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張了張嘴,。蘇虹這個成熟妖嬈的女子,竟然講了這麼一個黃段子,實在無法不讓人想入非非。
樑華醉眼朦朧的拍拍手掌,道:“蘇虹啊,看不出你平時文文靜靜的,沒想到這麼流氓啊!”他搖晃着站起身,道:“老弟,不好意思,我先去個洗手間。”說完幾步出了包間。
蘇虹忽然抓了過來,陳凌抓住她的手,一把拿開,略略粗暴,冷聲道:“你喝多了。”當下站了起來,對蘇虹道:“麻煩你跟樑大哥說一聲,感謝他今天的宴請,我還有些事,要先走了。”說完轉身拉門而去。
陳凌一走,樑華沒多久便進來了。
蘇虹的醉態也已全無,面色幽幽,自顧的喝了一杯茅臺酒。
“走了?”樑華臉色黯然。蘇虹站起,道:“樑總,如果沒事,我也要走了。”
樑華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她身子一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樑華連忙扶住她,她憤怒的一把推開,道:“不要碰我!”
樑華尷尬不已,隨即暗暗一嘆,道:“你生氣了?”蘇虹嘴角掛起冷笑,道:“那你覺得我應該高興,你爲了你自己,你把我當什麼了?高級小姐?”
樑華悶頭喝了一口酒,不再理會蘇虹,他的眼中突然綻放出一絲志在必得的精光來。
陳凌回到寶馬車上時,覺得小腹處的一股邪火怎麼也無法壓下去。蘇虹真是個勾人的妖精,但是陳凌有自己的原則,換句話說,凌哥不是隨便的人。
此時此刻,陳凌只想找到許晴,然後狠狠的進入。這時正是下午五點,許晴也要下班了。當下陳凌打轉方向盤,迫不及待的往隆裕集團開去。
夕陽的餘暉灑在車子的擋風玻璃上,周遭街道上,芸芸衆生,車流人流,皆是一副忙碌相。
這寶馬車開着就是舒適,陳凌一時間還真捨不得交還。但是捨不得歸捨不得,交還是一定要的。雖然不交換也沒有問題,而且還可以領到隆裕集團的工資。他有自己的處事原則,如果一心想賺錢,加入殺手組織,完成一筆有些難度的任務,就可以幾年不愁吃喝了。
來到隆裕集團前,等了片刻,許晴便出來了。她穿了乳白色的小西服,天氣還是有些涼,在小西服外套了一件白色的外套。
許晴挽着長髮,走路優雅迷人,上車後坐在後面,表情依然嚴肅矜持。陳凌知道她是怕被人看見,惹來什麼流言蜚語。驅動車子離開一定的路程後,許晴才長舒一口氣,拉下盤着的頭髮。陳凌從後視鏡裡看見,這一瞬的許晴,風情十足。
比起蘇虹,許晴更加的美麗優雅。
外面纔剛剛天黑。酒店的套房裡,一進來後,陳凌便迫不及待的將許晴壓在牀上,吻了起來。交吻片刻,陳凌的手揉上她的胸,許晴抓住他作怪的手,吐氣如蘭,道:“我先去洗個澡。”
“等不了了!”
激情後,許晴回過神來,道:“要死了你,你存心不讓我好過了,我又得吃藥。”
陳凌不覺歉然,道:“我下次一定帶雨傘。”
許晴恩了一聲,道:“不能再這樣了,你簡直把這事當做飯吃了,我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你等着,我去給你買吃的上來。”陳凌倒是精力無限,說幹就幹,吻了她的臉蛋一下。便翻身下牀,到浴室清洗一下,穿了衣服出門時,許晴交代“順便買毓婷!”
