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叫住徐妮後,回手把宋妖虎拉到身邊,貼着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宋妖虎聽完後,顯得很不高興,撅着嘴,心不甘情不願地也走向那個史上最強大的“車隊”。張敬交給她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把張敬的銀行卡號通知那些水果商,再統計好那些水果商進蘋果的數目,他們也好結算貨款。
車隊走了,張敬的身邊立刻就冷清了下來,一個人都沒有了。張敬也沒有再回家,長嘆了一口氣,也沒有穿外套就走出小區,他決定去把雷純找回來。大不了賠禮道歉唄,男人嘛,關鍵的時候得能屈能伸。有錯誤不怕,犯了再改,改了再犯唄!
走出小區,張敬在方圓五百米內的範圍,溜溜地轉了好幾圈,硬是沒找到雷純。到中午的時候,張敬有點後怕了,雷純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二十五六歲了,人又長得跟朵花似的,這一時衝動,可別出點什麼事。雷純要是一時想不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張敬跳長江也沒用了。
看看錶,十一點半了,張敬決定回家,也許雷純已經消氣了,正在家等着自己也說不定。
張敬加快腳步,悶頭就向家走。進了小區大門,偶爾一擡頭,當場就驚了一身冷汗,張敬二話沒說,貓着腰扭回頭又向回走,這家不回了。張敬在小區裡見到了一個他現在最不想見的人,這個人就是何詩。
“張敬!”張敬扭回頭沒走出兩步遠,就聽到身後何詩的一聲嬌喝。
何詩的身姿真美,向前兩步助跑,突然人就騰空而起,像只蝴蝶一樣在空中做了三百六十度地大翻身,又在小區的一個小水泥臺上點了一下腳,人就躍到了張敬身前。
“啊?阿,阿詩啊,你,你……回來了?”張敬這個招呼打得很心虛。
“少廢話,跟我來!”何詩寒着臉,一把揪住了張敬的衣領,就把他向小區裡,自家單元門的方向扯。
“喂,喂,你放手,你放手啊!”遭到這種待遇,張敬心裡猛然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本來今天就夠鬱悶的了,到現在雷純還不知道有沒有出事,又遇到何詩這個女俠,爲什麼?不就是爲了自己和潘若若上了次牀嘛?這算什麼啊?
張敬很不服氣,他是男未婚,潘若若是女未嫁,這男歡女愛很正常嘛!結果搞到現在,兩個人好像做賊一樣,還得偷偷摸摸的,被人發現就成了過街老鼠,還有天理嗎?
張敬畢竟是男人,猛地奮起大力就擺脫了何詩的手,還把她推到一邊。
“你瘋了?你要幹什麼?我拆你家房子還砸你家鍋了?”張敬把火都泄在何詩頭上,衝着她大聲吼道。
在張敬的暴吼聲中,何詩呆呆地站在一旁,眼神哀怨,眸子裡似乎還有淚光,看着張敬,半天沒說出話來。
“是,我昨晚是和若若在一起,又能怎麼樣?犯法嗎?還是傷天害理?是不是都要這麼對我啊?”張敬也沒管那套,劈頭蓋臉繼續吼他的。
何詩也仍然是那副神情,只是眼圈正式紅了起來。
張敬吼了兩聲,也累了,喘了兩口氣,這才注意到何詩的樣子。張敬真是無奈死了,長長地嘆了口氣,突然抓住了何詩的手腕,這回輪到他扯何詩了,拖着就向小區外走。
“喂,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麼?”何詩也是心情悽楚,此時什麼高強武術都不會了,在張敬的手下,掙扎得就像是一個八九歲撒潑的小女孩。
張敬硬拖着何詩,帶着她來到小區旁邊的一家小飯館,找了一張靠窗的位置,把何詩按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今天中午沒人做飯,我們在這裡吃吧!”張敬坐到何詩對面,手裡拿着菜單,突然又想起了雷純,“你的手機給我!”張敬把手伸向何詩,他的手機還在徐妮那裡。
何詩依言把手機給張敬,只不過這個“給”的過程有點粗暴,何詩是把自己的女士包包整個地扔了過去,砸在張敬的臉上。何詩習慣用大包,包裡什麼都有,還有兩個硬紙板本夾,把張敬砸得一臉星星。
張敬揉揉臉,從何詩的包裡掏出她的手機,撥通了雷純的號碼。電話通了,雷純也接了,可能是雷純沒想到張敬會用何詩的手機。
“喂,阿詩?”雷純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咳,雷純,你在哪裡?我是張敬,我很擔心你!”
