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空,讓我最爲頭痛的可能就是刷牙的問題了,話說把那個什麼楊柳枝泡在水裡,早晨起來刷牙的時候用牙齒咬開楊柳枝,裡面的楊柳纖維就會支出來,好像細小的木梳齒,這就是牙刷!
這可真簡易啊!
每當我咀嚼楊柳枝的時候,我都會情不自禁地幻想自己是一頭羊,因爲只有羊纔會吃這個東西!
還要用那什麼粗鹽漱口,苦啊!
我一邊吃草一邊暗暗發誓,一定!一定要發明牙刷出來!再也不受這份“羊”罪!
嗨,頭好暈,爲了把零留下來的事,我昨晚糾結了半宿,後來好容易睡着了,結果綠萼就跑過來叫我起牀,氣得我差點一枕頭把她砸死!
我容易嗎我?這大清早的!這大冷天的!這都快過年了!我還得顛兒顛兒地上課去,我這都多少年不上學了!作孽啊!
“郡主今天想穿哪個?”紅鳶持了幾件衣服詢問我。請使用
“隨便哪個都好,反正也不出門。”我無精打采。
“怎麼不出門?郡主要到淑園唸書啊!”綠萼一邊說着,一邊爲我挽了一雙對稱的髻,留了一半的發垂在背後,又往髮髻上插了無數的飾品。
“淑園?什麼地方?”難道像我這種有錢人家的小姐,不是請私人先生教的嗎?
“淑園就是公主們唸書的地方啊!”綠萼一臉驕傲道,“這滿朝的文武大臣之女,也只有郡主您纔有資格與公主們一同讀書呢!”
淑園?莫非我今天要進宮?!
爲什麼不給我一個心理準備?爲什麼怎麼來的這麼突然?
我望着銅鏡中美得冒泡的自己,悲從中來,太漂亮太有氣質絕對是一種罪過啊,罪過!萬一被皇上什麼的看中了,捲入傳說中殺人不見血的宮鬥,我就再也快活不下去了!(PS:話說女豬根本不懂謙虛是個神馬東西。)
不行!我得低調,我得裝傻,千萬不能冒尖尖!
忐忑不安的吃過早飯,紅鳶綠萼一左一右的爲我開門,一陣冷風吹來,我緊了緊身上的軟毛織錦披風。
“若溪哥哥,你好早啊!”我打了個呵欠,笑嘻嘻的對着立在門口的藍若溪打招呼。
“郡主早。”藍若溪低下頭,尖下巴便隱匿在大氅的白色狐狸毛領中,柔軟的毛領豐腴搖曳,將他的臉襯得更透更白。
我繞着他上下打量起來,哇!不錯嘛!昨天吩咐紅鳶爲他和零送去的冬衣倒是很合身,將這藍若溪襯得貴氣十足。
“以後都這麼穿,就不怕冷了!”我提起他垂在身側的手,摸呀摸,“咦?手怎麼還是這麼涼?”
突如其來的碰觸讓藍若溪驚了一下,他倉惶退後了一步:“郡主,時候不早了,若是去晚了,可是要受罰的。”
我不爲所動,固執的握着他的細長的手,故作深情款款:“讓扶蘇給若溪哥哥暖暖!”
藍若溪愣了一下,旋即低頭看我,漂亮的眼睛連眨了兩下,那密密的睫毛就像小扇子似地忽閃,美呆了。
“咻!”我吸了下口水,趕緊藉機按住他僵在我手中的爪子,殷勤地抓抓、捏捏、撓撓!
若溪哥哥你不能怪我呀!誰叫你長了一張希望被人調戲的臉!我只好成全你咯!
肥水不流外人田,兔子專吃窩邊草,在我身邊,你就放心!我絕對不會浪費了你這頭寶貴的資源!
“對了,零呢?”成功的將藍若溪調戲成了一個大紅臉,我滿足舒了口氣,“零沒和你在一起嗎?”
“他,”藍若溪緩了一會兒才道,“還在吃朝飯。”
這個可以理解,我長長的哦了一聲,點點頭吩咐紅鳶:“姐姐要告訴廚子,零的飯菜要雙份的!”
我想了想零對飯菜的狂熱,再次補充道:“還是三份!”
“爹爹呢?”路過爹爹臥房時,我朝裡面望了一眼,靜悄悄的昏暗一片。
“王爺上朝去了。”
哇!這麼早啊!爹爹可真是不容易,比上班族都辛苦呢!
“咦?若溪哥哥你怎麼還跟着我?難道你也想進宮看看嗎?”東張西望的空擋,突然瞥到藍若溪的身影,這小子怎麼還不閃?難道沒有被我摸夠?
“郡主,藍公子是要護送您的呀!”
“啊——太好了!”我桀桀的笑着。
藍若溪突然打了個冷戰。
在第N+1次感嘆咱家府院規模之宏大後,我終於望見了柳府高耀的門楣。
綠萼低頭爲我撩開漆紅的厚重簾子:“郡主請上轎。”
嗯?我看了眼跪在轎外的四個轎伕,擰眉道:“沒有馬車嗎?”
衆人聽我這麼一說,皆是詫異的望了我一眼,我板着張臉,不想解釋。
可能是上輩子平等的觀念在隱隱作祟,我實在是不能悠哉的坐在人力轎子中,心裡總是不是滋味。
紅鳶見我不說話,忙道:“有是有的,只是……”
“那就好,我要做馬車!”
“軲轆軲轆……”
剛剛是哪個混蛋說要坐馬車來着?!我要殺了他!人家的屁股就快要被顛成四瓣了啦!
