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這時開口道:“老幺,衝鋒的話雖是粗魯,但卻並非沒有道理,如果你不是先行處理掉那幾個十八師肇事貴族軍官,今晚在座的,真是沒臉走出去大帳面對我們的兄弟姐妹啊!”
“我與牛頭馬面兩位旅長通過電話了,我們都認爲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了,但是,十八師的某些人好像並不這麼認爲,我有理由認爲十八師中的異端分子,會在今晚對我們發起不利的行動,赤虎,傳令全軍嚴加戒備,我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一旦魔族主動挑釁,堅決還擊!”
“遵命,我這就去安排。”赤虎向上位者和同僚略一致意,快步離開會議室。
無視大馬賊們臉上的疑慮,張霖彈塵站起,將手一揮:“散會!”
回到自己的休息營帳,早已等候在那裡的小流螢端進來溫水,跪在地上爲“公爹”洗腳,或許是自己認爲白天做錯了事情,小妮子今晚顯得格外乖順。
“孩子,你不需要內疚什麼,你並沒有做錯任何事。”輕撫着女孩兒的長髮,張霖出奇溫柔的道。
“醫療隊那五個‘浴室’被侵的姐妹,遭到了這麼大的不幸,以後可要她們怎麼生活啊?”一面爲長輩擦腳,流螢一面暗自垂淚。
“人的一生,總會遇見這樣或者那樣的不幸,既然無可避免的已經發生了,那就要學會勇敢的去面對。”將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兒攬在懷中,張霖微一沉吟道:“老爸最近身體越來越糟糕了,看你一個人照顧我也蠻辛苦的,就把那五個女孩子調到老爸身邊做事吧,十三爺的內侍,沒有人敢亂嚼舌跟、再對她們的過去說三道四的。”
“謝謝公爹。”懷裡的小流螢破啼爲笑。
推門而入的火鳳,看到眼前的情景,忍不住笑着一撇嘴道:“爺,外面打起來了。”
掙脫張霖的懷抱,整理一下凌亂的衣發爲一臉壞笑的火鳳搬來個凳子,心裡有鬼的小流螢問道:“鳳姨,誰和誰打起來了?”
調皮的火鳳故意裝做不見地一歪屁股,坐到了張霖牀上,道:“還會有誰,我們駐地和十八師大營太過接近,雖然雙方高層都同時下達了全軍剋制、不得擅自滋事的戒嚴令,但在一個時辰之前,以‘浴室’事件爲導火索的小規模武力衝突,終於爆發。”
抱着睡枕,一臉無辜坐在牀上的張霖暗中竊喜,忖道:“只要把事情鬧大,我就有理由將魔君老鬼安插在軍中的耳目勢力,連根拔起!”
火鳳繼續報告道:“僅僅一個時辰,分散城市各區域的本部狼騎和十八師的大小械鬥,就高達到了創記錄的三百十多起,尤其是發生於中心大街的最大規模對抗騷亂中,駐紮在那裡的十八師軍一個主力團,爲避免與友軍不必要的摩擦,在接受上峰馬面少將命令轉移駐地時,與同樣有心滋事、一心想爲受辱護士姐妹報仇的‘狼衛旅團’黑鷹部巡街馬賊發生了肢體衝突,隨着局勢不可控制的惡
化,演變成了多達數千人的混戰場面。”
“我們的傷亡怎麼樣?”張霖沉着臉問道。
“司令部中心值班的赤虎,在得到十八師執法糾察隊已經到達騷亂現場後,立即出動了軍團直屬的狼衛另一獨立旅團和十六師兩個憲兵大隊,公開表示積極配合十八師執法隊的行動;打着‘鎮壓’鬧事士兵的旗號,赤虎和手下馬賊們的皮鞭和木棒,理所當然並且毫不例外的全部落在了十八師執法糾察隊隊員和那個主力團的頭上身上,整場騷亂,狼衛無一傷亡,十八師一個主力團外加一個趕來維持治安的執法隊幾乎全躺下了,還死了七十六個人。”
“幹得漂亮!”擊掌一躍之後,心情大好的張霖,刻意誇張地張牙舞爪撲向兩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孩兒怪笑道:“我要脫衣服睡覺嘍——”
火鳳和流螢嘻嘻一笑,各自向某位“爲老不尊”者做了個鬼臉,在“咯咯”笑聲中,牽着手飛快的逃掉了……
……
夜色中的中央大營燈火通明,在無數支探照燈的照耀下,接受張霖邀請而來的遠征軍各師團高級軍官們,紛紛在比較早的時間到達了宴會所在地。
“牛頭少將,非常高興您能接受我的邀請,實在是太榮幸了。”張霖首先向人羣中的旅團長伸出了手掌。
“哪裡的話,宗主大人,能夠得到您的邀請是我的榮幸。”牛頭真誠的表達着謝意。
張霖嘴角含笑,微一頷首,就聽有營門口衛兵唱禮道:“馬面旅團長到,敬禮!”
