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駱陽對這句話深以爲然。
上午的時候自己饒了那樊少皇,結果樊少皇中午就又要找自己報復。中午自己連那個刀疤一起收拾了,那刀疤下午便帶着人直接殺進袁靈兒的家,甚至還拿袁老伯來要挾自己。
別人在生活中總是琢磨如何使自己變得空靈高深、超凡脫俗,但駱陽卻努力讓自己變得淺近而平實,在他心中只有最平實的生活纔是最實際的幸福,就像他在海城的時候,每天接洪驚天上下班,做飯練功。駱陽很享受那種生活。
但實際上卻總是不得人願。
駱陽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個刀疤還有樊少皇是受人操控。很簡單,因爲他們沒有這樣的智商。
按照樊少皇豬一樣的腦袋,以及刀疤那莽撞的性情,絕對想不到會找到袁靈兒的家,拿袁老伯來要挾自己。
所以駱陽故意將他們弄進山,第一是自己起了殺心,第二就是想在他們臨死前,逼問出他們的幕後老大,有這樣的幕後老大,駱陽相信自己前腳一走,袁家爺倆指定遭殃。就算他不會來找袁家爺倆麻煩,留在世上也是個∝√頂∝√點∝√小∝√說,禍害,還不如早點給他除了,也算是爲民除害。
指揮那十幾個小弟將袁家的院子收拾乾淨,駱陽這才讓他們排着隊上山。
此時太陽已近沒山。
走到山半腰,駱陽見到袁靈兒,袁靈兒不知道眼前的情形,但覺得很詭異。只見十幾個小弟,加上其中一個斷着胳膊的刀疤,一個個排着隊往山上走。
“陽哥。”袁靈兒膽怯,遠遠的看着走在人羣最後面的駱陽叫道。
“你回去,我上山辦點事,馬上就回去。”駱陽衝着袁靈兒叫道。
“爺爺哪?”袁靈兒此時已經明白,眼前這羣小混混是被駱陽制服了,但她擔心爺爺的安全。
“爺爺沒事,受了一點驚嚇,你趕緊回去照顧他,我辦完事馬上就回去。”駱陽說着。
“好。”袁靈兒應了一聲,便朝家裡跑。
翻過眼前這座山,又翻過一座山,找到一個樹林的邊緣,駱陽才停住腳步,衝着那一羣人吼道:“停。”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小弟可能是驚嚇過度,見此時眼前的樹林子,頓時靈機一動,撒丫子就準備往林子裡鑽,他原本以爲鑽進樹林子駱陽都不一定能找得到自己,卻沒想到他僅僅跑出兩步,後腦便受到重擊,頓時悶哼一聲,趴在地上便沒了氣息。
其他有幾個本來也有這樣的心思的小弟頓時被眼前的情形再次鎮住,那個年輕人僅僅是一塊石頭扔過去,自己那個同伴便沒了氣息,本準備開跑的腳步硬生生被止住。
“想跑?他就是下場。”駱陽指着腳下的那個倒下的小弟朝其他人說道。
此時那個刀疤斷了一條胳膊,用爛布條隨便纏住,本來就疼加上失血過多,頓時身子支撐不住,暈倒過去。
“誰去把他弄醒,我饒他一名。”駱陽指着地上的刀疤對其他小弟說道。
“我。”其中一個小弟怯生生的說道。
駱陽點點頭,“好。去把他弄醒了我饒你不死。”
那小弟跑到那刀疤面前,解開褲腰帶對着刀疤的臉蛋兒一泡尿澆了過去,那刀疤本神經本就是在朦朧之間,被尿一澆,登時醒來。
“好,有功,站一邊,等下免受一死。”駱陽朝那個小弟說道。那小弟如遇大赦,慌忙跑到駱陽身後站立。
其他幾個剛剛遲疑的小弟頓時羨慕不已。
駱陽走到那個刀疤面前,彎腰看着刀疤:“你他孃的老子中午都饒你一命了,你竟然還敢找到家裡來,你想死的不徹底?”
那刀疤被駱陽一句話說的七魂六魄都嚇飛了七七八八,腫的都沒有人樣一般的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嘴上結結巴巴的說道:“不是……不是我,是我們老大安排的。”
“你們老大是誰?在哪裡?”駱陽厲聲問道。
“我們老大,我們老大……”那刀疤本就重傷失血過多,加上又走了這麼遠的山路,此時已經是進的氣少,出的氣多了,話說了一半,便徹底暈了過去。
駱陽看那刀疤胳膊上不斷流出的血跡,也就不再追問,估計他挨不了多久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作惡多端,死有餘辜。”駱陽恨聲說道。
這話鑽進旁邊的人耳朵裡,都是一陣心驚肉跳,生怕下一個目標便是自己。
“我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誰老實,回答的正確,我就饒誰一命,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廢物,我絕不會放了他,聽到沒有?”駱陽衝着人羣吼道。
“聽到了。”那羣小弟慌忙回答。
駱陽滿意的點點頭。大聲問道:“第一個問題,你們老大是誰?”
