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江_第69章神秘大師

這時正是早晨九點,窗外的梔子花兒已經開了,窗戶打開,春天的氣息夾雜着春風撲面而來。

陽光明媚而溫柔的灑了進來。

因爲醫護人員交代,房間里人不能待多,所以許爽與伊墨遙都在房間外待着。只有許父抱着小許彤陪着許晴,許彤淚眼汪汪的喊着媽媽。病牀上的許晴卻沒有絲毫迴應。對於國外所發生的一切,伊墨遙和許爽都還不知情。更不知道陳凌做了些什麼。

陳凌回到領事館時,便除去了臉上的高分子仿真面膜。他要用最真的面容來看許晴,也許,許晴會在最後時刻睜開眼,會看上他一眼呢?恍惚間,他的要求竟然已經如此卑微。

許晴在領事館的消息是楊志奇通知的陳凌,陳凌知道許晴已經只有一天好活,雙眼通紅的他和才子步履匆匆的進了領事館。

來到許晴的病房前,陳凌與才子迎面便碰到了上身

素白外套,下身牛仔褲的伊墨遙以及一身黑色肅穆的許爽。無論是伊墨遙還是許爽,對陳凌都是有微詞的。應該說,許爽心裡有微詞,但陳凌是他崇拜的大哥。他強忍住沒說。而伊墨遙對他就是痛恨了,劈頭蓋臉的道:“你幹什麼去了?我姐就是爲了你,現在才弄成這個樣子,你倒好,現在纔來。”

陳凌心情本來就沉重,聞言眼神一寒,道:“滾開!”伊墨遙也不是好脾氣的主,更加怒了,道:“你不就是有兩手功夫麼,誰給你的權利這麼猖狂,你配見我姐嗎?你爲她做過些什麼?”

她擋住了陳凌的去路,陳凌用手冷漠將她扒開,伊墨遙氣極,轉念想到姐姐終究是喜歡他的,自己不該連姐姐最後的時間,還殘忍的不讓他陪姐姐。當下忍住怒氣,不再阻攔。心中更多的是·····悲慟。

陳凌走到病房前時,還未踏進,他只感覺五臟六腑內似乎淤積了血液,讓他瞬間疼痛如絞,臉色一下煞白,吐出一口鮮血。

這一下,讓伊墨遙與許爽大驚失色。陳凌深吸一口氣,推門進了病房。

“他怎麼了?”伊墨遙忍不住問旁邊的才子。才子對伊墨遙好感欠佳,這個女人,太野蠻了。這樣不分青紅皁白的說凌哥。當下冷冷的嘲諷,道:“比起某些人說陳凌什麼都沒做,其實我想問問你們,口口聲聲關心愛護許晴,你們爲她做過什麼?除了在這裡蠻橫的指責陳凌,還做過什麼?你想知道陳凌做了什麼?我告訴你,就是這兩天,他出生入死,浴血奮戰,爲的就是把許懷明一家繩之於法好爲許晴報仇。現在,關於許懷明犯罪的證據,已經傳回了國內。陳凌就是爲了保護證據才受的傷。你知道他受的傷那有多痛嗎?他痛的眼淚直掉,在地上打滾!”

伊墨遙抽了口冷氣,一種愧疚感油然而生。那有多痛?陳凌這個人,她有些瞭解,就是刀子割他的肉,怕是都不會痛到地上打滾的地步。

許爽則眼眶泛紅,這些天,他最恨的就是許懷明一家。也爲了陳凌殺許懷明的奶奶和妹妹激動叫好過。可到了姐姐最終還是這個下場,他連外公喬老都恨過。恨喬老任由許懷明一家還繼續逍遙法外。

他也明白,許懷明一家根深蒂固,確實不是外公說能扳倒就能扳倒的。但是,心中憋屈啊!

