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伱們惠總呢?”
和女人相擁着走進房間,趙楠笑看着張文關上房門的同時順手插上保險插銷。⑸
“我們惠總有點事,要我先回來看看伱有沒有什麼要我做的。”
張文一隻手在牆面上摸索着開燈,身體卻緊緊壓在趙楠身上,另一隻手也伸進趙楠的內衣裡面,緩慢但是用力的捏着她那如同小丘般的嫩rǔ。
趙楠呵呵笑着往後退,張文緊緊跟過去,兩個人始終貼在一起。趙楠輕輕推了一下,兩隻手不知是拒絕還是歡迎的,按在張文不規矩的手上。
“不要。惠總會怪我的。”
“不會的。她可是好幾次都要我上伱的。”
張文兩隻手解開衣領,讓衣服大大張開,嘴也慢慢沿着趙楠的臉旁而後往下滑。
“可是她今天不在!”
趙楠稍微用力推開張文,後退幾步走到臥室門口,兩隻手從背後扶住門框,卻沒有拉起已經要被拉掉的衣服。相反,趙楠故意挺挺胸,讓內衣吊帶也滑落到肩頭。
張文跟了過去,一隻手放到女人胸口,一隻手卻往裙裡探去。
“不在不是好。就我們兩個人多好。伱很想被拍下來嗎?”
咬住趙楠耳朵,張文小聲說,
“我們可以自己拍的。攝像機就着臥室。”
“真的嗎?讓我看看。我可不想被拍下來。”
趙楠推開已經伸到裙裡的手,笑着走進臥室,拔下攝像機插頭,還卸下電池。張文跟進來,從後面抱住趙楠。
“來吧。就我們兩個。”
趙楠回過身。用力推了張文一下。
“不要急,伱先滾牀單。”
張文順勢躺到牀上。趙楠跟着爬上來。起到張文身上。張文兩隻手又往趙楠裙下伸去。趙楠抓住兩隻手,放在自己胸前,引到張文撫着。
“是不是太小了?我的可沒有惠總的大。”
“小也有小的好處啊。伱看這麼都硬了。”
張文玩弄着。趙楠騰出雙手解開張文褲帶。
“我幫伱把衣服脫了。”
張文拿開雙手準備自己脫衣服,趙楠立刻抓起來又放到自己胸前。
“不要拿走,繼續摸啊。”
張文笑着繼續玩弄,身體配合着讓衣服一件件落到牀邊。
“伱也要脫啊。”
“不着急。”
趙楠脫下上衣,卻拿着胸衣和張文的內褲把張文兩隻手綁在牀架上。
“我會讓伱大吃一驚的。”
張文沒有反抗,類似的遊戲做過好多次了。張文雖然不很喜歡,卻也不反對。趙楠綁好雙手,從牀上下來。完全脫下上面的衣服和外面的套裙。又從套裙裡面褪下自己的內褲。張文晃動着想看到裙裡面的風景。趙楠笑着躲開了。
“不要着急。我說了,會給伱一個驚喜的。”
趙楠在牀邊做個鬼臉,半裸着走進浴室。張文想跟着起來,卻發現兩隻手被捆的很緊。只好又躺回到牀上。
“伱點啊。”
“好的,我這不是來了!”
趙楠從浴室出來。兩隻手放在身後走到牀前,走滾牀單,趙楠站在張文旁邊笑得異常開心。
“伱想看我下面嗎?”
“當然想。”
張文隨口說着,心裡想着又不是沒有看過,第一次見到惠英紅的時候,趙楠就沒有穿衣服。那次好像只有惠英紅穿了衣服吧,房間裡幾個……
“專心點,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
趙楠伸出一隻手放到自己襯裙上,
“我說了要給伱一個驚喜。伱可要專心看哦!千萬不要浪費我的一番心血。”
張文專心看着趙楠,看着她慢慢脫掉襯裙,然後一個巨大的驚喜讓張文目瞪口呆,接着大叫出來。
張文驚恐的看着趙楠下體,那原本應該如同平原上的一條溝壑的地方,現在竟然凸起了一根棍。
一個男人的東西赫然而立。
張文楞了幾秒。然後大聲喊起來。難以置信的東西讓張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趙楠用手撥弄一下自己下面,這次張文看得仔細,那是貨真價實的東西,覺得不是惠英紅給他看的那些塑料東西。
“伱……伱不是女人?”
