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軍向修羅請示道:“這個小女孩怎麼處理?”
修羅淡淡一笑,轉向北野誠道:“這麼好玩的人兒,殺了太可惜,你把帶來的七號藥給她吃一些。將她培養一下,順便再教她一些殺人技巧,將來就讓她專門殺*,哈哈····”他似乎是覺得他這個天才創意太了不起了,所以又笑了起來。
“是,師傅!”北野誠臉上流露出殘忍的笑意來。
凌晨四點,整個東江市陷入萬籟俱寂。
但皇城KTV卻殺機四伏。
葉東一行二十多人,全部手持槍械。他的情報網已經確定,川幫一夥人全部都在裡面,他要在半個小時內將他們一鍋端,然後迅速撤離。
來的時候,全部都是一身的黑色西服,並戴了絲襪的在頭上。
皇城KTV裡。川幫新招來的小弟在外面放哨,兩位小弟在皇城KTV的馬路對面,悠閒的抽着煙,喝着啤酒,不時的觀察者皇城KTV的狀況。他們剛加入川幫,表現自然要賣力一點。
這個暗哨,不是內行人根本發現不了。可惜,葉東的情報很準,對此早已獲悉。
葉東的四大天王中,唯一的女性,年輕漂亮的伊果摘下了頭上的絲襪。她此時一身黑色小西服,頭髮盤着,身材婀娜多姿,非常的具有制服誘惑。她的臉蛋精緻中透着一絲可愛,很像一個鄰家的小妹妹,全身上下都透着無害。
伊果拉下了髮夾,讓頭髮全部披下來,就這一個動作,便已風情十足。伊果輕扭小蠻腰,款步走向兩小弟。
那兩小弟很快便發現了伊果,驚豔於伊果的美麗,一時間發了下呆。隨即醒悟過來,大晚上的,一個女的這麼直愣愣的衝自己走來,也太詭異了。正常的情況是,良家少女應該快速走過,生怕被自己兩兄弟糟蹋的啊!
有狀況!兩小弟意識到時,立刻準備通過對講機告訴裡面。便在這時,伊果手中忽然滑出兩把閃爍着藍色光芒的毒刺,她腳下發力,三步之間已竄出十米,一把毒刺脫手飛出,直接射進一名小弟的咽喉。接着人已電閃而至,另一把毒刺割過剩餘小弟的咽喉,在他脖頸上留下一條紅色絲線。
兩小弟人還未倒下,伊果已經拔了毒刺,轉身返回。隨後,兩小弟咽喉處鮮血狂飆,抓着喉嚨,如破風一般發出奇怪的聲音,人轟然倒地。
伊果殺人乾淨利落的程度,比那些誇張影視劇的殺人手法還要乾淨利落。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痕!
一輛麪包車悄然開到兩小弟的屍體前,上面下來四個人,兩個搬屍體,兩個清洗血跡。這就是專業黑社會的做法了,屍體是要運到偏僻的工廠,進行絞碎,然後餵給蓄養的十條狼狗。
葉東的槍套了消音筒,他一槍將皇城KTV的大門打開。然後由周青帶領一隊人馬,衝在最前面。由袁成率領第二隊人馬衝在後面。而葉東則帶着伊果和林微凡原地不動,處理一切突發狀況。
暗夜無聲,無形的蕭殺充斥在皇城KTV裡。
根據情報,周青先帶着人來到川幫老大王軍休息的包房。門一揣開,兩名精銳便看也不看,對着裡面一輪掃射。隨後方纔打開燈。
只見裡面沙發套被子彈打的羽絨漫天飛,但是卻空無一人。周青心中升騰出不祥的感覺,立刻用耳麥跟葉東報告。“東哥,不好了,包廂裡沒有人,我們可能中了埋伏!”
葉東在外面只聽見周青剛說完,然後聽見轟隆一聲巨響,竟然是炸彈。隨後再也沒有周青的聲音。葉東心下一沉,立刻用耳麥跟袁成道:“撤!”說完後,一揮手,道:“衝!”
