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務總長蛤蚌“哈哈”一笑,道:“以集團龐大的人力、財力、物力,用不了多久,我們的連鎖酒店就可以開遍整個華龍,東至滄浪,西達鬼蜮,南到聖會,北及修羅,乃至中原十八州,到時候財源滾滾來,我們想不發都不行啊!”
衆人不由得皆微微而笑。
“策劃是可行的,喜鵲現有秘密要務在身,脫不開身,畫眉姐、蜘蛛姐最近又一門心思操辦民亂軍務的事情,開酒店也就勉強草雞姐去負責了。”攝政夫人壽敏笑道。
“不過,‘天京’旗艦店就不要在帝都內選址了,在離帝都不遠的地方,挑一處人口稠密、交通便捷的城鎮即可;最近一些教士和學生經常集會,議論國政,對於國府南征多有非議,大致是一些‘好大喜功’‘窮兵黷武’‘耗費資糧’‘不顧民生’之類的書生謬論,在此當風口浪尖,我們最好也不要把開酒店一事搞得太過張揚纔是。”法務總長蜘蛛提議道
“蜘蛛姐姐所言甚是。”攝政夫人壽敏道:“旗艦店裝修陳設務必要豪華講究,還有整個防衛警戒都要完善起來,外圍要按最易守難攻的防禦堡壘標準來建造,米糧倉庫還有水源都要齊備;能到我們這裡玩樂的都不是平常普通人,如果不能在安全上予以保證,是很難把這盤生意做大的!”
深精此道的外務總長草雞成竹在胸的道:“咱們的連鎖酒店就是要吃喝玩樂、聲色犬馬、賭錢博弈、鬥雞走狗、流鶯孌童、唱曲聽戲等等諸色齊備,無所不有;酒肆飯莊,青樓賭坊,金銀珠寶,時尚服飾等等樣樣俱全,全部都要最好的!我已經派人到‘城防司’還有‘課稅局’一體知會過了,‘課稅局’到時派人定期來核帳收取商稅,抽取脂粉錢,‘城防司’也會經常加派兵丁巡邏,驅趕一些宵小毛賊,其它的我們自便。什麼都不用做,各部司的主官們就可以分取紅利,哪有不願意的?”
“連鎖酒店可以與斑鳩總長的‘內務部’的秘密諜報行動互相配合起來。”攝政夫人壽敏執政日久,越發具有君主範兒的氣勢道:“我已請大菊姑娘挑選了數百姿容妖冶、應對敏巧的滄浪女郎陸續遣人送來帝都,準備先充起酒店門面。至於賭坊的莊家、檔手、荷官,二菊姑娘也在羅剎收羅了不少精練的老手,不日即可到位。至於地址嗎,就選在城北五十里地吧。”
“規模小是小了點,不過我馬上着人勘測一下,加以擴建,應該不成什麼問題。”民務總長蛤蚌夫人興致勃勃的道。
“好!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了。”攝政夫人壽敏轉首道:“還有,咱們‘書社’和‘招賢館’的事情進展如何?這可是讓我們集團名利雙收的大買賣,馬虎不得啊”
文雁“呵呵”一笑,道:“攝政夫人就放心吧,這‘書社’的差事,有我盯着呢,首本《華龍商報》已經在印刷當中,此外,《華龍民
報》《華龍法報》等版本也在後期勘合中,不日也將投入生產線。”
財務總長藍鴿笑道:“喜鵲禮務部的‘招賢館’更是開的風風火火、有聲有色,來自大陸各地的高僧、名士、大匠、修者、宗師、傭兵等人才絡繹不絕,南下執行秘密任務之前,有這小丫頭忙了!”被讚譽者躬身稱謝,連聲道:“不敢當、不敢當。“
衆美女閣僚笑聲中,畫眉突然提及問道:“最近幾日的內閣軍機會議,總不見斑鳩大姐的影子,難道是‘龍宗’的事情有眉目了……”性情豁達豪爽的軍務總長下面的話,被蜘蛛微咳聲打住了。
“‘龍宗’一案有五爺在辦,這裡涉及到了家父,有些棘手。”攝政夫人壽敏微頓,燦然一笑,道:“帝都最近來了位尊貴的神秘客人,斑鳩總長正忙着招呼呢。”
……
旱魃一身普通商旅的裝扮,信步走過喧鬧的菜市口、穿過糞便滿地的牛馬市場,轉入熙熙攘攘的米布。
兩邊大部分是經營各類粗細米糧的商鋪字號,客商如雲,討價還價之聲,不絕於耳。
那旱魃藉着側身張望的空當,眼角餘光捕捉到了在身後遠處跟隨盯梢的三名不同身份裝束的馬賊密探,臉上浮現一絲淺笑,心道:“這些馬賊的尾巴從‘黔州’一直跟到‘天京’,還真是難纏啊!”