晚上九點,陳凌騎了電動車去接陳思琦下晚自習。回城路上,陳思琦不免奇怪他爲什麼不開那輛寶馬車了。陳凌便將自己的想法全說了出來,陳思琦反倒輕鬆了許多,歡快的摟着陳凌的背心,道:“這樣纔好,那輛寶馬跟我們本來就格格不入。哥,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回家後,陳思琦到衛生間洗澡,陳凌則做起晚餐來。
陳思琦洗完澡後,要給陳凌來幫忙,陳凌把她推了出去,讓她別沾上油煙味。陳思琦正在看電視時,門鈴響了。
來人卻是樑華,樑華西裝革履,面帶微笑,十分的親和。
他還帶了一個很大的布娃娃,算是送給陳思琦的。陳凌心中凜然,這傢伙竟然連自己的家都找到了,他到底有什麼企圖。
晚飯時,自然要邀請樑華一起。家裡還有幾聽啤酒,便拿出來喝了。樑華直稱讚家常便飯好吃。
陳凌也不拐彎抹角,道:“樑大哥,明人不說暗話,你有什麼事請直說。”
樑華尷尬一笑,隨即道:“我還是想請老弟你去我那兒做經理,如果你嫌工資少了,我可以加,十萬夠不夠?”
陳思琦訝異的小嘴都合不攏了,十萬一個月,那是什麼概念啊!原來自己的哥哥這麼值錢啊!
陳凌依然不動聲色,道:“樑大哥,大家都不傻,你出十萬請我,是爲了什麼?”
樑華見陳思琦在,有些欲言又止,陳凌便道:“我妹妹不會亂說的。”
樑華嘆了口氣,道:“老弟,我昨天看了你的功夫,知道你是有大本事的人。說來不怕你笑話,我其實是個私生子。我們的家族,在香港挺大的。我算是被髮配到東江這邊的。大家族裡的爭鬥,殘酷啊,不是你想抽身事外就能夠的。我們老爺子現在還在,大家都還保持了一團和氣,那天老爺子不在了,我那個大哥,恐怕第一個要除去的就是我。這其中還有些不便言說的秘辛。陳凌老弟,只要你肯來幫我,以後我一定跟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到時候,如果你能幫我順利分家出來,我許諾你,至少這個數。”說着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萬?”陳凌目光閃動。
“五千萬!”樑華擲地有聲。
陳凌笑了一下,道:“看來樑大哥的家族確實不小,不過不好意思,你找錯人了。”頓了頓,道:“樑大哥,你要找我喝酒,我歡迎。你如果要跟我談這些事情,那我只好送客了。”
一旁的陳思琦小嘴巴張了張,五千萬啊!哥哥眼都不眨的拒絕了,她發現自己還是不瞭解哥哥。
樑華臉色變幻不定,片刻後微微一嘆,勉強一笑,道:“陳凌兄弟,不管怎麼樣,我都很高興認識你。我今天說的話,也永遠有效。來喝酒,我敬你,我敬佩你的爲人,你這個朋友,我樑華交定了。”
倒是以退爲進了,陳凌自也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
樑華走後,陳思琦嘻嘻笑着問道:“哥,你就沒有一點心動啊,那可是五千萬啊!”陳凌點了下她的鼻子,道:“那也要有命拿,五千萬是那麼好拿的。”
“那倒也是!”陳思琦道:“不過,哥,我相信只要你想,你一定就能拿到。因爲我哥哥是天下第一高手!”
“得了吧你,小馬屁精,武俠劇看多了,還天下第一。”
陳凌第二天交了寶馬,許晴問及他的工作,他說了藍星燈飾。結果第一筆訂單便成交在隆裕集團,隆裕集團以後的燈飾消耗,就全找陳凌。許晴特意指派了採購跟陳凌接觸。隆裕集團那麼大的集團,所以訂單量不小。關鍵是燈飾,是一個消耗品。每一個月都會需要。
按照隆裕集團的訂單,陳凌每個月可以拿到兩千塊的提成。這是一個好兆頭,不過也得全歸功於許晴。沒有許晴,隆裕集團那會看得上小小的藍星燈飾。