卻沒想到,竟然是他最崇拜的陳凌大哥,在不動聲色中,默默的找到了扳倒許懷明的證據。

“陳凌爲什麼會突然到了這邊,還這麼快?”伊墨遙突然感到很奇怪,問。才子自然不會說他跟陳凌是國安的,只是含糊道:“喬老安排的。”

陳凌一進病房,許彤便掙開許父的懷抱,向陳凌淚眼婆娑的跑過來,泣聲道:“爸爸,媽媽不理我····”陳凌將她抱起,一種巨大的悲痛涌了上來,他的淚水滴落出來。

這個時候,陳凌連許父都沒有理會,抱着許彤坐在牀邊。一隻手握住了許晴的手,她的手已經開始變的乾燥,乾燥且冰冷。再沒有完好時那種彈性柔滑。

許彤的哭聲,更加的撕裂着陳凌的心。他仰起了頭,想不讓淚水滴落,但終是抑制不住。許父目睹這一切,沉沉一嘆,知道眼前的青年,是真心的喜歡許晴。他能這般,也不枉女兒爲他弄到這般地步。當下轉身,默默的出了病房。

許彤許是哭的久了,再加上有了陳凌這個依靠,不多久,在陳凌懷裡沉沉睡去。小臉蛋稚嫩中,悲傷歡喜,都是那樣的清晰,也許她以爲,媽媽只是睡着了。卻意識不到,媽媽將要永遠的離去。

病房裡靜謐一片!牀上的人,生機虛弱到幾乎等於沒有。而窗外的陽光卻更加的明媚,風兒吹着梔子花的香味飄了進來。如果,牀上的人還是明媚動人,這番景色,又該是令他陳凌多麼歡喜。

陳凌凝視着牀上的許晴,多希望奇蹟會發生,她突然醒過來,衝他喊一聲,陳凌!他張了張嘴,發現喉嚨乾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想到什麼,陳凌輕輕放許彤到許晴身邊,爲許彤蓋上被子。然後出了病房。許爽一家一直守在門外,陳凌開門,大家全都站了起來。

陳凌卻不看他們,對一邊的才子道:“幫我去下載一首歌,嗯····”他仔細回想了下,道:“絲路!”

才子點頭,正要去辦,許爽遞出他的手機,道:“陳凌大哥,我這上面有,我知道這是姐姐最愛聽的。”陳凌看也沒看許爽,接了手機,轉身進入病房,又關上了門。現在的陳凌,可謂無禮至極。但卻沒有一個人會責怪他!

輕柔動聽的樂聲在病房裡響起。

如果流浪是你的天賦

那麼你一定是我最美的追逐

如果愛情是你的遊牧

擁有過是不是該滿足

誰帶我踏上孤獨的絲路

追逐你的腳步

誰帶我離開孤獨的絲路

感受你的溫度

我將眼淚流成天山上面的湖

讓你疲倦時能夠紮營停駐

陳凌腦海裡全是那個夜晚,許晴偎依在他懷裡,嬌憨可人,兩人反覆的聽着這首歌,最後在這樣的旋律中進入夢鄉。而醒來,還能擁着她,那時,他感覺是多麼的幸福。

晚上,許晴的房間裡點了白色的蠟燭。房門大開,許爽一家,陳凌默默的守在病牀前。他們都知道,許晴的生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

美國時間,晚上九點。領事館的楊志奇帶進一個人來到病房前。衆人悲慟中,只聽一聲佛吟,阿彌陀佛!這一聲佛吟,渾厚正直,彷如西天佛祖的佛音一般,讓人聽了就慈和安詳!

