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這位是你的小情人嗎?”
趙安琪捂着臉,一副不敢見人的亞子,“玉玲,你越來越八卦了~”
被叫做玉玲的美女看着只有30歲左右,但實際上她可是趙安琪的同齡人,玉玲的家族歷史遠比趙家還要長,可自打除了玉玲母親跟一個白人結婚生女的事情,便走上了下坡路,到了玉玲這一代,甚至已經不能稱之爲家族了。
對了,她姓洪,大名叫洪玉玲,一位‘純種’的中美混血。
玉玲和趙安琪兩人從小一塊長起來,用穿一條褲子來形容倆女孩,似乎有些不那麼恰當,但事實上就是如此,二人小時候有好幾年的時光同睡一個被窩,女孩之間無話不談,長大以後各自嫁人,卻同時遭遇了不幸。
趙安琪因爲家族的原因沒能找到真愛,而玉玲則遇上了渣男,至今那個該死的男人還要被她養活,姐妹倆有時也在感嘆命運,是不是存心折磨她們。
“安琪,看你的樣子,像是年輕了20歲一樣,看來你的小情人功力不錯哦?”一邊說一邊曖昧的眨眼。
趙安琪豈能不知道什麼意思?中年女人開起玩笑了,真的是百無禁忌,尤其是女人之間。
“拜託,你這個瘋女人,能不能有點正形?”
玉玲笑了笑,“好吧,不逗你了,不過你這個小情人很厲害哦,剛剛我想去監控室調錄像,誰知道監控室的保安一個個捂着肚子叫苦連天,我問怎麼回事,他們說突然闖進兩個人要調監控,他們不同意,對方二話不說就動手,不僅拿走了備份,還把今天的紀錄刪的一乾二淨。”
趙安琪對上閨蜜那雙與膚色完全不匹配的寶石綠瞳孔,低聲道,“沒留下什麼麻煩吧?”
玉玲眨眨眼,“果然是你的小情郎派人做的?”
趙安琪學着楊橙經常做的攤手動作,“十有八九,除了他我想不到誰會突然派人衝擊監控室。”
玉玲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哪像40多歲的女人,“你的小情郎真暴力。”
趙安琪羞惱的拍了下閨蜜的屁股,“再亂說我撕爛你的嘴。”
“哎呦呦,重色輕友的傢伙,哼,不理你,我去會會你的小情郎~”
調戲完閨蜜,生怕她動手,幾步跳開朝楊橙走去。
“這位先生,能跟你聊聊嗎?”
楊橙正愁怎麼從人羣中脫身呢,送上門的藉口豈能不抓住,而且他剛剛餘光瞧見這位混血美女和趙安琪相聊甚歡,估計就是趙安琪說的那位朋友吧。
“當然,我的榮幸~”
應了一句,又跟正在寒暄的那人道,“很抱歉,失陪了,下次有機會再聊。”
也不等人迴應,自顧自的跟着玉玲走開。
這時趙安琪也跟了過來,一個勁兒的衝玉玲使眼色,警告她別亂說話。
玉玲權當看不見,還故意對着楊橙撩發,舌尖若有若無的舔着嘴脣,這種玩笑式的挑逗,楊橙看着只想笑。
使了半天勁,也沒見楊橙有所動,玉玲耍起了小姐脾氣,一跺腳,委屈道,“看來我失去魅力了~”
楊橙無語的看着趙安琪,用眼神詢問,“你這閨蜜有神經病嗎?”
趙安琪瞪了楊橙一眼,挽着玉玲的胳膊,靠損楊橙來安撫她受傷的小心靈,“別理這個花心大蘿蔔,我們換個地方聊。”
玉玲也是鬧着玩,很快就恢復了優雅的儀態,“你們不開展會了?”
難得閨蜜和情郎都在,哪有心思看珠寶,何況也沒有稀世珍寶可看,“不看了,找個安靜地方喝一杯?”
玉玲倒是沒所謂,“跟我來~”
隨着玉玲來到二樓的茶座,也有幾位客人在此閒談,不過彼此相隔很遠,倒也不妨礙聊天。
隨便找了個窗邊的位置,玉玲讓人送來紅酒,今天爲展會準備了不少好紅酒。
“嚐嚐這款吧~”也不知道是爲了考驗楊橙,還是存心想看他出醜,玉玲在倒酒時故意遮擋了酒瓶和標籤。
而且只給楊橙倒了一小口,便伸手示意。
趙安琪見狀,玩味的笑了笑,笑的玉玲一陣奇怪,“怎麼了?”
楊橙拿起酒杯很是隨意的在鼻尖處晃了晃,心中便有數了。
趙安琪見楊橙自信而篤定的笑容,對玉玲翻了個白眼,“笑你偷雞不成蝕把米~”
玉玲一愣,隨即明白了些什麼,“他很懂酒?”
趙安琪無奈的笑道,“酒可是我們這些家族後代的必修課,尤其是葡萄酒,你覺得這能難倒他嗎?”