十八師另一位少將旅團長馬面帶領着副官和護衛隨從及其團營一級的軍官到達狼騎營地時,驚異的發現這次夜宴的主人居然滿臉笑意地親身迎候在門前;即使他在來之前還有一些遲疑,也都在張霖的熱情下溶解了。
“馬面少將,您能夠接受我的邀請,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張霖眉開眼笑的迎向昨晚被自己手下痛毆的倒黴鬼頂頭上司。
“自從上次‘浴室’不名譽事件之後,貴我兩師高級軍官還好,顧慮着大局和麪子尚維持着基本的情誼,可下面的這些兔崽子們沒有這份顧慮,一天十幾場的大小械鬥家常便飯,隔着這長段的營地空間,花樣百出的罵戰已經是每天大家即定的節目了。”馬面用力拍打着夜宴主人瘦弱的肩膀的,大言不慚的道:“我們這些領兵的指揮官,多聚聚,開一些這樣的聯誼會,給手下們做個表率,還是對的。”
“少將閣下所言甚是。”張霖心裡早就樂開了花,殷勤的招呼道:“時間太匆忙了,或許招待不週的地方請多見諒,請!請!!請!!!”
稍許的客套後,張霖示意蜘蛛、火鳳兩個情婦,分別引領兩名旅團長,到帳篷中休息。
張霖微笑着目送走向遠處的人們,瓜哥洛出現在背後,低頭沉聲道:“爺,一切佈置好了!”
……
走進帳篷,等候在
那裡的如意夫人、阿鼴、雀燭、燕霜等一干美修,早就準備了酒水和雲煙的吸取煙具,這種從植物中提煉的讓人興奮的物質,在上流社會中十分盛行更是價格不菲。
擁兵二十萬,指點江山的張霖意氣風發地站起,將手中酒杯高高舉起,豪聲道:“來!本人今晚,敬諸位將軍一杯!爲明晨拿下箭豬,幹!”
“幹——”
“幹——”
“幹——”
魔族將領和大馬賊們紛紛舉杯之間,“啪嚓”一聲脆響,主人位置的張霖手中的酒杯,失手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早已佈置妥當的瓜葛洛直屬的獨立狼衛師團少年馬賊,以七人爲一小隊爲建制,無聲無息地在各自目標的身後站定。儘管這支跟隨張霖和瓜葛洛征戰多年的刀鋒部隊,在接到的命令時困惑不解,卻仍然一絲不苟的完美的執行,甚至部份老鳥更是從種種跡象中好像嗅知了什麼似的緊握手中的戰刀……
“宗主,你這是什麼意思?”牛頭面色微變,下意識地去摸腰間的配槍,身邊招呼旅團長大人的蜘蛛和火鳳眼疾手快,搶先一步下了他的武器。
席間馬面正要有所動作,後腰一緊,侍立在身後的燕霜、雀燭兩柄短刃,已在不露痕跡的笑顏掩蓋下,分別逼住了他的左右腰眼。
如意夫人面帶笑容的道:“宴會還沒有結束,兩位稍安勿躁的好。”兩名被脅迫者,只得乖乖順從地坐了回去。
“各位,各位。”張霖微笑着走到場中,面對滿面驚疑的客人們,喜氣連連的道:“本人謹代表‘十三狼騎’,非常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犧牲個人的休息時間,來參加我的宴會,尤其是十八師的朋友們,我更是要由衷的感謝你們無私的奉獻,各位魔族的同僚,請接受皇帝最崇高的敬意和發自肺腑的感謝。”
對於張霖這番冠冕堂皇的說詞,在場的客人們雖說不明所以但仍習慣性的鼓掌迴應,尤其是十八師數十位尚被矇在鼓裡的高級軍官更是志得意滿,掌聲熱烈,全然沒注意到他們的兩位上司變成豬肝的臉色。。
“藉此機會,皇帝先告個罪,斗膽向諸位十八師將領同行借取一件東西,雖然呢,羞於啓齒,但皇帝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呀。”與剛剛的熱情洋溢截然相反,張霖笑裡藏刀的語氣中明顯意味地包含了陰狠和殺意。場上諸人憑着多年的殺場嗜血經驗,不同程度的感受到一股壓抑沉重的氣息正在會場上盤旋擴散。
“皇帝,你這是什麼意思?”馬面大吼着發出質問。
隨着張霖的一個清脆的響指,魔族旅團長少將的憤怒之火和生命之火同一時間熄滅了。阿鼴一把鋒利長刀從他那一身華貴的軍服前後開了兩個致命的洞。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馬面與即將成爲死者的其他十八師魔族同僚,一齊聽到馬賊皇帝猶如發自九幽地獄的宣告:“就借各位的腦袋一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