衆人回頭,陳凌便看見了一個一身潔白僧衣,腳穿納鞋的大師站在楊志奇身後。沒錯,是大師,看見他,只會想到大師兩字。

大師頭上有戒印,年齡看起來才三十歲,非常年輕。但目光裡卻有種歲月留下的智慧。

慈眉善目,白眉低垂!青松道長那位陸地真仙的仙風道骨與眼前這位大師一比,那簡直就是小孩子的胡鬧。

人在危難時,總會願意去相信佛陀存在!看到這位大師,陳凌,許爽一家心中都燃起強烈的希望。

經楊志奇介紹,大師法號無爲,不屬於少林,不屬於任何寺廟。從那來的,沒人知曉。無爲大師在建國初期曾經做過領導人養生顧問,當時大師已經六十餘歲,而如今,一百二十歲的大師則還是當年的模樣,簡直有如妖孽一般了。

無爲大師與喬老是故交,這次專程拜訪喬老。喬老正爲許晴的狀況憂心,無爲大師一眼看出,便問其所以。喬老便將許晴的情況講了,無爲大師則言道他或許有辦法。當下,大喜的喬老安排私人飛機,連夜將無爲大師送了過來。

伊墨遙是無神論者,現在無爲大師說能治好姐姐,她真心的覺得自己的世界被顛覆了。難道無爲大師要像神話劇裡的神仙,手上涌出聖光,聖光籠罩後,姐姐就完好無恙了?

無爲大師的目光掃過衆人,最後落到陳凌身上,微微變色,沉沉一嘆,道:“小施主,你好重的殺劫!”

“嗯?”陳凌不明所以。無爲大師道:“觀小施主身後血光沖天,殺戮可謂深重。血光中帶了紫氣,小施主卻是個好人!”

陳凌一行人比較無語了,如果不是因爲許晴的情況,楊志奇的介紹,估計要把他當成神棍轟出去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血光,紫光!

“大師,請您快救病人!”陳凌知道許晴不能再拖下去了。大師的氣息如嬰兒純淨,透着一股清香,陳凌知道這個大師的修爲,絕對比在醫院碰到的白衣還要厲害。或許這樣的高人真有辦法救許晴。

無爲大師點頭,邁步向病牀前。衆人紛紛讓開,無爲大師翻了下許晴的眼皮,隨後手掌貼在許晴的額頭上。

衆人全都屏息,伊墨遙以爲聖光要出現了。連小許彤都看得眼也不眨。可是,片刻後,聖光沒有出現。無爲大師收回了手,道:“這位女施主的症狀,腦內淤血淤積,腦部又曾遭到重創,不能開刀。”

衆人齊齊看向大師,顯然,這話是廢話,連許彤都知道這個情況。

無爲大師眼神掃過衆人,道:“貧僧確有法子治療這位女施主,但是女施主的情況特殊,貧僧需要一個化勁修爲的高手幫忙。”眼神到了陳凌身上,道:“小施主,你受了內傷?”

陳凌咬牙,道:“沒事,您只管說,我可以堅持!”

無爲大師搖搖頭,道:“這樣會讓你也沒命,我先替你治好內傷。”說罷朝門外而去。

陳凌還沒聽說內傷是別人可以治的,按他的理解,這個只能自己配合中草藥來調息。難道他有像白衣一樣的真氣,盤膝坐在後面,內力傳送過來?

沒辦法,看到這樣神奇的大師,每個人心中的武俠夢都被激發出來了。許父留在病房,其餘人全跟着陳凌和大師,才子這個猥瑣男跟得最緊。

來到領事館的偏廳裡,無爲大師命陳凌站好。然後站到陳凌背後···

伊墨遙等人,屏息觀看。小許彤同樣伸長了腦袋。無爲大師手掌貼着陳凌的腰肌,陳凌能感受到他手上熱力驚人,這不奇怪,暗勁勃發,自己也可以做到。便在這時,衆人只見無爲大師法相莊嚴,突然之間,另一隻手挽着食指,扣在一起,嘴脣顫動,發出了一個唵字,這一聲音發出,好像寺廟裡面敲大鐘,空氣震動,伊墨遙幾人被聲音震得牙齒都發麻了。

人站在寺廟地大鐘前面,猛烈地敲鐘,聲音震得人的全身地骨髓都發麻,這就是陳凌與伊墨遙等人的感覺。

尤其是陳凌,他只覺四肢百骸被這聲音震盪,猶如做了個*一樣,血液震盪,初始疼痛,爾後是說不出的舒暢。無爲大師的手掌暗勁吞吐,他的暗勁與陳凌的暗勁不同,柔和至極。陳凌的暗勁,吐出就殺人。