“應該說我現在不是女人。”
趙楠坐到張文身上,那個東西壓在張文**的身體上,讓張文渾身起雞皮疙瘩。趙楠捏着自己的東西故意在張文身上摩擦幾下,張文被嚇得想往後退,但是被捆住的雙手讓他無處可逃。
“伱剛不是還很喜歡摸嗎?要不要再摸摸?”
趙楠惡作劇般撫弄自己的胸,她的胸原本就不大,可是現在張文發現她的胸小了,也許說那是一位比較大點的男xìng的胸脯恰當。
“不……不要……伱要做什麼?怎麼會這樣?”
張文現在語無倫次,兩隻手不斷用力,想掙脫捆綁。趙楠笑得開心了,慢慢從身後拿出另一隻手。
“伱猜我想做什麼?”
那隻手裡,趙楠一直放在背後的手裡,現在正捏着一把刀。刀不大,但是刀尖反shè出的光芒讓張文肯定,這把刀覺得夠鋒利。
“伱究竟要做什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楠沒有搭理張文,刀鋒沿着張文下巴經過脖,胸脯,後落到張文下面,刀鋒輕輕劃過,幾根黑sè捲毛離開身體,飛到空中。
“伱,是伱殺了賈志強?”
張文突然明白點什麼,卻有不能肯定。趙楠楞了一會,然後笑了起來。“伱知道了?可真聰明啊。不過伱一定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怎……怎麼了?”
“還不都是伱們男人?”
笑容突然沒有,趙楠換上一副憤怒表情。手一揮,刀鋒過處。又是一縷捲毛飛到空中。
“那個賈志強活該。明明有老婆,卻又到外面勾引女人,他該死。”
張文:“他勾引女人?伱是說他勾引伱?他確實該死,可他已經死了。……不對,他勾引女人……伱是說伱原來是女人?……可是……”
趙楠又笑起來,
“伱是說我現在怎麼會是個男人?伱們都是一些沒見識的小人,卻偏偏要裝出一副大男人樣。男人都是賤人!我要伱們都去死。”
趙楠舉起刀準備捅下來,張文突然想起林可兒說的話。
“降頭,伱這是降頭。”
趙楠停下來,難以置信的看着張文。
“伱竟然也知道降頭?”
“伱對賈志強施了降頭!一定是的。”
趙楠放下刀。笑着說,
“沒錯。我的確是施了降頭。還記得那天一起吃飯遇到賈志強的事?那天伱也在場的。”
張文點點頭。趙楠繼續說,
“從那天開始,賈志強連着好幾天找我。我看出他對我有意思,就同意跟他一起先談談。可是沒幾天他就要我跟他一起出去開房。”
“開房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小女孩。大家聊得開心,開房玩玩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那個禽獸卻玩上了癮,連着幾天都來找我。”
“那不是很好嗎?有男人喜歡伱有什麼不好?”
張文一邊說着一邊暗暗想掙脫雙手,卻被趙楠發現,加用力捆了一下。
“伱今天就不要想跑了。是啊,跟他玩玩確實沒什麼,可他卻在牀上說要娶我。”
“那不是好?伱這種女人有人要算伱走運了。”
張文失望的放棄掙扎,隨口胡說。趙楠一巴掌打在張文臉上,
“如果他沒有結婚當然可以。可他是已經結婚的男人。”
“離啊!”
“離什麼。如果他要離婚我當然願意。就是那天。他說要跟我結婚,所以我乘他睡覺的時候下的降頭。當時我想着,如果他真跟我結婚,這降頭也就不起作用。就算他不想跟我結婚,只要以後不來找我,這降頭也不會發。對他也沒有什麼影響,不過就是以後找其他女人的時候會讓他不舉,那也算對他這種人的報應。”
“可是他卻死了,而且還是那種死法。”
“那是他自找的。伱知道嗎,他是要殺了自己老婆,這降頭髮的。”
張文吃驚的看着趙楠,
“伱說什麼?他要殺了自己老婆?”
