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清凌空靈的嗓音薰得秋風都暖了幾分,七分赫然融醉,三分火熱溼濡,從未有過的微啞醇厚聽得靳長恭渾身一抖,耳朵都快要軟趴醉倒。
他哺入她嘴裡的血液與火舌令她情慾漸生,半闔朦朧溼眸,看着玥玠那矜柔絕代色,清透白皙般的面容似紅蓮綻緋,迷人致極,惑人極致,亦誘人極致……
看他躺在了自己腿上,仰面朝上盯着自己,看着她突然一笑,那一刻如遙臺月下凡,般般入畫,笑容灼灼燦然皎若秋月,靳長恭驀然回神,只覺一股熱意霎時如破閘洪流涌上,一張夭桃濃李般的臉騰地燒紅。
她平穩呼吸驟然亂了節拍,渾身經脈好似在練劍爐中滾了一遭,燎熱溫度從脖頸蔓延向上,即使易容後的面容亦霎時薰燒的緋紅無邊。
“你,玥玠……你究竟,做了什麼,我,我……”靳長恭並非末經人事的處子,此刻身體的反應如此強烈,如排山倒海的慾望令人難以自拔,身體一開始的那種似針刺般的酥麻,落於此刻便像輕柔的羽毛騷癢,她媚妍失神,似痛苦又似愉悅。
“恭,相信我,放輕鬆……一切交給我,沒事的……你會好的……”
玥玠似世上最醇的美酒潤喉,那暗啞性感的嗓音似催眠般低低哼吟於她身體內,似弦彈奏撩撥着她敏感的身體。
靳長恭無力阻止,渾身似火般反覆炙烤着,連腳指尖都酥麻難耐,她看着玥玠,欲拒還迎,薄脣似染妖般冷冶,難以忍耐的表情如噬骨般慵懶,魅惑,眼波流轉間,綻若妖嬈。
玥玠見斯如此美景,美色,狂熱的呼吸一炙,手指隔着微敞的衣襟,欲撫向靳長恭身下的的慾望,卻被靳長恭一個機伶震醒,反手壓住,不讓他恣意妄行。
“住手!”
但下一刻,她卻驚呆了,她竟能夠動了,怎麼回事?!
只可惜這種轉好的情況轉瞬即逝,下一秒,那熟悉的震麻酥軟勁兒又上來了。
“恭,停不了了,與我交合吧……”玥玠一雙泛着情慾的雙眼似要滴出水般,他漸漸湊近,輕啄上那火熱燙人的紅脣,靈巧的嫩舌滑進口中,吸允這那片柔軟:“換血後……你就能恢復……復了……”含糊的聲音,從他們脣齒間吐露出來。
玥玠將脣口咬破,繼續哺於她血液,漸漸地靳長恭的身體越來越燥熱,將她的理解與感官全部燃燒殆盡,相反玥玠的身體卻是越來越冰冷,令她舒服得忍不住攀扶上她身。
當玥玠的手觸及靳長恭身下時,摸到一片空蕩不見腫漲,渾身一僵,他睫毛凝滯,呆呆道:“恭,你,你下面怎麼沒了?”
