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西陵皓面色一震,眼中閃過一道暗芒:“你要做朕的皇后?”

冷傲嵐冷然的望着他,挑釁的笑:“怎麼,難道你覺得我不配?”

月傾妝爲了西陵皓的皇位付出了那麼多,最後年紀輕輕反而要獨守空閨,西陵皓如今已坐上帝王的寶座,第一個該嘉獎的功臣就是月傾妝。

她這麼說,只不過是爲月傾妝討回她應得的。

“不是,只是……月兒,你何時也變得如此世俗!”西陵皓眉頭皺緊,意味深長的幽嘆了一聲,話語中不減譏諷之意。

冷傲嵐眸光瀲灩,抿脣與他對視,冷笑道:“呵呵,在你們男人眼中,女人就該默默無聞的任你們利用,即使被你們利用完一腳踹開,也不該有半句怨言,這樣是不是才叫德才兼備?”

她冷傲嵐的確沒有月傾妝那麼無私,她只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西國皇后之位是西陵皓當年欠月傾妝的,就算月傾妝不計較,但她冷傲嵐不會就這麼算了。

她就是個俗不可耐的女人,可女人世俗一點沒什麼不好,至少自己不吃虧,也不會仍男人欺負。

“月兒,你曾經是父王的女人,若是朕冊立你爲皇后,豈不會惹來朝野上下羣臣的非議?”西陵皓見詆譭不成,改用溫情攻勢,試着跟冷傲嵐講道理。

“那我可管不着,這是你的事!”冷傲嵐揚起頭,別開臉去,完全不吃他那一套。

雖然她是先皇的女人不錯,可是現在掌權的不是西陵皓嗎?只要他態度強硬,有誰能真正阻礙的了他立後的事,還不是他自己過不了自己那關。

再說了,她這麼做可是有先例可循的。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武則天,當年她也是唐太宗的女人,最後不也成了唐高宗的皇后了嗎?古代歷史上,這種淫亂後宮的事情又不少,她絕不是第一個,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男人若是真的想得到一個女人,這種子佔父妃,兄淫弟嫂的事,根本不在話下!

“月兒,除了皇后之位,不管你想要什麼,朕都會爲你辦到!”西陵皓目光深沉,灼熱的視線直直的對上她的眼,義無反顧的跟她承諾。

冷傲嵐漠然一笑,與他拉開距離:“那就非常遺憾了!除了皇后之位,我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興趣!”

“月兒,你爲何要如此執着?”西陵皓眸子一沉,拽住冷傲嵐的手臂,將她拉近自己。

“執着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冷傲嵐眉頭皺起,視線中難掩厭惡,冷冷道:“既然你要求我回西宮,總該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吧?難不成你要以兒子的身份迎接我這個母后回去,如果是那樣,現在你又何必對我苦苦糾纏呢?”

西陵皓神情一怔,深邃如潭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複雜。他要帶她回去,絕非只是要迎回一個西國的太后這麼簡單,他對她的感情似乎遠勝於他曾經料想的那樣,只要他的眼裡看不到她,他就莫名的會想念她,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過,對她的渴望卻是與日俱增。

如果把她接回去,只是住進太后殿,他們以後難免還要偷偷摸摸的,既然如此,他還不如索性大方的冊封她爲妃,反正西國上下也無人不知,月傾妝曾經是他的女人。

“如果朕許你皇后之位,今後你可願像過去那樣只愛朕一個人?”他扣緊冷傲嵐的雙肩,眸子裡閃動着熠熠的光亮。

冷傲嵐不屑的撇撇脣:“你又不是隻喜歡我?”言下之意: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後宮佳麗三千,她不指望他眼裡只有她,只要把最掌權的那個位置給她,她就很滿意了。他們之間無權干涉對方的感情。

“朕只愛你!”西陵皓迷亂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住她,彷彿此時天地間只有她跟他兩個人。

“你……”冷傲嵐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她未曾想到,這個暴君居然會喜歡她!