能把暗勁練到柔和的地步,這位大師已經逆天了。

隨後,大師連吐六個音節。唵嘛呢叭咪吘,六個音節正是佛家驅魔六字大真言。每個音節吐音不同,在大師嘴裡爆發出來,猶如寺廟鐘聲猛烈敲個不停,將衆人的血液震盪至四肢百骸。伊墨遙只覺全身舒暢,下身竟然有了羞人的感覺,好像,想撒尿!

這時無爲大師收掌,陳凌深吸一口氣,只覺身體猶如從裡到外被洗伐了一遍,清爽舒暢至極。他本身因爲內傷,無法運用釣蟾勁。但現在,無爲大師等於用外力幫他洗髓洗伐骨血,將內傷淤血清除。

這樣神奇的功法,如果給許晴來驅除淤血,還真是可以。想到這,陳凌狂喜起來。

而一旁觀看的幾人,渾身大汗淋漓,汗中帶着黑色,都覺身子裡,舒暢到了極致。

無爲大師接而凝重道:“小施主,房間裡那位女施主的腦部受創,貧僧的大真言術必須如春風柔和,慢慢驅除。這個過程很長,貧僧也不知道要多長時間。真言術耗費心力,如果使用到一半,不能堅持,女施主血液滯留一瞬,便是所有功夫都會白費。”

陳凌立刻明白了,道:“您是讓我也學會真言術,在必要的時候,替補上您對嗎?”

“沒錯!”

“好!”陳凌已經恢復到了全盛狀態。當下無爲大師便將真言術的要點教給陳凌,一點也不藏私。在無爲大師講話的時候,陳凌驚訝的發現,無爲大師的牙齒細密,有四十顆之多。

佛祖釋迦牟尼,傳言牙齒四十顆,那是修爲超凡入聖,控制身體氣血到達了猶如天地一般的境界。

無爲大師看出陳凌的驚奇,微微一笑,道:“小施主不必驚訝,貧僧只會養生,如果真要打架,連暗勁高手都不是對手。”陳凌恍然大悟,道:“您若學會打法,恐怕天下

間,沒人是您的對手。”

“打法,殺人皆有戾氣,不是養生之道。兩則不可兼得!”

陳凌恍然,眼下救許晴要緊,也不再說其他的東西。他生來聰慧,不到一個小時,便領悟了大真言術的奧妙。大真言術,第一個難關,是心意的領悟。陳凌卻很快領悟。這讓無爲大師都感到驚訝,感嘆陳凌是武學奇才。

第二個難關,是對施爲者的耐力,心力的考驗。猶如憋了一口氣,治療的時候必須一氣呵成。如果長時間治療不好,施爲者有可能會憋氣而死。

在病房裡,衆人都在房外,透着窗戶觀看。病房裡,許晴睡容安靜,無爲大師白衣飄飄的盤膝在凳子上。陳凌則守在牀邊。

只見無爲大師突然一聲發音,四壁震盪。

隨後,一連串的音節從無爲大師的嘴裡發了出來,似乎是那種大型道場之中,千萬和尚一起整齊的唸經,震得空氣之中顫抖不停。

陳凌全神貫注的看着許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無爲大師嘴裡面依舊不停,始終連續沒有間斷,而且還是那樣的宏亮,剛勁。聲音震得房屋之中的一些物品都漸漸的顫抖,掉到了地上。陳凌不由佩服無爲大師的體力,這樣的真言發力,自己沒有把握堅持十分鐘以上。

同時,陳凌漸漸發現,聲音的震盪,震得許晴身體內的血液有規律的蠢蠢欲動,似乎流淌的歡快了起來。

許晴的臉蛋也漸漸的紅潤起來。

陳凌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都被這聲音震盪的輕微流淌起來,一般血液流淌,自身無法感覺。但這聲音卻讓陳凌感覺到了自己的血液在流淌。