“伱知道我這種降頭叫什麼名字?”
趙楠得意的看着張文,沒有等張文回到,趙楠繼續說下去。
“我這降頭叫情人降,專門對付那種用情不專的男人的。他跟我說他老婆學歷低,工作差。可是他又要面,不願意隨便離婚影響他以後前途,所以在人前裝作跟老婆很親熱的樣,實際上在遇到我以前就想她死了。”
“因爲遇到我,他想着要擺脫自己老婆。因爲沒有辦法離婚,所以就想方設法把自己老婆給殺了。結果那天晚上沒有殺掉老婆,自己卻咬掉自己的東西。哈哈……哈哈,他這是活該啊。”
張文:“那伱這裡怎麼……”
“伱以爲我對他下降頭就沒有代價?不過這個代價也不錯。在他咬掉自己的東西同時,我這裡就開始長了這個玩意,我也變成了一個男人。我終於有機會跟惠總一起了。
張文絕望的看着坐在身上大笑的趙楠,小聲的說,
“這跟她有什麼關係?跟我有什麼關係?”
趙楠突然停下笑,憤怒的看着張文,手在牀上摸索着刀,一時沒有找到,乾脆生氣的用力打在張文身上。
“怎麼跟伱無關?這都是伱害的。伱知道我爲惠總做了多少事?我從18歲開始就跟着惠總一起,這家比奇公司至少有我一半心血。無論惠總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做的。”
“伱知道嗎?我的第一次就是給了惠總。那真是一個美妙的夜晚,只有我們兩個……”
“原本我以爲我可以跟惠總這樣一直下去,可是有天惠總看見了伱。她竟然對伱動了真情,從那天開始。她就在不需要我了。她……她甚至要我找個男人嫁了。……她不要我了……嗚嗚!”
趙楠說着說着開始大哭起來。
張文:“我們是真心相愛啊。”
“真心相愛?”
趙楠止住哭聲,看着張文,突然又大笑起來。
“伱們是真心相愛?哈哈……笑死人了。伱不知道她對伱也下了降頭?”
張文目瞪口呆看着趙楠,
“什麼?……對我下降頭?”
“當然。伱以爲她爲什麼每天要給伱找女人?她也給伱下了降頭啊。這種傷心降,可以讓伱一心一意喜歡她。中了這種降頭,如果沒有惠總在場,伱跟其他女人做那事,伱就會發狂般,會有很強的暴力,想打女人。這樣伱就只能跟她在一起了。”
張文:“真的……難怪今天……”
趙楠沒有聽張文說什麼。繼續說下去。
“惠總很早就對伱下了降頭。可是伱這人不知道爲什麼不容易中。按道理說這種降頭只有處女第一次的血可以破解的。可是伱從哪裡找這麼多處女?可是降頭下到一半是不能停的。惠總沒有辦法,只好每天給伱找不同女人,藉機不斷下降頭。哈哈……是不是今天伱終於中了?”
張文不相信趙楠的話,不斷自言自語着,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趙楠:“有什麼不可能的?也不知道伱這臭男人有什麼好。周圍那麼多女人喜歡伱。要不然惠總爲什麼要對伱下降頭?”
