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一輛精緻的豪華馬車,在趕往西國的路上奔馳着。
冷傲嵐在馬車裡小眠了會,眼看這天色,就快要到西國邊境了,她索性起身,趴到窗邊上,凝望着窗外的風景。
兜兜轉轉的一大圈,最後她還是回到了西國,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回去她的命運將會改寫。
她再也不要當什麼西國太后,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指責她跟西陵皓有姦情,她要光明正大的做西國的皇后,做一個統領三宮六院的女人。
“月兒,累嗎?”西陵皓放下手裡的皺褶,拿起一件披風披到冷傲嵐的身上,溫柔道:“這裡風大,小心着涼了。”
“還好。”冷傲嵐淡淡的說,斜躺回馬車中軟榻上,隨口問:“還要多久才能回宮?”
“應該還有五六個時辰吧,月兒若是累了,就先睡會!”西陵皓攬住她的腰身,體貼的說。
冷傲嵐搖搖頭,“我不累,只是有點無聊!”
“無聊?”西陵皓邪氣的一笑,捧起她的臉頰,眼裡盈滿了對她的渴望:“不如我們來做件不無聊的事?”
冷傲嵐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拜託,我們現在在馬車上,而且趕了一夜的路,已經很累了。”
“月兒,朕已經很久沒有碰過你了。”西陵皓眼裡閃過一抹失望,話語中竟有些委屈的意味。
“那也得先忍着,等回了宮以後再說!”冷傲嵐纔不會因爲他的一個眼神而心軟,現在他又沒有下詔正式冊封她爲皇后,萬一他回宮以後反悔,那她豈不是白獻身了。
她冷傲嵐絕不做這種沒有把握的事。
冷漠的起身,她打算毫無留戀的離開,卻不料因爲動作太急,衣衫被軟榻上的木屑劃破,只聽“撕”的一聲,她的外裙已被撕裂,露出瑩潤雪白的嬌胴來。
耳邊傳來西陵皓一聲粗重的倒抽氣的聲音,她擡眸一看,只見他眼中已經燃起了火苗。
“不許看!”她連忙伸手去捂住西陵皓的眼睛,卻不想被他反握住右手,一個力道,她已經被他壓在軟榻上。
“月兒,你這個妖精,又不穿肚兜,還說不想勾引朕?”他呼吸一窒,全身的熱血都因爲她曼妙的身材,沸騰了起來。
冷傲嵐還來不及閃躲,他已經低頭覆上了她的紅脣,一隻滾燙的大手罩上了她胸前的渾圓,力道適中的揉捏起來。
酥麻的感覺一波波的席捲着冷傲嵐的全身,西陵皓的脣舌撫慰讓她十分舒服,遊走在她身上的手指更是挑起一串串火苗,她不由溢出一聲申吟。
“嗯……”她輕輕一顫,感覺整個人都快要飄了起來。
聆聽着她的嬌吟,感覺着她身體的扭動,西陵皓更加狂肆地熱吻着她,用舌尖模仿歡情的舞步,想要給她更多的快樂。
同時,他的一雙手也沒有閒着,對冷傲嵐幾乎是上下其手。
“嗯,好舒服……”冷傲嵐滿足的低呤,張開紅脣,與他的火舌激吻纏綿。
激烈的深吻讓兩人抑制不住升騰起渴望的烈焰,空氣漸漸因此而曖昧升溫。
看到冷傲嵐酡紅的面頰,西陵皓頓時起身,解開衣衫,欲長驅直入。
這時,轎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整個轎子都晃動了一下。
“出什麼事了?”西陵皓抱緊冷傲嵐,粗啞的聲音帶着深深的不悅。
“回皇上,芙妃娘娘正帶着一甘宮人在城外恭迎聖駕!”車伕連忙稟報。
“芙妃?”聽到這個名字,剛纔還慾火焚身的兩個人,身體一下子就涼了下來,彷彿是盛夏被淋頭澆了一盆冷水。
西陵皓的眼中閃動着複雜,避開冷傲嵐責問的目光,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而冷傲嵐自然是心中漲滿了憤怒,想不到她才離開短短的幾個月,那個芙姬已經從嬪上升爲妃了。
她倒是扶搖直上,混的不錯,不用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保住了,母憑子貴纔有今天的地位。
“月兒,她……”西陵皓面有愧色,也不知該如何向冷傲嵐解釋,他明明沒有下令要芙妃來接駕的。
冷傲嵐睨了他一眼,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調皮的一笑:“既然芙妃妹妹都來了,皓,我們就出去見見她吧。”
她可是要做皇后的女人,心裡再怎麼不痛快,也不能露在表面上,虛僞的大度一下是做皇后的必修課。
“月兒,你不生氣?”西陵皓大吃一驚,他以爲“月傾妝”會像以前那樣跟他鬧的,根本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大度?難道他許下皇后之位給她,就能如此改變一個人嗎?
