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江_第203章心寒

“兩位稍待,貧道去去就來。”無名道長站起身,說完就先離開了房間。陳凌知道他是去取東皇神鍾。這一點陳凌倒能理解,無名道長藏的地方定然隱秘,也定然不會在人前展示其藏處。

陳凌與海藍沒有多話,怕露出馬腳。

大約再十分鐘後,無名道長進來了。令陳凌意外的是,他原本以爲東皇神鍾很小巧。可實際上,無名道長是抱着東皇神鍾進來的。

這口鐘全身黃燦燦的,必須要雙手去抱才能抱起。與古寺廟的洪鐘大呂有些相同,不過比起那種洪鐘還是要小巧一些。

東皇神鍾鐘身上是龍形圖騰,上面的龍栩栩如生,一雌一雄。這龍的雙眼有種奇異的魅力,就像它是活的一般,隨時都要飛出去。

龍威,在東皇神鍾出現的一剎,陳凌感受到了一種來自上古的龍威。如果人長期跟這鐘朝夕相處,怎麼都會染上這層龍氣。難怪會有改變命格的說法。

在這一刻,陳凌絕對相信這口鐘就是傳說中的東皇神鍾。

無名道長將東皇神鍾放在屋子中間,放下時,屋子都是一震。可見重量不輕。

“給你們觀賞五分鐘,五分鐘後,貧道會收走。”無名道長道。

陳凌心中有了注意,要奪鍾,就必須先制服無名道長。不然自己就算帶着東皇神鍾逃得走,海藍也逃不掉。

陳凌並沒有一絲的愧疚,爲了傾城她們,就算是要殺盡天下人,他也不會猶豫。更何況奪一口鐘。

無名道長拿起茶,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他看着這鐘,就像是一件非常珍貴的藝術品。似乎也有一些他自己未曾察覺的得意。人有貪嗔癡恨,就算是無名道長這樣的高人,也避免不了會有這種心態。

陳凌圍繞着鍾走了一圈,忽然向無名道長開口道:“道長,世人傳這口鐘能改變人的命格,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哥兒這話問的好。”無名道長放下茶,道:“命格在玄學裡,是有這個說法的。但並不是說,一個有皇者命格就能當皇帝的。頂多是福氣深厚一些,那些所謂接觸東皇神鍾,就能改變命格,做成大官之類,都是一種無稽之談。”

陳凌道:“道長的話說的很對,我很佩服道長您的大智慧。”頓了頓,道:“眼下,我有一事相求,還請道長答應。”

無名道長目光中頓時生了警惕,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小哥兒請說。”

陳凌道:“我想帶走這鐘,去跟沈門交換我的家人。寶物雖然貴重,但是生命無價,道長是出家人,想必一定會以慈悲爲懷,對嗎?若能救得我的家人,也算是道長您的無上大功德。”

無名道長臉色變的很難看,他絲毫不爲陳凌的話動容,冷冷的看了眼陳凌,又逼視向海藍,道:“海藍,你帶這人來是什麼意思?想要奪貧道的寶?”

海藍的臉色變的有些尷尬,隨即也正色道:“道長,一口鐘不過是寶物,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您給我們,卻是可以做成功德。您何樂不爲?我們也是沒有辦法,否則斷不會這般來冒犯於您。”

“夠了!”無名道長怒道:“少拿功德來說事,他人自有因果,與貧道何干,你們走吧,本道觀不歡迎你們。”

“得罪了,道長!”陳凌眼中精光一閃,一掌輕飄飄拍向無名道長的面門。這一掌看似很慢,卻帶着無上的壓迫力,四面八方的封鎖無名道長。無論無名道長做什麼反應,兇猛後招就會奔瀉而出。

