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江_第332章

安昕忍不住伸手去觸摸陳凌的額頭,天啦,更加的冰寒。她都不敢去想象陳凌現在身體已經難受到了什麼地步。

安昕急地像是無頭的蒼蠅,她突然心中好生恐懼,害怕。害怕陳凌就這樣離開她,她覺得自己太過自私,什麼都還沒爲他做過。她剛剛下定決心來愛他,他卻已經在生死的邊緣徘徊。

便也在這時,陳凌忽然睜開了眼。“你怎麼樣了?我要怎麼才能幫你?”安昕急地掉眼淚,梨花帶雨的問陳凌。

陳凌咬牙,他看了一眼安昕,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腦海裡唯一想的是,如果早知道自己要死,何必要拆散安昕和餘航。如果真的要死,就放安昕一條生路吧。陳凌心中這樣想,當即看向安昕,吃力的,牙齒打顫的道:“對····不···起,你去找·····餘航,他····”說到這兒,卻是再也說不下去。啊的一聲嘶吼,翻了個身,就此暈死過去。

陳凌話沒說完,沒表達清楚。卻讓安昕更加認定陳凌是個好男人,覺得他人格何其偉大。到了這個時候,還惦念着自己的幸福。她卻忘了去奇怪陳凌怎麼知道餘航的名字。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凌的意識再度恢復。他覺得身體舒服了很多。不應該是舒服了很多,而是像洗了個*一樣,舒泰至四肢百骸。

睜開眼,陳凌忽然驚住了。因爲·····因安昕在他的懷裡。軟玉溫香,她緊緊的抱着自己。

被子一共蓋了三層,陳凌將被子掀開一角,便看到了安昕髮絲如瀑布散亂在自己胸膛上。她只戴了文胸和穿了內褲。酥胸微微飽滿,富有彈性的擠壓在自己的手臂上。

外面的天色已暗,陳凌感受了下週遭。便知道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陳凌還來不及感受安昕的旖旎,便是驚跳而起。他將被子掀開,迅速找了安昕的衣服,替安昕穿好。雖然她的春光誘人,但陳凌卻沒有一絲色心。只因安昕的情況已經很危險,她被凍壞了。

陳凌抱了安昕,給她裹了一牀厚厚的棉被。然後橫抱起她,衝出了租屋,目標·····醫院。陳凌腳下如風,跑地驚世駭俗。這一刻,他沒有去想安昕死了,血淚泡湯的想法。只有一個念頭,安昕絕對不能有事。

事實上,陳凌在看到安昕爲了救他時,不惜用身體來爲他取暖時。他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動和愧疚。要知道自己當時的身體的冰寒已經到了不可想象的程度,可她還是這麼做了。那種痛苦絕對是非人的。就從安昕蓋了三牀被子,開了電暖爐,依然被凍的性命堪憂,便可想見其中之痛。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安昕在迷迷糊糊中,只覺身子如騰雲駕霧一般。她努力的睜開眼,便看到了陳凌焦灼的表情,然後,她感覺到了自己被他抱着在奔跑。

她只感覺到被抱着在奔跑,但是迷糊的她卻沒感覺到陳凌的速度是多麼的驚世駭俗。

隨後,安昕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安昕被陳凌送入醫院,很快被送入急救室裡。經過一番搶救,安昕很快脫離了危險,被送進高級病房裡輸點滴。

那幫醫生非常奇怪,尼瑪這麼熱的天,怎麼會有人被凍壞,還差點凍出人命。

高級病房裡安靜靜謐。

一片雪白的燈光,窗簾被拉上了。

安昕的睡容安靜,俏臉上帶着一絲蒼白。

陳凌守在一邊,安昕的安全脫險讓他鬆了口氣。只是隨即他便想到了血淚這個任務,接着再凝視安昕的俏麗面容。我該怎麼辦?陳凌忍不住在內心詢問自己。

事情的進展似乎正在朝一個失控的方向去發展。

陳凌甩了下頭,不去想任務的事情。他先靜下心來感受身體,體內的血元真氣已經被暴龍蠱煉化。而且值得驚喜的是,暴龍蠱在血元真氣的壓迫下,居然順利的晉升到了第七重。

隨後,陳凌又感受了下暴龍蠱與弗蘭格體內的暴龍真氣的聯繫。卻是已經·····沒有了。看來暴龍真氣是敵不過血元真氣。不過經過了這次的涅槃,恐怕血元真氣再也無法對暴龍蠱造成傷害了。