爲什麼古代人把馬車描述的那麼好,不都是有錢人才坐得起的嗎?爲什麼電視上那些個人坐着這麼難受的馬車還表現的一臉享受?騙子!統統是騙子!我,我寧可……寧可走着,也不想受這份罪啊!
“嘔——”暈車了啦!
我趴在馬車箱底,艱難的四腳並用地爬到門口,伸出顫抖的手拼命夠着車門。
“救——命——啊!”腦袋成漿糊了!死了死了!
“扶蘇,你怎麼了?”
車廂門被“嘭”的一聲打開,厚重的簾子被一把撩開,啊——新鮮空氣!
身子被人扶了起來,跌進了一個涼絲絲的懷抱,我舒服的拱了拱,眯起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臉:“若溪哥哥,坐馬車好難受啊。”
藍若溪嘆了口氣,抱着我挪到車廂座上靠好,順手拉上簾子:“知道難受了?那爲何任性不要坐轎子?”
我皺着眉,閉上眼睛迷迷糊糊道:“轎伕們擡着我,得多辛苦啊!”
藍若溪不說話了,左手從背後摟緊了我,讓我靠在他胸口,涼涼的右手便蓋在我的額頭。
唔,好舒服!我扭了扭,向他貼的更緊。
“我……是因爲……昨晚,沒睡好纔會暈車,不然……纔不會這麼丟人……”我咕噥着,眼皮都擡不起來了,意識已經開始遊離,周公,我好像看見你了,來來來,下棋!
“呵呵,知道,知道……扶蘇……”頭頂有個人好像在對我說着什麼話,嗯?什麼東西在我臉上爬?好癢……
我胡亂地揮着胳膊:“嘻嘻,癢死了……別弄,別弄……”
“啪!”
“嗯!”
什麼聲音?
“……扶蘇……”
不管了,周公,我要是贏了你,你就讓我夢見小帥哥好不好?
“來來來……不要怕,小帥,嘿嘿,別不好意思嘛!姐姐不會傷害你的!麼!”
“扶蘇?醒醒,扶……唔——”
哇哈哈!小帥你好美味啊!又軟又滑!我咬!我啃!我咬咬咬!比果凍好吃!
滿足了,滿足了!呼——呼——
“扶蘇,快到了,醒醒!扶蘇……”
神馬東西在耳邊聒噪?死蒼蠅!討厭!人家睡得正香呢!滾開!
“啪!”
“嗯!”
奇怪?又是什麼聲音?好像很熟悉?
“……扶……蘇,醒醒……”
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面孔迅速放大:“啊!鬼啊!呃……若溪哥哥?你你你……怎麼變成介個樣子?”
我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臉頰紅腫嘴脣破損的藍若溪:“莫非是誰趁我睡着把你給……?”
“告訴我!到底是那個淫=賊乾的?!”激動地一把扯住藍若溪脖領,我將小胖手捏的咔咔作響,指天跺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敢趁我睡着的時候玩強=暴?開什麼玩笑,現場直播都不叫上我!?過——分!
我上下打量着藍若溪,只見他咬着牙一字一頓道:“郡主醒了就好!”
“不要說了,什麼都不要說了!人家知道你一定很痛苦的,嗨,你這種心情我能理解,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的,放心,只要挺過這個時期,破罐子破摔就好了,墮落到底也就無所謂了……嗨,我真的很同情你……”
我咬着手帕悽悽哀哀的看着藍若溪,好可憐啊,就這麼,這麼給人OOXX了,那個菊花一定很痛?
藍若溪的小樣兒,真的很勾引人犯罪呀,到底是哪個伯樂發現了他的美?天……
“郡主,醒醒。”藍若溪腫着張臉面無表情的對着我招魂兒,“醒醒,醒醒……”
我眨了眨眼睛,不好!陷入YY了,晃了晃腦袋,我一臉嬌羞的蹭了蹭藍若溪的胳膊:“說嘛!到底是誰?”
藍若溪看了我一樣,抿了抿脣,哇!好可憐啊,雙脣又紅又腫的,都流血了呢!實在是太——激烈了!
“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什麼什麼?”不好意思,又走神了!
“我……剛剛睡着了,不小心撞在車廂壁。”
您難道在糊弄鬼?我終於知道什麼叫睜着眼睛說瞎話了,在我面前說謊比在魯班面前掄大斧還可恥!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在懷裡鼓搗了半天,揪出來一隻小荷包,嘿嘿,見笑了,自己繡的!
打開荷包,從裡面翻出來一柄小銅鏡,放到藍若溪手上,一臉無辜道:“若溪哥哥自己看,撞車廂壁撞成哥哥這樣的,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呢!”
藍若溪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忽然扭過頭閉上眼睛,貌似在痛定思痛。
我沉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藍同志!你的糾結我完全能夠理解!
“扶蘇……剛纔好像,做了噩夢,所以……”
什麼?我?我做了噩夢?不對啊?我做的是美夢啊!倫家還在夢中和小帥哥激=吻,嗯?激=吻!啃=咬!?
莫非?難道?或許……?不可能?開玩笑,這……
我再次激動起來,一把捏住藍若溪的下巴,將他的臉擰過來,觀察……回憶……又軟又滑?比果凍還好吃?
“咕嘟!”我嚥了口口水,再次犯了失控性大舌頭病,“洛溪蟈蟈,系窩嗎?希窩咬滴?”
藍若溪紅腫的臉更紅了,像熟透的番茄。
我居然這麼有出息,還學會借夢施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