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菲琪帶着王天她的房間,才一推開門,王天頓時聞到一陣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中人慾醉,極爲舒服的一種氣味。
藍菲琪打開燈,王天走了進去。
這個房間的面積不是很大,但佈置得極爲精巧,雪白的牆壁貼滿了各種榮譽證書,一張小小的書桌,牆的南側是一個兩米高、三米長,分隔出十二排的書架,首先映入王天眼簾的就是這個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不下千本。
書架的下方纔是一個算得上梳妝檯的圓桌,放着圓鏡子,梳子,和一些王天雖然在口紅包裡見過,但叫不出名字的化妝品。
一張極爲古舊的牀,雪白的枕頭、牀單和被褥,整理的一絲不亂,與書架對應的是一個古香古色的衣櫃,衣櫃的旁邊則是一扇雕花小窗,嫩黃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
藍菲琪步履輕快如貓,走到窗邊,“譁”的一聲,拉開窗簾,滿天星斗在小小的窗口閃爍。
王天不禁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
藍菲琪彷彿知道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房間裡並沒有多餘的椅子,忙道:“不好意思,我去搬一把像樣點的椅子進來。”
王天很溫和的一笑,“沒關係,隨便找個能做的地兒就行。”
整個房間裡能做的地兒,好像就只有牀。
藍菲琪滿臉通紅的看着王天走到牀邊,很自然大方的坐下,一顆芳心宛如鹿撞,砰砰亂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憋了老半天才說出一句,“你說豺狗會不會聽你的話?”
王天的目光落在一排書架上,漫不經心的道:“暫時還不會,明天他一定還會來找你。過了明天,他就會很尊重你了。”在王天眼中,馴化豺狗那種手段兇殘之輩,彷彿是十拿九穩的事。
藍菲琪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我這裡從來沒有人來過,就連我爸爸和弟弟,他們也不會進來。你是第一個。”說完話,她的臉色愈發通紅。
王天“嗯”了一聲,“明天早上,你就可以見到從警局禁閉室回家的弟弟。”
藍菲琪眼中露出膽怯之色,“你會殺人嗎?”
王天饒有所思的望着藍菲琪嬌媚可愛的臉,說實話,藍菲琪的五官並不漂亮,只能算是精緻,連李曉紅的美貌指數都高於她,只是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純純的氣質,令王天心神微動,過目不忘。“我,我殺的人,也許有和你見過的人一樣多。”
“是嗎?”藍菲琪吃吃一笑,“我不相信。”
王天嘆息一聲道:“我殺的每一個人都是該死之人,至少有兩千人死在我的手中,我親自動手殺的,你信不信。”他的目光忽然變得深邃,有種神奇的穿透力,凝望着藍菲琪。
藍菲琪心神一顫,王天的這種眼神令她感到膽寒心驚,艱難地擠出一個微笑,“我相信。”
王天淡淡的道:“我想在凌晨兩點動手。不方便住賓館,以免會被警方查到身份信息。”
藍菲琪面色微紅,她當然聽得出王天話裡的意思,王天想在這裡住下,可是自己還是個單身女子,怎麼能讓一個陌生人住在這裡呢?藍菲琪雙手抓着衣角,緊咬着櫻脣,遲疑着道:“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到時候會叫你。”
王天居然真的倒在藍菲琪香氣陣陣的牀上,睡着了,一把拉過被子,蓋在頭上,頃刻間,傳來沉沉的鼾聲。
十二一年的時間裡,從她記事以來,還從來沒有一個異性睡在她的牀上,藍菲琪只覺心跳的速率更加快了,像要跳出腔子一樣,根本控制不住,抓起桌上的一本《人間詞話》胡亂的翻看着。
同一座城市,夜幕下的興盛街,比白天愈發展現出誘惑人的風情,這條街上每一道風景,每一個景點,每一個建築物,每一個流連的人,無一不在訴說着什麼叫做紙醉金迷。
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子,臉上畫着濃郁的煙燻妝,上身穿着短小得僅僅遮住玉峰的無袖襯衫,大片的肌膚泄露在燈紅酒綠的流光溢彩中,下身也同樣只穿着一條超短裙,雪白水嫩的兩條修長玉-腿在空氣中散發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柔光。
她身後跟着七八個同樣與她一樣裝束的少女,她們所過之處,都能引起陣陣猥瑣淫-蕩的尖叫和淫-聲浪語。
這羣少女彷彿很享受這種被人萬千矚目的感覺,愈發的扭動着纖細如蛇的腰肢,不斷地拋出飛吻,眨動着迷人的秋波。
最前頭的煙燻妝少女很熟練地從雙。峰對峙間的空隙裡夾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很霸氣的含在嘴上。
身邊一個同伴,立刻打亮火機,湊到少女的嘴邊。少女又伸手從超短裙裡摸出兩張紅色老人頭,捲成一條,放在火機上,將老人頭的紙幣點燃,這才用老人頭點菸。
狠狠地吸了一口,深沉吐出,精緻的容顏,露出非常陶醉的神色。
點菸的女子小聲的道:“玲瓏,鐵線蘭的事辦得怎麼樣?”
少女名玲瓏,姓紫。
性命:紫玲瓏。
父親就是j省海棠區警察局的局長紫千豪,是紫千豪的掌上明珠,在紫千豪管轄的地界橫行無忌,玉手遮天,即使是生長的大公子黃柏也得對她禮讓三分。自幼天資聰慧,智商一百三十五,雖然如今才十九歲,卻是以哈佛畢業的高材生。一年前回國,在父親的強大光環籠罩下,成爲興盛街首屈一指的老大。
紫玲瓏一聽身邊的同伴說出這樣話,立刻陰沉着臉,手指還沒有燒盡的老人頭,直接按到同伴雪白的縮骨上,冷聲如翠玉相撞音,“我的事,你少管,也用不着你來管,這只是給你個教訓,下次再說這種話,我就親自割下你的咪。咪喂狗。”
同伴忍受住鎖骨上傳來的鑽心痛意,一聲不吭,只能連連點頭。
紫玲瓏在同伴肩頭一退,“咚咚咚”,同伴被她退出七八步。又一口煙霧吐出,喃喃自語道:“鐵線蘭,鐵線蘭,終究還是會落到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