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美麗的女士。”
劉賀細細思索一番，決定先搞清楚眼前這個女孩的身世，再去到收藏家那裡。
反正宇宙靈球裡的力量寶石已經被他調了包。
“妮娜·阿亨瓦爾，先生，你可以叫我妮娜。”
女孩趕緊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污漬，嘴角扯出一個牽強的微笑，虎牙微微露出一點。
她看上去和卡拉差不多大——雖然其實超女已經三十歲了。
那朵潔白的花在她手中怒放，比在格魯特手中更加鮮豔。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這東西就類於樹人們身上的無用組織或器官，只要離開本體很快就會徹底失去活性。
妮娜就像一個流落凡塵的小仙女。
這麼描述可能不太準確，畢竟這裡也不算凡塵——如果凡塵包含星空的話。
“這裡可不像是你們待的地方。”
手中匯聚出一個晶瑩剔透不會灑落出去也不會爆裂的水球，它晃悠着漂浮到妮娜面前，“洗個臉吧，也許我能幫助你。”
別誤會，他可不是什麼蘿莉控。
如果妮娜身上真的有着塔克文明的基因，那這是不是意味着兩億五千萬年前那場戰爭，實際上是塔克文明獲得了勝利呢？
但他們面對的又是什麼？
再聯繫伊戈曾經帶他去到一個似乎預示着這個世界虛假性的殿堂，這個世界變得越發撲朔迷離。
如果不弄清楚這一切，劉賀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心裡。
恐慌，不安。
略有些發黑的水從妮娜的臉龐滑落，這個小小的女孩沒有注意到，周圍沒有有人敢於接近——或者說他們也無法接近，一層溫度高達數百攝氏度的金色屏障包裹了這裡。
能在虛無知地行走的傢伙都是些老油條，什麼人惹得起什麼人惹不起，他們還是很有數的。
很顯然，被這金色屏障包裹的劉賀，就已經成了他們惹不起的那類人。
即使在整個銀河中，擁有自主超能力的人也絕對是極少數，甚至很有可能一整個文明才能出現那麼一兩個。
相較於這一點，地球明顯有很大優勢。
“我和姐姐們從出生就在這裡，帝凡先生收養了我們，並且給我們工作。”
妮娜乖巧地把兩隻手併攏在一起，她把那支花藏在身後，擡起眸子看向劉賀，“先生看上去是個好人，不該出現在這裡。”
好人？
劉賀笑笑不說話。
也許吧。
很多人依舊叫他黑暗超人，連他自己有時候都用這種稱號來自稱，這個名字代表着守護、秩序和正義。
但現在，他更願意爲了自己的利益而戰。
自從經歷了那件事情。
黑暗超人就已經是過去式了。
“掃描成功。
掃描對象：妮娜·阿亨瓦爾。
描述：超遠古文明在失落之際被超遠古真神賦予生命之力封印在死去天神脊髓中的遺民。是最特殊的存在之一——這一類遺民被強行喚醒，不被任何現有規則認可，任何一個天神發現她們，都會想要殺死她們。這是天神的使命，也是宇宙發展的必要。
能力①.天神組根除者血裔（封印）：根除者會出現在被另一個天神審判過的星球，首先開始滅絕被判決滅亡的種族。一旦滅絕完成，爲了使其它生物可以在那裡繁衍發展起來他便開始清洗並重建世界。但在大約兩億五千萬年前，根除者被超光速粒子徹底殺死並湮滅在這世上，於是他的職責被另一個天神代替。
因爲超長時間的被封印在根除者脊髓中，妮娜.阿亨瓦爾獲得了極少部分這位天神的血脈。
能力②.遠古真神血裔（封印）：當被那位真神封印在根除者脊髓中時，妮娜.阿亨瓦爾獲得了極小部分真神的血脈。
能力③.失真：作爲上一個（未知，檢測失敗，未知。）的最後成員，妮娜.阿亨瓦爾不被這個世界任何的因果律能力或武器鎖定，她在相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是不存在的。過去，未來，現在，皆不存在。
備註：妮娜.阿亨瓦爾是她們所有人中最有可能覺醒神之偉力的那一個。因爲她被封印的地方最接近根除者的神格——儘管那枚足夠引起星際戰爭的神格早已經在流逝的歲月中破碎。
可複製項：③。複製時間：五小時。
是否複製？”
“複製。”
劉賀查看了這個女孩的資料。
這是一份怎麼樣的資料？
如果要比較血統的高貴，托爾那引以爲傲的阿斯加德皇室血脈在她面前簡直就是塵土之與星辰。
而最後那項能力——“失真”。
更是讓劉賀聯想到了很多東西，不止一個人告訴過他，他不屬於這個世界，過去與未來的時間始終都不存在他這個人。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不禁讓他浮想聯翩。
想象空間實在太大。
“我需要陪幾個朋友來這裡並且找帝凡先生有些事情要詢問。”
劉賀半蹲下身子，摸了摸妮娜的頭，就像摸一隻小貓咪，臉上含笑，儘量把自己最和善的一面展露出來，“你這樣美麗的姑娘不該生活在這樣的地方……黑暗，腐敗，墮落，毫無生機，你的生活中本應該充滿陽光與鮮花，每天在學校裡和關係最好的女孩一起討論最喜歡的那個男生。”
“那些是什麼……？”
妮娜眼中露出一絲迷茫，她從沒有見過陽光，陪伴她的永遠是沒有盡頭的黑夜；她從沒有見過鮮花，除了格魯特給她的那一朵；她甚至不知道學校是什麼，在虛無知地這樣的混亂與骯髒聚集的地方，學校根本不可能存在。
事實上，這裡除了她和她那些同伴，基本沒有別的孩子。
“跟我離開這裡吧，帶上你的朋友。”
劉賀徹底蹲下來，他身上散發着金色的微光，神力瀰漫上妮娜的身體，給她以溫暖與安全感。
她們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從出生到現在。帝凡是個偏執的收藏家儘管他不會去殺死這些女孩，卻也不會大發善心改善她們的生活。
能夠給她們提供一些微薄的生存必須，已經是這個老傢伙做出的最大努力。
有一滴淚珠掛在妮娜的眼角。
她突然抱住劉賀的脖子。
心裡微微一顫。
懷裡小小的身子在劇烈地顫抖。
她們在那麼小的年齡裡就經歷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絕望——這個地方魚龍混雜，基本沒有翻身之地，也許某一天就死在某個礦堆上。
這些小蘿莉甚至不能出賣自己的身體。
她們人類一般的外表在這裡可不討喜。
舉起的右手放在妮娜的背心。
這是一種被信任的感覺，很強烈，就像那頭磁性穆託利維坦剛剛孵化出來的時候，那種寄託在劉賀身上的信任。
“我說的，你們都會有的……鮮花，陽光，和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