“我爲什麼要生氣呀,多一個女人伺候皇上,月兒開心還來不及呢。”冷傲嵐眼角微眯,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她輕描淡寫的說。
但是心裡可是溢滿了不快的,這個芙妃還真是會爭寵,知道西陵皓今天回國,就卯足了勁巴結,現在她又懷有龍嗣,以後對她在後宮的地位可是個不小的威脅。
她一定要想個主意,將她跟她肚子裡那個孽種,全部除去。
“月兒,你放心,無論如何,你在朕心目中都是最特別的存在,就算朕有她們,也一樣會最寵愛你的。”西陵皓拉起冷傲嵐的手,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證。
冷傲嵐心裡雖極爲的不屑,但臉色還是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眼裡閃動着淚花:“有皇上你這句話,就算是叫月兒去死,月兒也此生無憾了。”
“月兒!”西陵皓再次攬她入懷,眼裡漲滿了幸福,她能理解他,真好!
冷傲嵐靠在他的肩上,明眸流轉,一抹冷意在她眼底流瀉。
男人嘛,誰會嫌自己女人多呢?看她違心的奉承了他幾句,把他那個樂的,真TMD不是東西!還好剛纔她剛纔及時打住,沒有給他。
馬車在西國的城門外聽了下來,西陵皓伸手扣住冷傲嵐的纖腰,將她打橫抱下馬車。
而此時,芙姬正帶着衆嬪妃、臣子,身姿娉婷佇立在城門口。
她芙蓉粉面,略施粉黛,輕點朱脣,如雲的髮髻上,插着一朵紅彤彤的海棠,長長的流蘇珠飾點點垂下,在鬢間搖曳,身穿緋紅的絲錦彩蝶衣衫,外面罩着嫣紅的羅紗,遠遠望去,彷彿畫上畫的仙女般,盈盈含笑。
顯然,她此趟出迎聖駕,是花了一番功夫,精心打扮了一番的。
“臣妾參加皇上,參加太后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她巧笑倩兮,上前欠身行禮。
後面的一甘宮人大臣們,聽到芙妃這麼一喚,也跟着跪地叩拜起來。
一時間,在所有人心目中,冷傲嵐又再次成爲了西國的太后!
她眯眼直視芙姬,臉色森冷寒徹,這個女人,一定是事先知曉了西陵皓要封她爲後的事,才特意大張旗鼓的帶了西國上下這麼多人出城迎接他們,目的就是要逼西陵皓明確月傾妝的身份。
她只是西國的太后,是他的庶母,而絕無可能成爲他的女人,更加沒有機會跟她芙姬爭奪西國皇后之位!
芙姬的這點心思,冷傲嵐一眼就看穿了,西陵皓又怎麼會琢磨不到呢。
只是眼下芙姬懷有他的骨肉,況且現在這麼多人圍在這裡,這時候絕非明確月傾妝身份的最佳時機,他只能暫時委屈月兒了!
他頷首輕應,目光中有幾分複雜,卻仍是親自上前扶起芙姬:“愛妃懷有身孕,不必多禮!”
