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道地面倒是頗爲平整,不過到處都是零散的石屑煤塊,腳踩在上面,很難不發出聲音。如此一來,江寒擔心被裡面那五個保安聽到,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儘量不製造出太大的動靜,扶着洞壁,一步步的往深處走去。洞內漆黑一片(江寒不敢打開手電,怕被人發現),伸手不見五指,空氣渾濁不堪,有種液化氣的味道,還有種發黴的氣味,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江寒都要窒息了,心中替被囚禁於此的雨姍二人感到難受。唉,人一旦失去了自由,哪還有正常生存的權力,就連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都是奢望啊。
走了二十多米,前面忽然傳來人語聲,也有淡淡的光影傳來。
江寒留意到這一幕,知道已經接近兩個記者被囚禁的所在,心中暗暗興奮,卻也明白,越到此時,越是不能激動緊張,便停下來,緩和了下心情,這纔再度屏氣凝神,一步一步的蹭過去,離那處光影所在越近,聽得越是清楚,只聽到保安的嬉笑聲,女子的咒罵聲一起傳來,聽到女子咒罵聲,心頭大石落地,看來,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雨姍與李海二人就是被非法拘禁在這裡了。
確認了這一點後,接下來,對江寒來說,就只剩下一件事了,就是衝進去,把雨姍二人救出來。這對身經百戰的他來說當然輕鬆無比,何況對方只是五個吊兒郎當的保安,容易對付得很。不過,也不能太過大意,還是要小心行事,否則陰溝裡翻船,不僅救不出雨姍,反而把自己搭進去,那可就要鬧笑話了。
江寒定了定神,準備摸過去,忽然聽到秦雨姍罵道:“禽獸……不許碰我……去死……不許碰我……啊……”
聽到她的尖叫聲,江寒猛然想起猛子、華子與辛小軍等人來這裡找她的目的所在,是想猥褻她,心頭一沉,心中也生出了殺機,只想馬上就衝過去,拔出槍來,對準五個保安,一人賞一顆花生米吃,王志飛這把手槍只有五顆子彈,正好一人一顆……咦,對了,莫非王志飛這把槍有神鬼預測之能,預料到自己會面對五個保安,所以就只准備了五發子彈?
江寒當然知道這是無稽之談,而且對付這五個垃圾也完全用不着手槍,更何況他們罪不至死,哪怕自己掌握了他們的生死,卻也不能濫下殺手,給他們一個重重的教訓即可,然後讓他們接受法律與正義的審判,再去監獄改造思想。
他沒有考慮太久,畢竟需要馬上出手,再不出手的話,雨姍真的有可能被猛子、華子等人扒了褲子,那可就不好玩了,快步走到那處光影所在,才發現露出光影的是洞壁上一個洞口,原來是個洞中洞,心裡對煤礦這些人的陰狠狡詐有了更深的認識,小心翼翼的探出眼睛去看,發現裡面這個洞有六七米深,跟葫蘆一樣,口徑小肚子大,最裡面洞壁上有一盞昏黃的白熾燈,就在洞內地上,倒着一男一女兩個臉上被蒙着白布的人,那男子不識得,不過除了秦雨姍的同伴李海也應該沒別人了吧?那女子的身段體態卻像極了秦雨姍,應該就是她無疑了。之前見到的猛子幾個保安現在圍在她身邊,其中一個正蹲在地上解她的腰帶,秦雨姍正在尖叫喝罵,那男子李海也在破口大罵。
江寒一眼看過洞裡的環境情形後,馬上縮回頭去,將身子隱在洞外壁上,一點也不露在洞口,心中暗暗尋思,對方有五人,不論是單打獨鬥還是羣毆自己都不懼他們,但還是那句老話,自己不能一瞬間將他們五人全部制服,只消有一人可以自由活動,就可能挾持了雨姍或者李海當做人質,進而威脅自己,那自己可就失了先機不說,還可能陷入被動,到時候別說救出二人了,怕是自己想脫身都難,因此,絕對不能莽撞的衝上去,必須用計,將他們一個一個的制服打倒。
他略一思索,就有了辦法,低下頭,用手捂住嘴巴與鼻子,拿腔拿調甕聲甕氣的叫道:“猛子哥,猛子哥,快出來瞧瞧吧,出事啦。”
那個猛子正笑呵呵看着華子解秦雨姍的腰帶,忽然聽到洞口有人呼叫自己,回頭看去,洞口卻沒人,微微一怔,道:“誰叫我哪?你們聽到了沒?”
