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張宣紙甩在了高小圓的面前,圓圓的小臉在瞅着那皺巴巴寫滿了狗爬字的宣紙後,驚叫一聲,“啊,我寫的小說!”
說着,嬌小的身軀顫啊顫,連帶着兩隻小手都是顫抖着才捧起那薄薄的幾頁宣紙。
看着她顫抖的模樣,赤玦只覺得從剛纔開始就悶在自己胸口的那股悶氣稍稍平舒了一些。想來這廝還多少知道不該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卻不曾想高小圓卻是挪動着脣瓣,一臉悲憤地道,“我好不容易纔寫好的,怎麼會被捏得這麼皺啊!”
赤玦只覺得那一口悶氣,又瞬間在自己的胸口炸開。
高小圓悲憤了會兒,陡然想起來,這幾頁書稿,本來該是在趙怡然手中的纔對啊,怎麼會變成是由赤玦來交還給她的?
一想到這其中的古怪,她便擡起兩隻圓圓的眼睛,懷疑地瞅着他,那控訴的目光,明顯是在無聲地問着:喂,該不會就是王爺大人你捏皺的吧。
赤玦只覺得這氣是一陣一陣地來了,卻是怒極反笑地揚揚眉,聲音柔得宛若要沁出水來,“哦,這麼說,這幾頁書稿真的是小圓所寫的了?”
高小圓猶不知死活地點點頭,滿腦子都是要堅決地維護自個兒的知識產權。
“寫得好真是不錯呢。”他笑了,這一笑,雖是刻意,卻極美,極媚,便像詩詞中描寫的,一笑百媚生,該是連筆墨都無法形容地風情。
一時之間,高小圓連同屋裡的幾個下人,都看紅了臉。幾個年紀稍輕的丫鬟眼中,更是不自覺地透出一種迷戀。
禍水啊禍水!赤玦這種禍水,還是頂級的!高小圓在心中哀嘆着,儘管知道這禍水笑得越是美豔,通常就越沒好事,可偏偏她的眼睛還是捨不得從禍水的臉上移開。
“小圓可否告訴本王,你是怎麼想出這些故事情節來的?”赤玦隨意地挑了張椅子坐下,大有一副要長時間詳談的意思。
高小圓一聽這話,神思一凜。這些日子,她隱隱也發現一個規律,平時赤玦和她說話,多是用“我”字,而一旦他用上“本王”二字的時候,通常代表着某種危機的信號。
“我也就是有空的時候想想,想着想着就想出來了。”她這話,基本上可以說是等同於某種廢話,不過現階段,她也只能掰出此種解釋了。
“是麼?”他的聲音極淡地飄過,手指叩着圓桌的桌面,“你只是想想,倒也能知道南風館中的那些小倌們是怎麼回事,知道他們是怎麼接客待人的?”
赤玦的笑容依然嫵媚,只是聲音又冷了幾分。突然他有些明白過來自己心中的那股悶氣有何而來了。她描寫那些小倌,那些孌童,甚至於那些風月場所,皆鉅細無遺,簡直就像是一個經常去那裡的常客!
高小圓所想的卻和赤玦完全是兩個方向,聽了他的問話,第一反應是——“哎,我寫的不對嗎?不過我沒也沒去過這裡的南風館,不是太清楚裡面到底是怎麼樣的。”
赤玦地鳳眸眯起,仔細地審視着她的表情,“你真的沒去過?”
“我哪有銀子去啊。”她說着,還委屈地瞅了他一眼,要不是她一分薪水都沒有,沒準她也有銀子去這些地方開開眼界了。要知道,她對那些青樓啊,小倌館啊,可好奇地要死!
雖然這個時空不是中國的古代,不過按照大衆人民的物質發展水平來看,貌似也差不多。
赤玦冷笑一聲,盯着高小圓的眼,一字一句地道,“既然小圓那麼想去的話,那本王就帶你去一回南風館,小圓可高興了?”
哈?高小圓下巴掉地,只覺得周身那是一陣陣的冷風颳過。
而那些屋裡的僕人們,則一個個目瞪口呆,活似見鬼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