靳長恭此刻腦袋一鍋漿糊,根本無法集中精神聽他說話,她感覺身體稍微能夠移動,便伸出一雙纖細融雪的雙臂纏上他頸間,壓下他撲倒自已,那屬於他帶着玉蘭花清香與淡淡藥香的身軀,那玉質般細膩冰涼的觸感與體溫令她舒服得像慵懶的貓咪一樣闔上眼睛。
她動手扯開胸前的衣服,以光裸的肌膚與他更加貼近,那煨燙火辣的氣息令玥玠終於回過神來。
但一擡眼,卻恰好看到靳長恭胸前那與一般男子不同,微凸俏立的上身,他整個人如電掣閃鳴,再度嚴重失魂了。
“恭……你上面怎麼會多了兩坨……”
他的聲音在風中凌亂,語不成序,玥玠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了,但是很快,他發現他已經無法用腦袋來思考任何問題了,原來將一切交給身體便不再需要語言。
大地一片蒼茫,清風悠悠,玥玠與靳長恭兩人在大自然的包圍下熱情“起舞”,用身體的語言去“溝通”,去擁有,去包容……
就在兩人即將得到這一刻最大的歡愉時,玥玠一雙銀眸突然緊縮,他張嘴一口便咬至靳長恭細嫩而誘人的鎖骨處,頓時那一片鮮血流露出來,但靳長恭卻半點沒有感覺,依舊享受着一切感官歡樂。
玥玠粉脣染血,那馡麋的色彩令他似九天外的仙人,被染上凡塵的慾望而煥發出一種聖潔至媚的妖孽之態,綻開一朵不世之妖嬈。
他一點一點地將她的血舐舔乾淨,用溫潤而溼熱的舌頭一寸一寸卷吸。
換血……便是交換彼此身體內最炙熱的鮮血相融,就在這一刻,這重要而神聖的一刻,從此就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從此,擁有了血的羈絆,她與他,永不再分離。
風停,遍野的草隨風飄然垂落,半掩着相擁至深兩道身影,溫暖而和煦的陽光微微撒下一層透明的薄紗,與那一地翠綠的色彩相融,更爲躺着相擁的那兩具如玉晶瑩,似天宮最得意精巧的身子增添了幾分妖冶唯美之色。
雪無色雙手捧着仍在滴噠的水,雙目失神,渾身氣息停滯涌動,但下一刻卻好似即將出鞘之劍,鋒利無比,待他看清楚草叢之景時,視線霎時被火舌舔過一般猛然移開,比剛纔快了十倍的速度迅速轉身,雙掌垂落摔了一地的水,亦似破摔了那一顆疼痛不止的心。
再次悠悠轉醒,靳長恭瞬時有一種吃了靈丹妙藥的感覺,她此刻身體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與舒爽,就像有種煥然一新的美妙,身體從骨骼到經脈再到血液再至皮膚,每一個部件全部都有一種浴火重生後的輕然與自在。
她並末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因爲她感覺到丹田有些異樣,便暗中探息檢查,這一查由不得她不驚訝一番,她竟發現她什麼都沒有做,功力竟然平白無故地增進不少。
驀地睜開一雙星熠生輝的雙瞳,她立即準備坐起來,卻感覺身體被什麼東西緊緊抱住,她順勢這一看,腦袋頓時感覺一懵。
他就像初生的小狐狸那樣絨毛軟軟,乖巧溫順偎依在她身邊,僅穿一件單衣,柔順的銀髮披散於他粉嫩的胸前肌膚上,長長卷翹的睫毛密密匝匝地覆下,他一手抓着她衣角一處攥着,整個呈現一種無害而幸福的人,那一張無邪而清透勝玉,柔潤勝月的臉竟是——玥玠?!
她眨了眨眼睛,整個人呆滯了一瞬,再緩緩擡頭看天,此時已暮霞薄雲生,看着天空雪白的雲彩妝成一抹胭脂的薄媚,厚厚重重地盤鋸着,迸射着一條條絳紫的霞帶,宛如翻騰着金麟……她眼前赫浮現了一幕幕交纏的身影,激烈的衝擊,滿身曖昧的痕跡——
瞳仁漸漸緊縮,靳長恭反身一抓抓住玥玠的衣領將他提拉半坐起來,覆血染冰的雙眸噴射出憤怒的火焰:“可惡!你竟敢這麼做!?”
玥玠被她這麼粗暴一弄,睫毛似雨蝶墜花般楚楚惹人憐般緩慢掀開,他朦朧泛着情慾滋潤後的水澤色彩,似露珠映入七彩光暇那般美。
而他在睜開眼睛那一刻,認出眼前的靳長恭時,優美的粉嫩雙脣一彎,純然而滿足,以在這一刻擁有了全世界般柔柔笑了。
“恭……”
那略帶縱慾過度的性感嗓音,令靳長恭手指力度反射性一酥,似中毒的後遺症犯一樣,她臉色極其不自然地變了變,不由自主地將他鬆開了。
“你——”
玥玠不等她出聲,便伸臂柔柔地擁住她腰肢,將身體的重量偎依進她懷中,那圓潤的下頜擱在她的肩膀上,而那比絲綢更爲名貴的肌膚觸及她敏感的耳垂,令她呼吸一窒。
鼻翼間充斥着屬於他身上的淡雅玉蘭香氣,令人迷醉地不忍傷害他的純淨。
“恭,我們已經換血了。”
“換血?”靳長恭聞言,蹙眉一瞬,才堪堪反應過來,滿目難以置信地推開他:“你,你對我之前做的事情,就是換血?!”
