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震盪”調製好啦?!是真的嗎?除了在杜小印身邊的幾位露絲酒吧中人,幾乎沒有人相信,可是火勢漸滅的酒杯就在調酒師的手中,他不會拿自己的職業素養來開玩笑吧。
蘇晴也嚇了一個激靈:看上去,好像真的是“腦震盪”,在沒有原材料的情況下,這個奇怪的血族公爵,他是怎麼做到的?
她的心情無比激動,原本拿這一件虛無飄渺的事情,當做自己命運的賭注,只是一時突發的觸動,可這次竟然押對了。難道自己的命運,真的會有所轉折嗎?這個血族公爵,就是上天降臨來改變自己命運的人嗎?
但隨即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賭約中,好像還有一個吻,不禁心中一片慌亂,臉上一片飛紅。
蘇晴不再理會已經走到跟前的葉世倫,而是扭側身幾步來到血族公爵跟前,伸手接過只剩下一小團焰火的“腦震盪”雞尾酒。
“現在太燙,再過半分鐘纔是最佳飲用時間,你試試看,這是不是正宗的‘腦震盪’。”血族公爵的聲音帶有一絲奇異的旋律和魅力。
光是看到杯中“腦震盪”雞尾酒的形狀,蘇晴就知道自己是真的輸了。最底層粉紅色的是水蜜桃利口酒,往上是百利甜酒,番石榴糠漿在杯中成絮絲狀,拉成無數的細柱條,最上層是泡沫攪混成的朗姆酒,一切都與她喝過最正宗的“腦震盪”毫無兩樣。
喝“腦震盪”有個講究,就是一定要一飲而盡,杯子高舉傾倒,一開始朗姆酒略有酸感,隨之而來的是百利甜酒的絲絲滑意,然而在嚥下前卻表現出如絮狀般的黏稠度,在喉嚨中久久不能嚥下,也恰巧在此時,那僅有的水蜜桃利口酒衝破了百利甜酒的防線,二者一起直衝而下,酸、甜與熱烈的火焰回味無限。
蘇晴舉杯一口飲盡,各道味道頓時在舌間,口內,喉嚨,腸胃,胸腔激盪,令人一陣暈眩和剌激中回味無窮,果然是“腦震盪”!
杜小印利用幾種酒的特性,將其中的水份子分解組合凝聚,好不容易纔調製出,與水蜜桃利口酒無二的味道。這些最細微的調控將他累得不清,不過好處也是大大的。他自覺對“玄水真訣”又有了新的感悟,隱隱已有突破第四層“金水訣”,隨時達到第五層“玉水訣”的地步。
因爲酒意,或者又是害羞,蘇晴在飲盡“腦震盪”後,雙頰飛紅,桃花眼微微眯起,那神態風情無限,要多嫵媚有多嫵媚,足以謀殺所有人的眼光。她輕聲說道:
“血族公爵,對不起我錯了,你真是一位高明的調酒師。另外,我的……欠你的賭約……”她也是一時衝動,才答應了這賭約之吻,現在後悔死了,真的要她在大庭廣衆這樣做,還不如殺了她算了。
杜小印瀟灑地一揮手說道:
“欠着先吧,有機會再還。”看到美人魚吃鱉,杜小印心中那個得意呀,如同吃了人蔘果一般,全身三萬六千根毛孔無處不舒服愉悅。
他心裡想道:哈哈,不枉我天天在睡前罵你,真的有效果了。小爺的小小印是那麼好踢的嗎?欠着,可不是不還,以後有機會了,再慢慢折磨你。
蘇晴心頭一鬆,旋即又涌出一股難以言喻滋味,不由追問道:
“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我們以後還能見面嗎……我的意思是,還能喝到你調的酒嗎?”此時的她,就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哪有半分冰清玉潔的“冰雪女神”模樣。
杜小印心中一驚,可不能告訴她真實身份,讓露絲姐難做。就淡淡說道:
“有緣天註定,千里一線牽。美麗的小姐,我要工作了。”便開始調製其它雞尾酒,不再理會蘇菲。
“有緣天註定,千里一線牽,難道我真的能逃出鳥籠,獲得真正屬於自己的愛情?”蘇晴拿着空酒杯,感受着還在胸腹間的酒意,細細品味這句話,一時間癡了。
他倆在旁若無人地調請,其他人都有些張口結舌,這些情境,怎麼與電視劇裡的內容非常相似?難道是在拍片子?幾位女孩子都對這個血族公爵有好感,見他無中生有調出了“腦震盪”,就當他真的是英雄一般,圍上去嘰嘰喳喳追問不停,妙蝶還拿出手機開始“擦擦”拍照。
最可憐的是倒楣鬼葉世倫,一場精心策劃,自認能手到擒來的好戲,落得個黯然收場。他手上還捧着放置價值千萬藍水晶的錦盒,但心中女神已經不顧他轉過身去,只是爲了去喝一個破調酒師調製的雞尾酒。
如果只是喝酒也還罷了,可她竟然還與那個混帳小子當衆!
TMD!蘇晴你也是個不知羞恥的賤貨!調酒師是個混蛋!他惱羞成怒,手臂僵直,氣得身子發抖,臉色變得鐵青,心中恨不得將這個調酒師碎屍萬段。
不過現在是上流酒宴的現場,許多都是有來頭的人物,可不能當場發作,墜了葉家的面子。他重重一跺腳,對幾名同伴手下喝了一聲:我們走。就帶着人灰溜溜離開。他心中的憤怒無以加復,暗暗發誓:你這個混帳小子!還真敢泡少爺我認定的女人,你死定了!不弄死你,我的姓倒着寫!還有蘇晴你這個賤貨!勞資不操到你誓不爲人!