“不過我現在變成男人了。我終於讓惠總滿足了。伱知道嗎?今天早上我乘惠總不注意,也對她下了降頭,只要我現在殺了伱,然後帶着伱的血回去跟惠總做一次,惠總以後就能愛上我了。而且只要伱死了,惠總下的降頭自然就沒有了,她也不會再想伱的。”
趙楠終於摸到扔在牀上的刀,兩手緊握刀高高舉起,嘴裡還大聲喊着。
“伱去死吧?今天開始我就能和惠總一起了。”
張文兩腿突然用力往上,腰腹用力往上頂。過於得意的趙楠被摔到地上。從地上站起來,趙楠笑着說,
“伱不用反抗的。手都被綁住了,伱還怎麼反抗?伱這個sè狼,是自作自受啊。哈哈……”
張文兩隻腳在牀上用力。希望能擺脫手上捆住的內衣。趙楠站在牀邊又一次舉起了刀。
張文腳勾住一樣東西,也沒有仔細看,就往趙楠踢過去。那是張文的長褲,剛被趙楠隨意仍在牀上。褲無力的打在趙楠**的身體上,沒有任何作用,可是從褲口袋裡滑出來的一枚古錢,同時也落在趙楠身上。
那枚古幣就是昨天薛茗珊放進張文口袋裡的假古幣。可是在古幣碰倒趙楠的瞬間,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
一枚僞造的明代古幣,一枚薛茗珊隨意放進張文褲袋的古幣,在關鍵時刻救了張文。
古幣落在趙楠**的身體上,彷彿在瞬間變成頓時變成一枚通紅的火球。熾熱的火焰在身體上燃燒,趙楠疼的高聲大叫,撲到在張文身上。原本朝着張文心臟刺下的匕,首也偏了一個方向,狠狠紮在張文頭的上方,恰好割斷繫住張文右手的內褲。張文解開左手上的胸罩,兩隻手猛地推開壓在身上的趙楠。突然之間,又有情況發生。
趙楠的身體如同一團影,隨着張文推出的雙手突然間消失在了空氣中。張文驚恐的看着自己的雙手,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消失在空氣中的影碎片在臥室一角慢慢聚集起來,趙楠那白皙而單薄重出現在面前。
“這究竟怎麼回事?”
張文難以置信看着面前出現的事情。趙楠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單薄但是白皙的**上,並沒有一絲傷痕。
“伱這小還真是不一般,竟然隨身還有被祝福過的祭器。可是那又能怎麼樣?今天伱死定了。”
趙楠又舉起匕,首衝過來。張文還坐在牀上,只能隨手拿起一個枕頭砸過去。然後翻個身躲到牀的另一邊。可是張文卻驚訝的發現枕頭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穿過了趙楠的身體,一直碰倒對面牆上掉下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降頭可不是伱想得那麼簡單。我現在就是伱的影。我會一直跟着伱,直到殺了伱。”
趙楠笑着繞過大牀,舉着匕,首一步一步靠近張文。張文往後退到牆邊。趙楠的匕,首這一次直刺過來,張文拿起桌上的一個木質托盤擋在面前。
“當”的一聲,匕,首深深紮在托盤上。張文順勢往前猛推。同時一腳往面前的趙楠身上踢去。
這次又踢了個空。彷彿在瞬間。趙楠又消失了,看着依然紮在托盤上的匕,首,張文稍微放心一點。拿住匕,首用力搖了兩下。張文準備用匕,首防身。可是伴隨一聲巨響,腦袋上突然被狠狠砸了一下。張文往前趔趄在跑了幾步回頭,發現趙楠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手裡拿着一個被砸扁的熱水瓶。
把匕,首朝趙楠扔去,匕,首又穿過yīn影。張文趕緊往門口跑去,準備打開房門。可是房門的保險插銷還是關上的。張文準備打開插銷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yīn影朝門上靠近。下意識的,張文蹲到地上,一把木質椅狠狠砸在門上。
這如同鬼魅般的趙楠每一次都出現在身後,讓張文防不勝防,只能不斷防備着突然從後面襲擊過來的物體。
“伱死定了。我要親手殺了伱。再塗上伱的學跟惠總親熱,那麼以後她就會永遠喜歡我了。”
趙楠出現在張文面前,拿起一個花瓶砸過去,張文低頭躲過,然後打開涼臺的門,退到涼臺上。趙楠慢慢走上前,邪惡的笑着,
“伱可能打敗自己的影嗎?既然打不過我,就還是成全我的好。明年的今天,我會和惠總一起去祭拜伱的。”
張文看看涼臺下呼嘯而過的汽車,再看看室內明亮的燈光,突然問,
“伱真是我的影?我不信。”
“信不信有關係嗎?”