玥玠被推得趄趔差點倒地,他冰涼的銀絲滑落遮於他半張臉,未再靠過她,只是失神望於一處,低落道:“嗯,換血了,我們換血,就是交合,以最濃熱的女血,換之最稀冷的男血,恭,你從此就不怕毒了。”
靳長恭愣了愣,想起剛纔她醒來後發現的身體變化,她想她以後何止不怕毒了,簡直功力也增強了,身體倍棒了,吃他一次就跟吃一次大補藥一樣強勁啊!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們,你們異域難道可以,可以這麼隨便嗎?”她抿了抿脣,確實不懂,比如像換血這件事情,無論如何跟她之前理解的意思是完全不一樣,而她也不知道究竟玥玠是如何考慮的。
難道在他們異域中所說的換血,就是隨便找一個男的,或女的相互來上嗎?!不,從她得到那麼多好處來看,她相信應該不會是這樣的!所以她覺得,玥玠這麼做,應該再慎重一些,這種事情,怎麼能隨便跟別人做呢!
“隨便?”玥玠茫然地擡起秋水化神般的臉,清澈無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道:“我——”他將手放於自己的胸口處:“你——”再移至她的胸口處。
“我們是命定之人。恭,對你,不是隨便,是真心,我將我的心,它獻給你了。”
他的話,令靳長恭整個人都僵硬住了,腦袋一片混亂。
不就是好好地想簡單地解個毒嗎,怎麼一轉眼,竟變成如此複雜的一件事情了?!
“我——我不負責的啊!”靳長恭站了起來,事先說明。
這件事情,並不是她主動的,說來從男女的角度上她是受害者,但是玥玠這麼做只是想救她,並且她與他換血後也佔盡了便宜,如今打他,罵他,都於心不忍,暗含扯不清的恩仇,乾脆一把抹過算了。
再說,她已經欠了一屁股的風流債了,這件事若再讓花公公知曉,以他那絕頂醋譚子的功力,她鐵定吃不了兜着走。
玥玠聞言,臉色煞白一片,如悽迷凋零的殘花鋪滿一直哀紅,他咬着下脣一絲血色,怔怔地看着她:“你,你不要我?”
靳長恭肅穆地站起身來,拍拍屁股,很想帥氣地拋下一句:本公子是萬草叢中過,片葉不留身。
但不知道爲何瞥見玥玠那張傾盡天下美色的臉,這一句憋氣的狠話硬是擠不出來一個字。
擦!美色禍害人啊!看着那張臉,她都有種她被他上了,實際上是佔了便宜!
“換血已經完成了,上次暗帝欠你的人情寡人也還了,以後——”她沉凝着神色,想總結一下此次意外事件的最終結論,卻意外聽到身後一陣噴響。
“噗——”
靳長恭愕然一回頭,便看到玥玠吐血的場面,當即腦子便當機了。
“玥玠!”
她衝上去一把扶住他的雙肩,看他一雙美得令人難以拒絕的銀眸黯淡垂落,一頭泛着藍幽色澤的銀髮染上豔色血紅,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怎麼了?”
莫名有些心虛,該不會是被她剛纔一番不負責任的話氣得直接吐血了吧?
