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小屋裡沒有什麼傢俱,所謂的客廳就只有一張沙發,一臺大屁股小屏幕的舊電視,然後就沒別的了,連個茶几都沒有。
不過十平米的客廳還要啥自行車?能坐幾個人就夠了。
一旁的牆壁上倒是掛着一幅風景油畫,畫的是一片青翠的田野,畫面中只有草地和藍天,看起來也簡單得很。
加百列和喜歡鋪張浪費的路西法還是不一樣,他看來是喜歡比較素雅的簡約風格,而大家的前任撒旦,那是怎麼奢華怎麼來。
“看來也不是所有天使來到人間都能過得好啊。”
在房間裡亂轉悠的死侍沒有在沙發上就坐,因爲那彈簧都冒出來的傢俱,對他這樣臀部也有癌症的人來說不太友好:
“這也太苦了吧?看得我都想要包養他了,好吧,這只是一種誇張的修辭手法,我個人是不幫失足男人的。”
其實人家加百列也很美,只不過是雄性陽剛的那種美,不同於路西法那種在不同人眼中展現不同完美形象的魔性,他給人的是一種只有女人或者基佬纔會欣賞的美感。
“那是因爲加百列有底線。”
貓咪倒是看得很透徹,它在喪鐘脖子上蹭了蹭,又繞了一圈,就像是個圍脖一樣掛在那裡:
“雖然墮天后他失去了很多戰鬥力,可畢竟還是曾經的熾天使,具有一些對人類來說很可怕的能力,要是做點類似零元購的事情,正義聯盟裡除了蝙蝠俠之外,沒人能夠一對一贏過他。”
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啊,七大天使都是上帝的造物,可不是說着玩的,拋開彼此之間參差不齊的實力不談,在位格上他們每一人都和母夜或者普羅拉亞差不多,也和起源法庭對等。
這鬍子拉碴的業務員看着是有點落魄,可真要是展開羽翼再看看?人家依舊是天使。
喪鐘之前和人家說那麼多,不就是爲了把加百列排除在大戰之外麼,避免他去站隊老頭那邊啊,儘管只是有微弱的可能性,都要避免。
賤兮兮的死侍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還是說他看出來還在裝傻賣萌?
不過話說回來,以前自己天天在夢之國裡睡覺,有些事情還真是沒注意呢。
上帝有七大天使,七大分身,戰鬥力另說,但這些造物的位階擺在那裡,這勢力龐大得嚇貓啊。
所以喪鐘纔有那個推斷,是太虛和起源聯手給老頭下了套,一直在暗中持續地削弱他麼?這麼一想確實就合理了,那兩位想要的應該是三角形的穩定平衡。
不過這些事也太麻煩了,和貓沒啥關係,還是趴着看吧。
“可是他偏偏選擇去賣,這種比較‘公平’的交易。”死侍不知道貓在想什麼,他只是無語地搖搖頭,反正他自己也是不搶銀行的,儘管理由是搶劫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可爲什麼是蝙蝠俠?你就那麼看好他?”
軟綿綿的無骨貓咪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表弟一眼,小嘴一張就來:
“因爲.他是蝙蝠俠!”
說完這話,它自己都笑了,大概是因爲這個梗確實好玩,怪不得喪鐘動不動就要說呢,他可真會玩啊。
取東西本來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不過在雜亂的地下室裡找一個巴掌大的小號角有點難,所以加百列還是花了些時間纔出來。
他也乾脆得很,上樓之後就把東西放在了喪鐘手裡,因爲上面沾有不少灰塵,他還用自己的袖子擦擦乾淨。
“就是這個了,你要的審判日號角。”
“很好,就是這東西.看着有點普通啊,你確定它沒有被人掉包嗎?”
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道具,喪鐘又拿着它翻來覆去地看了看,發動概念感受了一番,不管怎麼說,它都是個普通的號角。
傳說中的審判日號角,應該是黃金鑄造,鑲嵌了寶石,充斥着天堂的力量,一旦響起,那就是九天十地的所有天使都能聽到。
可現在手裡的,就是個小小的牛角,樸素得連阿斯加德的牛角酒杯都不如,人家那個好歹還鑲嵌個鐵把手呢。
“就是這個,也不用擔心有人會掉包它,畢竟在普通人看來,它只是一個小小的裝飾品,根本不值錢,還不如印第安保留地商店裡賣的紀念品。”
天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喪鐘自己試着吹吹看,他保證這個是真的。
“嚯,你還知道印第安保留地呢,去旅遊過?”蘇明倒是沒有急着吹號角,而是用手繼續擦拭它,尤其是對嘴的那位部分。
倒不是說有潔癖,畢竟天使使用過的東西也髒不到哪裡去,主要還是有點心理因素,覺得使用鬍鬚壯漢吹過的樂器感覺怪怪的。
“啊,上次路西法帶我出去散心,他讓我看了看昂撒人對美洲原住民的屠殺歷史,你知道的,他那個人有時候有點變態的,他認爲帶我看那些,能展現他對我的愛,可我到現在還不明白他是怎麼想的。”
說到這裡,加百列又露出了那便秘一般的表情。
過去幾千年裡都是這樣,他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永遠無法理解路西法一般,那個大哥太難懂了,比性格直來直去的老二米迦勒要難懂幾百倍。
他不懂,但其餘的兩人一貓瞬間秒懂,路西法是在教他人類社會中的弱肉強食,便於他能更好地在人類之間生活,而不是傻乎乎的別人說什麼都相信。
不過爲什麼要這樣上課,這個道理還是讓加百列自己領悟吧,他們兄弟倆的事外人多什麼嘴嘛。
“行,那我試試看,這也算是一種古董樂器了吧?”
既然如此,喪鐘拿着號角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在那一瞬間,他彷彿被什麼偉大的藝術家給靈魂附體了一般,身上涌現出了強烈的自信:
“就先給大家吹一段大花轎,諸位品鑑一下。”
“不是,表哥,那不是嗩吶的曲子嘛?你真的會吹小曲嗎?該不會是又打算搞什麼噪音惡作劇吧?還有,你就算吹了個曲出來,路西法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死侍舉起了手,提出自己的一大堆疑問,他面罩上的兩個小白片目鏡眨巴着,顯得十分迷惑,因爲這事情槽點太多了,他一個精神病都覺得表哥的思維有些跳躍。
“呵呵,我怎麼說也是卡瑪泰姬的至尊法師,不知道那裡是曲藝之鄉嗎?”
微微一笑,喪鐘舉起了手裡的小號角,這東西的原理和喇叭也差不多,依靠空氣在狹小空間中的流動摩擦發聲,所以只要用力吹氣就好,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