算上這一撥的三名密探,從自己進入北方境內開始,皇朝密探輪番上陣,盯梢跟蹤就沒有間斷過,不過半月的工夫,已經不知道動用更換了數百人手。
這些“內務部”密探的跟蹤盯梢技巧,其實都已相當精密和高明,但是藏身人叢的跟蹤盯梢者,在旱魃這等大陸一等高手面前,就難免無所遁形了。
旱魃倒是不太在意身後跟蹤的“尾巴”,甚至偶或會甩掉盯梢,跟“內務部”密探們開個小“玩笑”,讓密探們大大忙亂一通。
走在米市的街道上,擡目見一家人來人往很是興旺的米行,旱魃在常人難以察覺的瞬間,閃身走了進去。
旱魃隨意望去,但見米行之內,舉目所及,店面相當大,來往的客人很多,夥計們殷勤的招呼客人,各種本地糙米、關中細谷、蒙古糠粑、西南豆薯等等,琳琅滿目,貨色不少,竟然是一家規模不小的米莊。
旱魃雖然不象是要買糧的樣子,但不同尋常的氣勢,還是讓夥計上前招呼了幾句,才退開一旁,靜聽吩咐,一付訓練有素的架勢。
旱魃已經在近一個月內,徒步走了北方不少地方,爲的就是想親眼見識見識北方農牧工商各業的情況以及集團治民理政的能力,並以此估測鬼部有沒有可能脫離“光明聖會”的控制,而馬賊集團又有沒有那個能力來統馭西南鬼蜮。
見微知著,經過對北方首府經濟、文化、宗教等多方觀察,旱魃幾乎可以斷言,自己的莫逆
之交烏鴉,在這場即將開始的角逐中,已經完全落了下風。
在南北戰爭廢墟里站立起來不到三年的的北方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市面繁華,井井有條,到處一派欣欣向榮的無限生機和蓬勃朝氣,這就是馬賊集團實力的體現。
旱魃雖然在米行內細看各樣米糧,但外邊那些一時丟失了目標的“內務部”密探們四處忙亂的情形,還是被旱魃鉅細無遺的一一感知,此時他如果要甩脫密探的跟蹤,易於反掌,令旱魃驚訝的是,那些密探雖然起初行動有點亂,卻沒有失卻方寸,在短暫的忙亂之後,重新恢復到井然有序,顯然指揮調度這些密探的頭領是一個非常冷靜而自信的人物。
忽聽車馬轔轔,一輛馬車自遠而近奔行而來,轉瞬即在米行前停了下來。
馬車上托地跳下一名身穿騎士服,臂章帶着“馬賊”標誌,腰挎佩槍的馬賊,鼻直口方,長髮披散,龍行虎步,頗有威勢,這馬賊剽悍的氣質,以及他身上代表着“內務部”威權的鮮明表記,令得米莊中的客人和夥計都不由自主的避讓開來。
這按槍而行的馬賊,直入米行,目不斜視地大步走到旱魃面前,抱拳一禮,恭敬地禮道:“宗主遠道而來辛苦,奉斑鳩兄長之命,敦請宗主晤面一談。”
旱魃微笑頷首,徑直前行出門,登上馬車。奉命來請人的馬賊想不到客人如此好說話,向屬下密探晃晃頭,隨後擁護着馬車,直奔“內務部”而去。
國府“內務部”。
總長辦公室,斑鳩看着窗外一株含苞欲放的寒梅,緊繃了將近一個月的心絃終於可以稍稍鬆馳一下了。
這些日子以來,斑鳩一直在密切的注意着旱魃的動向,旱魃在鬼蜮的地位,僅次於玉魁,對西南鬼蜮形勢和未來走向的影響,比任何一位鬼佬,都要來得直接得多。
旱魃與集團在南方最大的死敵烏鴉,有着莫逆之交;以往每次烏鴉北侵帝國的聖騎士背後,都會有大量成規模的鬼影騎兵影子。
不過,在這過去的短短三年,實力對比越來越向着對馬賊集團有利的方向傾斜。
原本號稱有九十萬戰力的西方行營,雖然分兵守禦抗擊西南鬼蜮略顯吃力,但對付旱魃只有十九萬左右的殘兵,狼騎還是佔盡了人口和兵力上的優勢,再說鄰近的“狐宗”、“妖宗”的當家人又並非個個都是庸碌之輩,隨時有可能鑽兩家的空子,所以旱魃自然一直也不願意正面挑釁馬賊集團的底線。
本來北方民亂四起,馬賊無暇他顧之時,對於一向有志逐鹿中原的鬼蜮領袖旱魃來說,是一個趁勢崛起擴張地盤的大好機會。如果能有個一兩年的時間,趁着馬賊集團與暗黑魔宗交替政權的管治空白,以旱魃的雄才偉略,不要說佔據整個中原,至少控制整個西南,整個鬼蜮地區絕對沒有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