只是她來不及深究,西陵皓已經攬上她的纖腰,炙熱的吻猛烈的吻上她的嘴脣。

一股獨特的悸動傳來,彷彿一瞬間化開了濃情,清例的甘甜在口中迴盪。

他深深的吻着她,如同狂野的暴風雨,舌在脣齒之間纏綿摩挲瘋狂的啃咬,想要向她一再的證實,她是屬於他的。

月光折射在她絕美的臉蛋上,一雙迷濛勾人的眸子,精緻小巧的臉上,浮現出少見的嬌媚慵懶。

西陵皓狠狠的吻過她的臉頰,似乎想要拼湊自己不完整的心,卻發現越是渴望她,他的心就遺落的更快。

最後他放開她,粗喘着氣:“後日,我會派人與你接應!”

他的渾身已經竄起了熾熱的火苗,壓抑不住黑眸泛起一絲紅光,暗暗咬牙,狼狽的轉身,飛快的消失在黑夜中……

冷傲嵐身子已然癱軟,看着西陵皓突然離去的背影,她只覺得心驀地緊了緊,複雜沉重的心情化爲淡淡的愁緒,被她掩於心底,消失不見了。

藉着夜色,無情將她帶回到秦宮的地牢,本以爲一切都發生的悄無聲息的,卻沒想到所有的事都逃不過秦王的法眼。

“回來了?”一陣幽冷的嗓音在耳畔邊響起。

冷傲嵐瞪大眼睛看着地牢裡的人,差點嚇的失聲尖叫。

待在距離她十步遠的牢房裡,是秦王宮誠煜的身影,他負手站立,眸子裡閃動着晦暗不定的情緒,地牢裡的獄卒已跪地一片,而北冥宵早被轉移到其它的牢房。

“大王!”無情連忙跪下,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慌亂,背叛秦王,他早已做好了死的準備。

“自挖雙眼!”宮誠煜由始自終沒看他一眼,只是冷冷的下了命令。

無情身子一顫,卻也沒有絲毫猶豫,他將雙手凹向了自己的眼珠。

“等一等!”冷傲嵐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出聲阻止。

自挖雙眼,實在有夠噁心的,他們要表演自殘,可不要在她的面前,否則會影響她的食慾的。

“剛纔的事,跟無情無關,是依房要挾他放我出去的。素聞秦王一向公正嚴明,一定不會錯怪下屬吧。”她主動出面攬下全部的罪責,又給秦王戴了頂高帽。

“他身爲護衛,沒有看守好你,一樣是失職,挖去雙眼!”宮誠煜眸光裡殺氣畢現,凌厲的眼神透着徹骨的寒意。

“呵呵。”冷傲嵐突然嗤笑出聲。

“你笑什麼?”宮誠煜眸色陰森的看着她,俊臉緊繃。

冷傲嵐微勾起脣角,清冷的目光直視:“笑你堂堂的一個秦王,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濫殺無辜,看來外界傳聞秦王處事公正嚴明,不過都是些虛言。”

宮誠煜面色一凜,深邃的黑眸幽暗陰冷,一貫孤傲道:“孤何嘗有失公正?無情身爲侍衛,讓犯人逃脫,就是失職,孤只不過是依律查辦他!”

“是嗎?那如果無情侍衛看守的犯人,原本就不在大牢裡呢?那是不是就可以證明無情是無辜的了?”冷傲嵐笑了笑,突然心生一計。

宮誠煜眯起眼眸:“你到底想說什麼?”

冷傲嵐泰然自若,鎮定道:“依房想跟大王打一個賭!若是依房有辦法在大王重重侍衛的把手下逃出去,就能證明無情不是失職,到時候還望大王能高擡貴手饒了他的罪責!”

“你有本事逃出本王的天羅地網?”宮誠煜目光冷冽如寒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彷彿是聽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冷傲嵐心裡不屑,面上卻是一派天真,不知天高地厚的說:“要不要跟我打賭?我小時候可是很會躲貓貓的。”

“哈哈哈!”宮誠煜笑的更狂肆了,饒有興趣的挑眉:“躲貓貓?有意思,有意思,好,孤就陪你玩玩!”