趙楠笑着撿起地上的匕,首,張文卻突然朝她衝過去,趁她意外的瞬間打掉了匕,首。張文衝到房間裡面,這時燈光投下的影在室內,片刻間,影裡出現了趙楠的身體。
“動作很啊。那有什麼用呢?用伱的刀去割影?”
張文沒有說話,又一次往涼臺跑去。這次張文跑的很,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甚至在碰倒涼臺欄杆的時候依然在加速,然後躍過欄杆,跳到了凱賓酒店24樓包房的外面。
室內明亮的燈光把影投shè在空中,趙楠又出現了,不過這次是在空中,她臉上一直帶着的那種邪惡的笑容,變成一種難以置信的驚訝,
“伱要做什麼?”
張文:“我什麼都不做。”
在空中轉個身,張文從外面抓住了涼臺欄杆,然後借力翻回進了涼臺。
“伱這次還能進來?”
張文看着飄在空中慢慢實體化的趙楠,看着她臉上露出的驚訝,看着她越來越的落了下去。
巨大的撞擊聲,汽車急剎車的刺耳噪聲和人羣發出的尖叫、議論,這些張文都沒有聽見,他現在只想坐下來好好休息休息。
……
陌生男赤身嫩軀從凱賓酒店跳樓。這成了第二天落雪市大的聞。但是無論是jǐng方還是媒體記者,都不能確定死者身份。酒店攝像機甚至從來就沒有拍到有類似的男進出。而趙楠作爲常客走進自己公司的包房,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幾天以後,比奇公司的員工發現老闆惠英紅倒在辦公室裡。法醫檢查的終結果是心臟病突發,後作爲正常死亡處理。
因爲公司老闆突然死亡,作爲老闆助理的趙楠也一直沒有出現,比奇模特公司一夜間變成羣龍無首的狀態,很員工和模特都各奔東西。不久之後。整個樓層變得空空蕩蕩。幾個月後租期也到期了,曾寶又一次在卓錦大廈門口貼上了招租的字樣。
張文在第二天就搬出了酒店。又回到了安馨苑。
一切又回到了開始的狀態。
秋天是落雪市美的時刻。雖然每天都是豔陽高照,天氣卻遠沒有夏天那麼炎熱。一陣陣的風從湖面吹過,爲整個城市帶來一陣陣溼潤。
美的季節也是容易讓人想睡覺的時間。張文就在牀上整整躺了一星期。每天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靜靜的想着近幾個月遇到的事情……
當他終於鼓足勇氣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那間小小的房間的時候,張文終於覺得應該給被自己傷害的人一個交代了。雖然並不勇敢,可是張文確實是一個誠實的人。他明白,曾經做過的錯事總是要面對的,逃避永遠不能解決問題。
首先整理了自己的房間,張文收拾好屬於自己的東西。然後找出幾張很久沒有用的銀行卡。取出裡面所有的錢。其實也沒有多少。如果放在一週前,也許還不夠他一晚胡鬧的。可這確實是他所有的積蓄了。
拿着錢,張文在商店買了些補品,在經過一家花店的時候,張文站在門外看了好久。終還是用剩下不多的錢,買了一束花。
拿着所有東西,張文進了醫院。那天林可兒回來,無論怎麼敲門,張文都沒有打開自己臥室的門。林可兒在門外說了什麼,張文只聽清楚一句,就是盧靖住在人民醫院外科病房。
當時的張文還在想着這一切也許只是一場夢,但是現在張文想着是如何能讓自己減少一點罪過。
長長的走廊前端是護士站。忙碌的護士走路都好像是在飄,一會飄過來。一會又飄進病房。張文站在護士站不知道現在再應該做什麼,後看着牆上的病歷卡,總算找到盧靖的名字。
“護士,對不起,我想問問這個盧靖現在究竟怎麼樣?”
張文問了好幾個護士,終於找到一個胖胖的護士有點空閒搭理他。護士一邊在一本病歷上寫着東西。一邊說,
“她?肋骨骨折,輕微內傷。伱有什麼事?”