夜晚還在繼續,病牀上安昕的睡容安靜,只是俏麗的臉蛋略帶了憔悴和蒼白。.陳凌凝視着安昕,覺得真要下手去傷害她,乃至殺她是多麼煎熬的一個決斷。

陳凌不會輕易去愛上一個人,對安昕的感情一直保持了剋制。但是好感和她給予的感動卻是他抑制不了的。

便在這時,靜夜中,一位俏護士前來對陳凌輕聲道:“陳先生,我們吳主任請您過去一趟。這邊交給我來照顧就可以了。”

陳凌微微一怔,這個吳主任是今晚的值班醫師。他這麼晚了請自己過去,難道是安昕的身體還是有問題?“好!”陳凌當下站了起來。

醫院的走廊裡,燈光雪白一片。到處充斥了一種醫院特有的藥水味兒。陳凌問了值班護士吳主任的所在的地址,隨後便在吳主任的值班辦公室見到了這位吳主任。

吳主任穿着雪白的醫師服裝,人長的很正派,戴着金絲邊眼鏡,有着學者儒雅的氣質。

陳凌一來,吳主任立刻站了起來,衝陳凌溫聲道:“陳先生,請坐。”

陳凌便在茶几前入座,吳主任親自給陳凌倒了水,然後與陳凌相對坐。吳主任自然是有眼力的,看得出陳凌這種氣質,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所以言語態度上都沒有醫生的臭毛病,反而是非常客氣。

陳凌確實有些口渴了,一口喝乾了純淨水。臉色凝重的對吳主任道:“是不是安昕有什麼問題?”

吳主任見陳凌開門見山,便也不再拐彎抹角,道:“安昕小姐的情況太特殊了,我實在無法理解,她怎麼會被凍傷的這麼厲害?”

陳凌深吸一口氣,以上位者的口氣淡淡道:“這個問題不是吳主任您需要關心的,您還是告訴我安昕的問題出在哪裡?”

雖然陳凌說的不婉轉,但是他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威嚴還是令吳主任不敢違抗。吳主任道:“我們通過X光掃描,發現安昕小姐以前就可能有哮喘的病史。但是這一次被凍傷後,肺部直接受損,只怕她的哮喘會更加嚴重。以後必須好生調養,如果調養不當,便有生命危險。”

“怎麼調養?”陳凌皺眉問。

吳主任道:“北京的空氣至少是不適合安昕小姐住了。首先要注意飲食,不能辛辣。另外需要找山清水秀的地方,出門要戴口罩。最重要的是,我們需要給安昕小姐製作一個藥香囊,在她發病的時候好用。”

“那就製作吧。”陳凌不假思索的道。

吳主任道:“香囊的製作有幾種規格,如果用最好的,會採取到名貴的雪靈芝,那麼價格方面····”

陳凌截斷道:“錢不是問題,你儘快製作好。不過吳主任,錢可以隨便開口,但是香囊的材料別搞鬼,否則別怪我不太客氣。”

吳主任頓時感受到了一種寒意,便知道眼前的人是絕對糊弄不得的,忙道:“陳先生放心。”

“以最快的速度弄好。”陳凌交代。

離開了吳主任的辦公室,陳凌想了想,給流紗師姐打了個電話。要她派一個國外對治療哮喘方面最具權威的專家過來。陳凌對國內醫生的醫德很是懷疑,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有時候錢越多,病人越受罪。什麼該用的,不該用的藥都開給病人,反正就是爲了醫院的業績。

