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花醉仙是遊走於勢力權貴之間的一隻花蝴蝶,被羊城人稱之爲羊城第一名媛。而她的另一個身份則很少被人熟知,那就是碧落山莊的副莊主。
碧落山莊在整個羊城都很少被人知道。
即便是知道的,也僅僅是將它當成是一個休閒娛樂的場所,一個裝修更加奢華,更加上檔次的茶社。很少有人知道隱藏在碧落山莊內部的那些不輕易露面的梟雄。
而作爲碧落山莊的副莊主,碧落山莊的權利中心人物,花醉仙身邊不乏高手,這些高手大部分都是碧落山莊裡面隱藏的那些老傢伙的後代或者徒子徒孫,他們身手高強,且極爲低調。或是在花醉仙的產業中擔任要職,或是在酒店中當個保安,各自安分守己的做着自己感覺愜意的事情。
就像此時站在魏凱面前的孔寒黃覆這樣的人。
孔寒身材清瘦,個頭高,極爲面嫩,若是換上一身運動裝,再背上一個單肩包,活脫脫一個大學生形象,即便是像現在一般的西裝革履打扮,也是一個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絲毫無法讓人與他那犀利的身手聯繫在一起。
孔寒一把抓住徐強打向駱陽腦門的手臂,聲音陰冷的在徐強耳邊說道。
在雲海閣鬧事,殺無赦。
孔寒一句話鑽進徐強耳朵,徐強下意識的一個激靈,身子條件反射的想要退後,但是抓着自己手腕的一隻大手卻像一把鐵鉗子一般,讓他絲毫掙脫不開。
擡頭這纔看到孔寒那張還帶着嬰兒肥的臉頰。
“我們……我們沒有鬧事!”驚恐之下的徐強下意識的說道。
孔寒沒有理會他的反駁,右手抓着他手腕,想自己懷裡猛然一帶,徐強碩大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向前一步,孔寒右手用力捏着徐強的手腕,內力迸發,‘咔嚓……’一聲,徐強的手臂骨頭硬生生被孔寒給捏碎。
右手順手一甩,徐強碩大的身軀竟然被孔寒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一下子摔飛出兩米多遠。
“啊……疼死我啦~!”倒地的徐強大聲的哀嚎。
而此時的魏凱正捏着王明偉的脖子,在考慮是不是要將王明偉捏死在地當場。按照他的理解,打死王明偉他是不敢做的,但是將王明偉打殘,還是可以的。
聽到自己師弟的一聲慘叫,魏凱這纔回過頭,看到那一臉笑意的年輕人孔寒。
“王八蛋,敢傷我師弟,老子廢了你。”魏凱厲聲吼道,說完將手中的王明偉一把甩開在地上,轉身對着自己剩下的我哥師弟道:“你們他麼都愣着幹嘛的,給我廢了他。”
幾個師弟被大師兄這一聲大吼,一個個徹底反應過來,幾人不假思索的朝眼前的孔寒衝過去。
但是幾人剛剛衝出幾步,便在一堵牆上。
對,沒錯,是一堵牆。
一堵不算太寬但是硬的鐵塊一般的牆。
第一個裝上去的張開,甚至還條件反射的退後了一步。
擡起頭,纔看到眼前這個人,正是在電梯裡碰到的那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
此人名叫黃覆。
黃覆不等他四個師兄弟反應過來,腳下超前邁出一步,一記八極拳,貼山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那五人進攻。
“砰……”一聲震響,倉促中迎戰的張開被黃覆如此勢大力沉的一擊整個身子都被撞飛。接連撞在自己身後的三個師兄師弟身上,霎時間幾人倒成一團。
而受力最大的張開竟然直接被黃覆給撞暈過去,倒在地上,胸口不住的起伏,一股一股的冒着白沫。
魏凱瞪大着雙眼看着眼前的情形,一時間手足無措。一直以來,他們師兄弟在羊城都是橫着走的主,都自以爲自己身手高強,並且背後還有一個身手高強到離譜的師傅,目中無人慣了。
但是此時此景,魏凱才知道,自己以前的囂張跋扈是多麼的脆弱,在眼前這兩個年輕人面前,他們竟然連一招都撐不過。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妖孽?
在聽到自己師兄樑玉成說雲海閣裡面高手如雲,他甚至還很不屑,但是現在他是徹底明白了,因爲站在他們面前的兩個年輕人還僅僅是雲海閣的保安。更何況,他相信雲海閣裡面肯定還有更厲害的人物。
保安何時能厲害到如此程度?如此說來,他們背後那些更厲害的人物不是隻有自己的師傅才能夠對付?
魏凱知道自己晚上這一腳是真真切切踢在鐵板上了,他現在考慮的已經不是怎麼將王明偉打殘了,而是在思索,該怎麼脫身,怎麼將自己這幾個師弟安全的帶出去。
而此時整個雲海閣大廳早已經騷亂,不過好在再次吃飯的人素質都比較好,都沒有表現的太過於誇張。只是遠遠的圍着看,不時的三言兩語的交頭接耳,評頭論足。
“哇……那個年輕人好帥,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衝着面嫩的孔寒說道,說話間滿眼都是小星星。
身旁另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孩畜生反駁道:“我還是喜歡那個高大壯實的,你看他身材,有一米八吧,全身那個肌肉,簡直比施瓦辛格還要大,一定很威猛……哦……我喜歡……”
“癮女,淨想那種少兒不宜的事,知道你癮大,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女孩子打了自己閨蜜一巴掌道。
“切……小孩子家家你懂什麼,這樣威猛的纔有味道……我的查查他的底細,把他電話弄到手,這可是我的菜,你可不許跟我搶!”