“謝皇上!”芙姬盈盈淺笑,身子就這麼毫無意外的靠上了西陵皓的肩頭。
她現在可是孕婦,皇上又怎麼可能會推開她呢?她就是要趁這個時候,讓西宮裡的那些人看看,究竟誰纔是這後宮真正的女主人,即便是太后回來了,她在皇上心目中,依然有堅不可摧的地位。
“朕不在的時日,愛妃的身子可好?”西陵皓拉開她貼近自己的身子,淡淡的開口關心。
芙姬撫上自己的肚子,眉眼含情,嬌柔的回答道:“託皇上的洪福,芙兒跟肚子裡的皇兒一切安好,就是皇兒很調皮,經常踢臣妾的肚子,想見父皇!”
她這一句話一出,立刻換來身後女人千百個能殺死人的眼神。
這個女人,分明是藉着懷孕邀寵,想讓皇上今晚上去她的寢殿裡呢?
“噢?那朕豈不是要經常去宜芙殿陪皇兒了?”西陵皓順着她的意思往下說,眉頭突然皺了起來,臉色陰沉:“等回宮以後,讓太醫給愛妃好好瞧瞧。”
說完,他便拉着冷傲嵐重新上了轎,留下一臉尷尬的愣在原地的芙姬。
她未曾想到,西陵皓竟不願意承諾去她寢殿看她,難道他真被月傾妝迷昏了頭,連兒子也不顧了嗎?
如果是這樣,就不要怪她芙姬狠心了。
*
夜色闌珊,一輪明月掛在天空,萬籟俱寂,只有蟲兒和此起彼伏的蛙鳴依舊。
冷傲嵐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裙,坐在花園的廊亭裡,擡首望向皎潔的夜空,仍思緒飛遠。
今晚一回皇宮,她的大姨媽就來了,這古代又沒有衛生棉,她只能搞一塊長形的棉布墊着,實在讓她很不舒服。
這不,吃飯的時候她也沒什麼心情,一口也沒吃,就獨自來到這片廊庭底下乘涼了。
“妝兒,有心事?”西陵皓突然從後面摟住她的纖腰,炙熱的脣咬住她的瑩潤耳垂:“朕不許你想其它男人。”
冷傲嵐回眸,對他歉意的一笑:“皇上,月兒葵水來了,今晚恐怕不能伺候你了,皇上還是趁早去其它妃嬪的寢殿吧?”
“你要趕朕走?”西陵皓臉色一變,眸色深沉的凝望着她。
冷傲嵐連忙搖頭,安撫這位陰晴不定的暴君:“當然不是,只是月兒今晚實在是不太方便,不如等月兒身子好了,再伺候皇上?”
“葵水來了,你可以用……你的小嘴啊。”西陵皓附在她耳邊曖昧的提醒,不知爲何,除了她,他根本不想碰其它女人。
冷傲嵐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諷刺道:“皇上的精力真是旺盛!”
“朕可是好久沒要了了,都快想死朕了。”西陵皓不覺不妥,反而還說的振振有辭。
冷傲嵐更加無語,卻沒有再提出異議。有時候新鮮刺激的方式,更能吸引男人的興趣。
見她沒有再反駁,他已經解開他的腰帶,兩個人就這樣在廊庭裡糾纏了起來。
“月兒,朕好喜歡你小嘴的味道。”完事之後,西陵皓將冷傲嵐緊緊的抱住,滿足的笑道。
冷傲嵐拿出絲帕擦擦嘴,隨即又站起身,發現褻褲已經弄髒了,她咕噥一句:“早知道會穿越,應該帶上衛生棉來的!”
說完,她便急匆匆的向內殿跑去,西陵皓不放心的跟着她。
剛一進殿門,宮女們三三兩兩的都在,西陵皓的手腳已經開始不老實了,他摸索着要解開她的裙帶,脫去她的衣裳。
幾個宮女見此情景,全都害羞的低下了頭。
“你幹什麼啊?”冷傲嵐警告性的瞪了他一眼,剛纔他還沒滿足了,這麼一小會又想要她了?
