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現在人們的感覺就好像是……一羣正愉快地玩耍的小夥伴中間忽然出現了一個外星人,並且這個外星人還告訴他們他們也都是外星人的子民一樣……反正就是各種震驚各種難以置信,各種無法平靜。
這樣的感情實在是太過於微妙,以至於整個場面有了瞬間的安靜。
死一樣的安靜。
而身爲當事人,或者說是受害者,塞恩在經過了起初的震驚之後他就徹底狂怒了,他憤怒地瞪着傅凰,怒吼道:“臭娘們,剛纔是你砸我的?”
因爲太過於震驚和憤怒的緣故,塞恩在短時間裡甚至不知道除了這樣一句就事實而言顯得很多餘的質問之外還能做什麼,打了這麼多拳賽,那一次自己勝利之後不是接受所有人的膜拜和歡呼的?就算是對自己有敵意的人,也絕對不可能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一個啤酒瓶而已,雖然砸在了塞恩的腦袋上,但是對於塞恩這樣皮糙肉厚的人來說完全不疼,甚至連皮都沒有擦破一點,和擂臺上的生死對拼比起來,這樣的攻擊簡直比蚊子撓癢癢還要來的微不足道,但是,這卻是羞辱!
這其中羞辱的意味卻比任何攻擊都來的讓塞恩憤怒。
這種赤裸裸的羞辱,讓被迫中“我是世界之王”的意淫中退出來,他憤怒地瞪着傅凰,就好像是一頭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的野獸。
而此時塞恩的腳下,還滿是之前那個倒黴的拳手死去後流淌出來的鮮血,內臟的碎塊順着血液流淌出來,讓整個擂臺充滿了血紅色的恐怖,而塞恩站在血泊中,就好像是地獄來的惡魔;。
坦白地說,這樣的人,但凡是個神智正常的人就不會去招惹他。
因爲太危險了。
而傅凰此時卻完全沒有任何神智可言了。
面對塞恩的質問,她不但沒有任何退縮,反而超前走了一步,指着塞恩冷笑道:“野人,你真把你自己當個東西了?在我的眼裡,你連我男人的一根小腿毛都不如,廢物東西!”
而白俊逸趕緊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拉着已經徹底瘋掉然後快要把自己也逼瘋了的傅凰說:“我們該走了該走了,別在鬧了,好多人都看着我們呢。”
身爲一個低調內斂的男人,白隊長實在不怎麼習慣被人這麼看着,那個野人喜歡那是因爲他有這種特殊的愛好,但是白隊長覺得自己沒有。
等等,之前傅凰叫他什麼?好像也是野人?這怎麼跟自己心裡想的一樣?看來英雄所見略同啊……不過白俊逸挺佩服傅凰的,這個娘們果真屬於那種喝高了之後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連這麼掏心挖肺的話都說出來了……反正自己是不敢的。
塞恩的一張粗黑的臉漲得通紅,然後就是鐵青,他憤怒得瞪大了眼睛,就好像是銅鈴一樣的大眼珠子死死地瞪着拉拉扯扯的傅凰和白俊逸,忽然他指着白俊逸憤怒地吼道:“你,你就是這個臭娘們的男人?她說我連你的一根腿毛都不如,你給我滾上來,我要把你撕碎!”
吼吼吼!
這是又有一處好戲要看了?
大傢伙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之後立刻就興奮了,有一半人在喊着塞恩的名字,一半的人在喊着“撕碎他!撕碎他!”
無數的聲浪就好像是海嘯一樣四面八方洶涌而來,而白俊逸則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事情居然變得這麼快。
“你幫我打死他。”傅凰指着擂臺上的塞恩說。
白俊逸憤怒了,他覺得這個野人不但看起來像是野人,連智商都還在茹毛飲血的地步,明明是傅凰拿酒瓶子砸他還說他是野人,怎麼就要撕碎自己呢?
這到底還分不分主次了?
“我們還是走吧。”白俊逸黑着臉說。
“喂,你是不是男人!”傅凰不滿意地說。
白俊逸乾咳一聲,扭過頭對着塞恩笑着說:“她是我朋友,我不是她的男人,她只不過是喝多了,之前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我這就帶她走,絕對不打擾你們的活動,我們回頭再見……再也不見。”
說完,白俊逸拖着傅凰就打算朝着外面走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見到這景象,所有的觀衆都發出了噓聲。
在這樣的地方,沒有骨氣的懦弱男人顯然是最沒有市場的,他們一個個地噓出聲,大喊道:“懦夫,沒用,軟蛋!”
白俊逸全當沒聽見,這些人喊的起勁完全是因爲事情不是發生在他們的頭上,要是換過來,白俊逸覺得自己所作所爲已經算是有骨氣的了……至於這些人的看法和想法,爲什麼要在乎?