無名道長眼中精光一閃,疾退一步,腳做盤蛇,雙手似龜。正是武當派中,精要的龜蛇術。

陳凌一掌拍去,頓時變成無處下手。無名道長的雙手如封似閉,兩手外翻,接着纏上陳凌。

陳凌微微驚訝,想不到這位道長搏鬥之術很是精通。

陳凌雙手的雙指成利劍,劍氣縱橫,電芒一般斬向無名道長的脈搏。同時,腳在地上一點,膝頂,向無名的下 陰。無名道長的雙腳變幻更快,腳步錯開,如軟蛇一樣纏住陳凌的腿。

而面對陳凌的雙指利劍,無名道長又是一纏,再度將陳凌雙手困住。

這位道長打架有道家的精髓,軟綿綿的,卻透着縝密,反應快。尤其是這幾手纏鬥,將陳凌所有力量都封住,不能痛快的打出來。就算陳凌存了殺人的心思,剛猛無儔的須彌印砸出來。也會被這種道家正宗纏手給纏住。

這一瞬間,陳凌驚出一聲冷汗。無名道長給他上了一趟生動的課,也在警告他。不要以爲打了幾場勝仗,就不把丹勁高手當盤菜。

陳凌腳步連踩,均被無名纏住。雙手接連閃電變化,而無名道長變化更快。大纏絲,小纏絲,左纏絲,右纏絲。正是道家密宗,十八纏絲手。

不得不說,能把纏絲手練到這個地步。這位無名道長足以自傲了,也難怪他這麼自信,敢將東皇神鍾拿出來。

陳凌就像是陷入一道精密的網中,越掙扎越緊,無名道長的纏絲手中蘊藏無限殺機。陳凌必須極度小心翼翼的應付,方纔能勉強躲避。如果一個不慎,雙手就算是廢了。

眼看無名道長越纏越緊,陳凌拆解的越發吃力。跟孫悟空一樣,怎麼都逃不開無名道長這位如來佛的手心。

陳凌經歷過多少大風大浪,如何肯在這陰溝裡翻船。怒氣上涌,殺意大起。我本人中皇,雙眼陡然厲睜,凌雲大勢施展出來。

陡然而至的狂猛大勢,氣勢讓無名道長吃了一驚。他被陳凌的眼光刺了一下,不由自主眨眼。

“吒!”陳凌厲吼一聲!這一聲吼,那東皇神鐘被震到,立刻發出陣陣龍吟。無名道長頓時臉部生疼,頭髮根根豎立,耳膜更是生疼。

這樣一來,無名道長的手終於緩了一緩。趁着這個空當,陳凌眼中電光一閃,雙手外翻。奇蹟般的施展出無名道長的大纏絲手,竟然對無名道長進行了反纏。陳凌是武學奇才,他如今的境界,什麼功夫看一遍後,都能用他自己的理念,演繹出來。

無名道長急忙躲閃,想要抽出。陳凌冷哼一聲,雙腳跟上,雙手如封似閉。小纏絲,左纏絲,右纏絲,反纏絲。一套十八纏絲手,在他手上爐火純青,左右連纏,頓時讓無名道長疲於應付。因爲陳凌用起來,勁力更甚,更快。面對任何武功,無名道長都能用纏絲手來破解。偏偏,無名道長沒破解過自己的纏絲手,如今被纏的死死,頓時讓他狼狽不堪。連連後退。

這一場架打的並不激烈,但一旁的海藍卻看的呼吸困難,覺得驚險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

其實陳凌剛纔可以逃出纏絲手,以最快的力量擊敗無名道長,但是那樣一來,恐怕無名道長也會受很重的傷害,甚至身亡。這不是陳凌想看到的,他還不至於卑劣到奪了別人的寶,還殺了別人。

“火裡栽蓮!”咕咚一下,無名道長施展出了道家絕學,吐出一口血箭疾射向陳凌。同時雙手滾燙,真如火裡栽蓮一般彈開陳凌,大步疾退,終於離開了陳凌的纏絲手。

這一招火裡栽蓮耗費無名道長極大的心力,氣血。退開後,無名道長臉上也出現萎靡之色。“你拿走吧,貧道不是你的對手。”無名道長認命的道。

“多謝!”陳凌大喜。然後上前抱了東皇神鍾,與海藍相攜而出。

無名道長看着東皇神鐘被拿走,眼裡閃過極度心痛之色。

來到後院,小道長松竹奔了出來。“你們幹什麼?”松竹見此情狀,厲聲喝道。隨後看清楚東皇神鍾,失色道:“這是我師父的寶貝,你們想帶到那兒去?快放下。海藍姐,我和我師父如此相信你,你怎可引狼入室。”說話的空當,他攔在陳凌面前,頗有凜然之氣。