“給你換衣服啊。”西陵皓殷勤的說。
“不敢勞煩皇上,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冷傲嵐連忙推脫,要他幫她換,還不是要吃她豆腐。
“真的不要朕給你換嗎?”西陵皓有些戀戀不捨的問。
“恩,我一會就換好了。”冷傲嵐肯定的點點頭,接過宮女們遞過來的衣裙。
當着西陵皓的面,她脫下外裙,只着了個肚兜兒。
她胸前雪白的起起伏伏,如白瓷般嬌嫩的肌膚在燈光下氤氳着朦朧的光線,一瞬間帶出曖昧的氛圍。
西陵皓呼吸一窒,下體有股灼熱要噴薄而出。
冷傲嵐美眸朝他勾魂的一眨,媚眼流波,她笑着解去身上的肚兜兒,將胸前傲挺的高聳徹底的釋放出來,再將肚兜一拋,扔在西陵皓的面前。
西陵皓被迷惑的呆癡了眼,渾身的血頓時直衝腦門,只看得到她誘人的紅脣。
他拿起手中的肚兜深嗅了嗅,隨即扔在地上,呼吸有些急促的追上冷傲嵐,狠狠地用他滾燙的脣吻住了她。
他渴望着紅脣的香甜,吻一再的深入,一再的用力,幾乎要將她拆分入腹。
“唔……我今天不方便。”冷傲嵐伸手推拒着西陵皓,壓抑着心頭的火熱。
西陵皓低頭輕吮着她的肌膚,低喃着:“沒關係,我不碰你也能讓你開心。”
“你們都下去吧。”他朝愣在當場的所有宮女命令。
“是。”宮女們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只能驚訝的退去殿外。
西陵皓熱情的吻着冷傲嵐,打橫將她抱起,平放在軟榻上,滾燙的吻印在她的肌膚各處。
冷傲嵐只覺得身體隨着他炙熱的脣瓣所觸及的地方,就燃起了熊熊烈焰。嬌嫩的肌膚沁出淡淡的香汗,匯聚成水珠滴落。
她低喘一聲,他的手來回輕撫着她的背部,如輕輕的羽毛拂過,帶來一陣戰慄的觸覺。
“不要,別……”她臉頰酡紅,皺眉抗拒着。
女人在經期的時候,更要比平時還要敏感,隨便一逗弄,就惹得她嬌喘吁吁。
只是,雖然心理上在牴觸着,身體卻已經開始享受起來。
他的吻,讓她陣陣顫慄,彷彿帶着魔力似的,他吻過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引的她嬌喘連連。
重重帷幔遮住了軟榻上濃濃的春情。
綽約的身姿印上帷幔,男女的嬌喘聲摩擦出絢麗的火花。
守在宮門口的宮女和太監,皆連連擦汗,露出一副龜裂的表情。
太后都來葵水了,皇上還要跟她,這宮闈深深,還真夠淫亂的!
*
宜芙宮裡,芙姬一臉陰鬱的坐在梳妝檯前,滿臉的怒色。
之前太監還來通傳,皇上會來她的宮裡看她的,可看這時辰,皇上似乎沒有要來的意思,她能不着急嗎?
梅霜從外面趕回來,附耳在芙姬的耳畔說了兩句,她的臉色立刻陰冷下來。
“什麼?皇上,還在月傾妝那?”她眼裡閃過濃濃的不甘,狠拍了一下桌子:“她不過是有幾分姿色,她憑什麼?”
梅霜微微俯身,猶豫的說:“奴婢倒是聽說,月傾妝勾引人的手段很多,皇上怕是被她迷惑住了。”
“就她?她能有什麼把戲?”芙姬笑的極爲不屑,月傾妝若是真有手段,當初先皇駕崩了,還能差點被西陵皓賜死嗎?在她看來,她今朝得寵,不過是皇上顧念舊情罷了。
梅霜不太認同的說:“主子,據派去太后寢殿的線人回報,今晚月傾妝先是在廊庭裡勾引了皇上,還在寢殿裡公然表演脫衣……”
“夠了!”芙姬大聲冷喝,已經氣的是火冒三丈。她怎麼能聽的下去,有人賣弄姿色勾引她的男人!
“娘娘息怒!”梅霜趕緊打住,死捂着嘴,知道自己多言了。
芙姬的手不自覺的收緊:“看來傳聞說皇上要立她爲後,怕是真的了。”
梅霜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眼:“月傾妝再怎麼說也是太后啊,皇上若是真這麼做了,怕是會冒天下之大不爲啊!”