“當真?你答應了?”冷傲嵐激動的跑過去拉起他的手,像個天真無暇的小女孩。

宮誠煜面上自負十足:“量你也使不出什麼花招,孤就讓無情的眼睛多留幾天。”

冷傲嵐對無情拋去一個得逞的眼神,笑的無比的慧智,她就知道這一招對宮誠煜管用,但凡他這種自命不凡的人,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過於自負。

現在她拿到了秦王的親口保證,不僅可以救無情一命,還能利用這個賭局,化解她跟北冥宵眼下的危機。

夜色正濃,一輪殘月掛在夜空中,灑下一層薄薄的清輝。

瓊樓玉宇,雕欄玉砌,秦宮裡的一切華美奢侈。

不知爲何,自從有了那個賭局,宮誠煜就將冷傲嵐從地牢裡釋放出來,還賜給她旋彩閣居住。

旋彩閣是離秦王的寢宮最近的宮殿,雖然隔了園,但中通有廊道相連,處在這秦宮裡最正中的位置。

宮誠煜這麼做,很明顯是想親自監督他,畢竟他當時是當了那麼多人的面跟她打賭,萬一若是輸了,讓冷傲嵐僥倖逃脫,他堂堂秦王又顏面何存?

所以這一整天了,旋彩閣裡裡外外都有侍衛包圍着,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更別提一個人想從這裡逃出去了。

冷傲嵐倒是安逸的過着,白天她就吃些水果,讀讀經書,晚上的時候她會在荷花池邊散步,像是早已忘記跟秦王有個賭局,儼然把秦宮當成她自己的家了。

周圍看守她的侍衛和宮女都感到驚疑,但她卻是處變不驚,偶爾還與宮女們談笑風生。

她這麼做,都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西陵皓派來跟她聯絡的人,與她商議了行動的時間,要三天後,他們才準備就緒,營救北冥宵。

這幾天她趁着打賭分散秦王的主意,至少可以拖延時間,暫保北冥宵的性命。

月皎霜冷,樹影婆娑。夜深了,冷傲嵐無法入眠,邊來到一處亭臺水榭旁,托腮凝望着天上的月光。

忽然,耳畔邊傳來嗚咽的哭聲,在這寂靜的夜晚,聽的尤爲刺耳。

冷傲嵐心下怔了怔,半夜哭聲,不會是有鬼吧?

她本想轉身就走,可下一秒又聽見一個女孩子犀利的喝斥聲:“你就是野種,是個野種!”

耳畔,男孩的哭聲更大了。

冷傲嵐眉頭皺起,是誰這麼晚不睡覺,打擾人清夢的,哭哭嚷嚷想要幹什麼?

她有些不耐的尋聲走過去,撥開一片灌木叢,探頭一看,眼前是一個七八歲的男孩。

他一身藍衣錦袍,膚白脣紅,五官精緻,眉目如畫,粉妝玉砌一個玉面小公子,若不是他身着男裝,幾乎會錯認爲女孩。

他並未發現冷傲嵐的到來,只是仰首怯怯的望着面前的小女孩,精緻的臉上帶着難以掩飾的惶恐不安。

“求求你,把玉佩還給我,這是我母妃留給我的。”他不斷跪地,向小女孩乞求。

“我可是秦王最受寵愛的婉庭公主,你不過是一個涼國的人質,被本公主看上了你的玉佩,是你的福氣!”小女孩一身華貴的服侍,眼角稍稍上挑,露出不屑的神態。

“求求你,不要搶走我的玉佩!”小男孩繼續嗚咽着懇求,但小女孩已經不管不顧的大步離開了。

見此情景,小男孩慌了,欲上前阻攔,卻迎面遭到小女孩的一記耳光。

“野種,也配戴玉佩嗎?”小女孩嫉恨的瞪着他,嘴角咧開一抹嘲笑:“如果你在本公主面前親口承認你是野種,本公主就考慮將這玉佩還給你。”