袁成同樣遇到了炸彈,不過他的功夫很厲害,敏感超強,拉了一名手下,迅速從二樓跳了下去,這才倖免一難。剛一落下,槍聲驟然響起,他救的那名手下應聲而倒。
袁成就地一滾,快如狸貓,迅速滾至一邊的柱子後面。
黑暗的大廳驟然亮成白晝。袁成頓時無所遁形,也不敢冒頭,憑感覺,知道有兩個人正在持槍靠近他。他心中閃過森寒的殺意,屏息,等待,如獵羊的兇狼。
袁成也知道,對方至少有十人,其中八人在守,兩人是前來揪他出來。即時他動作很快,也只能殺一個人。而殺一人後,他要面臨九個人的密集射殺,他能不能依靠身法躲過,恐怕很懸。
便在這時,槍聲啪啪啪密集響起。王軍這邊,兩個兄弟猝不及防,當場死亡。原來是葉東率領六名精銳,以及伊果和林微凡闖了進來。王軍等人反應神速,閃電開槍回擊。葉東這邊火力稍緩,王軍等人立刻都找了沙發,廳柱爲掩體,葉東等人同樣也不敢冒進,避在障礙物後面,雙方零星交火,誰也佔不到一絲上風。
袁成在這樣的熱武器交鋒下,即時武功再高,也不敢露頭出來。
王軍哀痛兩名兄弟的死,對葉東恨之入骨。葉東更是對其恨的咬牙切齒,若不是因爲王軍逼人太甚,他現在這個身份地位,又怎會自貶身份,親自出手
。
僵持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皇城KTV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會驚動四周的住戶,也一定會有人報警。等警察一來,兩邊都得完蛋。
但到了這個架勢上,誰也不會友好的放對方撤離。誰又信得過誰!
十餘分鐘後,兩邊間歇交火,子彈都用的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淒厲的警報劃破寂靜的黑夜。警察馬上就要來了,王軍那邊的火力弱了很多。葉東一咬牙,道:“撤!”袁成也趁這個機會,飛快滾進,閃到葉東這邊。由伊果和林微凡持槍斷後,葉東等人疾步朝大門外逃去。
王軍等人也沒有再追擊,一來子彈確實不多了。二來,萬一再殺葉東的人,葉東發瘋不走了,糾纏着讓警察來把大傢伙一鍋端,那就不妙了。
王軍等人從後門撤離,葉東等人從前面撤離。
葉東這邊開了三輛大面包車過來,來時二十多人,走時只有十人,一輛麪包車就能裝下,可謂損失慘重。這個時候也沒時間來傷心悲憤,大家聽着警報越來越緊,趕緊上車,麪包車電閃竄出。負責接應的司機,必須是車技厲害非凡的人。
三輛麪包車全部開往郊外的廢棄工廠,風馳電掣。
撤退的路線,各種突發狀況都考慮到了裡面。混黑道,也是個技術活兒。
一個小時後,郊外,偏僻的廢棄工廠外,三輛麪包車嘎然而停。在工廠裡,停了三輛很普通的二手夏利車。葉東臉色陰沉的下車,袁成等人跟在後面。葉東對袁成道:“你把死的弟兄們的名單整理後,一切後續事宜,補貼,全部安排好。該花的錢不要吝嗇,不能讓兄弟們寒心。”
“是,東哥!”
伊果蹙眉道:“東哥,我們的計劃好像被他們知道的一清二楚,會不會是我們裡面有奸細?”葉東皺眉道:“不可能,這件事情,行動的時間我跟任何人都沒有說過。川幫來的時間尚短,不可能有機會安插奸細。恐怕是我們暗影的人露了行蹤,讓他們起了防範。”
啪啪,清脆的拍掌聲音響起,在寂靜的夜裡顯得詭異而突兀。
衆人臉色大變,葉東雙眼生寒,看向最後一輛麪包車。他這才醒悟,原本開車的司機阿強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車門拉開,暗夜中,一具屍體滾了下來。林微凡用探照燈一照,正是司機阿強。
金盃麪包車裡響起修羅的聲音,笑中帶着一股掌人生死的淡漠,道:“笑面狐狸葉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果然有出衆之處。”
“什麼人鬼鬼祟祟,出來!”伊果清脆喝道,林微凡探照燈強烈的光束照射進車裡,同時,六名精銳手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裡面。
光束下,葉東便見到了一頭白髮,白色燕尾服的修羅。俊逸的面孔,寒光閃爍的眼神,在這樣的環境,夜色下,修羅確實像是來自地獄的墮落修羅。
修羅手中還優雅的端了一杯紅酒,酒液腥紅。他緩緩下得車來,衝葉東道:“你暗影的人雖然僞裝的出色,但又怎麼逃得過我的法眼。”他的漢語很生澀,笑容卻很自然。絲毫沒有因爲被六隻黑洞洞槍口瞄準,而有一絲絲的緊張。他全身肌肉放鬆,這種輕鬆可是裝不出來的。
“不用在裝模作樣了。”修羅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分別指了指其中兩名葉東的手下,道:“就這兩人手中的槍還有兩顆子彈。不過兩顆子彈可殺不了我,如果是他們六個手中都有足夠的子彈,或許我還會忌憚一下。”
葉東瞳孔收縮,一般槍械高手,掂量槍,就能知道里面有多少子彈。但是這個白髮青年竟然看的出來。顯然,絕不是因爲他是槍械高手,而是····功夫入化,能夠通過身體的危險敏感度,判斷出來。面向白髮青年,道:“日本人?”