又一個小時後,無爲大師繼續在念,聲音依然剛勁,許晴的臉色,皮膚上都有了紅潤,生機在漸漸恢復。

但是,無爲大師的額頭上開始滲透出細細的汗珠,臉色也開始蒼白起來。陳凌心中一驚,大師開始支撐不住了。先前有約點,只要大師音節變弱到一定程度,就由自己慢慢接上去。陳凌盤膝,閉目凝神。待無爲大師聲音轉弱時,他突然張嘴,與大師一樣的音節震盪而出。先是輕緩,無爲大師停了下來睜開眼睛。陳凌知道已經接上了大師的節奏,當下凝緊心神,配合腹腔的力氣,大腸的蠕動,整個身子都在發力,方纔發出這樣渾厚如佛音的音節。

在伊墨遙等人的眼裡,此刻陳凌身上似乎也籠罩了一種佛光,非常的神聖。

十分鐘後,陳凌開始支撐不住,額頭上汗水涔涔。但他不敢停,因爲大師說過,稍一停頓,許晴的血液一滯,所有的功夫都會白費。

陳凌不服輸的性格衝了上來,爲了許晴,那怕是死也在所不惜。咬牙繼續配合心力,音節反而嘹亮起來,室內的茶杯,椅子震盪的更加厲害。

撲·····陳凌終是修爲不夠。他強自壓抑再壓抑,仍然壓不住那股子甜腥味兒上涌,撲哧一下,吐出一口鮮血。

與此同時,無爲大師口中的音節嘹亮爆發出來,接上了他的旋律。陳凌只覺渾身酥軟無力,這般念法,腦袋震盪的不行,眼一翻,暈死過去。

陳凌再度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

他一下子驚醒,坐了起來。環視周遭,這是一間裝有空調,電視的標準客房。

想到許晴,陳凌揭開被子,翻身起牀,剛一站起,腦袋一暈,又坐了下去。臥室的門被打開,進來一人。白色外套,牛仔褲,美麗如鄰家女孩,眉宇間卻又透着股彪悍之氣。正是伊墨遙!

伊墨遙頭髮隨意紮了馬尾,身上有股好聞的女兒家處子清香。手中端了托盤,托盤上一碗白粥,一碟小菜。

“你醒了?”伊墨遙臉色有微微的喜悅,不過很快掩飾住。昨天陳凌奮不顧身的救姐姐,她心中還是有些震撼的。終於有些明白,爲什麼一向那樣淡雅的姐姐會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他。不過伊墨遙與陳凌之間,恩怨太多,伊墨遙也絕不會那麼簡單跟他冰釋前嫌,陳凌的做事風格,伊墨遙很不認同,甚至是痛恨。

伊墨遙將托盤放到牀頭櫃上,又前去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外面美國特色建築映入陳凌的眼簾。伊墨遙拉開窗簾後,回頭淡冷的道:“這是大師特意囑咐給你吃的東西,你目前只能吃清淡的。”

陳凌扶了下額頭,急迫問道:“許晴怎麼樣了?“

“姐姐沒事了,不過還需要休養。請醫生看過,再過一段時間,腦袋上的傷口癒合,就完全無恙了。”

陳凌心中涌起狂喜,長舒一口氣。這時覺得身體適應了一些,穿上拖鞋,站了起來,道:“我去看看。”

“大師說你還需要靜養,你····”

陳凌不耐煩的道:“我沒事。”

靠!伊墨遙心中恨極,陳凌真是第一個,很不把她伊墨遙當盤菜的人。

許晴這次的睡容真是安詳了,面色紅潤,讓陳凌看的很是安心。許彤彷彿知道媽媽已經沒事了,格外的開心,對陳凌也親暱的不得了。這一點,讓許父和伊墨遙很鬱悶。這小許彤,跟你外公和小姨都沒這麼親。