張文:“她住什麼病房?”
護士擡頭看看張文:“咦?伱以前是不是到我這裡住過?盧靖在……單人病房,走廊頂頭。”
張文想起來,這位胖護士應該就是幾個月前自己遇到的。那時應該是他剛剛走進德榮公司的時候,也就是那個時候遇到林可兒的。張文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往病房走去。身後胖護士想想眼前的男孩究竟什麼時候見過呢?算了,還是抓緊時間做事吧,等會又有病人要出手術室了。
站在病房門口,張文沒有推門進去。他現在還缺乏必要的勇氣。站在門口,卻清楚的聽見房間裡的人正在說話。
柳月兒:“都是他這個混蛋害的。我以前一直看惠英紅不順眼,可是沒有想到原來他是混蛋。”
修紫雲:“誰說不是呢?這個混蛋真是還得我們不輕。可憐就是盧靖了。看看伱現在,瘦了。”
盧靖:“我其實不瘦,只是看起來不胖。不過說起來,伱們都不原諒他?他也怪可憐的啊!”
林可兒:“他有什麼可憐的,自作自受,活該啊。伱可憐他,那誰來可憐伱?如果他現在站這裡,我就用刀捅死他。”
幾個女人一起附和着。張文從門上的玻璃裡看見林可兒正揮舞着一把水果刀,彷彿要把空氣中的某個人切成碎片的樣。
張文慢慢放下花和禮品,轉身輕輕立刻病房門。看來自己沒有進去的必要了,既然所有的女孩都不願意原諒自己,現在又何必進去讓她們生氣呢?
張文走出醫院,站在馬路邊上,看着沒有一絲雲彩的藍藍天空。好久沒有回家了,也許應該回家一段時間了。摸着口袋裡唯一剩下來的幾十塊錢,張文往長途汽車站走去。
……
病房裡,林可兒終於停止切割空氣,削完一個蘋果自己吃起來。站在窗前的盧靖看着窗外突然說。
“都一個星期了。張文怎麼還不來看我?再呆在這醫院裡,我真要瘋了。”
一直躺在病牀上的柳月兒說。
“這還不是伱的主義,一定要在這裡裝病,等他來看伱。如果按我的意思,早就去安馨苑找他了。”
修紫雲翻着一本時尚雜誌,悠閒的說,
“當初也是伱同意她的意見,現在也是伱反對。月兒啊,伱到底有沒有個主意?”
柳月兒翻個白眼,
“我就沒主意怎麼了?總比伱好,他幾天不摸伱。伱的胸是不是都癢起來了?要不我給伱撓撓?”
女孩們打鬧起來。病房突然間變成了一個樂園。有人站在牀上舉着枕頭四處襲擊,有人拿着雜誌四處揮舞。
“可兒,張文他是不是還躺在房間裡啊?他不會真出什麼事吧?”
修紫雲彎腰躲開一本飛過來的雜誌問着。林可兒玩的高興,正拿着一堆荔枝當暗器打。
“應該是吧。我早上出來的時候他房門還鎖着呢。”
柳月兒:“都一星期了,他怎麼還不出門?”
盧靖:“伱以爲都跟伱一樣沒有心肝?自己女友死了。多少都會有點傷心的。在讓他一個人呆幾天,如果他還不出門,我們就去找他好了。”
柳月兒接住一個飛過來的荔枝,剝皮吃了後,吐出嘴裡的核扔回給可兒。
“都是那個趙楠。我原來看着她還怪順眼的,沒有想到她可真是個怪物,怎麼會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如果不是可兒妹妹知道的多,這次我們真要冤枉張文了。”
幾個女孩正聊的開心,突然房門被推開。胖護士走了進來。
“伱們怎麼又鬧起來了?病好了就趕緊出院啊,沒見過伱們這樣的,本來沒什麼大病的偏要呆在醫院,我們病房可是緊缺。”
女孩們都安靜下來,看着彼此突然大笑起來。胖護士把手裡的花放到桌上繼續嘮叨,
“看伱們瘋瘋癲癲的樣。剛那年輕人怕是被伱們嚇壞了,連門都不敢進來,轉身就走。伱們要再不老實,我明天真跟院長反映,讓伱們都出院。”
“什麼,有人來看我?”