修羅冷笑道:“沒錯,我,一個日本人,要屠你們這一羣*!”
袁成是這裡面,武功最高的一個,暗勁巔峰。他一眼看出眼前白髮青年的厲害,當下對伊果道:“帶東哥先走,我和微凡來應付他。”
伊果道:“不,我陪你們一起。”又對其餘手下道:“你們帶東哥離開!”
葉東臉色陰沉的要滴出水來,深吸一口氣,道:“伊果,走!”他知道袁成的心思,袁成喜歡伊果,所以自己勢必要保住伊果。面對修羅這樣的高手,伊果留不留下,都沒有任何幫助。
袁成面露感激之色,道:“謝謝東哥!”
伊果大大咧咧,卻是極夠義氣,二話不說,拿出毒刺便要應戰,葉東一拉她的手腕,厲聲道:“走!”
“走吧,走吧!”修羅冷笑一聲,道:“反正都是要死,哈哈····”
葉東對伊果有養育之恩,伊果第一次看到東哥這麼疾言厲色,當下便也不敢再反抗。葉東帶着伊果和六名手下分別上了二手夏利,迅速啓動車子離開。
袁成和林微凡前後夾住修羅,修羅淡淡道:“十秒!”好狂的口氣,他的意思是要十秒殺了袁成和林微凡。
袁成朝林微凡一打眼色,林微凡心領神會。袁成一聲厲吼,弓步搶上,手成鋒利的鷹爪,抓向修羅的前胸。比拼氣血不是修羅的對手,自然要比鋒利,比技巧。林微凡後面堵死修羅的退路,雙手成一個啄形,閃電啄向修羅的兩邊腦門,同時膝蓋渾然天成的猛烈一頂,這下兩人的默契攻擊,可謂是封死了修羅的上中下三路。
修羅眼神多了一絲凝重,道一聲有趣,然後五指如鉤,他的鷹爪施展出來多了一份大氣,應該說不是鷹爪,而是龍爪,青筋爆起,如大條蚯蚓盤踞,白皙的手成了烏黑色,反抓向袁成的鷹爪手手腕。只要輕輕一拂,便可以將袁成的脈門撩斷。這樣的兇猛,袁成如何敢接,當下倏然收手,往後一竄。腳在地上一點一彈,如刀鋒一樣踢出,這一招是譚腿裡的隱龍歸海。敵人若經驗不足,搶攻而上,一個不慎,就會死在這一腳下。敵人經驗若足,也可免去了被對方搶佔上風的機會。
擊退袁成,修羅並不追擊,他這樣的高手,一眼看出林微凡是最薄弱的,面對林微凡的上下連攻。修羅陡然一跳,頭往裡一縮,人在半空,雙手雙腳都彷彿一下子不見了。
正是武當龜蛇派的一招大絕學,王八聽雷。卻沒想到這個日本人對中華武術領悟的這樣深,連這種基本沒有流傳的絕招也會了。
林微凡一下子失去修羅的蹤跡,一怔之下,危機已至。修羅的雙手雙腳陡然伸展,如龍伸天,瞬間死死纏繞住林微凡。
這又是形意拳中的巨蟒纏身,一纏,再一絞。林微凡的內裡骨骼全部碎裂,七竅流出鮮血,哼都沒有一聲,便倒地而亡。
修羅冷笑着逼向袁成,道:“還有五秒!”