辛小軍等人一起回頭望去,也看不到人,紛紛搖頭。
猛子叫道:“誰啊?他媽的,說話不站出來說,讓老子猜謎呀?”
江寒捏着嗓子道:“猛子哥,快點出來吧,老大有急事找你。”
他嘴裡說的這個“老大”,是之前在山下的路上聽這個猛子說過的一個人,估計是猛子的領導,此時便說出此人的名號,希望能夠把猛子引出來。猛子是這五個保安裡面的領軍人物,所謂擒賊先擒王,先把他引出來制住,剩下那四個小保安估計不足爲患。
猛子雖然聽不出說話的是誰,但尋思着能來到這個山洞裡的,估計不是外人,又聽到這個人提到老大,眉頭一皺,轉身向洞口走去,道:“老大找我?啥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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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洞口,手裡握着的一把鐵皮手電筒左右照了照,發現右邊有個人佝僂着背正往外走,叫道:“唉,別走啊,你把話說清楚了再走啊。”江寒停下腳步,含糊不清的說:“老大有急事,我還得趕緊回呢。”猛子見這人穿的不是保安服裝,有些納罕,走過去道:“你誰啊,我怎麼聽不出來你是哪位啊?老大怎麼派你過來叫我了?你停下,轉過來給我瞧瞧。”說完追了上去。
江寒佝僂着背,垂着腦袋,鼻子跟嘴巴發出哼哼唧唧的動靜,用手在鼻子下面亂蹭,鼻子裡吸溜吸溜的好像在擤鼻涕,故意做出一副慫包蛋的模樣,好讓猛子對自己產生不了警惕心理,其實右手手肘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打算給猛子來個一擊必倒,免得他還有機會喊叫出聲,引起華子、辛小軍等人的警惕。
猛子不知是計,走到他身後,大喇喇的往他右肩一拍,道:“兄弟你誰呀?我怎麼不認識你啊?老大怎麼叫你過來了?”江寒估摸了下他跟自己的距離,又回憶了下他的身高,含糊說道:“我新來的……”說完之後腰肢猛地一轉,身子隨轉的同時,右手手肘如同一條大槍似的,直衝猛子面門扎去。
他本就是格鬥專家,這一驟然爆發,別說猛子這種普通的流氓地痞,就算同樣是練家子,怕也躲不開這下子偷襲。猛子更沒想到他說動手就動手,見他轉過身來,剛要看他長相,卻見眼前黑影一晃,眼睛就黑了。下一刻,江寒這招肘槍已經結結實實紮在他面門上。那得是多大的撞擊力啊,不說擊打人嬌嫩的面部會有什麼後果,就算顱骨裡面的大腦也受不了啊。猛子連一聲都沒喊出來,如同被巨斧劈中一般,直挺挺往後倒去,摔在礦道上,暈迷過去,再也動彈不得。
一下就給擊暈了!
江寒一擊得中,卻沒有任何興奮之情,如果連擊倒這種小垃圾都要興奮,那也不配做什麼特勤人員了,縮回手肘拍了拍上面並不存在的土塵,假作瀟灑狀,再低頭看去,見猛子仰面倒地,一動不動,便也沒再理會他,悄沒聲的走回到那個洞中洞門口,如法炮製,叫道:“辛小軍,辛小軍,老大叫你也去一趟。”
他之所以第二個叫辛小軍而非華子出來,是因爲華子正在脫秦雨姍的褲子,叫他出來的話,不僅他自己不願意,其他幾個圍觀看笑話的保安也會暫時失去注意力,很可能節外生枝,到時候自己壓力就會弄得很大,不如像現在這樣,一個個的叫出來解決,就會省去很多麻煩,也避免了更多不必要的風險。
辛小軍正面帶淫笑看着華子把秦雨姍的腰帶解開了去、牛仔褲鈕釦解開、前面拉鍊拉開,已經看到裡面那條粉色的蕾一絲邊內褲了,不由得大爲興奮,剛要蹲下去看個仔細,還想伸手過去摸上兩把,忽聽外面有人以老大的名義呼喚自己,雖然心中極不情願,還是轉身走了出去,隨口問道:“不是找猛子哥嗎,怎麼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