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的變得涼爽,而這正是步入冬天的前兆,再加上,一些樹木的翠綠樹葉也變得發黃,最終,落入地面上,顯得頗爲蒼涼…
而秋高氣爽並未讓得人有種舒心之感,反而多了些許荒涼之意。
最主要的還是人的心態變化。
此時此刻,站在葉風城門口有着二十幾個人,大半面帶苦澀,彷彿有什麼珍貴之物,即將離他們遠去,他們臉上盡顯不捨。
“雄兒…”就在這時,一道沙啞無力的聲音,在十幾個人中響起,當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時,她普通農婦的衣衫,站在衆人當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卻沒有人敢對她不敬。
她就是秦雄的母親。
“原來秦雄的母親會說話啊!”十幾人中就有王麟的身影,而他聽得秦母的聲音,當場就爲之愣住了,回過神來時,不由得暗歎了一聲。
在秦雄成親當日都未見秦母說過哪怕一句話,那可是兒子大喜日子裡任何一個母親都會在孩兒跟前嘮叨一番,可偏偏又沒有,湊巧在秦雄前往夢想大陸之際,發出一聲對兒子的呼喚。
“噗通!”秦雄應聲跪在了他母親的跟前,面露愧疚之色,彷彿他讓得他的母親失望了,又彷彿他做了一件寒了他母親的事。
“娘,孩兒不孝,暫時不能侍奉您老人家了!”秦雄眼中流露出以往從未有過的淚芒,當他灑脫的抹了抹眼睛後,才帶着堅定的語氣,說道。
“咚咚咚!”當他說完之後,額頭立刻對着岩石鋪蓋的地面狠狠的磕了下去,一連三響他的額頭已經磕出血跡,看得葉珠兒再也壓住不住心中的不捨,眼淚撲通往外落,此刻葉珠兒沒有去攙扶秦雄也沒有出聲,而她緊咬着嘴脣的模樣,都表明她強迫自己不要動…
“雄兒,你追隨祖上的足跡,娘不怨你!”秦母看着依舊跪在地上的秦雄,那鮮血從額頭上緩緩流下看得有些揪心,可她卻沒有上前幫秦雄止血,反而淡淡的沙啞聲響起。
這一刻她顯得更加蒼老,彷彿又老了十年一般,可她沒有說出挽留之話,反而第一次拉起了無聲哭泣的葉珠兒向着城內行去。
這般舉動讓得葉珠兒措手不及,可她卻任由秦母拉着走,但眼睛始終都是停留在跪在地上的人身上。
“秦雄大哥,不要去夢想大陸冒險了,還是回來吧!”葉珠兒在心底吶喊着,期盼着,可當她被輕易的帶回城內,依然沒有見到她所期盼的人影追回來,她臉上涌現絕望之色,伸出左手想扳開那輕輕釦住她的皺紋的老手。
“珠兒,自己的丈夫就是一片天,天要塌下來,我們女人不能阻止!”恰在此時,秦母口中卻傳出了一道沙啞且略帶告誡的聲音。
聞言,葉珠兒淚水劃破她那略顯憔悴的臉頰,而她緩緩的將伸向右手腕的左手縮了回去,將左手放在了小腹上,那裡正孕育着一個鮮活的小生命,讓得她含淚的眼瞳中多了一絲欣慰。
早在當初葉珠兒就已經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到來,可她萬萬沒有想到會來得如此快捷,才成婚不到一多個月,秦雄就要離她而去,去完成他的強者夢想。
她更清楚男人的決定,女人是很難阻止的,唯有支持才能讓得男人在那遙遠的地方想起家鄉還有一個爲他默默付出的女人在等着他早日歸來。
那一天,等到老死都不可能會發生。
因爲他去的地方,名叫馬賊橫行的夢想大陸!
夢始終會碎,想始終會醒!
堅持心中的夢想,只有兩條路可走,生與死!
生,代表着夢想的實現。
死,代表着夢想的破滅。
誰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誰不想成爲這樣一個男人身後的女人,爲他默默付出一生,這一生或許會淒涼無比,但只要有那份對自己男人的信任,他始終都活在她的心中就足以支撐她苦苦等待着心愛的男人回到身邊。
城門口,在場的全部是清一色的青年,他們互相認識,而除了秦雄外,王麟就是他們當中最奪目的一個,那一瞬間的招式,乾淨利落的將一個個搶親者踢飛出去,以及王麟的情與義,瞬間就征服了所有青年,他們佩服王麟的能耐遠超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更清楚秦雄能娶到葉珠兒,王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幫助。
“上酒!”當那兩道身影消失了之後,秦雄霍然起身對着衆**聲喝道。
“幹!”旋即,就見得一個個酒罈落入到每一個青年的手上,二十六人圍成一圈,同時擰開封堵在酒罈的蓋子,秦雄高高舉起酒罈,對着衆**笑道。
“砰…”酒罈與酒罈之間狠狠的撞在一起,頓時間一些酒水彈射而出卻沒有人理會,他們將手中的酒罈高高舉過頭頂,酒口對着自己那大張的嘴巴,香氣撲鼻的酒氣伴隨着酒從酒罈中傾瀉而下,猶如是一道道瀑布一般,落入到那看似只有雞蛋大小卻如同無底洞一般的嘴巴中,順着翻滾的喉嚨流入到胃中。
這般豪爽的場景讓得清晨離開葉風城的商客們一個個駐足觀看,而城門口的侍衛右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手中的長槍,眼睛略帶警惕的盯着這夥青年,生怕他們發酒瘋記起上次所發生的事情,到時就會引起不必要的災難,吃虧的總是他們這些底層的士卒。
“乓…!”當他們狠狠的灌了幾口酒之後,幾乎同一時間將手中的酒罈往地上一摔,發出一聲聲破碎的響聲,而後就聽到他們那爽朗的笑聲響起“哈哈!”
