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姐?商量商量給個5折,我現在就轉賬拿下。”
楊橙恬不知恥的來到玉玲身邊套近乎,張口就把價砍了一半,不知道的還以爲買豬肉呢,話說最近豬肉也挺貴。。。
趙安琪丟不起這個人,別過頭去權當沒聽見。
“jason,如果我能做主,別說5折了,2折、3折都可以,可這條項鍊屬於卡地亞,你要是真有興趣,不妨直接跟卡地亞聯繫,對了,以後能時不時的讓我看看就更好了。”
楊橙不甘心的點了點頭,“卡地亞的人呢?把他叫來吧,我跟他聊聊~”
這麼貴重的珠寶首飾,在外邊展覽的時候,卡地亞必定會派人24小時寸步不離的守着,除此之外,一定還有保險公司的人存在,一旦發生寶物被竊走的情況,保險公司的人也好作爲目擊者,爲投保方賠償做證,不過真要到了那一步,保險公司肯定會找千萬個理由拒賠的。
題外話不多說,洪玉玲很快就找來了卡地亞方面的負責人,但對方也沒有決定權,層層彙報,最終把這個事情告訴了能做主的人,卡地亞表示等明天找專人上門去談。
楊橙也覺得今天時間太晚不合適,於是戀戀不捨的看了最後一眼,這才和趙安琪離開了保險庫。
一直等到零點展會結束,跟洪玉玲一起出去吃宵夜,除了楊橙哈欠連天,兩位女士跟剛睡醒似的,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睏意,佩服的楊橙不要不要的。
“兩位大姐,要不你們自己去吃?我就先回家補覺,實在太困了。”
趙安琪的車中,楊橙坐在副駕駛,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都打出了眼淚。
但很顯然,兩位女士並不想輕易放他離開,“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了誰給我們拎包?”
玉玲是開玩笑的,但楊橙這時候哪能分得清是認真還是玩笑,反正他嘴巴因爲吃驚而張大到足矣塞下一個拳頭的程度,“拎包?我花錢僱人給你們拎包可以不?”
頓了一下,看看外邊漆黑的夜色,又道,“再說這個時間你們還準備逛街?也沒街可逛啊?”
玉玲一臉鄙視的看着楊橙,“你真的出生在紐約嗎?難道不知道紐約的別稱叫不夜城嗎?”
趙安琪也跟着應和道,“就是,再說,我們也沒準備去逛街,但去酒吧聽聽爵士樂,或者乾脆去派對轉轉不行嗎?”
楊橙大腦快停止轉動了,說話純憑慣性,“你們兩個加起來快100歲的人了,竟然還要夜生活?”
這下可好,女人最忌諱被人說老,平常惹一個都是天塌地陷,同時惹了兩個中年婦女,那結果除了世界末日,真的找不到更好的形容了。
凌晨的第五大道上,一輛映着華燈倒映的黑色奔馳,在寬敞的馬路上蛇形走位,原因是兩位暴怒的女人在行駛的車內,暴揍一個年輕男子,而司機屬於受害者,被誤傷了好幾次,以至於方向盤都沒把穩,幸虧是凌晨,街道上車不多,否則非得搞出連環車禍來。
奔馳車直奔14大道,司機一路找過去都沒用導航,看樣子趙安琪經常來。
這是一家主打辣妹風情的古巴小館,24小時營業,此時在餐廳裡享用夜宵的人們,對於穿着光鮮亮麗的楊橙三人並未投入過多關注,這裡是曼哈頓,住在上城、而生活在下城,早已形成了慣例。
何況這裡又不是地獄廚房,上城區的富人們跑過來品嚐美味的夜宵很常見。
店內經營着地道的古巴美食,趙安琪說味道很正宗,不過在楊橙吃起來也就那麼回事,偶爾過來打打牙祭是個不錯的選擇,但並不會讓他記在腦子裡經常來吃。
再者,後半夜吃油炸芝士豬排,天知道對身體的負擔有多大,雖然他不是太過看重養生的人,卻也不想這麼折騰自己。
反觀兩個女人,吃起來毫無忌憚,甚至覺得還不夠,多要了一份古巴風味的意大利麪,楊橙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勉爲其難的吃了幾根薯條,便坐在那發呆。
玉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趣道,“不會是困傻了吧?”
楊橙沒好氣的回了句,“你才傻了呢,應該說被你們嚇傻了纔對。”
趙安琪捂着嘴笑了笑,“別意外,我們倆有很多這種秘密基地,都是不起眼的小餐館,味道嘛,屬於中上水平,不過吃的是那個氛圍,而不是味道,今天帶你來體驗一次,還不錯吧?”
楊橙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家小餐廳中真是濃縮了人生百味,形形色色的人,都能在這家不大的餐館中找到。
比如坐在他們旁邊那桌的人,一看就是華爾街精英,從他放在座位上的公文包、以及那梳的一絲不苟的大背頭來看,有大概率是爲資本家服務的律師,而且達到了合夥人級別。
因爲他看出那身西裝一看就是裁縫量身定做的,精選的用料搭配經典卻永不過時的暗紋,單套價格應該在1-2萬美元之間,很符合律師合夥人的定位。
再看他們斜前方那桌的兩位男子,一中年一青年、一胖一瘦,很有可能是跑長途的司機,而且是父子倆,在歐美,這種跑長途貨運的司機賺得一點都不比高級白領少,當然,付出的汗水是白領的幾倍,而且子承父業的情況在這個行業中時有發生。
父親就是兒子的老師和教練,手把手帶出來,將一輩子跑長途的經驗傳授下去,給兒子一個吃飯的本事,再安心退休,這纔是西方最現實的一面,而不是電視劇電影中大肆誇張過的這個夢那個夢~
最令楊橙意外的則是那位坐在門口位置的老頭,白髮蒼蒼,臉上的褶兒都快趕上狗不理包子了,但那雙眼睛分外明亮,現在都快凌晨一點鐘了,不僅沒有睏意,反而精神異常,吃起漢堡來跟20多歲的小夥子一樣,胃口好得很。
之所以說讓他意外,是因爲老頭不小心露出了手腕上的表,那是江詩丹頓的閣樓工匠系列定製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