這還不算,陳凌還沒去正式上班。樑華也過來湊熱鬧,每個月向他訂了接近三萬的燈飾。
陳凌就想拒絕,你一賣汽車的,每個月要那麼多燈泡幹嘛。樑華說是要給客戶搞贈送,如果陳凌不幹,他就去找藍星燈飾的其他人,反正認準了藍星燈飾。
陳凌無奈,只能接受。這一來,他每個月不用做事,提成就已經達到了整整五千。在東江這個地級市,還算是挺不錯的收入。
藍星燈飾的小老闆高興的不得了,連稱陳凌是福將。對他的上班考勤,一律不管,底薪照發。
雖如此,陳凌還是每天準時報到。他印製了名片,買了西服,每天騎上電動車,穿梭在東江這座城市,不知疲倦的聯繫買賣,訂單。良好的形象,誠懇的態度,加上很好的業務知識。讓陳凌在短短一個月內,除去隆裕集團和樑華的訂單,又多拿了兩千塊的提成。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陳凌有信心,將日子過的更好。
穿上西服,白色襯衫,一身白領裝扮的陳凌越來越熟悉這個社會的生存法則。如果不出意外,他就會這樣下去,結婚,生子,看着妹妹出嫁,然後平平凡凡直到老死。
這一個月裡,樑華經常會開車來跟陳凌喝酒。樑華要把一輛舊的比亞迪給陳凌開,陳凌拒絕了。於是兩人只談友誼,不談其他利益糾葛。私下裡,樑華也是個妙人,倒與陳凌很聊的來。
陳凌曾在很多個夜裡,想把小傾找出來。但小傾卻像消失了一般,也許是走了。陳凌只能這樣想。
在前半個月裡,陳凌經常會跟許晴半夜在酒店幽會,盤腸大戰。在後半個月裡,許晴則很少出來了。陳凌開始以爲她是生理期到了,可一連十天,許晴都不再出來。最後一次出來是三天前,兩人極盡纏綿,許晴表現的很瘋狂。瘋狂過後卻又冷靜的可怕,許晴洗完澡後,穿好衣服,對在牀上看電視的陳凌冷淡的道:“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咯噔一下,陳凌心兒猛跳,臉色瞬間煞白。他錯愕的看向許晴,不明白爲什麼剛纔還纏綿至死,現在她卻····
陳凌澀然一笑,道:“許晴,我不喜歡你開這種玩笑。”說着下了牀,穿上拖鞋,便要來拉住許晴的手。
許晴一身黑衣風衣,有種冷漠疏遠的感覺。她避開了陳凌的手,淡淡的看着陳凌。
陳凌的手僵在半空,半晌後道:“你是認真的?”
許晴點點頭,道:“是!”
“爲什麼?”
許晴美麗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嘲弄的笑,道:“陳凌,你沒覺得你問出爲什麼,就是一種很自私的表現麼?爲什麼?你覺得是爲什麼呢?”
陳凌沉默,半晌後道:“一切都是我聽你的,我說過,只要你敢嫁,我就敢娶。我從來沒有猶豫過,我不明白,你現在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陳凌,不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搪塞我,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嫁你。你敢這麼說,也是賭定了這一點。說到底,你不過是喜歡我的身體。好吧,我承認,你也給我帶來了快樂。但是,到此爲止吧。我們都應該回到正常的軌道上去,你該去找一個光明正大的女朋友,結婚,生子。我,我會祝福你,也希望你,不要最後讓我退的那麼狼狽。至少現在退出,我還保留了我的尊嚴。難道你要我看着你將來準備跟別人結婚時,我再離開,不做你的伴。或則說,做一個第三者,一直做你的地下情人?”