玉玲倒是不知道楊橙的身份,只覺得有些眼熟,聽閨蜜這麼說,才意識到原來楊橙也是豪門大族出身。
但她還是不服氣,“那也不代表每一款酒都能猜得出來吧?”
爲了證明自己的說辭,還指着趙安琪手中的酒杯,“你也懂酒,那你知道這是什麼酒嗎?”
趙安琪品酒的功力顯然沒有楊橙那麼高,或者說品酒這東西也是需要天賦的,很顯然她不具備這方面的天賦,嗅覺和味覺跟普通人沒區別。
但根據多年喝葡萄酒的經驗,聞一聞再品一品,還是能夠猜出產區和酒莊的,“我知道這是木桐,但具體哪個年份我就不知道了。”
說完衝楊橙拋了個媚眼,示意到你表演。
楊橙也不矯情,在女士面前,表現欲永遠是爆棚狀態,掛起自信的笑容道,“安琪姐說的沒錯,這是來自木桐酒莊的葡萄酒,年份嘛,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2000年左右。”
見他說的不肯定,玉玲像是找到了底氣,“左右?”
楊橙依然沒喝,對着杯口深吸了一口氣,順勢閉上眼睛,讓那特殊的味道在腦中縈繞,半晌睜開眼,“確定是千禧之年,而且不是普通版,我記得木桐酒莊爲了紀念千禧年,推出了一款特別版,直接將酒標刻在了酒瓶上,即著名的‘金羊’。”
不用等玉玲宣佈答案,趙安琪看她驚訝的張大嘴巴,就知道楊橙說對了,立馬給了個飛吻以示鼓勵,沒給她丟人。
楊橙嘚瑟的擠眉弄眼,繼續說道,“衆所周知,Mouton在法語中,就是羊的意思,莊主菲利普女男爵希望將2000年的葡萄酒做成藝術品,爲此她特地從木桐酒莊葡萄酒藝術博物館挑選了一件珍品——16世紀鍍金奧斯伯格羊的小雕像作爲當年的主題,與木桐的徽印‘羊’結合起來。
爲了彰顯獨特性,這款產自2000年的‘金羊’,酒瓶上並沒有貼酒標,因爲菲利普女男爵希望將她所挑選的這件藝術珍品的光澤烙印在瓶身上,所以酒莊放棄往年貼酒標的的操作方式,而是改由由技藝精湛的工匠運用先進的鍍金技術直接在玻璃酒瓶上刻了這隻羊的形象,使得整瓶葡萄酒成爲一件精美的收藏品。
從味道上來說,2000年‘金羊’風味豐富,單寧緊緻,風格簡單,帶有醋栗利口酒、以及濃郁的花朵香氣,而且規定極爲嚴格的由86%的赤霞珠和14%的梅洛混釀而成,酒體豐滿,帶有咖啡、泥土和巧克力豐富的味道,去年剛好到了最佳成熟期。”
趙安琪掩飾不住的驕傲,呱唧呱唧的拍起手。
玉玲也服了,“我知道那些專業品酒師的厲害,但還從未見到普通人也有這麼強大的鑑賞能力,厲害,這麼厲害的人,我若是不認識真是太可惜了,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洪玉玲,安琪的閨蜜,如今在一家珠寶公司擔任副總裁,很高興認識你。”
楊橙想了想,確定自己腦子裡沒有這個人,才放心做着自我介紹,之前在洛杉磯被凱特調侃,他就對自己的記憶力產生了懷疑,難道是老了?
“我是楊橙,你可以叫我jason,安琪姐的好朋友~”他特意把‘好’字咬的很重,倒有些欲蓋彌彰了。
玉玲挑了挑眉,“姓楊?請問楊森是你的?”
趙安琪拍了她一下,“別問了,楊森哥是他爹。”
玉玲大吃一驚,“你是楊森哥的兒子?”
楊橙奇怪,這有什麼可驚訝的嗎?
難道?
他開始不懷好意的遐想起來。
玉玲又問,“你爸沒跟你提過我?”
楊橙遲疑了,記憶力又出問題了?
“應該、好像、沒記錯的話,沒提過~”
玉玲咬牙切齒的握着拳頭,“別讓我碰見這傢伙~”
趙安琪哭笑不得,她是知道事情原委的,清了清嗓子,跟楊橙解釋道,“玉玲跟你爸曾經相過親,但誰也沒看上誰,一晃幾十年了,誰想到她這麼記仇。”
玉玲氣不順,“哼,向來都是老孃看不上別人,別人不可以看不上我。”
原來還有這麼一重關係,不過能跟老爸相親的,對方應該也不是無名之輩吧?爲什麼沒聽過呢?
姓洪?
北美應該沒有姓洪的大族吧?
也不怪他孤陋寡聞,實在是洪家墮落的時間太早,近幾十年更是銷聲匿跡,但論起輩分,在洪家面前,楊家和趙家都是小字輩的。
算了,想也沒用,對方要是想說自然會說。
“玉玲姐現在也結婚了吧?不知道夫家是哪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