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什麼!”楊開努喝,轉頭瞪着許成,“你要是再說這些什麼神啊鬼啊的,就滾出這個小隊去跟前一個案子去。”
“別,別,別!”許成立馬縮了縮脖子,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那案子更恐怖,我不說這些了成不?”
許成這種人從面相就能看出是老油條,經歷過很多,眼界肯定也比平常人廣。
我們現在處理的這案子就已經夠不尋常了,而他談到這案子是鬼怪所爲之時卻並不害怕,只是稍顯有些心驚而已。
可剛剛楊開讓他去跟進前一個案子的時候,他臉都白了,氣也喘不順。
這讓我有些好奇,於是開口向許成問道:“上一宗案件有什麼可怕的?跟我說說唄?”
“其實吧,死者死亡的方式沒什麼特別的,都是一刀斃命。可怪就怪在!”許成嚥了口口水,朝着我呵呵笑着,就是不說話。
慕容潔似乎看不慣許成這畏首畏尾的樣子,瞪了許成一眼便向我解釋道:“怪就怪在死者的屍體。前幾天第一個屍者的死體頭不見了,昨天晚上第二個死者的屍體被打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我說許成,你好歹當了這麼多年警察了,膽子怎麼還這麼小?”
“何止是血肉模糊啊,都快成一堆肉醬了!”許成補充了一句,連忙嚮慕容潔投去了抱歉的笑容。
我有點理解許成爲什麼會害怕了,人殺人總有理由,就算虐屍也不過恨極怒極而已。
把頭割掉還能說得過去,可把屍體給弄成了肉醬的確有點超出常人理解了。
而這讓我更加好奇了,忍不住問道:“屍體是不是也在這,讓我看看?”
慕容潔,許成都搖了搖頭。
主任則開口說道:“前一宗案子的屍體我只檢查過一具,剩下的都是市裡來的專家檢查的,應該是在他們那裡。”
我剛想問屍體具體在哪時,楊開不悅的聲音傳了出來:“行了,那案子有專家組的人負責,我們在這瞎操什麼心呢。”
他看向了我,臉色有點難看,“這具屍體還需要檢查嗎?”
我搖了搖頭。
“我還以爲真有多大本事呢,還不是沒找到其他線索?”楊開嘀咕了一聲後向主任說道:“屍體放回去吧,如果死者的父母或者其他的人想要看屍體,記得先聯繫我們。”
“明白,明白!”主任連連點頭。
雖然說的確沒有發現什麼實質性的線索,可我還是忍不住繼續看着這屍體。
這時主任正準備把屍體搬起來放進冰櫃裡,他稍稍躬着身子,肩膀抵着屍體肩膀。
但是緊接着,主任好像又覺得屍體太沉了似的鬆開了手。正想要重新搬時正好和我的目光接觸在一起,朝着我禮貌的笑了笑。
我也禮貌性的笑了一下,但又把眉頭皺了起來。
當這主任搬屍體的時候,我覺得這屍體很怪,但具體怪在哪我卻說不上來。
直到主任費力的把屍體搬進冰櫃並且把冰櫃關上,那感覺似乎變成了千百隻螞蟻在我的心上爬着,十分難受。
“目前來講幾乎等於沒有線索,我準備再去死者的學校問問,看看他們學校是不是有人和他有過過節。”當主任打了聲招呼走了之後,楊開便開口說道:“小潔你和我一起去。許成你招呼好我們的顧問,如果他沒有其他的事,你可以帶他到鎮上逛逛!”
“你和許成一起吧,我和曌遠一起!”我眉頭稍皺,好在這時慕容潔走到了我的身邊開口拒絕了楊開的提議。
楊開面露不悅,“小潔,這次案件我是隊長,你得聽我的。”
“可你沒安排好啊!”慕容潔據理力爭,“學校那邊許成比我熟得多,要我跟着你幹什麼。況且曌遠肯定也有想要查的方向,我得跟他一起。”
我瞟到慕容潔一邊說這話的時候,一邊向我使着眼色。
我笑着配合慕容潔向楊開點了下頭,“有些東西我等下的確是想查查。”
楊開哼了一聲,最後向許成招了招手。
等兩人走出了太平間,慕容潔這才拉着我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一高興地說道:“這個楊開,成天就想對我動歪腦筋,你說我能看上他嗎?”
我聳了聳肩,“他除了有點野心之外,其實方面應該不錯。”
慕容潔白眼一翻,啐道:“他?傻子。”
接着,我們到了死者的死亡現場。
由於死者死亡得太過古怪,這鎮子又算不上多大,其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再加上前一宗案子已經鬧得鎮上的居民人心惶惶。
爲了讓人民羣衆看到派出所破案的決心,死者的死亡現場一直有一名民警守着。同時也爲了保護現場。
有慕容潔跟着,我自然很輕鬆就進去。
一進門,我就忍不住呢喃道:“沒有凳子之類的嗎?”
這是一間平房,死者的現場是屬於這間平房的大廳。
房子的佈局整體和我們落鳳村的房子差不多,一側是起居室,一側是廚房。
可能由於是死者姑父平時生活比較拮据,所以傢俱都比較少。這客廳裡空空蕩蕩的,擺了一些用來生活的帶孔煤球,還有一些乾柴。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傢俱!
這就十分奇怪了,房子的屋頂差不多有三米,死者又是被吊房樑上的,如果沒有凳子之類的墊腳,是怎麼掛上去的?
我一邊問着,一邊朝着兩側的房間看去。
兩側房間的門是開着的,裡面的擺設也十分簡單。凳子倒是有,可都是十分普通的凳子,人踩在上面加上手臂的長度也達不到三米。
慕容潔聳了聳肩:“要不然許成爲什麼老是說這案子不是人乾的呢,這房間裡的確沒有足夠高的道具。”
“不過我在想,會不會是這些東西都是兇手自己帶的?”慕容潔朝着門外看了過去,“如果兇手也是住在這附近,殺了人之後再把用來墊腳的東西帶走藏起來應該也不難。就算是他帶個木梯都沒問題。”
“可關鍵是,兇手是怎麼殺了人之後離開的。”慕容潔看向了後門,“走後門不可能,對面包子鋪的老闆從死者受害的時間開始到有人報案都沒有見人出入過。”
我看了後門一眼,後門的木栓比我的手臂還粗,而且一直是栓着的狀態。
這裡的窗戶和我們落鳳村的一樣,也有鐵欄杆,兇手也不可能從窗戶翻出去。
又環視了一下四周。
當把目光收回來,無意間落到地面時,我皺起了眉開口問道:“有人掃過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