陳凌懵了一下,他沒想過,許晴想的這麼深這麼多。這段日子,陳凌忙着工作,也從未想過很遠的地方。只覺得與許晴一直這樣也沒什麼不妥。他似乎忘了,女人永遠都需要安全感。
許晴見陳凌沉默,便道:“再見!”說完便往房門處走去。陳凌心中生出強烈的不捨,他一直以爲對許晴是性大於愛,現在這麼猝然的告訴他,要失去她。他如何也不能接受,只想拼盡一切去挽留,不惜一切的留住她。
許晴正準備拉門時,陳凌忽然竄上前,攔腰將她抱了起來,一把丟到牀上。接着陳凌壓在她的身上,帶着絲瘋狂的吻她的嘴脣。
許晴雙手被他抓住,怎麼也掙扎不開。陳凌要吻她的嘴脣,她腦袋左右搖擺閃躲。陳凌便紅着眼吻她的臉蛋。
許晴掙扎不開,索性不再掙扎,猶如死屍一樣躺着。陳凌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再看許晴的目光,冷漠的可怕。
陳凌的心被這種冷漠深深刺痛,他拉過被子,將許晴擁入懷中,怎麼也不肯放手。許晴便也一動不動,卻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嫁給我好不好,有再大的困難,我都可以去解決。我們一起去求喬老成全,許晴,你不要離開我,我求你,好不好?”陳凌只要一想到將要失去她,便覺得心口疼痛異常。他此刻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對她已經愛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他向來不對人說一個求字。
許晴沉默,好半晌後,她淡漠的道:“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陳凌,你是男子漢,就該知道,愛情不過是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我們不是在演電視劇,可以像電視裡的男女主角,愛的驚天動地,不顧一切。至少,我做不到。我承認我喜歡你,但是這種喜歡,遠遠不值得我來拋棄那麼多我在意的東西。”
陳凌身子輕微顫抖起來,艱澀的道:“你是鐵了心對不對?”許晴斷然道:“對!”陳凌暴躁的道:“那你當初招惹我幹什麼,你爲什麼不拒絕我,現在你說我們在一起是天真,是錯的,當初你他媽幹什麼去了。你以爲我是什麼,你興趣來了就哄哄,厭了就一腳蹬開?”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你想要什麼補償,我會盡量滿足你。”
“我要你!”陳凌咬牙。
許晴也不再阻止,卻也沒什麼反應,就任由他施爲,像是沒有一點感情,只是補償他而已。頹然坐了起來,他一直以爲自己只是喜歡她的身體,這一刻才發現,如果沒有愛,他其實根本一點都沒有要她的衝動。
許晴見他不再動作,當下淡漠坐了起來,開始穿衣服。穿好衣服後,下了牀,便準備離開。陳凌竄了起來,穿上外套,深吸一口氣,道:“我走!”說完便拉開房門,出了酒店房間。
空蕩蕩的房間裡,只有許晴在發着呆。
確切的說,許晴是陳凌第一個愛上的女人。夜還是很寒冷,此刻是凌晨三點,在寂靜的街道上,陳凌邁足狂奔。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爲什麼會突然覺得,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好像生命已經失去了希望。爲什麼,就算苦苦哀求,也求不會愛情。
陳凌是四點半的時候回到家裡,他呆呆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在六點的時候,聽到陳思琦房間裡有響動,他驚醒過來,連忙起身回到臥室裡。
他不想讓陳思琦發現他的異常。
出來時,情緒還是不可避免的低落。陳思琦以爲他是沒睡醒,便體貼的道:“哥,我一個人去學校沒事的,你繼續去睡吧。”
陳凌咧嘴一笑,道:“說什麼傻話呢,恩,書包,筆,都帶上了吧,別漏下了。”
陳思琦一笑,道:“放心吧!”說着挽了陳凌的胳膊,道:“哥,你真好。”
陳凌也一笑,道:“走吧!”
送陳思琦到學校後,陳凌又恢復到了那種死氣沉沉的模樣。騎着電動車回到家裡,倒牀上,卻又怎麼也睡不着。拿出手機,編好短信,哀求許晴原諒。他打了一遍又一遍的哀求話語,卻在最後都將其刪掉。如果丟失了愛情,他不想連尊嚴都丟失掉。
最後鼓足勇氣,發道:“祝你永遠都不會幸福!”好吧,這就是陳凌的真實脾氣,他並沒有那麼大的風度。他甚至有些睚眥必報。
許晴回了兩個字,幼稚!
睡了一天,直到晚上八點,陳凌才起牀。他也懶得去上班了,起來後,就在自來水籠頭下湊嘴喝水。隨後洗漱乾淨,儘量將自己弄的精神無比,這纔去接陳思琦下課。
至始至終,陳思琦都不知道她的哥哥在她眼皮底下,將戀愛失戀全部上演了一次。
第三天,陳凌正常的上班,下班,接送陳思琦。他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常軌道。
第六天,陳凌接到許晴的短信。約他到星巴克咖啡見面。本來稍稍平靜的他,因爲這一條短信激動到一天不能好好上班。下班後,回到家裡,將自己打扮一新,噴上古龍香水,穿了那一身黑色西服,迫不及待的打的前往星巴克咖啡。
至少,他還做不出,穿西服,騎電動車這種沒譜的事情來。
陳凌一度以爲,許晴終於忍不住回心轉意了。他自己在受着煎熬,所以也覺得許晴也一定很煎熬。他決定大度的原諒她。誰讓咱是男人呢!