“男人一旦被美色所迷,也就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了。”芙姬冷冷的一笑:“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要及早做準備,有月傾妝在一日,對我來說都是個禍害。”
西陵皓再這樣專寵月傾妝下去,搞不好她很快就會懷上孩子,到時候就就算不立後,也會封妃,那她芙姬在後宮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想辦法把那個女人在宮裡鬥垮下去。
“對了,我要你辦的事怎麼樣了?”芙姬似想到什麼,突然轉過臉來追問。
梅霜搖了搖頭:“今日晚膳的時候,月傾妝突然來葵水了,她什麼都沒吃,就把菜撤下了。”
“沒吃?她是不是發現什麼問題了?”芙姬的眸光中閃過一道狠厲,她冷冷的問。
梅霜眯了眯眸子:“依奴婢看,應該沒有,皇上倒吃了不少。”
“好,皇上吃了更好,只要他們當中有一個人吃了,一年之內必不可能懷孕。”芙姬眼光一亮,隨即得逞的大笑起來。
她就是要皇上夜夜專寵月傾妝,她也別指望能懷上子嗣。
“砰!”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聲響,芙姬跟梅霜神色皆是一緊,連忙衝出門去:“誰?”
外面已無一人,但紙糊的窗戶上卻留在了一個清晰的洞。
很明顯,剛纔有人在外面偷聽到他們主僕的談話。
在宮裡,私下給皇上用藥是死罪,更何況她還是故意算計皇上和太后,若是被查出來,她不僅妃位不保,還有可能會人頭落地。
芙姬想想都覺得後怕。
“主子,怎麼辦?”梅霜着急的問,主子若是出了事,她這個做奴才的肯定也難逃一死。
“敢在我宮裡身邊監視我們一舉一動的人,除了她之外,你認爲還有誰?”芙姬秀眉斂緊,目光倏地變得幽沉深暗。
“主子說的是……玉娥?”梅霜眨了眨眼眸,試探性的揣測。
芙姬斂了斂神,眼睛裡閃過一抹算計:“呵呵,看來本宮的計劃要提前施行了。”
梅霜眸光一閃,垂首道:“是,梅霜這就去辦!”
*
夜深了,冷傲嵐睡的並不安穩,她的心緒紊亂的很,總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西陵皓擁着她已經熟睡了,這是她穿越以來,第一次跟這個暴君同牀共枕,雖然她對他的印象並不好,感覺也說不上來,但是爲了自己的光輝的前途,她還是可以勉強將就的。
有時候,對一個男人不抱有希望,反而不會傷心。就像她待在西陵皓身邊,看着他坐擁三宮六院,她依然可以心安理得的當她的賢淑皇后,但若是換了北冥宵,他身邊單單一個雲依雪,就讓她感到非常不爽了。
她不是那種喜歡讓自己傷心的女人,所以她寧願選擇一個她永遠都無法傷心的男人。
睡着了的時候,她還是會夢見楚漣狂,只是那份感覺被壓抑着,很快她又沉沉的進入下一個夢鄉。
清晨,她只感到臉上搔癢難耐,睜眼醒過來,看到西陵皓正低垂着眸子望着她。
他的眼裡流露出對她深深的眷戀跟渴望,他低下頭,就這麼吻上了她的脣。
冷傲嵐沒有反抗,而是伸出手攬住他的頸項,迴應着他的吻。要在這宮裡生存,她就必須擁有他的寵愛。
“月兒……”西陵皓低喘着,一串長長的深吻之後,他目光灼灼:“你真是個迷人的妖精,要榨乾朕的精力的麼?”
冷傲嵐勾脣淺笑,將手探入他的衣衫之中:“不是你自願被我榨的嗎?”
西陵皓低眉剋制着:“朕要去上朝了。”
“好啊。”冷傲嵐嫵媚一笑,伸手摟住他的頸項,一點沒有要鬆開他的意思。
西陵皓捉住她亂動的小手,氣息不穩的低喘着:“怎麼,難道月兒不捨得朕?”