而傅凰卻不樂意了。
她用地掙脫開了白俊逸,叉着腰大聲說:“你們全部都閉嘴!”
身爲始作俑者,傅凰的威懾力大的出奇,偌大的大廳竟然被她這麼一句話吼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着傅凰,想要知道這個女人又要做什麼。
“你們一個個有什麼資格指責我的男人?我的男人兇起來你們在這裡的人一個個都要沒命,懦夫?在你們這羣可憐的人眼裡敢上這個擂臺來點花拳繡腿就算是真男人了吧?我呸!一羣沒有見識的井底之蛙夜郎自大,這麼想的男人全是沒有出息的廢物,因爲這樣的事情而兩眼發光的女人全是黃瓜用多了的騷貨,特別是你!”在無數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傅凰指着在擂臺上的塞恩。
依然鴉雀無聲,被傅凰這麼一通吼,整個場面瞬間就被hold住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着傅凰。
一頭長髮,緊身外套,長裙,此時的傅凰豔壓羣芳,長髮遮擋住她的俏臉,但是露出來的白皙五官卻讓人能夠感受到她驚心動魄的美麗。
所有男人都下意識地看向了身邊自己帶着的女人,忽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來。
而塞恩也看着傅凰,因爲傅凰正指着他呢。
“你,就是一個野人而已,我說過你連我男人的一根腿毛都不如那是擡舉你,就你也配和他相提並論?你,不,配!”
傅凰的話,擲地有聲,就好像是一塊塊的金屬塊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話,怎麼聽怎麼……這麼欠揍呢。
是的,就是欠揍。
那嘲諷的意味鮮明得就差寫在臉上了。
你是個垃圾,我看不起你。
總結起來就是這麼個意思。
而所有人還在爲傅凰的話或震驚或錯愕,總之還在消化的時候,白俊逸忽然看到傅凰嘴巴又張開了,他下意識地覺得不妙,趕緊去捂傅凰的嘴,但是卻晚了。
“你要是能打得過我的男人,我就是你的!”
我就是你的。
這樣的話要是讓姜不凡這樣的人來說,可能不但沒有一點吸引力還會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儘可能地避開這種可怕的可能性的念頭,但是同樣的一句話,從傅凰這樣的女人嘴裡說出來,毫無疑問就是在一瓶看似平靜清澈的化學藥劑中滴入了一滴催化劑……boom!
爆炸了。
的確是爆炸了。
所有的人興奮得雙眼通紅,一個個吭哧吭哧地看着傅凰,能睡這樣的女人一晚,在這裡的男人絕對有願意付出天文數字的代價的。
錢,可以賺,誰卡里的數字不是數字?但是這樣的女人,不一樣,獨一無二的。
而塞恩,更是首當其衝。
他的雙手重重地握緊,雙眼裡爆發出一種叫做戰意東西,他從來沒有這樣渴望過戰鬥。
他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來贏取眼前的這個女人!
“大家都聽見了,是這個女人自己說的,只要我宰了這個男人,那麼她就是我的了!”塞恩狂吼道。
“好!”
無數人都在迴應。
看熱鬧的不怕事大,雖然不是自己得到,但是誰能保證塞恩這樣的野人一旦上了興頭來,來一個現場直播呢?
想到這裡,所有男人看着傅凰的眼神都變得淫邪了起來。
身處在所有男人視線的中央,傅凰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男人看着自己火辣辣的眼神,說實話,任何一個女人面對數百個男人這樣火熱和淫邪的眼神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害怕,但是傅凰卻面不改色,她扭頭看着此時一頭的黑線已經無語的白俊逸,笑的很放蕩,“如果你不理我,我就在這裡脫光衣服,你覺得這些男人會不會撲上來把我撕碎?”
“你這是用你自己的性命在逼我,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白俊逸不爽地說。
傅凰只是笑,看着白俊逸。
有沒有意義,她不說,看着白俊逸不爽的樣子她就越是不說。
讓他去想去吧,女人的心思,哪裡有這麼好猜?
而此時,在擂臺上的塞恩已經忍耐不住了,他彎腰抓起了地上碎裂的啤酒瓶子的一片大一些的碎片,朝着白俊逸猛扔了過來。
塞恩的臂力極其驚人,那碎片就好像是炮彈一樣從他的手裡飛了出來,帶着一種極其尖銳的厲嘯聲朝着白俊逸衝來。
感覺到勁風襲來,白俊逸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伸手抓着傅凰的手臂朝着自己懷裡一帶,順帶着自己後退了半步。
這半步的距離,讓那碎片呼嘯着衝過白俊逸的腦袋,嚓的一聲深深地刺進了雪白的牆壁中,好像是刀疤一樣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