來到星巴克咖啡後,令陳凌錯愕的是,他不止見到了許晴,還見到了一個熟人。刑警隊長伊墨遙。
許晴一點也沒變,穿着深紅色外套,內裡白色毛衣,成熟,優雅,美麗,風情十足。
伊墨遙則是化了淡妝,兩耳戴了水晶吊墜,盤着頭髮,顯得嫺靜高雅。她穿了黑色針織衫,牛仔褲,長筒靴,看起來就是個時髦的漂亮女孩子。一點也沒法讓人將她跟那個刑警隊長結合在一起。
雖然如此,陳凌還是一眼認出了伊墨遙。他的觀察力敏銳得很。
許晴見到陳凌,親切招呼他坐下,表現的猶如和藹的大姐姐。陳凌混混沌沌坐下,好半晌後才知道,原來許晴是伊墨遙的表姐。而此刻,許晴是在給他和伊墨遙牽紅線。
伊墨遙對陳凌是有好感的,在聽許晴說要給她介紹一個男朋友。並說是退役的大內保鏢時,伊墨遙就想到了表姐說的人就是她見過的陳凌。伊墨遙對陳凌的槍法佩服至極,又聽聞了許晴說陳凌的種種好,種種出色。比如救許彤,許爽,等等,全都說了出來。將陳凌的人品,本事,全部羅列。伊墨遙真的被許晴說動了,所以答應出來跟陳凌相親。
這絕對是伊墨遙第一次穿的如此淑女。
許晴在陪兩人坐了一會後,便稱有事,先行離開。陳凌一直表現的很沉默,待許晴走後,他也沒什麼話說。這事本來就鬱悶,他愛的人給他介紹女朋友,有夠狗血了。
伊墨遙倒是大大方方,衝陳凌一笑,道:“我在電視裡看到大內保鏢時,就覺的你們很酷。沒想到在生活中,你還是這麼酷。”
陳凌苦笑,道:“酷什麼呀,那都是裝的。”
伊墨遙呵呵一笑,道:“那你現在呢?”
陳凌嘴角苦澀,道:“不知道該怎麼說。”
伊墨遙道:“走吧,我們去看電影。”
陳凌一怔,隨即道:“不了,時間不早了,我該去接我妹妹了。”
伊墨遙一直保持的很淑女,聞聽這話時,忽然眼神寒了下去,不悅道:“你什麼意思?”
陳凌意外的多看了眼伊墨遙,道:“啊?”
伊墨遙氣呼呼的道:“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還是我太醜,你看不上,你要不要表現的這麼明顯,拒絕的這麼明顯?”她倒是個敢愛敢恨的性格,有話就直說。這一點,陳凌詫異之餘卻很欣賞。苦笑道:“你想哪去了,你長得挺漂亮的,家裡又有背景····”
伊墨遙道:“打住,你可別說你是怕配不上我,這話太假。當然,我不至於跟你一見面就談情啊愛的,我對你有好感不假,但是我就納悶了,我伊墨遙好歹也不醜,也不傻,你怎麼就瞧不上了,一副迫不及待要離開的樣子。”頓了頓,臉蛋微微一紅,道:“你別誤會,我就是想知道我是那裡失敗了?”
陳凌定定的看着伊墨遙,她的眼睫毛是特意的拉過,捲曲着,上面彷彿能停下一隻蝴蝶,模樣很文靜,性子卻潑辣。
“我····”陳凌故意欲言又止,最後又嘆了口氣。
伊墨遙不樂意了,道:“是男人不,說話遮遮掩掩婆婆媽媽的。”陳凌道:“這件事不太好開口,你真要我說!”伊墨遙殺氣十足的道:“說!”手卻不自覺的抖了一下,想來心裡還是忐忑的。
陳凌道:“你沒發現你表姐有點自不然嗎?”
這個不自然,不提還不覺得。陳凌一提,伊墨遙頓時覺得還真是有那麼一點。“怎麼回事?”伊墨遙問。
陳凌道:“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表姐,就挺喜歡她的。”說到這嘆了口氣。伊墨遙張了張嘴,不可思議,道:“你還真是膽子大啊,連我姐也敢喜歡,你知道她的身份嗎?”