小男孩臉露難堪,嘴脣抿成一條線,他知道女孩是刻意羞辱他,但爲了母后的玉佩,他還是卑躬屈膝的跪下。

“我是野種。”他咬破了嘴脣。

“哈哈!”小女孩開心的大笑,輕蔑的睨了他一眼,隨手將手裡的玉佩一丟。

“啪!”小男孩撲了個空,玉佩在地上摔成了兩半。

“哎呀,本公主可是還給你了,但你沒有接住,不關本公主的事了。”小女孩惡劣的說。

小男孩眼裡的淚水撲簌的流下,手心中緊緊的攥着摔壞了的玉佩。

冷傲嵐站在灌木叢中,將眼前的一幕看在心裡,這個秦國的公主囂張跋扈的在欺負一個涼國的質子。

本來她是沒有什麼同情心的一個人,但這個涼國小質子實在是太可憐太懦弱,又太可愛的,她忍不住幫他出頭。

“你,就是那個什麼婉庭公主?”冷傲嵐站了出來,指着那個公主的鼻子,對她勾了勾手指頭。

“你是何人?竟然敢直呼本公主的名諱?”婉庭上下打量了冷傲嵐一眼,見她長相脫俗,估計是父王新封的妃子,這才勉強開口問道。

“本宮是大王剛冊封的妃子,聽宮裡人人都說大王疼愛婉庭公主您,本宮特意給公主帶了幾樣新奇的小玩意,還望公主日後幫本宮在大王面前美言幾句。”冷傲嵐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刻意諂媚道。

“恩,算你識相,本公主向來受父王喜愛。”婉庭得意的撇嘴,頭揚的老高:“你剛纔說有什麼新奇的玩意要獻給本公主,快拿出來給本公主看看?”

到底是八九歲的小孩子,一句話就泄露了她的心思。

冷傲嵐笑了笑,朝她招招手:“就在這裡,公主您親自過來看。”

“故弄什麼玄虛?”婉庭皺了皺眉,還是好奇的來到冷傲嵐身邊,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在哪呢?”她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不免有些着急。

“就在那顆大樹上,公主你往那看!”冷傲嵐眼裡泛着一抹冰寒,隨着她左手一擡起,右手在婉庭的後面這麼輕輕一推,小公主“撲通”一聲跳進了池塘裡。

“啊!你竟然敢戲弄本公主,該當何罪!”婉庭一落水,便不甘心的責問冷傲嵐。

冷傲嵐從頭上取下一根金釵,惡狠狠的逼近她,故意嚇唬她道:“看來,不把你腦袋鑿個大窟窿,你就不知道痛!”

“等一等,你要幹什麼?你別亂來啊!”婉庭這下知道害怕了,她連忙求饒。

“跟他道歉!”冷傲嵐目光硬冷的命令。

“他?”婉庭猶豫的皺起了眉。

“不願意?”冷傲嵐舉起手裡的金釵。

婉庭是真的怕極了,連忙點頭:“好,好,我道歉!南宮燁,對不起!”

說完,她就灰溜溜的爬上岸,心有餘悸的看了冷傲嵐一眼,逃開了。

“她走了,以後應該都不會找你麻煩了。”冷傲嵐蹲下身子,扶起呆坐在地上的南宮燁。

這個婉庭公主雖然囂張,但宮中無人這樣威脅過她,經她這麼一整,以後她必定知道要怎麼收斂。

南宮燁微微點點頭,怯怯的盯着冷傲嵐,好半響才吐出兩個字:“謝謝。”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冷傲嵐站起身,聲音比剛纔的婉庭公主還要冷漠。

“嗯?”南宮燁有些納悶的看向她,很是不理解冷傲嵐突然變化的態度,她不是來救他的嗎?

“你是涼國的皇子,不是質子!”冷傲嵐背過身去,只留下一句話:“在宮裡生存,對付想要害你的人,一定要心狠手辣、不擇手段!”