冷傲嵐朝他俏皮的眨眨眼:“人家只是擔心,皇上你這一脖子、臉上都是月兒的吻痕,在朝堂上會被大臣們恥笑。”
“朕的臉?”西陵皓神色一僵,有些慌張的去找鏡子。
冷傲嵐笑吟吟的掩脣:“人家逗你的呢。”
“你這個小妖精,居然敢戲弄朕,看朕怎麼罰你?”西陵皓從身後摟住她,單手探入她衫內,胸前那一對觸手柔滑,讓他的身體一瞬間就緊繃了起來。
冷傲嵐低吟一聲,羞答答的說:“不要啦,皇上你要去上朝了!”
“讓那些人等着吧,朕先懲罰你再說。”西陵皓咬着她小巧的耳垂,聲音因爲情動而暗啞了起來。
冷傲嵐配合着發出依依呀呀的申呤,男人的情慾更是被她挑逗到高漲。
兩個人無法自持的再次熱吻住,芙蓉帳內溫度一再攀升。
正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緊接着是張公公慌張的嗓音:“皇上,不好了!”
西陵皓眉峰一緊,停住手下的動作,將冷傲嵐抱起來,對着門外的張公公不悅的訓斥:“到底是什麼事?”
“皇上,芙妃娘娘小產了!”張公公跪在門外,驚惶的答道。若非出了這般天大的事,他也不敢冒然來打擾皇上的好事啊。
“你說什麼?”西陵皓立刻站起身,打開門,將跪地的張公公揪了起來。
張公公害怕的哆嗦起來,聲音抖顫:“宜芙宮那邊的人,剛纔過來稟報的消息說,芙妃娘娘突然小產了!”
西陵皓身形不禁晃了晃,咬牙怒斥道:“一羣廢物,她們是怎麼伺候的!”
說完,他已經大步跨出內殿,刻不容緩的趕往宜芙宮。
冷傲嵐眯眼深思了片刻,頓覺事有蹊蹺,好端端的,芙姬怎麼會小產呢?昨兒個她不還精神抖擻的在城外迎接聖駕嗎?怎麼今天就小產了?
“公主!”正當她疑惑不解之時,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嗓音。
冷傲嵐驚訝的回過頭去:“玉娥,怎麼是你?”
她正打算今天就把玉娥從芙姬那裡調過來呢,沒想到她還來不及開口,芙姬就先出了事。
“公主,玉娥有重要的事稟報。”玉娥眸色凝重。
。。。。。。
宜芙宮裡,裡裡外外站滿了太醫,宮女們急換着水,每一盆都沾滿了鮮血。
“芙兒!”西陵皓沒有理會衆人的行禮,飛快的趕進了內殿。
牀榻上,芙姬髮絲散亂,眼睛哭的紅腫,睫羽上懸掛着晶瑩的淚滴,空洞蒼白的愁容,悽婉悲痛的眼神,讓人一看忍不住產生憐憫之情。
西陵皓坐到牀邊,拉住她的手問道:“芙兒,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小產了?”
芙姬淚流滿面,蒼白的臉上滿是悲傷,幾度哽咽道:“軒,對不起,我們的孩子,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
西陵皓眼眸深邃,雖然對她沒有多少男女之情,但畢竟她也爲他懷了一個孩子,他只能壓低嗓音安慰她:“芙兒,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不要太傷心了!”
“恩。”芙姬伏在西陵皓的肩頭,邊哭着邊點頭,情緒卻異常的激憤:“皇上,您一定要爲臣妾做主啊!臣妾的孩子,是被人害死的!”
“誰這麼大膽敢害朕的皇兒?”西陵皓眉頭一緊,眼眸冷洌陰蟄,大聲道。
芙姬淚如雨下,悽然的搖搖頭:“臣妾不敢說。”
“說,朕赦你無罪!”西陵皓眸中積着即將暴發的狂怒。
芙姬抽泣着,紅腫着眼睛:“臣妾初入宮闈,就有好心的嬤嬤告訴臣妾,這西宮裡留不住孩子,但凡懷了子嗣的妃嬪,不是瘋了,就是死了,就連好不容易誕下子嗣的麗妃,她的皇兒也中毒被人殺害了!臣妾真的不是針對太后娘娘,臣妾肚子裡的孩子一直都好好的,她一回宮,孩子就沒了。”
西陵皓渾身一怔,眼裡閃過一抹複雜:“你說是月太后乾的?”