陳凌道:“我當然知道,但是真愛是不受任何力量阻擋的。我追了她很久,你知道的,我退役後,在這邊工資拿的不高。我整個月的工資都拿來買花,天天給她送去。”
伊墨遙好奇道:“那我姐呢,她接受了嗎?”
陳凌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看伊墨遙,道:“你這不廢話嗎,她接受了,今天我能跟你坐在這裡。我沒想到,你表姐會把你介紹給我,大概是覺得我像塊牛皮糖,甩不掉,所以就將禍水東引了吧。”
伊墨遙臉色變的難看起來。陳凌見目的達到,便站了起來,道:“可惜咱兩相見恨晚,我的心裡已經容不下別人了。”頓了頓,道:“對了,出來的急,沒帶錢,所以麻煩你買單了。”說完後,陳凌就心裡偷笑的離開了星巴克咖啡廳。
伊墨遙在後面忍不住想爆粗口,靠,沒風度的男人。難怪我表姐不喜歡你。
陳凌出了星巴克咖啡廳,煩躁至極。他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寫道:“我的終生大事就不勞你操心了,還有,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我不會糾纏你。”他自然的認爲,許晴是怕他繼續糾纏,所以給他找個女朋友。
伊墨遙買了單,出了星巴克咖啡廳,她開的是一輛銀白色別克車。一回到車上,便氣呼呼的給許晴打電話。
許晴輕柔的喂了一聲,伊墨遙道:“姐,沒你這樣的吧。”
許晴啊了一聲,她在收到陳凌短信時,就已預感到不妙。伊墨遙道:“合着你甩不掉的男人,你就推銷給我。他都老實跟我說了,他喜歡的是你,人拿一個月的工資給你買花,都被你拒絕了。虧你還跟我把他誇到了天上。”
許晴揉了揉眉心,頭痛。陳凌的回擊跟他的拳法一樣,渾然天成,不可招架。
之後陳凌收到了許晴的短信,道:“墨遙是個好女孩,她沒有那些紈絝習氣,也從不在外面亂玩,你們兩很配,我希望你能仔細考慮下。”
陳凌冷笑一聲,沒有再回短信。
轉眼已到四月,天氣漸漸暖和,踏春的人也多了起來。
今天是四月二日,陽光明媚。天氣好的能掃清人心裡所有的陰霾,但是葉東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他坐在辦公室裡,穿了白色亞麻襯衫,和黑色馬甲,高貴的像是帝王。
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在東江突然冒出一股四川人,組成了一個川幫。他們一共十名成員,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主,手中又有軍火,在很短的時間裡,便搶了葉東在碼頭上的一條運輸線。接着又明目張膽的搶了葉東的兩條街道控制權。
短短五天內,葉東的地盤被搶去了三分之一。而且幾次交火,人員傷亡也很大。葉東有顧忌,打的頻繁了,狠了,火力猛了,公安局那邊不好交代。但是這幫川幫的人卻無所顧忌,他們本來也沒家底,大不了包袱一裹,再逃走。
葉東坐在辦公椅上,陳靜一身紅色旗袍進來,手中端了熱騰騰的雞湯。
她的頭髮盤着,身材修長,被旗袍很好的襯托,高貴優雅。她將雞湯放在葉東面前,道:“東哥,你一天沒吃東西了,趁熱喝吧。”
葉東點了點頭,端起雞湯喝了起來。陳靜便在後面替他捏起肩來。
這時,敲門聲響起。葉東點了點頭,陳靜便道:“進來!”一般能來敲門的,都是葉東的心腹。
進來的是一個青年男子,叫做袁成。袁成年歲在二十五六之間,走路沉穩,頗有大將之風。他是從十八歲就跟着葉東的,算的上葉東的心腹。
袁成之下,還有周青,林微凡,伊果。伊果是女子,二十二歲,功夫很棒,而且心狠手辣。他們這四人號稱葉東手下的四大天王。
袁成一進來,便喊了聲東哥。
葉東道:“怎麼樣了?”頓了頓,指了指沙發,道:“坐下說!”