“讓開吧,你不是我對手。”陳凌環抱着東皇神鍾,皺眉對松竹道。

“那可不一定。”松竹大言不慚,並警告道:“立刻放下東皇神鍾,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你還是別對我客氣了,上吧。”陳凌沒工夫跟他拖延,道。

松竹冷哼一聲,道:“看招!”箭步踏了上來,一記兇猛炮拳砸向陳凌面門。陳凌身子一側,松竹的拳頭頓時砸在東皇神鐘上,東皇神鍾立刻發出龍吟之聲。接着,陳凌一腳踹出。松竹便悲催的倒飛出去。

夜色如水,月光清幽。陳凌帶着東皇神鍾與海藍迅速離開。“這個鍾怎麼運走,你事先怎麼不先告訴我大小?”陳凌向海藍皺眉道。海藍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陳凌看在眼裡,知道她是因爲欺騙了無名道長而難過。不覺一嘆,這事兒沒什麼好說的。

誰知走出一截,海藍忽然幽幽一嘆,道:“陳凌。”陳凌道:“嗯?”

“如果我欺騙了你,你會不會恨我?”海藍道。 陳凌覺得莫名其妙,道:“什麼意思?”心中警惕起來,道:“你說清楚點,是不是這東皇神鍾根本對沈門沒有作用?”

“沒錯!”海藍垂頭道:“這口鐘也不是無名道長的,是國家運過來的。”

陳凌心中頓時浮現起極度危機的感覺,他又突然感覺到全身的力氣在逐漸失去,神智也開始不妙。憤怒也被這種強烈要睡覺的感覺淹沒,他覺得這口鐘沉重無比

轟,陳凌再也拿不住這口鐘,轟然落地。他搖晃了幾下,一頭栽倒在地。

陳凌暈倒後,海藍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這個決定,很痛苦。但是喬老的命令,還有父親的希望。她不得不如此做。當下拿出電話,撥打過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十名國安好手出現,全部是清一色的黑衣。

“東皇神鍾收好,務必安全歸還給延安博物館。”海藍向爲首的一名國安成員吩咐。

來人答道:“請海局放心,直升機已經準備好。我們即刻空運過去。”

海藍點頭。於是,兩名國安成員抱了東皇神鍾,在夜色下離開。

這些國安好手俱都是國安中的秘密部隊,全部都是化勁以上的高手。餘下八人也全部聽從海藍調遣。

這一切,都在秘密中進行。

陳凌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有意識時,無限的恐慌淹沒過來。他像是溺水在大海之中,什麼也抓不到。啊····陳凌厲叫一聲,醒了過來。睜開眼,面前卻是一片黑暗,有些顛簸。他立刻知道自己是在車上。

擡眼就看到了海藍,還有四名國安好手。這是一輛金盃麪包車,正行駛在前往武漢軍區的高速公路上。

四名國安成員,其中三名男子,一名女子。三名男子年歲在三十之間,女子則二十五六。

三名男子中,有一個陳凌的老熟人。正是國家羅漢,李爻,人稱叉叉哥。在當初,李爻幫寧默爲虎作倀。還是被陳凌將他打敗。

兩人之間的樑子可謂是早就接下了。

不過這時候的陳凌根本沒注意他們四人,他努力撐着坐了起來,卻發現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氣血也運不上來。伸手下意識的摸了摸龍玉,卻發現龍玉也不在了。

這個動作讓李爻淡淡一笑,道:“我們是專業幹情報工作的,知道你這枚龍玉很邪氣。所以給你取走了,哈哈····”笑的低沉,卻有種幸災樂禍的意味。

陳凌深吸一口氣,他再度運氣,卻還是沒有一點反應。悲怒,悲憤欲狂。陳凌目眥欲裂,怒視海藍。張口就罵道:“賤人,臭表字,你對我做了什麼?”