芙姬點點頭,喚過身邊的婢女梅霜,將一碗酸梅湯呈了上來:“皇上,這碗酸梅湯是太后賜給我的,我本以爲太后是好心照顧我,未曾想到這碗酸梅湯里居然藏有墮胎藥,可憐我的孩子,被我親手給害死了!”
西陵皓心中翻涌起巨大的波濤,眼色也是一深再深,幾乎是深不可測。
“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他眼色複雜,握着芙姬的手,緊了又緊。
芙姬淚涎欲滴,失望的勾脣:“我就知道皇上不會相信的,罷了罷了,就當芙兒肚子裡的皇兒白死了。”
“芙兒,你冷靜點,朕也只是想將事情的真相調查清楚!”西陵皓咬住壓根,打斷她的話。
“調查清楚?可能嗎?如果皇上一開始就能調查清楚,那臣妾的孩子,麗妃姐姐的孩子,包括這後宮中無數個妃嬪爲皇上孕育的子嗣,都不會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皇上分明是有心包庇月太后,根本無意還這件事情一個真相。”芙姬臉色扭曲,咬牙切齒的不平道。
她真是沒有想到,證據都如此確鑿了,西陵皓還不將月傾妝查辦了,難道說他就如此喜歡那個妖女嗎?
“芙兒!”西陵皓面色有愧,被芙姬這麼一說,心中的愧疚感就更甚了。
他當然是知道,這些年在他的縱容和默許下,月傾妝都幹了些什麼,只是當初月傾妝毒害先皇妃嬪子嗣,全是他允諾的。
他不能讓父皇有其它皇子,威脅到他的太子地位,所以他才讓月傾妝爲他毒殺了不少嬪妃肚子裡的孩子。
只是後來,月傾妝做了太后,也故計重施的將這一招用在他的嬪妃身上。
他知道她是在報復他,報復他沒有兌現當年的承諾,只是封她爲母后,並不肯娶她。
而他對宮中的那些女人,也無一個是真心愛慕,所以也就由着她去了。
可如今呢,他已經承諾要娶她爲皇后,她也當着他的面說會接納芙妃,又爲何要毒害芙妃肚子裡的孩子呢?
不管怎麼說,他總是要象徵性處理一下的,否則恐怕是難以服衆,至於月兒那邊,他再想其它辦法。
“來人吶,將月太后關入大牢,聽候發落。”西陵皓最終還是下了這樣的命令。
芙姬靠在他的肩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
哐鐺一聲,地牢的大門被合上。
冷傲嵐的臉色閃過一絲怔仲,卻也從容不迫,一切都與她料想的一樣。
不管西陵皓相不相信芙姬的話,循例他都會將她關進大牢。
這間牢房她也不陌生,就是上次她關的那一間,兩次被陷害,原因都是一樣,說她謀害了皇子。
雖然上次那件事最後熬過了,但這一次又發生了同樣的事,西陵皓一定會下令徹底追查,一時半會,她恐怕是出不去了。
牢房裡的光線很暗,她只能蜷縮着身子,躲在牀邊的一角。
不一會兒,幾個侍衛打開牢門,將她綁在刑具上,拖了出去。
“你們要幹什麼?”冷傲嵐皺起眉頭,隱隱的有種不詳的預感。
尚書大人面色鐵青,冷睨着冷傲嵐,眸中滿是陰鷙的警告:“月傾妝,你若是肯從實招來,我還能讓你死的痛快些,如若不然,嚴刑伺候!”
“狗官,睜大你的狗眼,本宮是被冤枉的!”冷傲嵐水眸漾起一抹縕怒,憤怒的罵道。
尚書兇惡的瞪着她:“大膽月傾妝,竟然敢辱罵本官,你以爲自己還是太后嗎?皇上已經下令要辦你,你若是不想受皮肉之苦,就趕快畫押!”
