我驚駭無比,但很快就意識到不對了。
沒錯,吳馨是在我們來這的第二天就死的。
如瘦猴所講,當天凌晨小運有了怪動作,但以小運的能力來講他還是辦不到以那種方法殺死吳馨的。
吳馨的人皮十分平整,而且皮膚之上沒有外傷。說明殺她的人和剝她人皮的人水平很高,吳馨絕對就是一擊斃命。
但小運絕對做不到那點。
他連走路都只是纔剛學會沒多久而已,手部一直在地上爬,他的手也絕對沒有那麼靈活可以把人皮一整張都剝下來。
他要殺吳馨,多半是直接將吳馨咬死。
“難道他是幫兇?”可很快我又頓了一下,一想到推測出來的兇手,小運似乎又沒有辦法完全排除嫌疑。
直到最後,我深深的嘆了口氣,往後一躺,倒在了牀上。
瘦猴見我不說話了,起身往門口走去。
我連忙問他去哪。
他聳了聳肩,“你不是想找那具屍體嗎?我再出去找找。“
“你不是說這莊園你都已經逛遍了嗎?還能去哪?”我疑惑地開口。
瘦猴點下了頭,“所以我找算去莊園外頭看看。”
“那墓地?”我稍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瘦猴的意圖了。
他果然向我點下了頭。
也只有瘦猴纔有這樣的膽子,他在落鳳村的時候,有事沒事就去我們後山上的墳地拿別人祭拜的東西吃。
對於鬼神這些,他可能信,但他肯定不怕。
我讓他小心一點後,又躺了下去。
但是,當瘦猴把門打開的時候,我又猛地一彈,又從牀上彈了起來。
瘦猴似乎是被我嚇到了,身子抖了一下,而後回頭面無表情地瞪着我,“你又怎麼了?再這麼下去我非得被你嚇死不可。”
我沒有回答,快速的走到了他的身邊,“我跟你一起去,有件事情我得確認一下。要不然總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喉嚨,十分難受。”
“一起去就一起去唄,幹嘛弄得像是見了鬼似的。”不爽的呢喃了一聲,瘦猴率先走出了門。
本來我想要叫上慕容潔的,她身手十分好,有她在至少不用擔心受到心懷不軌之人的襲擊。
但想一想,還是算了。應該不會有會危險,而且還是讓她留下來保護李萍兒更好一點。
我和瘦猴一起下了樓。
這會兒時間其實還早,但因爲發生了這麼多命案的關係,所以其他的人都回了房間。
張文出門了,說是要回市裡去。因爲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其他的警察過來。而那些出去找人的下人們也沒有回來。
雖然他走了,很有可能會讓兇手行兇起來更加方便,但似乎也已經沒有辦法了。
本以爲樓下沒有人了。
但真的當我和瘦猴一起下了樓的時候,我們兩人都不由得頓了一下。
小運和李萍兒正在一樓。
兩人坐在沙發上,小運低着頭,眼神渙散,一副魂不附體的樣子。
李萍兒則小聲地在他的耳邊說着什麼,可小運從頭到尾的表情都沒有什麼變化。
當我們看到他們的時候,李萍兒也擡起頭來看向了我,然後朝着我無奈的笑了笑。
我趕緊走了過去,向她詢問道:“這是怎麼了嗎?”
李萍兒又無奈的挑了挑嘴,“不知道,從昨天開始小運就這樣了。但是他的脈搏卻十分正常,我實在看不出他哪裡出了問題。”
“問他話也不回答我。”李萍兒有些心疼的撫了一下小運的頭髮。
“小惠呢?”我看了一眼,又朝着四周看去。
瘦猴也跟着問道,“是啊,你問她姐姐不就好了嗎?”
沒想到我們的話剛說完,李萍兒的眉頭突然一皺。
“說起來也奇怪,小運好像不讓小惠接近她。”她疑惑地看着我們,“剛剛我們在房間裡的時候,小運還差點咬傷了小惠。”
“這怎麼可能?”我和瘦猴幾乎同時不可思議的開口。
“但他又認得我。”李萍兒奇怪地看向了小運。
“不會是撞邪了吧?”瘦猴也打量了小運一眼後,然後又向我問道。
可李萍兒立馬搖起了頭,“不會的,如果是撞邪我應該是能把出脈來的。”
“我的意思是,真的是撞鬼的那種。”瘦猴頓了一下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可李萍兒立馬鄭重無比地開口道:“就算真的是那種我也能把出來。本來醫術上的撞邪就是你說的那種撞邪法。”
瘦猴不再說話了。
我則仔細地打量起了小運。
但看了好一會兒後,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向李萍兒聳了聳肩,“面相上實在看不出。”
沒辦法,小運從小獨自一人被關在一間房間之中,而且又相當於是被狼帶大的。除了會說話,長着人的樣子,身上並沒有其他人的特徵。
看相,除了人的各種面相之外,還有人與環境的相互影響所呈現出來的各種表像,所有的特徵結合起來才能得出結論。
小運偏偏就是少了人與環境的相互影響所產生的特徵,所以我看不準。
但是即便如此,我的觀察力因爲經常給人看相的緣故所以要強上一些。
“他的眼睛!”小運的臉上,面相的確看不出什麼。但我卻看到他的眼睛極不正常。
我連忙走到了小運的身邊。先是緩緩地向他伸出了手,見他並沒有對我表現出敵意之後,我把手放到了他的額頭上。而後捂着他的額頭讓他的頭稍稍往後仰着。
他十分乖巧,實在是想像不出他爲什麼會攻擊小惠。
與此同時,他雙眼的眼皮也擴大了一些。
李萍兒和瘦猴也走了過來,他們都看向了小運的眼睛。
“咦!”瘦猴什麼都沒有看出來,李萍兒則輕咦了一聲,不可思議地看着我,“好像大一些。”
“沒錯,瞳孔比普通人大一些。”我鬆開了手,看了李萍兒的眼睛一眼,又看向了瘦猴的眼睛。
他們兩人的眼睛都十分正常,不用說,我的也肯定一樣。
“爲什麼會這樣?”李萍兒不解地開口,“明明脈搏上沒有什麼異樣啊。”
自然,瞳孔放大肯定代表了有什麼問題。
如今李萍兒卻檢查不出他的身體上有什麼奇怪之處,那自然就是心理上了。
我低着頭,一連回憶着《麻衣神相》之中的內容,一邊開口呢喃着,“人的瞳孔放大,說明人是陷入到了某些情緒之中,可能是害怕,也可能是欣喜,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