袁成道:“東哥,已經查清楚了。這幫四川佬全部是流竄的亡命之徒,每一個人身上都有命案。他們這些人每到一個地方,都做事幹淨利落,讓警方找不到一點線索。身手倒未見有多麼厲害,最關鍵的是他們都有槍,而且悍不畏死。所以當地黑幫基本上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江湖事,江湖了。如果葉東靠報警,來趕走這幫四川佬,那葉東的威信便也喪失完了,以後便也別想在道上混了。
葉東眼中放出寒光來,他也不是吃素的,十多年前,他獨身帶着女兒來到這座城市,也是靠着自己的智慧和拳頭,方纔有了如今的地位。
時間久了,安逸的日子過的夠了。血勇也跟着漸漸退卻,但這次,他埋藏在心裡深處的彪悍血勇又被激發了出來。
“袁成,讓周青他們都準備好,召集二十名精銳,全部備槍。各自養精蓄銳,我說動手,你們就立刻行動。”葉東頓了頓,道:“讓其餘的人全部聚集到佳悅俱樂部來,把傾城也喊過來,以免中了調虎離山計。”
“是,東哥!”
待袁成出去後,葉東從辦公桌的暗格裡拿出一把烏黑髮亮的勃朗寧手槍。陳靜吃了一驚,道:“東哥,你要親自出手嗎?這太危險了?”
葉東冷哼一聲,道:“我再不出手,外人都要將我當成了病貓。”
“可是····”
“不過是十條小貓想要猛龍過江,第一個找上我葉東,他們大概是把我當軟柿子來捏了。”
皇城KTV裡,這家KTV本來是葉東的場子。如今被川幫的奪了過來。在上世紀,夜總會遍地。到了如今,夜總會全披上了KTV,酒吧的外衣。
夜幕初上,皇城KTV裡的一間豪華包廂裡。燈光一掃以往的昏暗曖昧。而是耀眼的白。
包廂裡,川幫的人一共坐了四個,其餘的六個人全在外圍放哨,他們可不想被人一鍋端。
這四個川幫的人,頭目叫做王軍,三十二歲,寸頭,三角眼,矮胖,說不出的醜陋陰毒。
下面三個川幫的都是三十多歲的男子,相貌無一不是那種在人羣裡找不出的大衆臉。
除了四個川幫的人,在包廂裡還有兩個年輕男子和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小女孩大約是有十二歲,此刻滿是淚痕。長得很是可愛漂亮。
兩個年輕男人年歲在二十二至二十八之間,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察覺到他們並不是中國人,而是日本人。其中一個日本人很詭異的是,他看起來年輕,但他的頭髮全是白的,理着寸頭,白髮根根堅強豎立,他的雙眸不怒自寒,身上總有骨子讓人害怕的殺氣。
王軍之所以底氣足,敢惹葉東,就是因爲有這兩個日本人撐腰。他不知道白髮男具體叫什麼,但白髮男自稱修羅。說是修羅,殺起人來,也真如修羅惡魔一般。出手殺瓜切菜,沒幾個在他手下能撐上一秒。在一間房裡,他的速度快到,即時王軍有槍,也扣不下扳機。
而另一個日本年輕人叫做北野城,長的黑瘦結實,相貌卻很普通。他年歲比修羅大,卻對修羅恭恭敬敬,並稱呼爲師傅。
北野誠雖然不如修羅可怕,但出手,在這麼多次黑幫火拼中,也沒人是他的對手。
王軍心中也有些苦澀,以前自己兄弟十人,雖然只敢小打小鬧,但是自在。可是現在,川幫那是他的川幫,早已經是這兩個日本人的川幫。
王軍是心狠手辣,但他並不喜歡受人控制。只不過到了此刻,他也沒有反抗的餘地。
小女孩靠在茶几旁,蜷縮着瑟瑟發抖。
修羅優雅的喝着一杯紅酒,左手拿了一根雪茄,突然對王軍一笑,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道:“王,這小女孩看起來水嫩水嫩的,別客氣了,讓你的兄弟上吧。”頓了頓,微笑的如高貴的紳士,道:“我喜歡看你們的表演。”
修羅個人很潔身自好,從不近女色,但卻熱衷於這種變態的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