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已經想到江羽瑤答應合作之後，那個在他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顧傾城投懷送抱的場面。
忽然，馮奮亮仔細的看了看江羽瑤。他臉上的笑意隨即愈發真誠了幾分，也多了絲淫邪之意。
雖然顧傾城和江羽瑤兩人的風格不一樣，很難放在一起比較，但即便不提外貌，後者也在身份上勝出太多。
許多人或許不恥於吃軟飯，覺得是件十分丟臉的事情。可如果能夠吃到江羽瑤這種女人的軟飯，估計就沒有人能夠拒絕了。
然而比起顧傾城，江羽瑤對他來說無疑要更具有挑戰性一些。他倒也沒有不自量力到認爲對方會因爲一個方鼎就對他投懷送抱，可誰又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江羽瑤出聲道：“沒有興趣，現在你可以滾了！”
恰巧，臺上的主持人剛講完一個笑話，引得衆人鬨然大笑，似乎是在可以嘲諷馮奮亮的不自量力。
一直跟在江羽瑤身邊的顧傾城側頭看了眼對方，一臉訝然。
她和江羽瑤的接觸並不多，甚至要遠低於普通的合作者。不過從寥寥幾次接觸來看，她相信江羽瑤本人並不像她表面上那麼難以溝通。
至於爆粗口，更是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如果不是親耳聽到的話，她絕對不會相信一個馳騁商界的女強人會愚蠢到故意得罪一個市場上的新興資本代表！
毫無疑問，江羽瑤對馮奮亮的態度與她的關係並不大。究其原因，似乎也就不難猜測了。
顧傾城有些懊惱的蹙起眉，水波流轉的眼眸中隱隱多了分憂慮。看來眼前這位仙女非但沒有不食人間煙火，就連脾氣也要比旁人隨性許多。
“啊？”
馮奮亮張了張嘴，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也有想到過自己貿然提出合作，可能會被謝絕。可拒絕的如此徹底，卻是他根本沒有想到的。
在他看來，對方多少也應該詢問一聲纔對。然而等到了解完詳細計劃，對方哪怕不會當面答應，也一定會表現出一定的意想，到時候就應該是他提出條件了。
“沒聽到嗎，江總讓你滾！”剛剛走過來的劉荊州複述，臉上更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笑意。
當初馮奮亮和顧傾城的事情差不多在江城鬧到了盡人皆知的地步，所以見到對方朝顧傾城方向走過去之後，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不顧許冰阻攔直接趕了過來。
段飛的恩怨他可以暫時不管，讓對方自己去解決。可對方若是針對顧傾城，那麼他就必須站出去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原本他所以爲的脅迫沒有發生，江羽瑤反倒先落了馮奮亮的面子。
馮奮亮瞥了劉荊州一眼，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這位是馮總吧！”
一陣京味十足的聲音響起，身材健碩的熊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衆人旁邊。
向來喜歡看熱鬧的熊繹說了一聲，不等馮奮亮答應便扭頭對江羽瑤道：“江總，馮總他遠來是客，怎麼能直接轟人呢？”
江羽瑤輕啓櫻脣，“再不滾的話，我就讓人把你丟出去了。”
馮奮亮雖然不清楚熊繹爲什麼會站出來替他說話，但也以爲江羽瑤或許會改變態度。
聽到對方再次出聲，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個時候離開的話無疑是件丟臉的事情，可他也絲毫不懷疑江羽瑤會不會真的派人丟他出去。而更令他氣憤的是，劉荊州這類紈絝現在都敢在他面前落井下石了。
就在事情陷入僵持的時候，宴會廳舞臺側面忽然響起了一聲驚呼。
衆人放眼望去的時候，只見兩道身影纏鬥在了一起。突發的打鬥使得宴會廳內的秩序都有些失控，臺上的活動也臨時中斷。
“……”
馮奮亮見狀，心裡長舒了一口氣。
現階段的江家對於馮奮亮來說，基本上只有仰望的份。哪怕是方鼎的吸金能力再強，在江家這種豪門面前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更何況方鼎的底子根本就經不住推敲，忽悠一下普通民衆興許還行，矇騙資本勢力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不過他這次的提出的合作完全沒有耍詐的意思，手裡拿着的也完全是一份互利共贏的計劃。
江家的確是家大業大，可誰又會和錢過不去？
然而江羽瑤的拒絕無異於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打醒他的同時也讓他開始反思起了自己究竟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以至於江羽瑤不僅連計劃都沒過問，還直接轟他出門。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去想這些問題的時候。