“啪!”那名女子長相普通,叫做馮晨晨。但是嘴脣卻薄,一臉的刻薄相。陳凌一罵出,馮晨晨便是一個耳光重重的甩了過來。幾乎將陳凌打懵了。

馮晨晨冷冷道:“警告你,對我們海局說話客氣一點。你再罵一句,我割了你的舌頭。”

“操 你 媽的臭表字。”陳凌悲怒交加,一想到傾城她們,他就有種要發狂的衝動,她們還在等着自己去救啊!一旦自己被抓,無所作爲,沈默然會怎麼對她們?那種下場,陳凌只要想起來,就會寒戰連連。

“找死啊,雜種!”馮晨晨罵了一句,便欲擡腳踢陳凌的下 陰。

“住手!”海藍喝止道。這時候的海藍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清秀美麗。陳凌怒視海藍,海藍避開了陳凌的目光。

“爲什麼?”陳凌一字字的問。他的心在滴血。還有什麼痛,比信任被辜負更痛呢?他是如此的在乎情義,在乎朋友。皮爾朱莉曾經信任他,他拼盡一切都會回去相救。如果不是因爲這個人是海藍,他也絕不會大意的遭了道。直到現在爲止,陳凌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中的毒。

金盃車平穩的行駛在高速上。

海藍深吸一口氣,依然不敢看陳凌,嘆息道:“陳凌,我曾經在電話裡勸過你,要你以國家的利益爲重。但是你不聽,我們都知道你的破壞力。所以不得已纔出此下着。這也是喬老和楚局和家父商量後下的決定。許晴母子是喬老的親外孫女和重孫女。做出這個決定,喬老一樣很難過。我們希望你能理解。”

陳凌雙眼血紅,胸中怒火沸騰欲狂,他咬牙道:“怎麼理解?看着我的妻子,妹妹受盡侮辱而死?”

一旁的李爻斥道:“陳凌,你被稱爲中華龍,國家之龍。你同時是我們國安最出色的戰士,也是我們中華最出色的戰士。你的眼裡,存在的應該是國家的安定,利益。爲此,你區區家人又算什麼。而你現在的做法,我只能說,你太自私了。爲了你的妹妹,妻子。你就要做出讓我們國家萬劫不復的事情來。你不配你身上的那套軍裝。”

這會兒他倒說的正氣凜然。海藍眼裡閃過讚賞之色,也接着李爻的話道:“陳凌,我跟你說過,我們現在政局不算穩。很多屬於沈門安插的人也未清除。一旦你引起暴亂,沈門大範圍的殺戮,搗亂。那麼多高手,我們根本無法去約束。除非採用大面積轟炸,但是,這根本行不通。難道要因此毀了前輩先烈們好不容易建造起來的新中國?我們的安定來之不易。你要以大局爲重。”

陳凌恨聲道:“不必找了那麼多借口,國家培養的戰士數不勝數。真要拼起來,剿滅沈門並不是難題。說到底,是那些高層,害怕動盪引起問責,害怕自身地位遭到損害。”

海藍略略激動道:“你錯了,你以爲喬老是這樣自私的人?如果真打起來,傷害的中國的安定,我們和平發展這麼多年。正在向國際接軌····”

“沈門根本就不會走偏激路線,如果撕破臉面,他們頂多能傷害國家。但是滅亡的是他們。他們如果有心天下,就不會做出喪失民心的事情。”陳凌反駁道。

“沒錯,你分析的很正確。但是萬一呢?難道你要我們拿一個國家來賭沈門的理智。”海藍道。

陳凌激動道:“所以,這就是你們要抓我的理由。”頓了一頓,他悲狂道:“當初是你們要我來對付沈門,我依照你們的去做。現在你們卻被沈門一句威脅,要置我於死地。這就是你們對待功臣的做法嗎?”

海藍看着陳凌這般絕望的模樣,心情同樣不好受,道:“陳凌,我明白你的心情。”

陳凌怒道:“你明白就不會這麼做。你又怎麼會明白,你以爲沈默然是什麼性格,只要我一死,你知道我妻子,妹妹會遭受到什麼樣的下場?”

海藍道:“你不會死,你是我們國家的功臣。只要等這件事了,我們會給你妥善的安排。”頓了頓,道:“俠之大者,陳凌,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只有這樣做,你才能成爲真正的俠。”

“去你 媽的俠。”陳凌狂躁欲絕,血紅着眼道:“給我解毒,如果連家人都救不了,我情願我是魔。解毒,操!”