隨後,陳凌牽着許彤出了病房,正式在後面的庭院裡見許父。庭院裡有休閒的遮陽扇和桌椅。許父坐下後,慈祥的招呼陳凌坐下。陳凌有種見老丈人的感覺,先前憂心許晴還不覺得什麼,現在想起自己之前的無禮,心中不安起來。

“許叔·····”陳凌喊了一聲,想敬菸,但是他摸煙的瞬間纔想起自己從不抽菸。許父呵呵一笑,倒給他敬了一根菸。陳凌暴汗,尷尬·····

許父微微一嘆,真誠的道:“陳凌,謝謝你!”

陳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一號首長前都能鎮靜自若的陳凌,面對許父卻是表現的太稚嫩。

一聲謝謝,一切盡在不言中。陳凌爲許晴所做的一切,許父已經全部知道,對於他跟許晴在一起。許父也表示贊成,只是叮囑陳凌,一定不要傷害許晴。最後許父嘆息一聲,道:“小晴這些年很苦,我希望她以後能得到永遠的幸福。”

陳凌掩飾住內心的狂喜,道:“我一定會保護好她!”許父一笑,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謝謝許叔!”

許父笑道:“該改口了,小葉!”

陳凌非常赧然的喊了一聲爸。許父哈哈大笑,這樣淳樸的青年,他很喜歡。關鍵是,這個青年還有着天一般的擔當。

陳凌的身體還需要調養,真言術耗費心力簡直就是恐怖。以前他以爲化勁已經是人體巔峰,如今看來,自己纔算入門。不過,無所謂了。以後,能幸福安祥的跟許晴一起,有妹妹,有許彤,還會有自己的子女,這樣的人生,已經足夠幸福了。

無爲大師在下午的時候向衆人辭行,私人飛機已經在外侯着。許父與許爽等人對無爲大師感激的不得了,許父言說等回到了國內,一定要陪大師好好喝一杯,聊表敬意!無爲大師頗爲無語的乾笑一聲,道:“貧僧不飲酒,多謝施主好意!”許父自知失言,衆人鬨堂大笑。

“大師,可否借一步說話!”陳凌忽然道。

無爲大師微微一怔,隨即含笑點頭。

當下陳凌帶着無爲大師上了八爺送的那輛三菱跑車,載着無爲大師到了一家咖啡廳前停下。

夕陽餘暉灑進咖啡廳裡,咖啡廳裡有三三兩兩的白人情侶在交談,角落處還有黑人。按照陳凌的意思,是想去酒吧跟無爲大師好好談心的。不過怕無爲大師心臟受不了酒吧的刺激,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兩人在咖啡廳的僻靜角落坐下後,陳凌要了一杯咖啡,無爲大師要了一杯清茶。咖啡廳里正中間,有一個人工荷花池,荷花池中間有一個琴臺。一名戴了白色手套的美國女孩兒正在認真的演奏致愛麗絲!

樂聲汩汩流淌,十分的悅耳動聽。彷彿能瞬間洗去人身上的煩惱。

“小施主,有話請說!”無論處在什麼地方,繁華或深山,無爲大師都有種超然出塵的態度。

陳凌當下凝聲將遇到白衣這個殺手的情況說了出來,他着重說的是白衣的寒冰真氣。說完後,殷切的看向無爲大師,道:“大師,我不懂,難道人體的修煉,還真能真氣凝聚丹田?”

“丹田是一個抽象的東西,不可能凝聚真氣。”無爲大師眉峰皺起。

“大師,我知道我說的有些像天方夜譚,但確是我親眼所見。那股寒冰真氣入體,非常的霸道。既然人體不能產生真氣,那白衣殺手的寒冰真氣該如何解釋?”

無爲大師沉默半晌,忽然問道:“小施主,你可相信鬼神之說?”

