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隊長覺得自己實際上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他絕對不喜歡欺負別人,而他欺負別人只有一個前提,那麼就是別人也欺負他了。
那麼怎麼算是欺負呢?
白隊長覺得被人瞪一眼,兇一句,或者眼珠子朝着自己的女人,比如說是唐女神身上粘着捨不得拿開,這些都是欺負,而最重要的是兩點,第一不能被人嘲笑自己零花錢少,第二就是不能被人打。
現在,白隊長覺得眼前這個野人觸犯了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身爲一個有原則跟底線的男人,是絕對不可以被人欺負了之後不吭聲的。
“小白臉,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就是把你身邊的女人給我,第二個選擇就是被我撕碎了之後,我再把你的女人搶走。”塞恩雙眼殺氣畢露地看着白俊逸,陰測測地說。
“哪一個選擇,我都不能做。”白俊逸搖頭拒絕說。
他自然不能把傅凰這麼給他,這個女人拋開了那些讓人望而生畏的手段之後,其實就是一個尋常的漂亮的女人,而她面對塞恩這樣的男人那些陰謀詭計的作用會被降低到最低的程度,更何況是這種時候?
傅凰喝多了,自己找死,但是白俊逸卻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去死。
塞恩怒笑一聲,他覺得自己體內暴虐的鮮血又開始沸騰了,已經失去了耐心的他,不打算繼續和白俊逸說話,他大吼一聲,雙腿一蹬竟然從那高高的擂臺上跳下數米之遠,幾步跨到了白俊逸的面前,握緊了右手的拳頭,朝着白俊逸腦門就一拳衝來。
塞恩的體型高大,因爲常年經久的訓練一雙手臂上的力量更是大的無法想象,站在人的眼前就好像是一個巨人一樣,而他魁梧的身材和那粗壯的手臂,讓人絲毫不懷疑這麼一拳足以打死任何一個普通成年男人。
事實上塞恩對自己的拳頭力量更加清楚,他曾經親自測試過,這麼一拳下去一頭體型小一些的水牛都能被自己打死,更別說一個人。
這拳,分明是衝着要白俊逸的命來的。
白俊逸大怒,要是一個尋常人,被這麼一拳打來,哪裡還有半分錢活命的可能?
要是他真的是塞恩嘴裡的小白臉,那麼這麼一拳還真的要被打死了。
以武逞兇,說的就是這些習慣了打黑拳下手就要人命的無知莽夫!
面對塞恩的拳頭,白俊逸的反應極快,這一次他沒有躲,而是伸出了自己的拳頭,朝着塞恩的拳頭迎去。
從外形上看,塞恩的拳頭足足有海碗那麼大,而白俊逸卻只是一個常人握拳的程度,塞恩的拳頭硬生生地大出了兩三圈,簡直完全不成比例。
塞恩沒有想到這個小白臉居然還有勇氣對自己出拳,他猖狂地哈哈大笑道:“小白臉,你自己要找死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塞恩彷彿能夠看見白俊逸的拳頭被自己打碎,然後慘叫着昏死過去的慘狀。
砰!
拳頭和拳頭在半空之中對撞,白俊逸的拳頭看起來平淡無奇,好像只是隨意地伸出一拳,但是這一拳,卻悍然阻擋住了塞恩的拳頭。
塞恩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好像撞到了一面牆壁上,這面牆壁無比的厚實,一拳下去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起初的驚訝之後,塞恩猛然感覺到了一陣劇痛襲來。
和這劇痛一起的,還有那真正的海嘯一樣的反衝力量。
這力量,就好像是一條猛龍,從波瀾平靜的大海海面下竄了出來,帶着無匹的力量和無法抵抗得威勢,眨眼之間傳遞塞恩全身。
如果可以看慢動作的話,就能夠見到塞恩右手先是從指骨開始炸開,那是真正的炸開,整個骨頭從皮肉裡炸出來,白森森的骨頭刺穿了皮肉暴露在外,和噴涌的鮮紅血液混合成了一副極美又極殘酷的畫面,然後是塞恩的手掌骨,之後是小臂,最後是肱骨,他的右手整個一寸寸地炸開,所有的骨頭就好像是被鞭炮炸開的竹子一樣,炸開了花。
最後,這狂猛的力道直接讓塞恩的肱骨從他的肩胛骨關節上脫離開來,他後背的皮膚猛然炸開,一節已經變成了無比鋒利的骨刺從皮肉下刺穿出來,鮮血就好像是水管忽然被截斷了一樣瘋狂地噴涌而出。
一直到此時,塞恩的痛覺神經才徹底地反應過來。
“啊啊啊啊!”塞恩淒厲而悲慘的嚎叫聲,壓過了所有的音樂和所有人嘈雜的交談聲,他整個人半邊身子幾乎都被炸掉了一樣,劇烈的疼痛就好像是瞬間把油門踩到底的發動機一樣瘋狂地衝到了峰值,緊接着塞恩的大腦開啓了緊急保護措施,昏死過去。