“秦雄,祝你一路高歌猛進!”
“秦雄,我們一定會在夢想大陸碰面的!”
一句句簡單而帶着些許玩笑的祝願,讓得面色漲紅的秦雄心裡一暖,在男人心裡兄弟永遠都是擺在第一位的,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兄弟都會伸出厚實且真誠的雙手。
“謝謝衆位兄弟這些年的共患難,我要爲自己的夢想踏足第一步了,我一定會在那裡等着你們的到來!”當王麟要開口之時,卻被秦雄用眼神制止了,而秦雄一一與在場的青年凝視了一眼,彷彿要將每一個兄弟的樣子刻在心底,隨即,他才抱起拳頭朗聲笑道。
“保重!”所有青年同時抱了抱拳,立即轉身向着城門口行去,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痕跡,來的利落,去的也乾脆。
他們心裡明白秦雄有話要和王麟談,而王麟在秦雄心裡的地位要比他們這些深交多年的兄弟情分還要深,還要厚,還要硬,只因他們兩個是結拜兄弟。
看着他們灑脫離去,王麟在心底輕嘆了一聲,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只有兄弟了,換做是親人那哭鬧的場景,將讓得這場送行變得有些淒涼。
“王麟,她就暫時拜託你了!”秦雄看着與自己交情莫逆的兄弟消失在城門口,他纔對着也同樣注視着城門口的王麟意味深長的道。
“秦雄,你都拖了我一個月時間了,還想再來一回?你還真的輸不起啊!”聞言,王麟情知難題出來了,但他可不願意在葉風城耗上一些時間,再者這一個月來他都沒有時間修煉,被秦雄死拉硬拽着去喝酒,得到酒量大增,也是喜歡上喝酒,更是和秦雄促膝長談,就在他打算衝擊督脈之時,又見秦雄來一單繁瑣事,也不管是不是秦雄故意拖一拖他衝擊督脈的時間,只能擺着手認真道。
秦雄在這個時候選擇前往夢想大陸,最重要的一點是王麟踏足歸真境前就必須離開,否則,又免不了和王麟比拼一番,他可不想真的被王麟追趕上,再者,按照成親習俗需要在家逗留一個月時間,何況葉珠兒已經身懷他的骨血,秦母纔會讓他前去完成自己的夢想。
不然,秦雄難以踏出莫言的別院一步,就算秦雄強行離開,他的母親也不答應,葉珠兒更不會同意,運氣悄悄的往秦雄身上傾斜,讓得他成功的擺脫了即將要面臨的尷尬處境。
“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會答應的!”聞言,秦雄大笑了起來。
彷彿王麟的拒絕正中他的猜測,其實也不用猜想王麟都會說出那番話,在一起差不多半年時間兩人幾乎無話不談,連王麟厭倦葉風城的心思都傾吐出來了。
“那你還問?”雖說秦雄當成開玩笑,可王麟知道秦雄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然他纔不會平白無故的說出口,不過他也懶得去追根問底,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兄弟,我們在夢想大陸一定會相見的!”秦雄張開雙臂將有些惱怒的王麟抱在了一塊,此時,秦雄眼中終於浮現了不捨,當他鬆開雙臂的霎那間,他眼中的不捨消失得無影無蹤,換上了一抹堅定的神采,對着王麟朗聲笑道,隨即,一躍跳上等候多時的棕色大馬。
“一定!”王麟眼中終於浮現不捨,對着越上馬背的秦雄抱拳笑道。
“駕!”秦雄大笑了一聲,便是猛然揮打了一下馬鞭,而棕色大馬吃痛的嘶吼了一聲,立刻向着通往夢想大陸所在的方向暴衝而去…
“秦雄,你可得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不然我們再次相見之日,那個賭約就是我贏了!”王麟對着越來越遠的身影,用盡了全身氣力喊道。秦雄僅僅回頭看了一眼王麟,那眼神讓得王麟明白,他可不會停下腳步,一定會遠遠將王麟甩在身後。
當秦雄騎馬的身姿消失在大道的盡頭時,王麟有說不出的感觸,而正當他要轉身進入葉風城就一陣馬蹄聲響起,爲首之人正是商務繁忙的葉百萬。
此時,葉百萬勒住了狂奔的坐騎,目光來回在城門口尋找着什麼,當發現只有王麟一人時,目光不由的看向通往夢想大陸的大道,許久,才忍不住輕嘆了一聲,也沒有和王麟交談就策馬返回葉風城。
秦雄的離去幾乎讓無數人爲之震驚,知道秦雄離去消息的人,基本上都被秦雄下了封口令,當事情完全露陷時,秦雄早已離開葉風城向着自己的強者夢想進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