說完,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南宮燁的視線裡。

這宮裡的可憐人,絕不止南宮燁一個,她救不過來,只能告訴他們做人求生存的道理。

南宮燁是個皇子,就更應該懂得忍辱負重,如果還是這樣懦弱忍讓,還真辜負了呂相在宮外爲他所做的一切呢?

當時,冷傲嵐只是出於同情,好心的提醒他,並未想到當年秦宮裡無端的一句囑咐,竟換來了許多年後禍端的開始。

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冷傲嵐的出現也改變了南宮燁一生的命運。

這一夜,他一個人站在荷花池邊,凝望着冷傲嵐離去的方向,站立了許久許久。

第二天,冷傲嵐依舊是睡到日曬三竿纔起來,她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吩咐伺候的婢女們爲她準備洗澡水沐浴。

躺在浴池裡是每天最愜意的時候,她可以在這裡鬆弛神經,放鬆脛骨,接下來會有一場又一場的惡鬥,她必須養精蓄銳,隨時準備應戰。

“唔……”她解開羅裙,躺在浴池裡,長長的舒了口氣。

溫熱的誰沁入心脾,舒爽至極!

迷濛的水霧中,似乎凝起了一個朦朧的臉龐,他邪魅的雙目深深凝視着她,讓冷傲嵐無端的打了個寒顫。

她居然又想起楚漣狂了!

“咕……”身後突然有水泡翻滾的聲音,冷傲嵐身子一僵,霎時從自我的幻想中清醒過來。

她轉身一看,一飛沖天的水花濺入她的眼中,而水花後面,站着的是一抹偉岸自負的身影。

“宮誠煜?你怎麼在這?”她驚訝的看着他,這裡好像是他賜給她的旋彩閣吧。

“孤有話跟你說!”宮誠煜沒有理會她的驚訝,炯深的目光灼灼的盯上她的眸子,氣息還帶着一絲不穩,卻是語氣堅定。

“什麼話?”冷傲嵐皺起眉頭,有什麼事不能在外面說,非要兩個人這樣一絲不掛的躺在浴池裡,暴露無遺嗎?

她本能的起身,想要扯過一件衣服蔽體。

卻被宮誠煜一把抓住了右手,將她的腰身摟緊,貼近在他的身體上。

“孤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肯留下來做孤的女人,孤就放了無情!”他的聲音透着魔力,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畔。

“秦王太擡舉依房了,依房已經是齊帝的妃子,怎能一女侍二夫?”冷傲嵐裝作三貞九烈的女子,眼底滑過一抹不耐。

不是她真的有什麼貞操觀念,而是這個宮誠煜陰晴不定,比起北冥宵對她的呵護,實在是差遠了,何況西陵皓已經許諾了她皇后之位,她犯不着跟自己的前途過意不去!

“拒絕孤,你可想過後果?”宮誠煜雙眸如損落的流行,他惱怒的皺眉,笑的既冷邪又陰森。

“我說過,我有辦法可以逃開!”冷傲嵐並不理會他的威脅,她徑直扯過衣裳,披在身上上了岸。

“孤就拭目以待!”宮誠煜眉峰泛起寒意,眼裡的狠絕之色乍現:“不過,若是你逃不走,孤不但要無情的雙眼,還要你的雙眼!”

冷傲嵐身子一陣顫抖,瞳孔緊緊的縮起,都說秦王殘暴不仁,今天她總算是見識到了,如果兩天後她不能帶北冥宵成功逃脫,賠上的不僅是他的性命,還有她自己的雙眼。

一股窒息的感覺緊逼胸口,這次她的賭注壓的太大了。

兩天後的夜裡,正是預定的行動時刻。

冷傲嵐推開旋彩閣的大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暴露在閣外衆侍衛的面前。

雖然她一身黑衣的打扮,在月光下依然驚豔奪目,但若是用這個法子就想逃出秦宮,未免有些異想天開了。

“雲姑娘,你不會是以爲換了一套黑衣,我們就認不出來你了吧?”其中一個侍衛忍不住大聲的嘲弄,立即換來一甘秦兵嗤笑的目光。

這女人,故弄玄虛這麼久,害他們還以爲會有什麼良策呢,原來只是這樣。

只是一陣譏笑過後,當侍衛們看到冷傲嵐身後再次出現的一批人,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此時,與冷傲嵐站成一排的,共有十來個黑衣人,他們全是黑色的夜行衣,臉上圍着黑色的面巾,就連眼神也被冷傲嵐用重重的眼影遮擋,根本無法分辨誰纔是真正的雲依房。