陳凌實在沒辦法冷靜下來,他明白國安的手段。他們不會再給自己機會,他們是要等傾城她們死了。然後將自己送到一個地方圈養起來,這樣不殺自己,還可以換他們心安理得。但是他們不會想到自己的心情,如果這輩子,這次任由傾城,妹妹,許晴,女兒出了意外。自己還要被他們禁錮一輩子,像豬一樣禁錮起來。他會瘋,會恨不得剮了自己。

若然今後,面臨寂寞的牆。垂垂老矣,但在這場戰役中,卻就這般窩囊結束。並讓她們受辱而死,我還算是一個人麼?

這樣的結局,就算是一個稍微有血性的男人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天煞皇者的陳凌。陳凌的心,比天還高。

“對不起!我絕不會給你解毒的。”海藍道:“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們不會這樣對待你。你的性格,根本不給我們一點回旋餘地。你說沈門也許不敢硬拼,這一點我相信。但是沈門已經發話,不許我們提供給你幫助。你沒有我們的信息,一定會求助洪門。這纔是我們最擔心的,洪門現在還不知道消息。一旦他們知道傾城被抓,再聯合你,你們會對沈門發動進攻。沈門也絕不會隱忍,現在我們國家正處於關鍵時期,絕對不能讓國內在這個時候發生暴動。陳凌,你明白嗎?如果一旦真的如此了,你會是國家的罪人。”

陳凌不再說話,如果哀求有用,他會哀求的。就算下跪,就算吃屎,只要能給他解毒,他都願意。但是他知道,不管怎麼樣,海藍都不會給他解毒的。

龍玉不在身上,身上這毒跟上次軒正浩下的一樣。讓氣血與腦神經無法連接,根本無法去調動。

他連試了幾次,均是無功而返。這不禁讓陳凌更加絕望。中國隊,真的就這樣完了?塵姐生死未卜,朱浩天也不知道如何了。貝仔死了····而自己,還沒正式展開報復,便被自己一心忠誠的國家陷害。

若是被沈門殺了,陳凌便也認命了。那是自己技藝不精,偏偏,下手的是國家。他們一味的向沈門軟弱,妥協,爲此可以誅殺自己。他們沒有想過,一旦自己死了。沈門繼續壯大,將來他們靠誰去剋制。

其實眼前就有一個清洗沈門的大好機會,由自己聯合洪門。但是喬老他們卻是怕影響政局,說到底,還是怕影響他們在政壇的地位。

果然,老的政客,他們不會有私人感情。陳凌想到喬老,喬老一向給他慈祥,大智若愚的感覺。他以爲,在關鍵時候,喬老是向着自己的。

可是真到了關鍵時候,喬老卻第一個下令批捕自己。

喬老連許晴母子的生死都可以罔顧,無情程度又與沈默然那幫人有什麼兩樣?

這一刻,陳凌對這個國家,對這個政壇徹底的死心,絕望。

“怎麼下的毒?至少死,也要讓我死的明白一點。”陳凌突然擡頭,看向海藍。他沒有繼續激動悲怒,那樣解決不了事情。他要努力冷靜下來,爭取能在這絕望的泥潭中找到一絲絲的生機。

海藍看了眼陳凌,沉默了一瞬,道:“無名道長是道家高人,在你吃飯的時候,那道野芹菜裡放了迷迭香。迷迭香無毒,但是能讓人味覺變的古怪。無名道長在房間裡擺了一個秘密的道家陣法,配合迷迭香,矇蔽你對危機的感應。在道家來說,這陣法叫瞞天過海。”頓了頓,道:“在東皇神鐘上,我們塗抹了軍方科研技術,研製出來的T9號迷幻劑。這種迷幻劑,一旦接觸到皮膚,時間久了。就會將大腦與各種神經的聯繫麻痹。實際上,你身體一點事情都沒有。但是你的大腦無法指揮身體了。”

陳凌冷笑一聲,諷刺的讚歎道:“果然是好計策啊!” 海藍臉蛋微微一紅。馮晨晨冷道:“我警告你,說話最好識相點。不然有你的苦頭吃,你以爲你還是什麼中華龍,從今天開始,你將什麼都不是。”