……
兩個女孩聲音頗大,落在黃覆耳朵裡,高達威猛的黃覆都忍不住直冒冷汗。
……
而駱陽直到此時都依然在冷眼旁觀,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酒,一副狂風暴雨閒庭信步的冷靜與沉着。
而陶云溪也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雙手緊緊的挽着駱陽手臂。
兩人的詭異遠遠落在蘭芙蓉眼中,蘭芙蓉不禁暗自感嘆: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表現出來的氣度都不一樣。
不過下一刻,蘭芙蓉便丟掉了自己這個念頭。
“滾……”黃覆衝着此時愣在當場的魏凱吼道。
魏凱被黃覆一聲大吼,全身一個精靈,似乎沒想到對方會就這麼輕易的放自己離開,霎時間反應過來,招呼自己的師兄弟幾個,說道:“我們走。”
“等等……”駱陽這才從座位上站起來。
魏凱扭頭,看到一張年輕不拘的臉。
“你們想來抓人就來抓人,想來打人就來打人,想走就走,你當我是軟柿子隨便你捏?”駱陽將酒杯中的酒喝上一口,漫不經心的說道。
對於眼前的魏凱這幫狗腿子,駱陽真心沒一點的好感。沒能力、沒腦子也就罷了,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按照駱陽的理解,沒本事,沒腦子,那就低調一點,沒必要出風頭,有時候做個縮頭烏龜遠比做出頭鳥要容易的多。但是他們還偏偏要做出頭鳥,故意往槍口上撞,那不是自尋死路?
“你想怎樣?”魏凱雖然心裡對雲海閣以及眼前的兩個保安懼怕,但是卻絲毫不懼怕駱陽。在他眼中,眼前的這個駱陽,其貌不揚,身材也並不強壯,甚至還略微瘦弱,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你想做出頭鳥,我雖然不是一個好獵人,不會將你這出頭鳥一槍打死,但是卻樂意在你這出頭鳥身上留下一點印跡,讓你終生難忘。”駱陽嘴角歪歪的說道,說完,手中的玻璃杯瞬間被捏碎,幾塊破碎的玻璃渣滓幾乎在同時從駱陽的手中飛出,準確無誤的從魏凱臉上劃過,留下一道道血痕。而其中一塊碎渣,幾乎在魏凱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直接飛進魏凱的前胸處。
前胸之處是丹田,一般頂級的武者,要想練內氣,首先便是從丹田開始練。
丹田之氣是男性氣血的根本之地。
而那一絲玻璃碎渣,駱陽是注入真氣的,那一塊真氣碎渣刺破魏凱皮膚,刺進魏凱丹田之中,即便是將那一絲玻璃碎渣取出來,但是玻璃碎渣上繚繞的真氣氣息會遺留在魏凱的丹田之中,從此以後,魏凱也就別想再練武了,哪怕他稍微用點力,他丹田之處就會劇痛難忍。
這也就是駱陽所說的,給他身上留下的印跡。
魏凱在駱陽面前絲毫沒有一絲的反抗能力,哪怕眼中明明看着那些玻璃碎渣襲向自己,但是卻絲毫沒有反應躲避的時間。
接着臉上一道道血跡飈出。胸口處傳來一絲微痛。
“好小子,雖然我不知道你叫什麼,但是你很有種,本來我今晚上來也就是教訓教訓你也就算了,你竟然如此不識好歹,你給我記住了,等你走出這個雲海閣,我會讓你這輩子後悔生出來。”魏凱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與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差距,僅僅是以爲自己疏於防範而被對方偷襲成功。於是嘴上狠狠的說道。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對於這樣的威脅,在駱陽面前沒有絲毫威懾力。
駱陽不怕,但是遠處的蘭芙蓉卻忍不住搖頭嘆息:都說梟雄駱陽心眼極小,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小,何必要跟一個狗腿子一般見識?這樑家的人也是瞎眼的玩意兒,也不好好調查調查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就隨便動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好啊,隨時歡迎。”駱陽擺擺手,微笑着極爲大度的說道。
“我們走。”魏凱招呼自己的師兄弟,相互扶着,三步一停的朝雲海閣門外走去。
蘭芙蓉看着魏凱一衆人走出餐廳,這才從屏風出走出來,邁着蓮花步走到駱陽面前,一臉歉意的朝駱陽說道:“駱陽老弟,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們安排不周,讓你們受驚了。”
駱陽自然知道蘭芙蓉的意思。
駱陽相信若是蘭芙蓉早一點出手攔截,那羣沒腦子的武夫根本就沒有機會走進雲海閣,之所以讓他們開始打人了纔出手,就是刻意讓自己知道,雲海閣是在幫他的,雲海閣是站在他的立場上的。
這些小心思根本瞞不了駱陽。但是駱陽卻絲毫不說透,微笑着迴應道:“剛剛還多虧了那兩個小兄弟,不然我們可是要遭殃了。”
“哦……那兩個是我們雲海閣的小保安,要是駱陽老弟不嫌棄,我可以讓他們跟着你,順便幫你打理一些瑣事。”蘭芙蓉指着自己身邊站的筆直的孔寒、黃覆說道。
蘭芙蓉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告訴駱陽,知道他現在會遇到麻煩,兩個人可以在駱陽身邊保護他的安全。
但是威猛如駱陽這樣的人,如何會需要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