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菊終究沒有等到張霖歸來,就匆忙穿上了嫁衣。
出嫁那天,來的客人很多,駱駝老爺的遠親近鄰、七大姑八大姨和附近四、五個村鎮一些有頭有臉的的鄉紳,都來賀喜。
幾十年來,“大高坎鎮”從來沒有這樣熱鬧過,今天駱駝老爺是雙喜臨門,上午才接了省城頒發的“海城”縣“副縣長”的委任狀,下午又嫁女兒,平時吝嗇得連一根肉骨頭都能啃上三天的駱駝老爺,出奇大方的宰了一口大肥豬,來款待登門賀喜的賓客。
上花轎之前,二菊和她繼母六大浪抱在一起痛哭,哭得是如訴如泣。婆家迎親地催嫁鞭炮放了一遍又一遍,在駱駝老爺不耐煩的申斥下,她們娘倆纔不得不忍住悲聲。
陪着丈夫縣城綠營總兵官螃蟹一起回來給妹小妹送嫁的姐姐大菊,親自燒了一水桶熱水,爲二菊洗澡,給小妹穿上婆家送來的新衣服、新鞋子、新襪子。然後,又強忍淚花爲妹妹開面、梳頭。
大菊一面棉線絞去二菊臉上的汗毛,一面心裡苦道:“我雖然嫁得不好,常被螃蟹那武夫鞭撻毆打,但總算是嫁了個正常男人;小妹卻是嫁給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怎地比我這做姐姐的還要命苦?”
二菊表情木然、淚痕未乾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額前的劉海已被梳起來,將辮子盤在頭上,這表明自己已經由孃家的姑娘轉變成婆家地媳婦,她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切都準備就緒,婆家來迎親地隊伍就放起了鞭炮,因爲二菊沒有哥哥,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姐夫螃總兵就權且代替了哥哥的職責,將蓋着紅蓋頭、穿着大紅嫁衣地新娘子,抱上了大花轎,婆家人擁着花轎,歡天喜地、吹吹打打地上路了。
縣城警察總署張燈結綵,賀客盈門,一派喜慶的景象,出入的人們臉上,洋溢着喜悅的笑容。一羣孩子活蹦亂跳,跑前跑後,幾個年齡較大的跑到街口張望着,只見迎親的隊伍從遠處緩緩而來。
隊伍前面是嫁妝,兩個莊漢擡着一臺漆着紅油漆、畫着桂花的衣櫃,中間兩個人擡着一張紅漆的梳妝檯,後面兩人擡着一張錦繡大牀,上面放着紅綢被面的新被子,再後面一些孃家的親戚婦女,端着紅漆的木盆,裡面裝着花生、桂圓、棗子、紅雞蛋,嫁妝的後面是新娘花轎,由八個年輕力壯的荷槍黑衣警察擡着,再後面是兩方的媒
婆、以及迎親和送親的親眷。
嫁妝先擡進門安頓妥當後,便是放鞭炮迎接新娘進門,兩個石獅子中間地大門口,放着一盆燃燒得很旺的炭火,新娘子二菊由送親的婦女攙扶着跨過紅炭火,進了堂屋,開始夫妻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臉上擦着銅錢般厚胭脂的喜娘每喊一句,喜堂內外地人們便喊一聲“好”,齊聲喝彩。
新娘送入洞房後,再將送親的新親迎進家門,相互引見雙方的長者、一番寒暄客套之後,喜宴這才正式開始。
警長毛猿是“海城縣”的頭面人物,場面比起駱駝,自然又是大有不同,除了一些大商人和不少的鷹鉤鼻子洋人,就連省城軍政兩界的頭頭腦腦,也在內堂坐了兩大桌子。
山珍海味,喜宴一直吃到半夜時分,方纔席終人散。
新郎官酒意微醺,步履踉蹌地進了洞房,二菊坐在牀沿上沒有動,她看着這個比自己還要矮半截的,樣子癡傻、只知道傻笑的丈夫,心裡懊惱極了:“難道這就是要和我共度一生的丈夫嗎?與英俊幹練的表哥相比,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媳婦,媳婦!”新郎官嘴裡噴着酒氣,向二菊撲了過來,伸着髒兮兮、油膩膩的手向她的胸脯就抓過去,二菊十分厭惡地急忙推開了他。姑爺傻站了一會兒,又噘着臭氣哄哄的嘴巴來硬親二菊,二菊又氣又急又羞,一腳將那傻姑爺踹下牀去。
新郎官吃痛,哭唧唧地嚷:“你是俺媳婦,爲啥不讓我睡?俺娘都說了,俺和你睡才能抱大白胖孫子!”