陳凌沒有理會馮晨晨,面向海藍,他的目光淡漠下去。道:“既然你們對我這麼不放心,何不乾脆就殺了我,一了百了。”

海藍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痛楚,隨即道:“我說過,我們不想這樣。而且,我們絕不會無辜來誅殺你這樣對國家有功的英雄。”

陳凌冷笑,道:“所以,你們決定以後像養豬一樣養着。這樣,你們心裡不必揹負道德譴責。我突然覺得有句話來形容你們太貼切了,那就是即當表字又立牌坊。”

“啪啪!”馮晨晨飛快的兩耳光扇在陳凌兩邊臉頰上,饒是陳凌如此修爲,也被扇得眼冒金星。若不是他修爲通玄,恐怕這兩下,牙齒都要被扇掉光了。

馮晨晨凜然衝陳凌道:“如果你再敢對我們海局出言不遜,就不是打你兩個耳光這麼簡單了嗎,雜種!”

陳凌嘴角溢出血絲,這種感覺,是屈辱麼?好像已經麻木了。他淡漠的一笑,道:“我就罵你們海局是臭biai子,忘恩負義,又如何呢?你敢殺我?”

馮晨晨還待再打陳凌,海藍立刻急喝道:“住手!”她眼裡冒着寒意,啪!一個耳光甩在了馮晨晨臉上,一下將她幾乎打懵了。“海局,您····”馮晨晨覺得委屈極了。

“多把你拍馬屁的功夫用在工作上。”海藍厲聲警告,又環視其餘三位國安成員,冷冷道:“我警告你們,陳凌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們保護不好他,或則讓他掉了一根汗毛,你們從此以後,就是我海藍的敵人。”

馮晨晨想說什麼,終是沒說。其餘三人也沒敢吱聲。

陳凌卻笑了,道:“誰若有海局你這樣的朋友,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我可不敢做你的朋友,高攀不起。”

中午十二點,陳凌被送到了武漢警備區。警備區以前是軍分區,後來被改爲警備區。

警備區內戒備森嚴,明媚的陽光下,警備區的操場上,一條大道通往大樓,大道兩旁是青翠筆直的銀松樹。

這兒看起來,倒像是學校的操場,食堂,圖書館等等,井井有條。陳凌人在車中,車子進入警備區內,他四處打量。

一邊的李爻看到,雖然剛纔被海藍警告過,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是在打量逃跑路線,還是你的職業習慣?難道你認爲進入這裡,你還有可能逃走嗎?”

陳凌沒心思跟李爻吵,當即閉上眼睛,算是閉目養神。他這階下囚這幅傲氣,頓時讓李爻氣不打一處來。想教訓他,卻又礙於海藍,最後只得作罷。

隨後,金盃車停下。警備區李司令前來與海藍接洽。一番交談後,上來兩名戰士將陳凌架下了車。

陳凌一直沒忘四處打量,李爻的話說的對。這就是陳凌的職業習慣,他什麼時候都不會忘記,給自己留好逃走的路線。

兩名戰士將陳凌安排在一間沒有窗戶的臥室裡,在第二層樓上。這間臥室的好處是,絕對被敵人狙擊不到。壞處是,這間臥室也就比小黑屋大了一些。不過臥室裡還是有電視,飲水機,沙發,牀,等等物品。

生活用品全有,但是通信設備一樣都沒有。陳凌如果想通過電話通知外面的人來救,卻是沒一點可能。況且,這裡是警備區,又有什麼人能救的出陳凌?