“我沒有見過!”陳凌如是回答,這個回答充滿了智慧。無爲大師微微一笑,道:“貧僧也沒有見過,不過如果說這個世間沒有鬼神,但確實又有很多無法解釋的神奇存在。埃及金字塔算是一個造化的神奇。1949年,貧僧去過臺灣,親眼見證了一件離奇事情。一名叫吳林秀的老人在經法醫鑑定,死亡了三天三夜後突然醒了過來。但這位老人開口卻聲音變的稚嫩,並稱自己叫朱秀華,是金門人,她將自己的家族,典範一一說出。吳林秀老人生平從未去過金門,但她醒來後卻能說出金門的一些風景的細節。後來貧僧跟一些記者一起去了金門調查。真有一位叫朱秀華的女孩,在一天前突然暴斃。吳林秀老人堅持回到金門,她連朱秀華小時候發生的一些秘密事情都能說出。”

陳凌微微一驚,其實這件借屍還魂的事情,當時轟動全球。卻沒想到無爲大師竟然去親眼見證了。

隨後無爲大師道:“真氣的事情,以貧僧的理解,是絕不可能存在的。人體練氣血,修心性,貧僧的體格可算是人體的巔峰。所以可以斷定,人體,永遠修不出真氣。”

陳凌徹底糊塗了,無爲大師的修爲,可以堪稱如來。他的話絕對是權威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真氣之說。陳凌急了,道:“大師,但是那白衣殺手的寒冰真氣確實是我親眼所見,您若不信,還可以去警察局看那兩具被我吐出的寒冰真氣所殺的效果。我一個同事也是親眼所見!”

無爲大師道:“貧僧沒有不信小施主,不過貧僧倒想起曾經見過的一位施主。那位施主當時年僅三十,但修爲卻已經達到了貧僧如今的地步。他不止修爲厲害,打法也是恐怖。稱他爲天下第一,怕是一點也不爲過。當時他費勁千辛萬苦到雪山上找到貧僧。小施主,你猜他找貧僧作甚?”

陳凌嚥了口唾沫,道:“他找您····決鬥?”

無爲大師翻了個白眼,道:“比力氣貧僧還可一比,決鬥,他一個指頭就能殺了貧僧。”

“那····”

“他問我,世間是否有佛陀,有神仙,有真氣?”

“貧僧說沒有!但是那位施主卻篤定的說有,他說他曾經親眼看見一個御劍飛行的道人。”

這·····陳凌苦笑,越來越離譜了。

“貧僧當時的表情跟小施主你現在一樣,覺得那位施主是練功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恐怕見到的不是御劍飛行的道人,是一架飛機還差不多。”

“後來那位施主在貧僧這裡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便忿忿的走了,他走時對貧僧說,一定可以找到修煉真氣的方法,一定有辦法能夠御劍飛行。那位施主的慧根,可真算是驚採絕豔的。御劍飛行是絕不可能,但他或許真能另闢蹺徑找出修行真氣之法也說不定。”

難道是····首領!陳凌想起了修羅說的首領。這個首領,又到底想做什麼?

陳凌沉吟時,無爲大師又道:“小施主,貧僧先前說過,你殺戮深重,這話絕不是虛假。貧僧修行多年,這點觀氣的眼力還是有的,所以在領事館裡給你留了一套化解戾氣的鎮魂經文給你。當你內心無法安寧,狂躁的時候,用上真言術,來念那段鎮魂經文,或許會對你有幫助。”

陳凌微微一怔,隨即深吸一口氣,笑道:“大師多慮了,從今以後,我會安穩過日子,遠離打殺的生活。以後大師若有空,一定要去我家小坐,您不喝酒,我陪您喝茶!”

無爲大師微微一笑,卻也不與陳凌爭辯。

當天晚上,無爲大師乘坐私人飛機離開。許晴依然在熟睡,但醫生說她的情況越來越好,不過爲什麼會不醒來,醫生也覺得蹊醫生也覺得蹊蹺。按照道理,應該早就醒來了。

陳凌有種直覺,許晴快要醒了。所以倒不爲許晴擔心,他開始擔心起小傾,小傾已經失蹤三天三夜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會不會遭遇到了不測?