陳凌回到安昕的病房,安昕依然在熟睡之中。護士在一邊守護,看着點滴。陳凌交代了一聲護士,別瞌睡之類。然後便坐在沙發上閉眼休息。

陳凌倒不是身體累,而是腦袋太累。這段時間以來,對安昕這個任務搞的他心裡很不痛快。而在遇到弗蘭格後,面對弗蘭格身後的勢力,又產生了心靈漏洞,種種的不痛快便在腦海裡淤積。陳凌便決定什麼都不去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他是絕頂大高手,能夠意由心生,也可控制自己的思想,情緒去追尋敏感。所以他真不去想時,便徹底放空了思想。很快便進入了睡眠。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正是一夜之中最黑暗的時刻。

不知過了多久,陳凌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妹妹陳思琦,陳思琦渾身是傷痕,衣衫襤褸,眼神絕望的從紐約的帝國大廈縱身跳了下去。

“不要!”陳凌在夢中掙扎,血淚流出,那是他的妹妹,最疼愛的妹妹啊!不要·····這個夢真實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就像是曾經發生過,但被遺忘。而現在記憶被喚醒。

隨後,陳凌又夢見了妻子葉傾城。葉傾城赤身的在一張豪華的大牀上,陳凌不敢去看,因爲他知道她已經死了,她用自己的指甲生生的摳斷了她自己的脖子。那麼美麗的小妻子,她的臉蛋猙獰恐怖,那斷脖子處觸目驚心。

陳凌全身顫抖,驚懼,不要·····不要····

接着,陳凌又夢見了許晴。許晴的雙眼瞎了,被綁在一個黑暗的房間裡。一個個男人在外面排着隊,而許晴咬舌····自盡了。

她的雙眼瞎了,那是哭了多少次,多麼傷心才這般的呢?

最後看見的是妙佳和塵姐。塵姐被關在黑獄裡,衣衫襤鏤。妙佳,那是他陳凌最愛的小女兒啊。妙佳,看見妙佳時,她已經八歲。那一瞥,陳凌看見了沈默然抱着妙佳,沈默然的手伸進了妙佳的褲子裡面。

不要,不要·····真的不要!陳凌在夢中劇烈顫抖,口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忽然,陳凌腦子上刺骨一冷,他驚醒過來。卻是那護士用一盆冷水澆到了他頭上。

這個時候卻已經是上午七點,陽光明媚和煦的照射進病房裡。陳凌甩了下頭,臉上,身上全是水。而那護士則顯得惶恐,連忙道:“先生,對不起,是····”

“沒事,謝謝你。”陳凌當然不會狼心狗肺的怪護士。那夢中的一切就是當初在時空隧道里所見的,難道是真的會發生?還是在警告我?

“是安小姐讓我····”護士解釋着並指了指安昕。陳凌便看到安昕已經醒了過來,正坐靠在牀上。她的臉色好了許多,髮絲柔順的披着,顯得格外嫺靜美麗。

安昕看向陳凌,她心裡產生了許多疑問。一是陳凌的怪病,二是剛纔陳凌的噩夢。剛纔她看見了陳凌臉色痛苦至極,痛苦到居然流出了血色的淚,他拼命掙扎卻始終醒不過來。安昕讓護士去搖醒陳凌卻是搖不醒,最後沒辦法,方纔讓護士直接用水潑。

這時候,安昕覺得陳凌是一個謎。他的身上到底隱藏了多少的故事。一個有故事的男人顯然是迷人,安昕卻不會去懷疑陳凌的真誠。畢竟陳凌兩次生死相救,而且受傷不輕。

隨後,安昕忽然又想到陳凌是抱着自己跑到醫院的。他的腿還受了傷,那得是多大的毅力。

“你的腿?”安昕立刻看向陳凌的大腿處,問。

陳凌搖頭道:“沒事,我皮粗肉厚的,本來就是皮外傷。”頓了頓,站了起來,向安昕道:“我去給你買點營養粥回來。”說完便不由分說的離開了病房。

出了病房,陳凌迎着朝陽而行。眼中綻放出無窮的寒芒來,狗屁的仁義道德,心軟,所有的束縛全部都滾一邊去。爲了家人,誰人不可殺,安昕又算得什麼。就算是要讓世界滅亡,也絕不要讓女兒,妹妹,傾城她們遭受那樣的厄運。