袁成目睹林微凡身死,眼神裡閃過一絲悲哀,他知道已經不能再退,他深吸一口氣,咬牙前衝,一步踏至修羅中線,碎石飛濺之間,鷹爪手如凌厲的刀鋒抓向修羅腹部。修羅腹部一吸,待他力道用老,如皮球一彈,頓時讓袁成整隻手傳來強烈的麻痹感。
袁成咬牙,所謂國術,全身上下,無一不是攻擊利器。頭顱狠狠撞向修羅的腦袋。修羅腦袋一偏,袁成便狠咬向他的脖頸。這樣的打法猶如潑婦,卻讓人頭疼。修羅眉頭輕蹙,斜身閃開。袁成佔了一步上風,悍不畏死的合身撞向修羅,老熊撞樹!
這樣的猛力面前,除了猛力對付,一切技巧都無用。修羅顯然不願意跟袁成用氣血猛力對撞,那樣顯得他太狼狽。他自然的覺得袁成是不夠資格讓他動真格的。
面對袁成的老熊撞樹,修羅斜退,腳踩天罡禹步,快速變幻,瞬間搶至袁成右側,雙指內鉤,疾電般鉤向袁成的腰子。這一下鉤中,袁成要尿血而亡。袁成咿呀一聲厲吼,血紅着雙眼,不避不閃,鷹爪手電抓向修羅面門。
修羅的速度比他快,可以鉤中他的腰子,然後避開。不過就算避開,恐怕臉上也難逃被抓出痕跡的危險。這種丟人的危險,修羅自然不會幹。也就是說,他不願意用臉上一點小小的傷痕來換袁成一條命,因爲袁成不配。
修羅倏然收手,冷哼一聲,手腕一翻,大拇指如森寒劍鋒撩向袁成的脈門。
袁成已經知道了修羅的這種微妙心理,當下化鷹爪爲拳,半步崩拳的崩勁混合暗勁。
又是用死來拼修羅受一點輕微的傷。修羅眼中戾氣加深,疾退一步,厲聲道:“該死的*,你找死!”語畢,腳在地上一跺,人如兇猛的虎王,一步一竄,已至袁成面前中線處。肩膀如大槍迅速抖動,啪啪發出筋骨齊鳴的雷聲,雙拳左右開弓,如千萬支箭離弦射出,快如旋風閃電,蜂窩一般的砸向袁成。
這一招有個大名堂,叫做亂箭打,乃是修羅根據峨眉的追風短打演變而來的大殺招,一般他很少用,袁成能將他逼到使用出這招,足以自傲了。劈崩鑽炮橫五行拳轟炸,噼啪爆裂之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猛烈。
面對這樣的狂猛拳法,袁成拼命的招式已經沒有了用,連擋兩拳,砰砰,袁成氣血翻涌,蹬蹬蹬退出三步。修羅疾步搶上,肩膀抖動,一拳砸向袁成腹部。袁成躲避不及,只能格擋。砰的一下,勉強擋住,退後一步。修羅另一隻手閃電攻擊,化拳爲龍爪手,倏然之間,扣住了袁成的咽喉。腳下發勁,轟然一下,將袁成生生提了起來。
“*,去死吧!”修羅準備了結袁成時,袁成面色赤紅,微弱的伸出手指,豎了下去,他的嘴脣嗡動,面帶一絲嘲笑。修羅聽到了他輕微的語聲,“十五秒!”
喀嚓,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袁成的脖子被修羅捏碎,修羅眼中戾氣濃烈,他說過十秒解決,袁成是嘲笑他用了十五秒。這讓修羅很是憤怒,覺得尊嚴被一個小小的螞蟻挑釁了。
夜色之中,夏利車已經在三百米之外。
修羅心中的殺氣,需要靠殺戮才能磨滅。他來中國,與龍玄一樣,就是爲了磨練自己。腳下發力,一步三米,雷霆電閃的朝夏利車那邊追了過去。
夏利車裡,由專業的司機開車。葉東和伊果坐在後面,葉東心中一陣悲涼,這一戰,竟然讓手下四大天王死了三個,精銳也死的七七八八。實力可謂大打折扣,不說這令人頭疼的川幫,還有變態的日本人,就是沒有他們。在以後的東江,自己還拿什麼和別的大佬抗衡?