許父和伊墨遙在兩天後先行回國,他們身上都還有工作,不可能長時間的耽擱。許父走時對許晴還是很不放心。許爽則帶着許彤一直在這邊守着,答應父親,姐姐一醒,立刻打電話告知。

陳凌開車親自送許父和伊墨遙去的機場,他恢復了本來的身份,國內的護照和證件正在辦理,已經在寄來的途中。送去機場的路上,陳凌對許父尊敬有禮,對伊墨遙則是臭不理。伊墨遙更加不甩他。這兩人,就像是天生的對頭一般。

才子在次日也相繼回國。

國內平江省政壇發生很大的變動,平江省省委書記許懷明自殺於別墅之內。平江省的省長鍾天民提前退休。

中央隨即下達文件,由靜海省省委書記顧正揚平調至平江省,任省委書記。由南充市市委書記伊光懷任平江省代省長一職。伊光懷即伊墨遙的父親。

而陳凌則被秘密授予少將軍銜。關於他的通緝令也全在內部取消。顧正揚與伊光懷上任之初,將內部官員進行了一次大清洗。兩人配合默契,加上中央高度支持,洗牌行動順利完成。

時近五月,這一場官場大地震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懵然不知。但內行的人卻能從報紙上的一個個數據看到,中央懲治貪污的手段是多麼的狠辣,果決。伊墨遙對於陳凌繼續逍遙法外感到很氣悶,伊光懷春風得意,則對伊墨遙稱,最應該感謝的,是陳凌。因此,伊墨遙更加氣悶。

許晴在許父離開的三天後終於醒了過來,醒來時陳凌就守在她的身邊。看到許晴睜開眼時陳凌欣喜若狂。但隨即,許晴開口的第一句話,讓他陷入了冰窖。

“你是誰?”許晴如是問,眼神迷茫至極。

不是要玩失憶這麼老套的套路吧?陳凌殷切的握住她被子裡的纖手,觸手柔滑冰冷。許晴如觸電一般,立刻收回了手。她從牀上坐靠起來,環視四周,道:“這是哪裡?你又是誰?”

如果是真的失憶,老天這個玩笑開大了。但隨即,許爽與許彤的進來,許晴卻又歡喜激動,抱着許彤親個不停。對許爽也態度親和。好像她唯獨遺忘了陳凌。

“姐,你真的不記得陳凌大哥了?”許爽對正在給許彤拉直衣角,慈愛柔和的許晴道。他都替陳凌不值。

許晴聞言,坦然的看向一旁惆悵的陳凌,隨即搖了搖頭,道:“不認識。”

陳凌知道,醫學上有種病症,叫選擇性遺忘。病患者會遺忘一些令她痛苦的事情,難道自己是令她痛苦的根源?

“你再好好想一想啊,你怎麼能不記得陳凌大哥!”許爽急了。

“我根本不認識他啊!”許晴很無辜。這種無辜的表情讓陳凌恨得牙癢癢的。

陳凌鬱悶的出了領事館,開着那輛三菱跑車在舊金山這個美麗的城市兜起風來。小傾的失蹤讓他本就焦急,許晴的遺忘更是令他苦悶。想安生的過日子,他媽的就這麼難。陳凌在方向盤上拍了一巴掌。

喀嚓一下,方向盤龜裂,鬆動起來。他無意之中的一掌,方向盤那裡承受得住。陳凌翻了個白眼,敢再倒黴點不?得了,去修方向盤。

領事館房間裡,許晴披了大衣坐靠在牀上。烏黑的秀髮隨意的披着,臉蛋略帶蒼白,卻有種病態的美。許爽給她端了一碗大骨頭湯。

小許彤玩累了,在她旁邊的被子裡已經睡着了。許晴喝了幾口骨頭湯,道:“小爽,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只記得我昨天好像還在外公家,而且好像還下雪呢。彤彤也不會說話,怎麼我醒來就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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