這件事的脈絡很清楚,如果自己心慈手軟。不聽從首領的,一來心中沒有決斷,那麼修爲凝滯。二來,違背首領,下場悽慘。就算自己僥倖逃出生天,那麼傾城她們也必然就遭受如夢中那般悽慘下場。

出了醫院,陳凌走在大街上。今天陽光中有風沙彌漫。陳凌一步一步堅毅朝前而行,他告誡自己。陳凌,你滿手血腥,你已滿是罪惡,又何必在乎多一個安昕。只要保得家人平安,就算你的良心受到譴責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下地獄,受盡千般折磨,又算得了什麼?你必須強大,必須保護她們。

陳凌買了兩碗魚片粥,他自己吃了一碗。隨後在路邊買了一些水果,這才朝醫院折返,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還是溼漉漉的。

回到醫院後,陳凌將粥遞給安昕。隨後對安昕道:“我回去換身衣服·····”

“我們一起回去吧。”安昕便道。她接着道:“我沒事了。”

陳凌道:“不行,醫生說你的哮喘有些嚴重,先觀察幾天。我順便幫你帶些衣服過來。”

安昕還想堅持,但是陳凌卻已不容分說的離開了。

陳凌回到租屋後,先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順便跟海青璇電話聯繫,問弗蘭格那羣英國佬什麼情況。

海青璇卻不知道陳凌經歷了一場生死大難,道:“那三個英國人在一間旅館住下了,並沒有別的舉動。”

陳凌道:“好,繼續監視。他們的意圖絕對也是爲了血淚而來,不能掉以輕心。”

“陳凌,既然是如此,何必留着他們,不如動手?”海青璇道。

陳凌一怔,因爲對弗蘭格背後的勢力忌憚,他一直沒去想趕盡殺絕。加上這兩天全在痛苦中度過,又被安昕的事情困擾,腦袋裡卻沒去思考弗蘭格的後續問題。不過現在海青璇一提醒,陳凌霍然驚醒過來。對方來者不善,根本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簡直已是狹路相逢必亮劍的局面。對方覬覦血淚,而血淚是自己任務完成的必要條件,生死存亡,對方後面勢力再恐怖,也必須解決掉他們。

陳凌眼中殺意閃過,沉吟一瞬後,道:“對方是非常恐怖的高手,雖然我不懼他,但是要活捉還是很有難度。爲了保險起見,讓古魯斯和安藤青葉從香港過來。另外,將百屍粉悄悄的滲透過去。這百屍粉對那個恐怖英國佬不見得有用,但是對那兩個手下一定管用。我們一切準備地萬無一失後再動手。”

“好,我這就去安排。”海青璇道。

“等等!”陳凌又道:“讓安騰和古魯斯帶上兵器,你和紅淚她們用槍。對方三人的真氣很古怪,你們沒人能承受得住。”

海青璇微微一怔,隨即正色道:“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

大楚門和國安的人相互配合監視弗蘭格三人,這次用上了紅外線熱像技術。所以即使修爲到了弗蘭格這種程度也感覺不到被監視了。

弗蘭格還以爲是陳凌這傢伙真是說話算話的好漢,說不監視就不監視了。

這時候是上午九點,旅館的房間還算不錯,乾淨明亮。

弗蘭格喊來了葛西亞與希爾。

主要是弗蘭格沒有鮮血喝了,想讓兩人去醫院弄些乾淨的存血回來。

葛西亞與希爾表示馬上去辦。葛西亞同時擔憂道:“公爵,目前看起來陳凌已經知曉我們的實力和存在,一定不會掉以輕心。他人多勢衆,我們想要取得心淚只怕會很難。”

弗蘭格微微蹙眉,道:“陳凌的修爲不在我之下,而且他的打法渾然天成,又熟悉了我的一些秘術。下次交手,恐怕我會更不是他對手。如此一來,要完成任務確實不易了,我會馬上跟長老聯繫,你們先出去。”

“是,公爵!”葛西亞與希爾道。

“出去的時候機靈一點。”弗蘭格交代一聲道。

等兩名手下走了後,弗蘭格拿出特製的衛星手機給長老打通電話。他不自禁的站了起來,連眼神,神態都顯得恭敬無比。這就是血族中的等級分明瞭。而且這種森嚴的等級已經深入骨髓。

電話通後,弗蘭格恭敬的道:“長老!”

