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真以爲我們追的那個人就是這個頭骨本人吧?”慕容潔一臉吃驚的從我手裡拿過頭骨,端起來看了一會兒接着道:“現在需要考慮的是那個人是怎麼用這個頭骨代替自己的頭的。”
她沒表現得害怕的時候,神經是真的大條。
在落鳳村第一次看到人皮內側的鹽的時候就敢往嘴裡送,這會兒拿着那頭骨正往自己的頭上套。
這當然沒辦法套進去,在我的頭上也弄了一會兒之後,又把頭骨還給我,坐到了一旁。
我端詳了一會兒,接着嚮慕容潔說道:“看這頭骨的成色,不像是埋在地裡過。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頭骨的主人死後,頭骨就一直在我們今天追的那人手上。假如我們能夠搞清楚這頭骨到底是誰,說不定就能順藤摸瓜找出我們昨天追的那個人。”
我還想聽慕容潔有什麼見解,她卻半天也沒有出聲。
轉頭看去,才發現她仰面半躺在椅子上已經睡着了。
我不由得苦笑一聲,來之前她還說今天晚上可能睡不着了,一轉眼就已經打起了呼嚕。
無奈之下,只能把她抱到牀上。
至於我自己則用招待所裡自帶的毯子鋪在地上,打地鋪。
好在從小在山裡長大,這倒還能忍過去。
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一陣敲門聲傳出,我還只是剛睜開雙眼,就聽到一陣嬌俏的聲音傳來,“來了,等一下。”
我有點沒反應過來便聽到有人把門打開。
緊接着是一陣死一樣的沉寂,過了兩三秒一聲極爲高亢地聲音傳出,“怎麼回事?你在這裡過了一夜?你們?”
聲音是楊開的。
我也終於反應過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快速從地上站起,朝門口看去已然看到楊開滿臉憤怒,他身後的許成則賊眉鼠眼地朝着房間裡不斷掃視着。
我連忙跑過去,剛想開口,慕容潔卻淡淡地說道,“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我還沒睡好呢?”
她彷彿沒有看到楊開的臉上都快噴出火了,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轉身又倒在了牀上,“再讓我睡會兒吧,昨天晚上我和曌遠累死了。”
我雖然沒經歷過男女之時,可並不代表我什麼都不懂啊。
楊開已經誤會了,慕容潔這話肯定會讓他更加誤會。
我趕忙向楊開解釋,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他便跑了過來,伸手揪着我的衣領把我往牆上推着,同時怒喝,“你們昨天晚上幹了什麼。”
很奇怪,他是一個警察,力氣應該很該比較大。
可實際卻很小,我只是稍稍的用了點力,他居然沒有推動。
而且很快我就感覺到了不正常之處。
人的左右手應該習慣,有一隻手的力氣往往要比另外一隻手大一點,可卻有限。
基本上在推搡的過程中,被推的那個人不會感覺到有多大的差異。
可現在我卻能明顯的感受到楊開的右手比左手力氣大了許多。
或者說,他的左手似乎使不上力似的。
沒有理會他在不斷的罵罵咧咧,我擡手握在了他的左手手臂上,一邊捏着往上移動着。
他的手,在靠近手肘部分的前手臂處,有一塊肌肉十分僵硬,沒有一點活性。
我立馬便明白了,他的左手受過傷,而且傷得極重,重到讓他的左手無法使出多少力氣。
“行了,我和曌遠可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這時,慕容潔終於站了出來。
她似乎也知道楊開的手受過傷,拉着他的左手一掀就把他掀開了。而且她肯定用了很大的力量,楊開居然被她掀到了牀上。
而後慕容潔叉着腰,一臉不爽地看着楊開,“你看看你,你這樣子很讓人討厭知道嗎?我和曌遠昨天晚上是因爲查案的原因才這麼累。”
我算是明白爲了,慕容潔合着是故意說之前那些話,她就是想要刺激楊開。
我也想要向楊開解釋,但楊開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我心裡一驚。
他從牀上站了起來,在站起來的過程中用手撐了一下牀,那隻手剛好是左手。因爲他左手受傷的緣故,所以撐牀的時候身子輕輕地顫了一下。
而這一幕讓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扮鬼嚇我們的那個人。
當那人躲過了慕容潔的攔截,翻身從地上站起來之時手也撐了一下地。
當時的情景十分清晰的浮現在我的腦海裡,我記得沒錯,當時那人也是用左手撐地,而且身子也顫了一下。
剛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我覺得十分奇怪,現在終於想明白了,那人也是左手受傷了。
在明白過來的之後,我趕忙朝着楊開的臉看了過去。
皮膚暗淡內裡泛白氣,略浮腫。眼裡有血絲,印堂呈黑,明顯的體虛氣弱,熬夜之狀!
而後我又朝着楊開的腿看了過去,他雖然穿着長褲,可是因爲他的大腿已經完全貼在了褲子上,所以我可以通過褲子的線條看出他的大腿鼓了起來,繃得很緊!
這是在不久之前激烈運動過的寫照。
現在還只有七點,昨天我們追那個骷髏頭則是在十二點多鐘,纔過去這麼長的時間,那骷髏頭的腿部肌肉也應該沒有完全放鬆下來。
真的是他?
我皺眉看向了楊開。
三白眼,鷹勾鼻,爲人很有野心。但鼻樑正,眼毛長且順,而且形狀算是劍眉,又說明他不是壞人。我覺得他就算會殺人也不會把對死者進行虐待吧?
雖然在懷疑他,但卻沒有證據,所以我並沒有開口。
恰巧這時,慕容潔也解釋清楚了。她從褲子兜裡拿出了昨天我們發現的黃符和魚鱗,“這是我們昨天晚上在死者的死亡現場發現的,你最好拿回去請市裡的專家們幫忙看看。要不然等到八九點鐘他們就沒空了。”
“你要是實在不信我們昨天是在查案,你可以問小李,他昨天在死者家值班!”慕容潔把魚鱗和黃符遞到了楊開手中後便走到了我的身邊,“洗刷一下,吃個早餐我們去醫院問問吧。”
我看了看楊開,最後還是嚮慕容潔點了點頭。如果兇手真是他,也一定要先找到證據才行,畢竟他的身份比較敏感。而且我也不想再出現陳老的事了。
至於楊開,雖然臉色好看了一些,但心裡肯定還是不好受。他把魚鱗和黃符遞給了身後的許開後冷哼道:“從現在開始我和你們一起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