“換血即換命,若恭不愛我,我便血渴而死……”他失神地看着地面,脣邊苦笑猶如泣血的引頸哀嚎的忠貞仙鶴,被主拋棄寧願撞鼎而亡。
靳長恭全身一僵,看着他久久無語。
草欲止而風不停,萬籟於此刻淡然寂靜,唯有她與她的髮絲,一黑一白,悄然地於風中交纏糾結。
“此事……咳咳,回宮後再說吧,如今魔窟的事情還沒有處理。”靳長恭終於還是忍不下心,拿起袖口替他擦着脣邊的血,想了想,又不放心地交待了一句:“你別激動,我……也並不是不要你。”
當然,也不是打算要你。這一句被她隱進了心裡。
玥玠秋水般剪瞳泛着水意,蒼白的臉頰漸漸生了血色,似新鮮的水蜜桃般誘人,他聽了她的話,俯身上前一把緊緊地抱住她,將銀色腦袋埋進她頸窩中,過了許久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持續順毛一段時間,感覺到他的情緒最終穩定了下來,她才擡眸看着夜色漸暗,不由得疑道:“這雪無色去找水,怎麼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玥玠聞言,身子下意識地緊繃了一下,卻無言。
靳長恭推開他,望着他眼睛認真道:“玥玠,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玥玠自然不會騙她,清透皮薄的玉頰泛起暗紅,囁嚅道:“他其實之前回過,不過看到我們……然後又走了。”
是的,當時雖然他很投入,但那似噬骨般尖銳的眸光現刺入他的背後,他自然能感覺得到,但是他卻沒有停下來,只是稍微換了一個角度擋在了靳長恭的身前,替她隱瞞住了女兒身。
然後,他便走了。
“他看到了?”靳長恭瞠直眼睛。
“他沒看清,但是跑了。”玥玠垂下眼瞼,面露一絲歉意。
靳長恭只感頭痛地揉了揉額角,按着他的雙肩起身道:“真麻煩,我去找找他。”
“恭!”玥玠伸手扯住她的手,雙脣微張,欲言又止。
“我,我很快就會回來,不會有事情的,你待在這裡別亂走。”靳長恭被他觸碰到手心,只覺那處癢癢地,腦中頓時出現一幕豔色場面,她當即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迅速抽出手便縱身離去。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玥玠敘徐地伸展四肢軟坐於草地上,他妖媚的銀絲逶迤散落於地,伸出手指撫了撫嘴邊的血,那一抹豔紅被他舔進舌尖,感受到其中的甜意,他淺淺笑了:“果然很美味啊……我的恭。”
這一路分別從四個方向找尋,都沒有發現雪無色的蹤跡,憑他的腳力,若真的在她早就該找到你了,這一片草原並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莫名地,靳長恭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回程地路上,她特別細心留意沿路經過的痕跡,發現了幾處可疑的痕跡,似有打鬥過掙扎的凌亂,當然亦有可能是別的動物留下,但如今人找不到,肯定出事了。
擔心一個留在草叢的玥玠,所以她找不到人後,便立即原路返回,並召回死士,點好人數並沒有人員缺少,便由死士開路,帶着玥玠回魔窟。
回到妖之界,她再暗中聯繫上蝠,並讓他放下手頭的事情全力去打聽雪無色的下落,看究竟是不是被毒宗的人抓走了。
而她在等待消息的其中,則去各界“會一會”他們的界主。
魔窟地域並不大,而其中地勢分爲三界,其中有妖之界,魑魅之界,清琅之界,這三界內基本上算是全民皆兵,亦可以稱得之全民皆武。
妖之界被赫連狄徒弟赫連姬佔之,魑魅之界是黃塘之父黃斌,清琅之界的界主則是一個叫華琅的男人。
整個魔窟以此三界爲主,其上則是魔窟的洞主赫連眥暽,而赫連眥暽卻是受控於赫連狄。
想起赫連狄靳長恭對他心存疑慮,其實在他下毒之時,她曾怒火攻心對他下了必殺之心,但最終被赫連眥暽一喊,倒是讓她驚醒了一些理智。
一則他的身份不祥,若真是神武一族的話,那她便不能這般輕易地殺了他,二則,她必須要探知出那就是魔軍的下落,所以暫時她放過他一次。
令靳長恭在意的就是那一批魔軍,在魔窟內它纔是真正的秘密武器,若不查出它的下落,始終是一個隱患存在。
若魔軍不在赫連眥暽手中,那恐怕亦不會在赫連姬那裡,那麼最可能的人選則是毒宗宗主赫連狄。
原來她還忌諱他無所不在的毒,但如今她已經百毒不侵,還怕他個鳥啊,若他真惹上她的話,她就直接出手滅掉他全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