陳凌他們這些高手,經常會有千軍萬馬中取敵首級的傳奇出現。就像沈出塵當初在印尼軍中取其司令首級,從而贏得殺手王這個稱號。

但是需要申明的是,印尼軍中,印尼的科技根本沒跟上來,沒有監控探頭。沈出塵出其不意的潛入,才取得了成功。若是在國內,或則美國,全部是高科技,二十四小時攝像頭監控。想要潛入軍區殺人,那將會是非常的艱難。

殺人好殺,如果還要救一個人出去。那是根本不可能了。就算是沈默然,他也不敢潛入軍區裡,一旦發現,被逼到某個地方。那麼多的荷槍實彈,就算他是神仙也無法躲過去。

陳凌被安排在臥室裡後,他的自由活動就只限於臥室裡了。而且臥室裡還裝了秘密的攝像頭,一旦陳凌有什麼異動,那麼大批的解放軍叔叔就會拿着槍來鎮 壓。警備區的李司令已經收到了來自中央的命令,如果陳凌一旦有意外,或則暴動,可以當場擊斃。

這間臥室裡,即使是白天,也是黑黢黢一片,必須打開燈光。陳凌坐在沙發上,外面有八名戰士守衛。其中一名戰士對陳凌道:“有什麼需要可以對我們說。”說完後便關上了門。

陳凌閉上眼睛,感受身體的氣血。依然是一片麻痹狀態,一點能調動的跡象都沒有。一口氣都無法提上來,力量怎麼也爆發不了。

焦躁,狂躁!陳凌此刻真想狠狠給自己一個耳光,爲什麼還是上當了?爲什麼不能小心一點?爲什麼在武當山裡,面對無名時已經感覺到了不對,還是沒能提起警惕呢?他捫心自問,“陳凌,如果因爲你的愚蠢,害得傾城,許晴,妹妹和女兒慘死,你以後還有什麼臉面活着?你何止沒臉活着,你就算是死了,又有什麼臉面去見她們?她們如果不認識你陳凌,如何會被害。她們被抓後,你又做了些什麼?”

這樣的捫心自問,更加的讓陳凌痛苦欲絕。

每一分,每一秒,陳凌的心都在受着煎熬。他心中滴血,忍不住向從未信過的老天爺吶喊。難道這就是我陳凌殺戮太甚,所要得到的報應嗎?

我真的錯了?那麼多人,真的不該殺?那老天爺,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便在這種彷徨絕望悔恨中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門忽然開了。進來的是海藍。海藍換上了一身颯爽的軍裝,她進來後關上臥室門。 陳凌看見海藍,猶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他已受夠了煎熬,雙眼血紅。海藍看到他的模樣,想起他以前的英勇豪邁,也不禁爲之心疼。

陳凌撲通一下給海藍跪了下去,痛苦的道:“海藍,我求你給我解毒。我答應你們,絕不去跟沈門斗,我自己去想辦法救我的妻子,我不給國家添麻煩。但是不管怎樣,你們不要這要困着我,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說到最後,他猶如吸毒的人,鼻涕都流了出來。

由此也可見他內心痛苦到了何種地步,他是那樣頂天立地,豪氣干雲的大英雄。而政 府對他的這種手段是多麼多麼的殘忍。

“對不起!”海藍縱使心中不忍,卻也只能硬起心腸的道。隨後,她又道:“陳凌,如果你不搞破壞,單純的去就傾城她們,只是去送死。沈門的沈少已經專程回來,爲的就是對付你。現在,你在這兒纔是最安全的。”

陳凌見海藍根本無動於衷,激憤嘶吼道:“是不是不管我怎麼求你,你都不會放了我,給你下跪都不行?那你還要我怎麼樣?你們是一定要逼死我,逼死我才甘心嗎?海藍,你就真這麼鐵石心腸?你想要怎麼樣,你告訴我,你要我給你舔鞋嗎?你放了我啊,只要你放了我,你要我幹什麼都行,放了我。”說到後來,他眼中血淚流出。“放了我····”

陳凌的這個模樣太嚇人了,海藍看的出來,他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如果再這樣任由他下去,說不定會就此瘋掉。

也許,瘋了,對他來說纔是一種解脫吧。海藍心中嘆息。

像是爲了安慰自己一般,海藍道:“陳凌,在你這件事沒解決之前,我會一直待在警備區。這也是爲了防備沈門的人混進來對你不利。你放心,你的安全,我們會高度重視。”

陳凌心中悲涼,他又怎麼會瘋。他剛纔是真的心中激憤,但終還是帶了一絲演戲的成分。雖然知道海藍鐵石心腸,但他還是想有奇蹟發生。希望海藍能動一絲惻隱之心。結果卻是····真正的對海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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