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市,木蘭街路口。
秦川坐在麪包車裡打着哈欠等生意,秋日傍晚的夕陽透過車窗照射在他古銅色的英俊面孔上,慵懶而愜意。他斜叼着香菸一臉的頑浮,眯眼看向這個繁華世界的表情很有點兒欠抽。
兩個男人擡着一個大號編織袋健步如飛穿過馬路,把編織袋放進秦川旁邊的一輛豐田車的後備箱,匆匆上車啓動。
試了幾次打不着火,其中坐到駕駛座上的高個兒男人下車踹了引擎蓋一腳,嘴上罵罵咧咧,島國貨就是不靠譜,關鍵時刻掉鏈子。
另一個矮胖男人也下了車,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注意力落到旁邊的麪包車上。兩人低聲商量了一句,從豐田車後備箱裡擡出編織袋,徑直拉開秦川的後車門塞了進去。
兩人跟着擠上後排,砰的關上車門。
矮胖男人很不禮貌地衝秦川下令道:“喂!開車,到香榭湖。”
秦川翻出一個白眼:“你們問都不問就上車?我還沒說要拉呢!”
矮胖男人惡聲惡氣:“那你拉不拉?”
秦川冷着臉應道:“拉啊,當然拉,屎要拉人也要拉。錢多就拉,到香榭湖一百塊不二價。”
矮胖男人一瞪眼兒就要發作,高個兒男人按住他示意別節外生枝,耐着性子對秦川說道:“一百就一百,開快點兒。”
噗——
秦川驚訝得吐出了嘴裡的香菸,我
靠這也能行?他開出這個黑得掉渣的價錢就是不想伺候,哪想到對方居然一口應了。
發動汽車後,秦川從觀後鏡裡觀察這兩人和他們攜帶的大號編織帶。
這兩位急匆匆的乘客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尋常,應該不是什麼善類。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幹這一行本來就常會遇到千奇百怪的乘客,牛鬼蛇神當然也少不了。如果動不動就刨根問底,那生意也不用幹了。
香湖是在南郊,麪包車駛上主幹道後加快了車速,涼風透過半開的前側車窗往裡呼呼直灌。矮胖男人嫌冷縮了縮脖子,皺眉說道:“車窗關上。”
乘客的合理要求是應該尊重的,秦川搖上了車窗,一股微弱的混合氣味兒在封閉的車廂內瀰漫開來,激醒了他的嗅覺神經。
秦川使勁兒吸了吸鼻子,那種感覺更濃了,沒錯,就是這個味兒。
他的目光通過觀後鏡落在後排的大號編織袋上,冷着臉問:“袋子裡裝着個女人吧?”
高個兒男人臉色大變,惡狠狠地喝斥道:“想死啊?好好開你的車,開快點!”
“好啊,快點就快點!”秦川冷笑着踩下油門,汽車驟然加速,發了瘋似的徑直衝向前面的大貨車。直到即將親到貨車的屁股,秦川這才猛打方向盤,汽車嗖的一下從旁邊險險地貼身超車而過。
兩人嚇得連聲尖叫,秦川緊踩油門不放,麪包車像吃了春藥似的,在緩慢
的車流之中右衝右突狂飈猛進。每次眼看着就要追尾撞車,卻又都在最後時刻像泥鰍似的擦身滑過,驚得後座的兩人緊緊抓住前排椅背,連罵都罵不出來。
車子很快駛過禁停路段,秦川一腳剎在路邊,跳下車一把拉開後門,衝着臉色慘白的兩人喝道:“滾下來!”
矮胖男人惡向膽邊生,騰的跳下車朝着秦川的胸口踹出一腳。
秦川一把捉住他的腳腕,輕輕一帶一扔。
一百八十斤的大漢像一塊石板似的橫飛出去,喀啦一下摔在了花壇裡,壓壞了一大片無辜的花花草草。
高瘦男人目露兇光,掏出一把彈簧刀狠狠捅向秦川的腹部。
咔嚓,隨着一聲腕骨斷裂的脆響,高瘦男人哀嚎着橫飛出去,不偏不倚砸在正想爬起的矮胖同伴身上。
秦川沒顧上再理會這倆廢物,上到後車廂扯開那個大號編織袋。
袋子裡躺着一個二十左右的姑娘,生着一張俏麗好看的鵝蛋臉兒,修長的睫毛垂閉下來像是在沉沉入睡,緊身襯衫包裹下的飽滿胸脯微微起伏。
下身穿着牛仔褲,左耳旁戴着一個樣式誇張的碩大耳環,額頭挑染着一束青色頭髮,看上去很像時下流行的叛逆少女的造型。
秦川掐了一下她的脈膊,稍稍有些弱,身體狀況還算正常,似乎是被打昏過或者下過迷藥。衣衫到也完好整齊,看樣子並沒受什麼侵犯和傷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