很快時間已經到了十點多,酒會結束,杜小印他們終於可以下班了。坐在載回程的別克商務車上,杜小印還是一身血族公爵的打扮——要卸裝超麻煩,還是回到露絲酒吧,讓懂行的化妝師來弄吧。還有就是這個造形,如果在露絲酒吧表演時用上,說不定又有奇效。
因爲酒會裡所發生的趣事,杜小印自然成爲了調戲的對象。阿濟笑着說道:
“首席,貧道幫你算了一卦,你的桃花大盛,與那位天仙般的蘇小姐必有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
“人家是上流社會的千金大小姐,我看機率很小吧。“老實巴交的李銘順持不同意見。
“順哥,話可不是這麼說滴,咱們首席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帥哥,今天又造型威武,技驚四座,千金大小姐也是人呀,說不定就心動了,你沒有看到她最後那個熱乎勁呀。”助手小皮也在湊趣。
“然也,然也,非也,非也。依貧道的卦象,除了千金小姐,還有衆多美女飛蛾撲火,亂象橫生,這是桃花劫,不是桃花運呀!首席,慎之,慎之,隨身要必備虎鞭鹿茸人蔘,不然就會因元陽乾枯而終身萎然。”阿濟開始搖頭晃腦地胡掰。
杜小印有些後悔,爲什麼當初會選了這個奇葩做爲助手,只好直接無語。他忽然心神微動,臉色一沉,身子俯前,朝司機沉聲說道:
“司機大哥,開慢一些,前面的街口往右拐。”
司機微微一錯愕,但杜小印面色陰沉,身上發出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他不由點頭答應。
在杜小印的指揮下,別克商務車離開主幹道,三拐兩拐進一條僻靜的街道,後面出,驚疑不定的衆人,也發現了後面跟着兩輛君威,兩輛豐田子彈頭。
他們被人跟蹤了!而且看這羣車子的勢態,竟是想包圍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杜小印眼觀八方,臉色凝重,低身吩咐道:
“司機,前面左邊的小巷子鑽進去側橫停下,一會我下去處理,你們都在車裡不要出來。”不知道爲何,他心中有種對這些事情駕輕就熟的感覺,
跟蹤的車子見到別克商務車拐入了死角,不得已停下,頓時大喜,四輛車子團團圍住,“噌噌噌”跳下二十多名手持刀棍水管鐵棒,凶神惡煞的大漢出來,紛紛衝向別克商務車。
剛離近十多米處,他們就看見橫在小巷子口的別克商務車門緩緩打開,一道黑色身影長身而立,緩步上前,他黑禮服黑披風,臉色蒼白,身子筆挺,眼睛發亮,神態鎮定無比,淡淡說道:
“你們是些什麼人?老實交待清楚,放你們一條生路。”
他只有孤身一人,但強大無匹的氣勢,就好似千軍萬馬,讓人無從抵抗。而且說的話高傲無比,彷彿他這是這個世界的主宰,眼前二十多名猛漢只是一羣小螞蟻。
MD!這個看似吸血鬼的人好怪異!大漢們心頭沒來由產生了一絲恐懼感,不覺放緩了腳步。
一名全身紋滿龍鳳的光頭大漢,大聲吼道:
“MLGB!就是這小子,大傢伙一起上,生劈了他!上頭說了,有多碎就劈多碎,都上啊!事後每人能分兩萬元!”
在首領,金錢,人多勢衆的鼓舞下,衆大漢一鼓作氣,揮動手中的砍刀鐵棍,吶喊着衝了上來。
面對蜂擁而來的兇徒,杜小印笑了,笑容是那麼冰冷,那麼殘酷。他腦海中某塊記憶殘片突然間破碎融化,一種嗜血的狂熱衝動產生,眼中冒出興奮的紅光。
他動了,黑色披風隨風揚起,快得不可思義,以至於產生了一連串的殘影,如同許多吸血鬼同時躍進人羣中。
杜小印除了習得“玄水真訣”外,只會一套功夫,那就是二十四式“纏絲折梅手”。這是一套頂級的近身搏鬥功夫,十二式“纏絲”就是擒獲對方,十二式“折梅”就是卸下敵方的關節,讓其失去戰鬥力。
快!就是一個字,快!快到了極點!殘影過處,一片慘叫聲,這些只靠外表嚇人的小混混,手關節,肩關節,肘關節不斷被卸掉,紛紛丟下手中武器作滾地葫蘆,躺在地下翻滾哀嚎。
才兩三分鐘,二十多名凶神惡煞的大漢,都光榮成爲與大地親密擁抱的傷兵。場中只剩下那名紋身光頭大漢,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大砍刀,顫悠悠指着杜小印,哆嗦着說:
“你,你,你,別過來,再走近我就……我就……我就……”他“就”了半天,卻“就”不出什麼來,因爲他早已肝膽俱裂,弄不清面對的這個吸血鬼模樣的人,究竟是不是人?還是真的吸血鬼?
杜小印輕輕拍了拍手,好像方纔只是手上沾了些許灰塵,然後略帶遺憾地說道:
“土雞瓦狗,也太沒戰鬥力了,不夠過癮。那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了嗎?”說完森然一笑,把光頭漢子嚇得差點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