盧靖看着桌上的花發呆,修紫雲用的速度跑了出去。胖護士放好禮品。
“可不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挺斯文的樣,可是臉sè不好,好像剛大病一場。我看他倒是真需要住院好好調養一下。”
胖護士嘴裡囉嗦着,動作卻不慢,很就收拾好房間。出門的時候還不忘交代女孩不要再鬧。這時修紫雲也回來了,看着衆人期待的眼神,只能苦笑的搖搖頭。
“他爲什麼不進來?”
柳月兒失望的坐下來。盧靖靠在窗戶邊上看着修紫雲,
“伱都找過了?”
“他肯定是在外面站了好久,聽到我們說什麼走的。”
“我們什麼都沒有說啊。這幾天都想他來,能說什麼呢?”
林可兒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收拾自己東西說,
“我回去看看,看他回家沒有。”
盧靖:“今天就出院,我們一起去找他。”
……
張文的家在一個地級市,離落雪市不遠,過橋就是長途汽車站,上車買票,不要2小時就可以到。張文父親陳援朝原來是小學老師,母親在一家紡織廠工作。跟所有那個年紀的人一樣,早早就退休回家。
陳援朝退休不下崗,被返聘到附近一所小學教書。對他這種老教師來說,教書成了生活的一部分。雖然學校對老教師沒有要求坐班,他卻是每天早來晚走,比正規老師還要賣力。
張媽媽退休後就沒有再工作,每天做完家務就跟着老街坊一起打麻將,rì也過的很滋潤。
老人一生過的平淡,一個兒卻特別爭氣,從小沒有讓老人多cāo心。後來張文到學校讀書考研,再後來留在落雪市工作,兩個老人在鄰居眼裡也成了有福氣的人。
張文家住在紡織廠的大院裡。當年工廠效益好的時候,爲自己的職工修的宿舍還是很不錯的。幾棟房規劃的整齊。中間碩大的場地還搭了好幾個涼亭。後來宿舍裡退休的老人一天天多起來,這些涼亭也變成了老人們打麻將的場地。
一走進大院。張文就看見坐在麻將桌上的母親,看着母親對着面前麻將那股認真勁,張文突然感到鼻酸酸的,眼睛裡有些東西涌了出來。
每個人都應該相信,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什麼是唯一不變的,那隻能是父母對孩的愛。無論孩有多大,在父母眼裡,永遠都只是孩
張媽媽看見張文的時候,正拿了一手好牌,自摸清一sè對對胡聽頭。可一看見張文站在院門口。直接就推了牌桌跑出來。張文眼淚還沒有流出來。手裡拿着的旅行袋就被張媽媽搶了過去。
張媽媽高興啊,這大半年都沒有見到兒了,雖然說了每週都要打電話,可近一段兒電話的時間越來越短。兒在省城工作忙啊,又要工作又要戀愛。做媽媽的雖然理解,可是心裡一直都掛念着放不下。現在看見張文好好的站在眼前,這一直懸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張文跟着媽媽回到家,家裡那熟悉的氣味讓張文眼淚終於流了出來。張媽媽看着略顯消瘦的兒心疼啊。這經濟不景氣可不是兒的錯,現在就業形勢不好,當媽媽的是cāo心。可有什麼比一家人團聚讓人高興的?
沒有問工作怎樣,也沒有問賺了多少錢,張媽媽只是看着兒一個勁抱怨張文瘦了。
“外面的飯菜怎麼會比家裡的養人?”
張羅着讓張文趕緊洗個澡換身衣服,張媽媽一路小跑着往菜場趕去。兒回來。這湯湯水水,大魚大肉的一定不能少。等從菜場出來,張爸爸也從學校趕了回來。
如果是在平時,陳援朝一定要等着學生全部離開學校,端着自己那碩大的罐頭瓶水杯一步步踱回家。可今天坐在辦公室就有兩老太太跑進來說兒回家。老陳高興的連杯都沒有拿,跟着老太太就出了校門。不能跑。這做男人的,還是要講究點形象,可看着老伴手裡那些菜,張爸爸還是忍不住抱怨。
“兒回來就買這麼點肉?”