一拳。
僅僅是一拳而已。
這麼一拳,就把塞恩打廢了。
所有人都看不明白了,但是白俊逸自己知道,之前那一拳蘊含着自己的內力,這內力傳遞到塞恩的體內,首先是他的筋脈,塞恩的筋脈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這麼狂猛的內力,於是他的筋脈炸開了,筋脈炸掉之後,這洶涌澎湃的力量徹底爆發出來,緊接着是他的血肉,血肉炸開之後骨頭隨之炸裂。
可以說,塞恩能有這樣的下場一點都不意外。
但是白俊逸卻並不滿意,按照便宜師姐陌芷晴所說的,當內裡的運用真正到了一定的境界的時候,完全可以把一個盛滿水的杯子打得如同沙子一樣粉碎,但是裡頭的水卻是一滴都不露出來。
雖然這是神話一樣的境界,但是之前白俊逸預料之中最好的局面應該是塞恩的手臂外形完全看不出來變化,但是內裡完全變成了絞肉機絞過的一樣,類似灌臘腸,外面的一層皮是完全好的,但是裡面全部是碎末。
結果就是因爲對內裡的控制還沒有到真正得心應手的地步,所以製造了這麼血腥的畫面……
白俊逸微微皺眉,不過神色之間也有一些振奮,經過了這麼一次實驗之後,他下一次的成果肯定比這一次更文雅一些,身爲一個有底線有原則的強力男人,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製造這麼血腥的事情呢?
這一拳,把塞恩打昏過去了,同樣也把在場所有人打得蒙過去了。
坦白地說,一樣的事情如果換一個人,是白俊逸這個小白臉被打成這樣躺在血泊裡,大家還覺得好接受一些,畢竟雖然一拳把人半邊身體給打炸了,雖然聽起來有些驚悚和可怕,但是畢竟那是塞恩是不是?塞恩不就是這樣的嘛?只能說他的力量又大了,下一次投注可以更大膽一些。
但是現在,卻是塞恩成了一條死狗躺在血泊裡,炸掉了半條手臂,鮮血染紅了他的全身,任何一個人都能夠看的出來無敵的塞恩現在算是完了,哪怕能夠救回來,但是這條手臂肯定是廢了。
而對於一個拳手來說,整條手臂廢了,那麼你還有什麼用?
所以他完了。
塞恩之前的強力,大家都知道,也正是因爲對塞恩的強大深有感觸,所以此時人們看着白俊逸的眼神才越發的驚恐。
而其中最甚者是一個坐在看臺最前排穿着中山裝三十多歲的男人,他拿着鼻菸壺把玩着,眼神陰沉的可怕,他是這家酒吧的老闆,也是塞恩的老闆,塞恩是他花了大價錢從外省挖過來的,這些日子下來不知道給他賺了多少錢,而這麼一個王牌今天卻莫名其妙地廢在了白俊逸的手上,這幾乎是斷了他的財路。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樣的仇不得不報。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多少人眼紅他的黑拳,而一旦塞恩這麼完蛋了,之後肯定有人要挑戰他這個黑拳賽,到時候踢館的,搶生意的都來了,他這地方還要不要繼續開門營業了?
這個男人一臉陰沉地站起來,他的右手大拇指上戴着一枚翡翠扳指,握着一隻油光發亮的鼻菸壺,加上一身的中山裝扮,讓他看起來很有那種逼格。
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物,還是那種沾點黑的大人物。
這也沒錯,能在魔都這樣的地方開個黑拳賽,不沾黑誰信?
隨着他站起來,一大羣人隨時站了起來,把他拱衛在中間朝着白俊逸走來。
白俊逸抱着酒勁已經衝上來,現在只剩下了趴在他身上臉蛋靠着他肩膀,然後呼呼地喘着香氣的傅凰,冷靜地看着走過來的中山裝男人,按照情節設定或者爛大街的通俗劇本,在打了狗之後狗的主人一定會出來了。
男人走到白俊逸面前站定,笑了笑,乾瘦的臉皮扯開給人一個很虛假的笑容,他說:“我叫李正義,周圍的朋友給點面子,都叫我一聲李爺,朋友,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李爺?還好不是什麼李少,已經被x少,xx少,xxx少給噁心的不行的白俊逸腹誹地想,不過面對李正義的問題,他還是一臉警惕地說:“我們的確是第一次見面,之前我不認識你,現在也不打算認識你,你帶這麼多人幹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要打我的話,單挑我奉陪,你要是羣毆,我就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