“樊武皇。”邊上一個小弟搶答道。
駱陽再次滿意的點點頭,道:“你可以站過來,等會兒可以饒你一條命。”
那個小弟聽到駱陽這麼說,慌忙跑到駱陽身後和剛剛另一個小弟並排站在一起,臉上漏出一絲劫後餘生的興奮之感。
“第二個問題,他在哪裡?”駱陽接着問道。
“他在墨江大酒店。”那個樊少皇反應極快,此時也不顧自己那個親哥哥,只希望自己能夠逃得一命再說。
“他在那裡做什麼?”駱陽看着樊武皇接着問道。
“您……您不是說回答一個便饒一命的啊?”那樊少皇怯生生的說道。
“嘿嘿……你沒資格跟我講條件。我可以現在就殺了你將你扔進大山爲野狼都沒人知道。”駱陽冷笑着看着=那樊少皇說道。
那陰冷的笑容霎時間讓樊少皇心涼到了谷底。此時已經黃昏,山風甚緊,山風吹在樊少皇身上全身都直打顫。
“我說我說,你問,我什麼都說。”那樊少皇慌忙說道。
“我不會再問第二遍。”駱陽還是那個冰冷笑容。
“我哥哥在墨江大酒店正在招待一個名叫潘老六的人,那人是我哥專門去省城找過來的,聽說他們是要談一筆大買賣。”樊少皇接着說道。
“談什麼生意?”駱陽接着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前一段時間聽說我哥哥手下幾個兄弟在遠處給他弄回來幾株名貴的中草藥,聽說是極爲珍貴的藥材,我猜想他們談論的可能與這中藥材有關。”那樊少皇顫聲說道。
一株名貴中藥材?什麼中藥材這麼名貴?
此時駱陽腦海中還在翻騰。
自己身體真氣無法運轉,或許有一些名貴中藥材的輔助也是不錯的,就算不能幫助自己,名貴的中藥材一般都是有價無市,自己弄來送給別人用也是很好的,總比折在這羣沒用的小混混身上強的多。
“很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駱陽滿意的點頭,折身從手裡拿出一把長繩子,對着那幫小弟道:“你們都蹲下。”
那幫小弟見駱陽拿出繩子,還以爲駱陽準備要他們命,一個個跪在地上痛哭哀嚎。
“我不殺你們。”駱陽接着說道,說完那一羣小弟頓時止住哭聲,駱陽接着道:“但是我警告你們,今晚上過後,誰要是還敢提起今天之事,我一定將你們碎屍萬段。”
“不敢不敢。”那一幫小弟磕着頭說道。
駱陽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讓他們全部蹲下,讓那個樊少皇用繩子將他們一個個捆個結實,困在一起。
“你們就等着明天有人來經過來救你們!”駱陽對着那一幫小弟說道。
那幫小弟能夠逃得一命就已經很好了,誰還敢多言。
然後駱陽又指揮那個樊少皇將地上此時還在昏迷中的刀疤背起,往林子裡走去。
將那刀疤扔進林子深處,駱陽才抓着樊少皇往回趕。
“帶我去找你哥哥。”駱陽對着那樊少皇說道。
那樊少皇哪敢多言,只是默不作聲在前面帶路。
駱陽沒準備自己去,經歷這麼多事情,駱陽猜想,袁家爺倆這裡肯定是不能居住了,必須要宰了那個樊武皇之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將他們爺倆安頓下來。
兩人一路走的飛快,不多時,已經到了墨江縣城。
此時的樊武皇正在酒店的套房裡和那個潘老六在享受着沒味兒,兩個漂亮的服務員在他們兩人身邊陪酒夾菜,四人有說有笑想談甚歡。
“這麼晚了你弟弟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了?”那潘老六酒至半酣還想着那樊武皇跟他說過的那個漂亮妞兒,問道。
“哼……那刀疤要是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老子宰了他。”那樊武皇提高嗓音,厲聲說道。
“不用了,我已經替你將他宰了。”一個唐突的聲音響起。
來年個人猛然一驚,那樊武皇折過身子,只見自己弟弟滿身傷痕站在自己面前,身後還跟着一個陌生的年輕人。
“你是誰?竟敢打攪老子吃飯?”那個樊武皇一下子便知道自己弟弟行動失敗,但他可不認爲眼前這個年輕人能夠殺了刀疤,他還以爲對方只是嚇虎他來的,頓時厲聲吼道。
“我是來要你命的人。”駱陽冷哼一聲,手中妖刀揮出,一刀砍在那樊少皇的脖子上,那樊少皇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栽倒在樊武皇面前,飈出的血跡濺了樊武皇一臉,樊武皇,潘老六兩人瞬間驚呆。
身邊的兩個女人更是嚇的驚叫一聲,瞬間暈倒在地。
“你……你到底是誰?‘那樊武皇心中一驚,睜大瞳孔,瞪着駱陽說道。
儘管他也是混黑的人,殺人越貨的勾當也幹過不少,但從來都沒有像眼前這個人一般殺人如此的決絕,如此的殺伐果斷。
那眼神、那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都不帶眨眼的,若不是殺人殺的多,絕對沒有這樣的手段,這樣的堅毅神情。
“我叫駱陽。”駱陽看着那個樊武皇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是駱陽?那個殺了同德盟的駱陽?”樊武皇滿臉驚恐的看着眼前的年輕人,聲音顫抖的問道。
那個殺神名聲早就傳遍整個西蜀,連滇省的黑幫都知道,都將駱陽列爲第一號不能得罪的人物,但他怎麼突然跑到墨江這種小地方來了?
彷彿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那樊武皇腦海瞬間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