二菊氣呼呼的還口:“要睡你到外屋間睡去!我不跟你一起睡!”
新郎官扭打不過,正委屈間,就見父親毛猿歪戴着警帽、敞開釦子、腰帶半鬆,醉醺醺地闖進了洞房,便哭訴道:“爹,我媳婦不讓俺睡!”
關起房門,毛猿指手劃腳的吩咐道:“你倆個都給我把衣服脫了,爹教你們怎麼同房。”
“啥事啊?公爹,你說啥事啊?”二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然有這樣的荒唐事,還有公爹教兒子、兒媳教人同房的?!
“好哎!好哎……”傻兒子不知就裡,連連拍手叫好,看得二菊只想哭。
“你倆都把衣服脫了,到牀
上去!”毛猿說着自己也脫了自己的衣服,脫得光光的,一絲不掛。
二菊看着一絲不掛凶神惡煞似的公爹,又是害羞又是害怕,連聲擺手道:“不、不,我不跟公爹睡,我有男人,我只跟我男人睡。”
“啪!”毛猿狠狠地搧了兒媳婦一個耳光,罵咧咧的道:“你這個婊子養的,你親孃死的早、後母又是個賣笑的不正經貨,從小沒人教你怎麼做女人,今天,公爹就好好地教教你——
女人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扁擔扛着走。在家從父、出閣從夫,公公罵着別頂嘴,婆婆打了不還手,你男人叫你往東,你就不能向西,叫你打狗,你就不能趕雞。你爹沒有我罩着,能有今天?你身子都不讓我兒子碰,你以爲本警長家是好欺負的啊!今晚上,你要是敢不從,老子就將你的屍身甩到狗籠子裡喂狼狗!”
毛猿將蹲在地上捂着臉哭泣的二菊像拎小雞雛兒一樣提了起來,“噗咚”一聲扔在大牀上,還沒等她掙扎着爬起來,毛猿就撲上去撕兒媳婦的新衣服。
二菊用腳踢,用手抓,一個勁兒的拼命地反抗。
“啪!”的一聲,毛猿又打了兒媳婦一個耳光,只打得二菊眼冒金星,臉頰火辣辣的疼,又恫嚇道:“臭婊子養的賠錢貨,你再亂踢亂動,我就去外面多叫幾個警察署地兄弟來,用繩子把你捆起來,讓大家一人都搞你,看你這這丫頭有多倔、多硬!”
這一下子,二菊是真的害怕了,她知道在這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這個心黑手狠的教廷警察頭子,可是什麼事兒都敢做的出來!
二菊知道今晚是在劫難逃,她暗暗慶幸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表哥張霖,不然的話,她少女的童貞將要被這個可惡的公爹蹂躪得粉碎。
毛猿撕碎了兒媳婦的衣服,兩隻爪子像揉麪團似的揉搓着。二菊不哭也不鬧了,她閉着雙眼,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可憐兮兮地躺在大牀上一動不敢動,只是嘴裡不停地哭罵着:“畜生、混蛋、雜碎……”
毛猿騎到兒媳婦的身上,俯下頭,張開血盆大口,伸出長長的舌頭,從二菊的額頭上往下舔,那又粗又硬的鬍子渣子,扎得兒媳婦粉臉痛痛的、癢癢的、麻酥酥的,當他舌頭舔到脖子時,二菊怕癢癢,實在是忍不住“咯咯”的笑了。
毛猿也笑了,他知道到火候了,就伏在二菊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