夏利車裡放有備用槍,葉東取出,摩挲在手中。已經在道上了,不是想退出江湖就可以的。一旦手中沒有了實力,便會有無數仇家上門。葉東知道自己絕不能放棄權力,否則遭殃的不止是自己,還有陳靜和女兒。
陳凌,想到陳凌時,葉東眼睛一亮。眼下只有將陳凌拉攏進來,一切難題便迎刃而解。一念及此,葉東心裡明媚起來,他是一個大局觀者,所以爲手下悲傷過後,考慮最多的是,讓這個團隊生存下去。
伊果這個女孩子,還在爲拋棄同伴而自責痛苦。對於袁成,她一向都知道他對自己有好感,但她對他沒有感覺。可是此刻知道他在後面浴血奮死的阻擋,她心中一絲絲的抽痛起來。或許,有些喜歡已經在心底,是她不知道罷了。
便在這時,葉東的臉色陡然陰沉下去。他緊緊盯着後面,夜色中,白衣修羅,如魔神一樣,正在奔馳而來。“開快!”伊果朝司機喝道。
司機爲難道:“果果姐,這裡的路面狀況很不平坦,這個速度已經是極限了,再快有翻車的危險。”
伊果疾言厲色的道:“再不快立刻就掛掉了,快點!”
司機也瞥到了魔神修羅的逼近,連忙提高車速。車子在不平坦的公路上,兇猛起伏,如電竄出。
葉東眼神複雜,這個修羅的還在逼近,奔跑的速度逆了天,他越來越近,已經就在三十米開外,不到一分鐘,他就要追了上來。
後面的兩輛夏利開的稍慢,修羅一腳一蹬,一步五米,踏上最後面的一輛夏利的車頂蓋,一跺,車子猛烈一震,車蓋窩陷下去,將開車的司機砸中。轟隆聲中,夏利車撞到旁邊的電線杆上。撞上的一瞬間,修羅已經又一步一竄,竄到了第二輛夏利上,一拳砸在車蓋上。位置正好是駕駛的地方,那司機當場死亡,夏利車衝到旁邊的溝裡,轟隆聲中,倒翻過去。
而修羅,一聲不響,繼續追趕葉東的這輛夏利。
眼看他越逼越近,伊果眼中閃過恐懼之色。她從未見過這麼變態厲害的人物。葉東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這時候格外的沉靜,一槍打碎後玻璃,然後對準修羅,啪啪連開兩槍。
修羅身子奇異一晃,速度稍緩,卻避開了子彈。倒不是修羅速度快過了子彈,而是他身子氣血強大,敏感至極,被瞄準的地方會發癢,所以他能迅速躲過。
葉東接着一口氣開出兩槍,他的槍法也是不錯的。但兩槍都沒有打中,這槍是六連發的子彈。最後一顆子彈,葉東也不敢開了,這是最後的希望。
開車的司機見修羅迫近,心中更加焦急,將油門踩到了極限。前方一個坑窪,車子開進去,猛烈一震,一震之間,夏利車倒翻過去,滑出十餘米遠的距離,拉出長長的火花。
葉東與伊果沒有綁安全帶,車翻的一瞬間,葉東壓住伊果,他自己也瞬間抱頭,身子抵住座椅,好減輕傷害。饒是如此,碎玻璃屑,強猛的衝擊力道,如暴風雨擊打下來。那一瞬間,渾身的劇痛,心臟的抽緊,讓葉東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半晌後,砰砰,狂猛的衝擊力砸在夏利車身上。卻是修羅竄了上來,兩拳將變形的車門砸開,他一把抓住葉東的後領,如提小雞一樣,猛烈提了出來。葉東的身子被卡在裡面,這樣一提,身體彷彿被撕裂了一般,痛的他忍不住啊了一聲叫了出來。
此刻的葉東,臉上血痕滿布,黑色西服也破爛不堪。他再也沒有往日的儒雅,狼狽到了極點。
夏利車的油閥泄露,轟的一下,車底盤上爆起一團火焰來,這團火越燒越烈,車子隨時可能要爆炸。
葉東奄奄一息,任由修羅提着。車裡的伊果傷的較輕,渾身是血,努力的往外爬了出來。修羅饒有趣味的提着葉東,哈哈一笑,道:“人道笑面狐狸,風度翩翩,可是現在,葉東,你在我手上,就像一條死狗,哈哈·····”
葉東奮力動了一下,卻是徒勞,此刻他的力氣連螞蟻都捏不死。