所有的侍衛全都愕然了。

只見其中一個黑衣人舉起手,其它的黑衣人全都朝四面八方散去,冷傲嵐自然也在其中。

“立刻追,分頭去追!”追命指令着已然亂了陣腳的衆人。

秦宮裡此時已是亂成一團,黑衣人全無目的跟章法的在秦宮裡亂竄,秦兵抓的是措手不及,但又因爲不知道哪一個纔是真正的冷傲嵐,只能每一個都不放過。

在一個沒有人的偏僻假山後,冷傲嵐換下了夜行衣,來到事先與西陵皓約定的地點,接應她的人趁亂從地牢裡救出北冥宵。

“妝兒!”

“宵!”

二人一見面,便相擁在一起,只是時間緊迫,來不及噓寒問暖,他們已經趕上馬,以最快的速度從西面的後山逃開。

一路上,都是冷傲嵐在驅馬,北冥宵摟着她的纖腰,靠在她的脊背上。

連日來,在秦宮的地牢,各種酷刑加身,若不是他有武功底子,身體原本硬朗,恐怕早已支撐不住。

冷傲嵐原先的計劃是連夜翻過這個山頭,再與北冥宵的手下約定的見面地點回合。

誰知道北冥宵一路不停的咳嗽,山路顛簸,他看上去支撐的相當吃力,她只能停下馬來,決定在山上與他先度過一宿,第二天再接着趕路。

“妝兒,我們接着走,不用擔心,我沒事。”北冥宵擔心秦王會派兵追上來,遂強撐着身體,露出一抹淡笑,聲音沙啞道。

冷傲嵐心中一緊,輕拍着他的背脊,指着前方的木屋:“宵,前面有個木屋,我們今晚先在那裡暫宿,明日再接着趕路。”

若是趕的太急,她擔心北冥宵傷口會裂開,到時候如果處理不了,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這個木屋不算大,兩個人躲在裡面剛剛好,只是四周都有漏洞,夜風呼呼的吹進來,凍的人身體發寒。

“咳咳——”北冥宵一陣猛咳,喉頭一緊,猩紅的血味迸射而出,卻被他強行嚥下。

“宵,你沒事吧?”冷傲嵐着急的趕了過來,看着他愈發蒼白的臉色,她心中的擔憂更甚了。

北冥宵邊壓抑着咳嗽,邊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輕柔的握住了她的手,“我沒事,就是有點冷!”

他的手凍的沒有一絲溫度,眉毛上,眼鍵上,都結了一層冰晶,嘴脣凍的發紫。

“你等等,我去給你燃火。”冷傲嵐連忙道,找來一堆樹枝鋪在地上,很快便升起火來。

火光裡,倒映着兩個人的身影,冷傲嵐也看清了北冥宵此時的模樣。

他胸口的衣襟上,沾染着大量的血痕,一片暗紅,襯得面色越發慘白,發紫的脣角,掛着乾涸的血跡。

她的心,不由劇烈的顫動了一下。

“宵,你吐血了,怎麼不告訴我?”她的語氣微微有一絲責怪,但更多的是心疼,想到他爲了救自己在秦宮吃的苦,她的眼眶都溼潤了。

北冥宵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卻是已然無法回答冷傲嵐的話,他冷的幾乎要昏死過去。

“好冷!”他蜷縮在寒冷的地面上,裹着單薄的錦袍,全身瑟瑟發抖,喃喃自語。

“冷?”冷傲嵐眉頭蹙起,她已經生了火啊,怎麼還會感到冷呢?

但看北冥宵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啊,難道他生病了不成?

