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爲何,魏巢那老東西這幾日總是對自己避之不見,對蓮衣也並沒有想象之中的上心。
不是說魏巢很疼愛這個唯一的女兒麼?難道他弄錯了什麼?還是蓮衣弄錯了什麼?
有些煩惱,即墨染飲了一杯酒,卻將目光放在了正在與卿武東交談的柯七葉身上。
一晃神,他幾乎認爲坐在那裡的人就是柯七葉了。
只是下一秒,他便被自己的這種想法逗笑了,正如即墨樺所說,柯七葉只是一個閨中女子,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無非是在後宅之中翻翻浪,而這女人,可是雲宮宮主,卿雲山莊的新莊主。
只是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想到此,即墨染眼中有了寫嚮往的眼神,灼熱萬分。
“莊主,這是我卿雲山莊的鎮莊之寶,今日我將它傳授於你,只希望莊主能保卿雲山莊萬年繁榮,不凋不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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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武*然上前,半跪着將一個金燦燦的匣子舉到了柯七葉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匣子之上。
早就聽說卿雲山莊多年不衰並且勢力越來越大是因爲有鎮莊之寶的保佑,只是聽聞這麼多年,根本無人見過那鎮莊之寶是何物。
對於那東西,便只有傳聞。
只是今日卿武東竟然將鎮莊之寶拿了出來,於是下一秒,下面的人幾乎都瞪大了眼睛,恨不能將那金匣子盯穿,好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
卿雲山莊富可敵國,那鎮莊之寶定是無價之寶了。
柯七葉起身,笑臉盈盈,準備伸手要接。
“主子,你說那匣子裡面會是什麼無價之寶?”斷念是知道那上面的黑衣人就是柯七葉的,只是這卿武東會這麼好說話將鎮莊之寶拿出來獻給柯七葉?他不是跟柯七葉很不對盤的麼?
“一釙黃土。”
即墨樺抿脣笑着,眸中顏色點點。
“啊?”
“是卿雲山莊的根基之土,送給新晉莊主,意在提醒,無價的,是卿雲山莊本身,而不是金銀珠寶等物。”即墨樺細聲在斷念身邊說着。
斷念終是明瞭,原來是這樣。
只是,卿雲山莊本身無價?這又是什麼意思?於是他又不懂了。
“卿副莊主有心了。”
在衆人以爲柯七葉會打開這匣子的時候,她卻沒有,而是將匣子收在手中,對着卿武東施施然一禮。
獻出鎮莊之寶,承認了柯七葉新莊主的身份,晚宴進行於此,也是該結束了。
很多人沒有看到了所謂的鎮莊之寶,有些悻悻,不甘心離開。
“既然諸位都想知道卿雲山莊鎮莊之寶是何物,今日我便讓大家看看。”
柯七葉笑了,在婉轉眉目,道,“也免去了大多數人以爲卿雲山莊多了一個無價的寶物,對卿雲山莊起了歹心。”
此言一出,刺中很多人想要盜取寶物的心思,那些嘰嘰喳喳的人也不再胡亂說話了。
所有人都屏息望着柯七葉手中的匣子。
然而匣子打開,裡面並未出現他們想象之中那麼不可思議的驚世寶物。
有的只是,一匣子漆黑的泥巴。
有些人不理解的叫嚷了起來。
“這泥土是卿雲山莊上隨處可見的泥土,意思就是告訴每一任莊主,守住卿雲山莊,就要腳踏實地。”
卿武東望着那些人不屑的笑,沒有過多的話語,淡淡解釋了一番。
有人覺得無趣,便起身告辭了。
一下子,烏泱泱的一屋子人走了一大半,另外一小半留下來不是爲了柯七葉卿雲山莊莊主的位置而是爲了她雲宮宮主身份而留下來的。
裡面自然有煉白長老。
煉白長老望着柯七葉,一張皺紋密閉的面上多了許多期許。
柯七葉見此,上去單獨與他說了幾句話,煉白長老才帶着微笑離開。
這樣一來,那些想要藉着柯七葉是雲宮宮主的身份進行詢問的人都不好開口問話,也都走了。
“主子,我們走罷。”
斷念看了看不住往這邊看來的即墨染,對着即墨樺說道,“時候不早了。”
“好。”
即墨樺應允,起身前去跟卿武東告辭,而後對着柯七葉點了點頭。
轉身離去。
即墨染也同樣上前告辭,緊隨着即墨樺的腳步離去。
“時候不早了,副莊主,你送諸位回去吧。”
柯七葉淺笑着轉身,要往裡走。
卿武東做了個請的動作,要將衆人送出去。
“莊主還且慢。”
就在柯七葉帶着阿魑要往裡走的時候,一道清越的聲音在後面叫住了她。
頓住腳步回身望去,是一個穿着穿着藍衫的少年。
他正從一邊的花園之中快步走過來。
“你是?”
“參見莊主,我是華陽世子的書童,名叫恩施。”
又是諸葛華陽?柯七葉上一世與他並無交集,第一是因爲他早逝,她甚至連見都沒見他一面,這一世先是他大姐對自己另眼相看,又來了他的糾纏不休,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我家世子舊疾犯了,不能前來與莊主告辭,知道今日莊主新任,我家特地世子準備了一分薄禮,還請莊主笑納。”
說完從袖中拿出了一枚拇指大的玉石,是晶瑩剔透的祖母綠,上面似乎有些坑坑窪窪看不清明是有什麼東西。
緊接着,他再將一個透明瑪瑙圓形的東西送至她手中。
熟悉的東西再次臨現眼前,柯七葉手抖幾乎拿不穩這東西。
“這玉石上面我家世子雕刻的是卿雲山莊,而莊主只需要用着瑪瑙石放在眼前觀看即可。”
說着他細心溫柔的做着示範,而柯七葉的眸光逐漸轉爲了冷笑。
“這是你家世子親手做的?”
猛地,柯七葉抓住了還在做示範的恩施的手腕,殘留在身體裡的內力凝聚,幾乎一把將恩施的手腕捏斷。
恩施吃痛點頭,連連稱是。
“好。”很好。
柯七葉鬆手,眼中有了霧靄一般的狠戾顏色。
將那東西隨意放在阿魑手中,她一笑,“勞煩轉告世子,費心了。”
那小廝還準備說什麼,卻被阿魑一個凌厲的眼神攔住了。
只得告退。
只是自家世子做的這些東西向來新奇,這東西連自己都沒見過,但是他怎麼覺得柯七葉眼中流露出來的目光並不是見到新奇玩意兒的目光呢?
想不明白,他加快了腳步往諸葛華陽的馬車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