電話那端傳來長老威嚴冷漠的聲音,道:“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

“回長老!”弗蘭格道:“我們根據法典,找尋到了要找的女子。而且,這件事的秘密似乎並不是只有我們知曉,造神基地已經先一步而動。”

長老沉默一瞬後道:“造神基地與西崑崙的事情我得到了彙報,這個東方新起之秀的實力已經不可估量。你這次執行任務,目的應該與他們並不重疊。心淚的秘密造神基地不可能知曉,他們取血淚,你待血淚流後,便可輕而易舉奪取心淚。”

“但長老,我得到消息,造神基地的任務是要奪取血淚之後,便殺了這名女子。”弗蘭格道。

長老道:“造神基地不會爲了這件事而大動干戈,因爲他們並不知道心淚的存在,便也不會太過重視。他們旗下隊伍甚多,執行任務彼此互不干涉。以你的能力,在其中坐收漁利難道也成了問題?”

“長老,我確實遇到了難題。造神基地這次派的人是大楚門的陳凌,這個人在國內與政府有密切的聯繫,可以說是一手遮天。而且他的實力·····前晚我與他鬥上了一場,沒有佔到絲毫便宜。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不是我怕死,而是怕辜負了長老您交代的任務。”弗蘭格說道。

“好,情況我清楚了。你密切關注,我會立刻派費爾多前來助你。”長老說道。

“多謝長老。”弗蘭格頓時大喜。費爾多與他同樣是血聖巔峰的公爵,只要費爾多一來,兩人聯手,根本不懼什麼勞什子的陳凌。

陳凌洗過澡後,換上乾淨的白色襯衫。他將手上腿上的紗布全部除掉。這時候反正有一場怪病存在,就可以以此來向安昕解釋。

隨後,陳凌去了安昕的租屋給安昕找衣服。

安昕的衣櫃裡大多是簡單的T恤,牛仔褲。文胸的顏色倒是挺多,內褲也有幾條。陳凌胡亂的全部都裝在袋子裡,並給安昕拿了洗漱用品。

回到醫院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陽光正是豔麗。

病房裡,安昕又睡着了。陳凌將帶來的東西放到安昕的旁邊,隨手拿起了一個蘋果,熟稔的用刀削皮。這個皮削的均勻一致,顯得極有水平,看地那護士一愣一愣的。陳凌乾脆將水果刀在手指間連環轉動,刀光閃閃,卻如銀蛇亂舞。這一手,比電視裡還玩的漂亮,將那小護士看地眼冒星光,直想說好帥。隨後,陳凌對小護士微微一笑,道:“這裡不用你照看了,你去休息一會,有需要我會喊你。”

“好的!”小護士也沒堅持。

小護士出去後,陳凌將蘋果切成塊,裝在水果拼盤裡,然後插好牙籤。他現在心腸冷了下去,便想好好演上這場戲,在合適的時機狠狠的傷安昕的心,奪取血淚。然後快速殺了她,好脫離這該死的任務。

陳凌這邊且不說,海青璇那邊已經監察到了葛西亞與希爾去了醫院。海青璇不知道這兩傢伙是要去幹什麼,但是海青璇知道,給他們灑百屍粉的機會來了。

爲了完成任務,李紅淚親自出馬,她迅速改變了容貌。一般她們身上都有備用的高分子面膜。

李紅淚以前是殺手出身,爲人雖然冷漠,但任務需要時卻可以僞裝出各種性格。

葛西亞與希爾的修爲在丹勁,能夠發覺到任何不對,所以要灑百屍粉,一定要一個心理素質強大,不露破綻的人去。而李紅淚就是最合適的。

葛西亞與希爾去了醫院,兩人對血庫熟悉至極。而且這家醫院的負責血庫的人也被買通。兩人很容易的潛入進去偷了數包存量的血袋。

出來時,李紅淚早就僞裝成醫生的模樣。醫院裡醫生衆多,李紅淚戴了白色醫師帽子和口罩,悄無聲息的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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