這樣想着,冷傲嵐更加擔憂起來,她站起身子,在木屋裡左右徘徊了一下,最後終於下定決心,脫去自己身上唯一蔽體的長裙,蓋在北冥宵的身上。

“吖俅!”她打了個噴嚏,全身的汗毛倒豎起來,但比起北冥宵來說,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欲要起身,在木屋裡小跑幾下取暖,不料自己的雙手卻突然被北冥宵抓住。

他將她的手握緊,放在自己冰冷的臉頰上,滿足的呢喃着:“好舒服!”

冷傲嵐側過頭看着他,見他如此難受,她索性不離開了,就待在他身邊,體貼的撫着他的後背,爲他順着氣。

“熱,好熱……”北冥宵突然叫了起來,喉頭像是着了火一般,彷彿血液都沸騰起來把他整個人焚燒殆盡了。

“宵,你怎麼了?”冷傲嵐心下一沉,剛剛他還在叫冷,這會又叫熱,一會冷一會熱的,他莫不是生了什麼病吧?

她伸手探上他的額頭,那裡滾燙的厲害,就連他呼出的氣,也灼燙的能燃燒人的肌膚。

北冥宵感到自己此時身陷一片汪洋火海之中,頭腦都有些不太清醒了,眼前也模模糊糊的,只感覺整個人快要燃燒的爆炸起來。

當冷傲嵐的手,撫上他肌膚的時候,他覺得舒服極了,猶如一汪清泉般,滋潤他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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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纖纖玉手下那冰涼的觸感緩解了他的火熱,他不捨得她拿開她的手,一直握住她的手,最後直接勾起她的纖腰,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裡。

“宵……”冷傲嵐猝不及防他還有此動作,一時間也不知該不該推開他,現在他是個病人,她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跟他計較是不是佔了她便宜的問題吧。

“妝兒,我好熱,好熱!”北冥宵難受的喃喃自語。

“熱?要不我去給你取些水回來吧。”冷傲嵐只能想到這個辦法了,用冰水敷一敷身子,或許會好點。

“別,不要走!”一聽到她要離開的消息,北冥宵急忙去拉她的手,將她帶到自己懷裡。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惹的她的小臉像也沾滿了火熱,越來越紅的厲害。

火光下,她是那麼的妖治美麗,他真想吻上她的紅脣,而事實上,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他親吻着她的臉頰,肌膚上冰涼的感覺,讓他從未有過的舒適。

吻一點點的落下,在她的臉上落下屬於他的印跡,可這冰涼的感覺並沒有減輕他身體的火熱,反而讓他感到越來越灼熱了。

他熱的一邊親吻着冷傲嵐,一邊急切的退下了他的衣服,露出燒的通紅的身體,他憑藉本能再次靠上冷傲嵐。

“啊——”冷傲嵐身體一個旋轉,她已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似乎這樣摟着她的感覺很好,北冥宵就像在沙漠中瀕臨死亡卻遇到甘泉一樣,他貪婪的在她身上索吻着,尋找可以讓他涼快一些的地方。

他溫柔又放肆的探尋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理,他粗糲的手指勾起一種詭異的悸動,冷傲嵐的身體幾乎也跟着火熱起來。