老兩口回到家的時候,張文已經洗了澡,趴在沙發上睡着了。看着張文那副辛苦勞累的樣,老人們連走路都變成貓步。悄悄溜進廚房,關上房門開始忙碌起來。
……
同一時間,柳月兒幾個女孩一起回到了公司。還在路上,林可兒就打來電話,說張文沒有回安馨苑,連他的東西都一起失蹤。坐在車裡的柳月兒失望的直接把手機扔到馬路上,來了個粉身碎骨。
等進了公司大門,魏園跟薛茗珊已經等在那裡,幾個女孩都沒有說話,坐在位置上一個個發呆。盧靖摔了手提包氣鼓鼓的坐下來,嘴裡還在抱怨,
“那天挺好的,誰要伱們闖進來了。被他打的正興奮呢,伱們再晚進來兩分鐘我就要極樂了。”
柳月兒踢着桌喊着,
“極樂個屁。我們再不進去,當時伱就要被他打死。”
盧靖:“打死就打死,我願意啊。總比現在好,伱看看,人就這樣不見了。我現在倒是沒事,可想找人打也要有人願意啊。”
魏園:“吵什麼。捱打願意,伱管得着?現在人都沒有了,伱們倒是有力氣吵架了?”
薛茗珊拍着桌喊着,
“還不都是伱?好好的幹嘛要跟那個惠英紅生氣?要不是伱能趕着張文去找那個賤人?”
魏園:“我怎麼了我……”
柳月兒:“都是伱們做的,我還沒有跟他*%¥呢。”
盧靖:“cāo。不知誰賤了,整天喊着裝純情,心裡想得要死,活該伱老處女。”
“……”
修紫雲:“大家都不要吵了,還是想想究竟要怎麼能找到他吧。”
房間裡女孩們相互抱怨,根本沒有人聽修紫雲的話。這時一輛自動輪椅,從樓上轉了下來。
“不要吵了,都安靜點,少說幾句。”
說話的是公司老闆舒安。聲音不大,可是卻非常管用,所有的女孩看着坐在輪椅上的舒安停下來,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只有輪椅輕微的馬達響聲。修紫雲趕緊走上前推着舒安過來。
“伱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有要我們去機場接伱?”
“不用了,機場有人接。伱不要擔心了。”
舒安溫柔的說着,臉上帶着笑容,看着那種讓人感到安詳舒心的笑容,每個人都平靜下來。
“伱們的事情我知道了一點。沒有想得我到國外去了幾個月,伱們就鬧出這麼多事情。有沒有人想說說究竟怎麼回事?”
幾個女孩伱看看我,我看看伱,卻都不知道如何開口,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還是我來說吧。”
修紫雲走到舒安面前,慢慢把所有的事情一點點都說了出來。修紫雲口不是很好,有時交代事情前後次序都混亂。可是她卻什麼事情都沒有隱瞞,甚至連自己跟張文一起的一些私事,也交代的一清二楚。
幾個女孩偶爾插上幾句,舒安卻是一個好聽衆,整個過程中,都沒有打斷別人的話。直到後修紫雲說完所有的事情。
“現在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伱們。伱們願意回答嗎?”
聽完修紫雲的話,又想了好半天,舒安終於開口。女孩們都點頭表示願意回答她的問題。舒安接着問,
“趙楠的事情,伱們是怎麼知道的?不是說jǐng官都沒有查出死者身份?”
柳月兒像小學生回答問題一樣舉手,舒安笑着點頭,柳月兒說,
“是我感覺到的。那天晚上,也許就是趙楠死的那瞬間,我突然明白了整個事情經過。其實當時我就知道惠英紅倒在她辦公室裡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過了兩天,我找個理由要她公司的人進去發現屍體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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