便在這時,前方強烈的摩托車剎停刺耳的聲音傳來,接着是摩托車白得刺目的燈光照射而來,頗爲刺眼。修羅擡眼看去,他看到了來的摩托車是一輛豪爵,而騎豪爵的是一個清冷美麗的少女。少女穿的紅外套,牛仔褲,長髮披着,讓修羅有種驚豔的感覺。這樣的氣質和冷豔是他生平未見。
少女在看到修羅手中提的人時,大驚失色,那種清冷蕩然無存。“是我爸····!”葉傾城急呼。在葉傾城後面坐了一個人,正是陳凌。葉傾城做了噩夢,夢見爸爸遇險,醒來後驚出一身冷汗。立刻給陳凌打了電話,陳凌聽說了葉東的事情,當然義不容辭。於是葉傾城騎了摩托車,風風火火的接了陳凌。他們先是趕去事發地點皇城KTV,那裡卻已經發生火災,消防人員正在搶救。葉傾城毫不猶豫的開往這片郊外的廢棄工廠。這些秘辛,葉傾城是早前通過陳軍知曉的。
葉傾城看着修羅手中不知死活的葉東,淚水瞬間奔瀉而出。
修羅看見陳凌時,陳凌着黑色外套,目光森寒,而陳凌的手中,是一把葉傾城給他的進口M459手槍,十六連發子彈。黑洞洞的槍口隨意的指向修羅,修羅面上閃過殘酷的笑容,將葉東丟到車旁,這個意思是要讓夏利車爆炸時把他炸死。夏利車上火焰熊熊,隨時都有可能爆炸。
陳凌冷靜如冰,衝葉傾城命令道:“待着別動,我去救你爸!”說完快步朝修羅的方向走去。修羅哈哈一笑,道:“有意思,又來個送死的。”說完腳在地上一蹬,一步五米,將身形拉至極限,衝向陳凌。
真個有如閃電一般,快的只剩下殘影。
砰砰兩聲短暫的急促槍聲響起,修羅的身形陡然頓住,他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肩膀和前胸,竟然中槍了。對方只隨意開了兩槍,毫無徵兆,連躲的念頭纔剛生出來,就已中槍。
修羅心中升騰出強烈的危機感,陳凌的槍再度瞄準他時,他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迅速竄起,飛快的向公路邊的田野上逃竄而去。速度,身形,更加的快。事實上陳凌擊中他一點也不輕鬆,耗費了很大的心神。看着那輛夏利眼看就要爆炸,他不及多想,丟了槍,腳下發力,雷霆一般,一步五米轟然而至。分別夾起葉東和伊果。
轟隆一聲,空中爆起黑色的蘑菇雲。一片炫目的火光殘渣,葉傾城思想一片空白,他只看見陳凌剛一進去,夏利車爆炸了。
陳凌死了?爸爸死了?葉傾城痛苦的蹲了下去,怎麼會這個樣子?她生命中最在意的兩個男子,就這樣消失了?
對於爸爸,葉傾城從來不怪他的冷漠。他與她之間,雖很少說話,但她向來知道,爸爸是很疼愛自己的。
而陳凌,他是她生命中的一個明亮的精神存在。對他,不會有愛情。因爲那太狹隘,他一直如一個溫和的兄長,可以在寒冷時刻,只要想想,葉傾城就會覺得窩心無比。因爲有陳凌,她纔會覺得這個世界沒有那麼髒,那麼絕望。
慶幸的是碎玻璃沒有插在她胸上,否則伊果就悲慘了。
陳凌這時候沒時間欣賞少女的美妙飽滿,深吸一口氣,暗勁一運,勁力一吞一吐,打住伊果的穴道。鮮血很快便止住了。陳凌脫下外套裹在伊果身上,然後分別夾住葉東和伊果,由葉傾城騎車。
做爲成功的黑幫社團,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私人醫院。這樣可以減少很多麻煩。
葉東和伊果被送進了私人醫院,陳凌陪着葉傾城坐在手術室外面。
“你爸的傷都在表面,雖然很重,但是絕對沒有性命危險。你不要太擔心。”陳凌看着葉傾城緊蹙眉頭,沒來由的心疼,勸慰道。要他當着葉傾城的面,喊她爸東哥,他着實喊不出來。說起來,葉傾城還喊他哥呢,整一個輩分錯亂。
“謝謝!”葉傾城鬆了口氣,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