在北冥宵急切的動作下,冷傲嵐的衣裳已經退去了一大半,他的吻不間斷的落在她的肌膚上,如一朵朵盛開的小花,綻放着屬於她的美。

他吻的愈發深沉,十指與她緊緊相扣,長髮如黑色的瀑布般披散下來。

沒過多久,冷傲嵐身上的衣服已經被他除盡了。她的一顰一笑,無一不挑逗着他身體裡最原始的需要,火熱的慾望一發不可收拾的佔據着他全部的神經。

“宵,你……好些了嗎?”冷傲嵐似乎也看出了他的不對勁,她聲音軟軟的詢問,聽得讓人心醉,連她自己也不自覺她會如此溫柔的與他說話。

北冥宵的臉上閃過隱忍,他知道自己不該有那樣的念想,他不想傷害到他的妝兒。

“你走,走的越遠越好!”突然,他使出全身力氣推開她。

冷傲嵐心下一震,並沒有責怪之意,只是覺得他這般折磨自己,讓她心中有愧。

“我可以幫你。”她主動走到他身邊,將他的手放在她的酥軟上。

“別過來!”北冥宵想要大聲的喝斥,可是手下的柔軟又讓他愛不釋手,他盡情的揉捏起來。

不顧一切的,他再次翻身壓上她。

他狂烈的親吻着冷傲嵐的頸項,耳垂,紅脣,而她只是閉上眼睛……

狂潮,瘋狂的席捲了她的身體,四肢百骸酥軟無力,她覺得身體越來越不屬於她。

木屋裡溫度一再攀升,火光間,映照出兩個緊緊相貼的身影。

。。。。。。

第二天,當第一縷朝陽映照大地的時候,赤身躺在草堆裡的北冥宵,終於睜開了雙目。

他深邃幽暗的眸子輕輕的眨動,眼前一片朦朧,彷彿置身於一片大霧之中,過了許久,四周的景物才漸漸清晰起來。

“唔……”他的頭好痛,但身體的溫度已經恢復,不再灼燙,也不再冰冷。

意識漸漸的恢復,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費了好半天的力氣才勉強支起身子。

突然,身下傳來一陣輕微的瑟縮,他垂目看了過去,嘴角勾起一絲會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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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妝兒,終於屬於他了。

她的身上有大大小小青紫的吻痕,全身沒有一件可以蔽體的衣物,無不昭示着昨夜的瘋狂。

一個個激情的片段在腦海裡閃過,北冥宵只覺得全身的慾火,又再次被點燃了起來。

“妝兒……”他隱忍着想再要她一次的衝動,伸手疼惜的撫摸着她的臉。

“唔……”躺在身下的女人嚶嚀了一聲,緩慢的睜開眼,聲音低啞卻柔和的喚了聲:“皇上!”

北冥宵身體一僵,腦海裡頓時空白一片。

“是你?”他拉起身下的女人,眉頭不自覺皺成了一團。

怎麼是依雪,在他身下的人怎麼可能會是依雪,他明明記得,昨夜是跟他心愛的妝兒在纏綿的啊,爲什麼一覺醒來的人不是她,而是他的皇后雲依雪。

“皇上,你怎麼了?”雲依雪支起身體,有些失望北冥宵的反應,“見到臣妾你不高興嗎?”

北冥宵不想傷害她,他急忙向她解釋:“不是的,依雪……朕只是沒有想到會是你!”

“皇上以爲不是臣妾?難道這裡還有別人嗎?”雲依雪順着北冥宵的疑惑往下說,臉上倒是一片坦然。

北冥宵四下望過去,仍舊是昨夜的木屋,一堆火把,散亂在地上的衣物,可是眼前的女人,卻跟記憶中的不一樣。

“妝兒呢?”他終於還是脫口問出,儘管這樣,他知道會傷害到依雪。

雲依雪搖搖頭:“還沒有她的消息,昨夜依雪在秦宮裡見過她後,就和皇上一起驅馬來到這個木屋留宿,皇上難道都不記得了嗎?”

“朕病的厲害,記不清了。”北冥宵捶着腦袋,有些茫然的說。

聽依雪說的話來看,昨晚跟他從秦宮裡出來的女人,就不是月傾妝,那他爲何會記得跟月傾妝的纏綿呢?難道是因爲他太渴望她,以至於昨天神志不清的時候把依雪當作了她?

“皇上,時辰不早了,爲防秦兵追過來,我們還是早些趕路吧。”雲依雪聲音溫柔的提議,也將北冥宵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眼下他們還沒有出秦境,隨時會被秦王再抓回去,他只能姑且先放下對昨夜的疑惑,先帶着依雪逃命要緊。

“好!”他點點頭,從胸腔裡費力的擠出一個字,心情有些抑鬱。

依雪,如果昨夜的一切是真的,那他可真是辜負了她啊。不但給不了她想要的愛情,還要了她的身子,這樣想着,北冥宵心中的罪惡感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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