雖然明知道宴會廳的意外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但他仍舊十分感謝對方解圍。他現在只能趁着事情還沒有鬧大，宴會廳又出現了意外，悄悄離開這裡，儘量保全自己的面子。
假如真的被丟出去，他以後哪裡還有臉踏足燕京？
至於報復，馮奮亮連想都沒想。江家這種量級和他完全不屬於一個層次，別說他這個有污點的退伍軍人，哪怕就是他父親馮岡，對方也不見得會賣面子。
宴會廳內發生的打鬥幾乎第一時間便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場上議論紛紛。
衆人差不多都知道酒店有江家的股份，所談內容大多也都是在詢問究竟是誰敢如此不分場合。
顧傾城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甚至都顧不上詢問江羽瑤便立即過去查看情況。而一邊的劉荊州動作比她還要更快一些，嘴裡還叫囂道：“越範別慌，我來幫你了！”
江羽瑤淡淡的瞥了眼打鬥現場，卻是連動身過去的意思都沒有，“先把他丟出去！”
“嗯。”
一邊的小秘書應聲，立即衝留在宴會廳門口的粱九九招了招手。
馮奮亮瞪大眼睛，嘴脣囁喏。他很想去出聲質問江羽瑤爲什麼要如此針對自己，但轉念又想到了顧傾城的關係。唯一讓她不能理解的是，顧傾城究竟如何攀上了江家這棵大樹。
之前他覺得這兩個人只不過是普通合作關係，如今看來似乎比他想的要複雜許多。
看見兩個長的一模一樣，堪稱虎背熊腰的女人朝自己走了過來，馮奮亮扭頭看了眼自己身後帶來的保鏢，立即低聲對一邊的熊繹道：“幫幫我！”
雖然都是保鏢，而他的保鏢更是佔據了性別上的優勢，但他卻還是沒有和江家爭執的底氣，只能寄望於外界。
他和熊繹是第一次見面，不過他在來燕京之前瞭解了許多圈子內的資料。四大家族本來就是繞不過去的檻，而且人高馬大的熊繹辨識度本身就不低。
儘管熊家江河日下，可瘦死的駱駝也還是駱駝。
對方現在已經知情，而且此前就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善意，馮奮亮現在也只能寄望於對方會再次出手，替他解圍。
就連馮奮亮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思想現在已經變的十分畸形了。
也許是和經歷有一定的關係，被迫退伍的事情對他的影響太大。他現在變的比此前擔任魔都警備區司令的時候更要在乎面子，甚至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
熊繹饒有興趣的咧嘴，問道：“爲什麼？”
馮奮亮回答道：“我有一份合作計劃，可以保證讓你賺錢。數額多少，取決於你的能力和魄力！”
熊家其實一直都在他合作對象的第二梯隊裡，不過他現在顯然已經別無選擇。
短暫的遲疑，熊繹便笑着出聲對江羽瑤道：“江總，不要動怒。把他交給我，你先去處理那邊的事情。”
江羽瑤出聲道：“你和他一起滾！”
熊繹聳肩，看了眼走過來的六六和九九，衝兩人笑了笑後，又對着馮奮亮道：“既然江總不歡迎，咱們就走吧！”
馮奮亮沒想到江羽瑤竟然這麼不給熊繹面子，更沒有想到熊繹表現的會這麼光棍。不過對他來說，眼下也算是有了一個臺階可以下。
就在兩人轉身離開的瞬間，江羽瑤再度開口道：“狩獵場的事情你還欠了一個解釋，有機會我會替他問問你答案。”
熊繹腳下一滯，但很快便又重新邁出了腳步。
舞臺一側。
原本與人纏鬥在一起的吳越範在得到了劉荊州的幫助之後，很快便與對手分出了勝負。與吳越範打在一起的眼鏡男子被劉荊州背後偷襲，一椅子直接砸暈了過去。
顧傾城攔下準備痛打落水狗的吳越範，出聲問道：“怎麼回事？”
“這傢伙故意找茬！”
吳越範揉了揉捱了一拳的臉頰道：“剛纔我正在和李小姐聊天，這傢伙跑過來讓我閃一邊去。你說這我能忍嗎，當然要動手抽他了！”
十分難得的沒有添油加醋，吳越範嘴裡描述的大致也就是事情的經過。
李姓小姐正是臨江雅思這次請來站臺的明星，而他正在與對方搭訕的時候，那個戴着副眼睛，看上去趾高氣昂的年輕男子忽然跑來讓他閃一邊去。
儘管不是在他的主場，可吳越範又怎麼會容忍被別人騎在腦袋上拉屎？
理所應當，雙方大打出手！
事情雖然不好聽，但類似的事情在圈內卻也不算少。換個角度去看的話，倒也像極了動物世界中那些爲了取得交配權而搏鬥的雄性動物。
“……”
顧傾城聽完描述，只能搖頭苦笑。
以前她在經營江城臨江雅思酒店的時候，也發生過不少類似的事情。酒店方面的處理方式一般都是保持中立，由當事雙方自己解決。
然而現在吳越範和劉荊州都被牽連到了事情中，她的立場也就自然而然的擺在了吳越範和劉荊州兩人這邊。
如果只是金錢上的損失倒也很好解決，哪怕酒店方面出錢也沒有什麼問題。
可關鍵是那個已經暈過去的年輕男子身份並不簡單，或者說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她能出面擺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