“呵呵,休想!”冷傲嵐怒目而視,要她畫押無疑是送她去死,這個尚書搞不好早被有心人收買了。
尚書冷哼哼:“既然你如此倔強,就不要怪本官無情了,來人啊,給我夾她的十指,看她還招不招!”
“是!”兩名侍衛上前,給冷傲嵐戴上了刑具。
她的雙手被拷上,刑具的內側有一排細密的鐵針,只要侍衛一用力拉,鐵針就會深深扎進她的血肉,針尖分毫不差地抵上腕骨上。
“用刑!”尚書陰冷的下了命令。
兩名侍衛一人一隻手,毫不留情的拉動刑具,冷傲嵐的身體不可遏止的掙扎起來,扯動手鐐,鑽心刻骨的痛苦傳遍她的每一根神經。
她沒有想到這些人這麼大膽,居然真的敢對她用刑,看來這尚書大人背後的指示者,是不打算讓她活着離開這間牢房了。
“啊!”她痛苦的叫了起來,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大滴的往下落。
“怎麼樣?你是招,還是不招?”尚書猥瑣的摸着下顎,似乎很滿意看到冷傲嵐痛苦的模樣。
“你等着,本宮日後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冷傲嵐咬牙,狠狠的警告他。
“只可惜你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來人吶,直接一刀解決她!”尚書陰森的下令。
一名侍衛舉起手裡的長刀,就要對冷傲嵐從頭劈下——
“住手!”突然,地牢裡傳來一聲凜冽的喝斥聲。
衆人尋聲望過去,皆是震驚的瞪大雙眸,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紛紛跪下。
“參見麗妃娘娘!”
一身金絲青衣羅裙,雲鬢邊斜插一朵海棠珠花,碎珠流蘇直垂在肩頭,膚如凝脂,面如滿月,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風韻。
冷傲嵐同樣吃驚的看着來人,麗妃?她不是已經瘋了嗎?怎麼會出然出現在這?
難道她一直是在裝瘋?只等待着一個機會,向她報復?
冷傲嵐眸子緊了緊,眼中露出一抹防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她剛巧派玉娥出宮辦事,這會她的仇家倒是全殺過來了。
“尚書大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對太后用刑?”麗妃在地牢裡環視一圈,突然眸光一冷,對尚書大聲的喝斥。
“麗妃娘娘,下官是奉命徹查太后毒害皇子一案……”尚書賊眉鼠目,力圖想用皇子遇害的事,拉攏麗妃。
麗妃冷冷的一笑,並不吃尚書這一套:“據本宮所知,皇上只是下令將月太后關押起來,並沒有讓人對她動刑,若是皇上知道你私自對太后用刑,恐怕你就是有九顆腦袋也不夠皇上砍的!”
尚書嚇的連忙跪下,求饒道:“麗妃娘娘恕罪,不關下官的事啊,是皇后娘娘要卑職這麼做的。”
璃汐皇后?
麗妃跟冷傲嵐眸子皆是一怔,她們都以爲這件事只是芙妃一個人自導自演的,沒想到居然還跟那個冷宮皇后有關!
“尚書,污衊皇后娘娘可是死罪!”冷傲嵐寒聲提醒,她可是要追問清楚的。
尚書一改之前的態度:“太后娘娘明鑑,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蘇嬤嬤,要下官這麼做的!”
“行了,你下去吧。”麗妃不耐的招手,尚書誠惶誠恐的退下。
冷傲嵐眼色複雜,看來這個璃汐皇后並不甘於待在冷宮裡,一日不除,對她都是個禍害。
“你……”牢房裡的侍衛都退了下去,她擡眼看向麗妃,眸色變得更加幽深起來。
麗妃也看出冷傲嵐的疑惑,她淡淡道:“你不用疑惑,要救你的人不是我,我只不過是受人之託罷了。”
“是誰?”冷傲嵐放下了戒備,不由的追問,但心裡已經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了。
楚漣狂,除了他,誰能有辦法讓一向裝橫跋扈的麗妃,改變以往的成見來救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