“…………”
“喂喂,別掛別掛!”張敬說完話,感覺手機裡沒聲音了,就知道要不好,急忙衝着手機喊,
,你先別掛,我就說一句,你就聽我說一句行嗎?”
“我不想聽!”雷純的情緒很不好。
但是張敬心裡總算是安定了一下,因爲雷純能說這話,就表示她還願意和自己交流。女人有時候說不想聽,就是讓你繼續說的意思。
“雷純,我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麼不能坐下來慢慢談的呢?你在外面我很擔心啊,回家好不好?”張敬的話說得非常真誠,也非常動人,而且這一次,張敬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裝的。
“我不想談啊,張敬,你這次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呢?”
“好了好了,雷純,電話裡不方便。這樣吧,你先告訴我,你在哪裡,我去接你!”張敬用眼角瞥了一眼對面的何詩,何詩現在正偏着身子,抱着胳膊也是一臉氣忿。
“我……我在皇泰……”
“什麼?”張敬這一聲驚呼,差點把飯館裡自己周圍的人都嚇死,連何詩都被嚇一跳,“雷純,你瘋了?你跑皇泰去幹什麼?你有沒有出事啊?那個姓畢的王八蛋呢?”張敬一瞬間,頭上的汗就像下雨似的,他這時暗暗做下一個決定,要是那個畢少爺現在敢對雷純無禮,他拼着坐牢也要去把那個混蛋給先閹後殺了。
“我說我在皇泰……的旁邊,你急什麼?”電話那頭雷純慢條斯理地回覆張敬,她的語氣中還參雜了一絲絲不易發覺的笑意。
“呼……”張敬隨手拿起餐桌上的餐巾,擦擦頭上的汗,總算放下心來,“雷純,你在那裡等我,我和何詩吃飯呢,吃完飯我就去找你!”
“我在皇泰東邊的唯思大廈二樓205間!”
“好,好,你等着我,我馬上就去!”張敬高興壞了,匆匆掛了電話,又把包包還給了何詩。
服務員這時候走過來,問張敬和何詩吃什麼,張敬也沒和何詩客氣,隨便點了兩道菜,又要了一瓶啤酒。
“張敬,我和你說一件事!”菜剛端上來,何詩突然冷着臉開口說道。
“什麼事?”張敬樂呵呵地一邊問,一邊給自己倒酒。自從在酒吧出過一次事後,何詩徹底忌酒,再也不喝了。
“現在若若也算成腕了,去北京後,天高海闊她可以隨意發展,也用不上我了。在北京,她能找到更好的經紀人,我不會和她一起去北京,我要留在南平!”何詩很認真,一字一頓地對張敬說。
“啊?”張敬手一抖,啤酒都倒在了外面。
“何詩,你必須和若若去北京,你不和她去,她孤身一人出事了怎麼辦?”
“可我不是她的保鏢,你讓我和她去,無非是想讓我保護着若若。那我呢?我出事怎麼辦?你是不是以爲我就不會出事?我出事的話,誰來保護我?”何詩盯着張敬的眼睛,神情嬌怨。
“不是,何詩,我不是那個意思!”張敬急忙連連擺手,向何詩解釋,“你和若若是好姐妹嘛,一起去北京,錢不錢的先放在一邊,好歹互相能有個照應。不僅是若若,要是你孤身一人去北京,我也會不放心的。”
何詩聞言無語了,沉默半晌,突然伸出玉手在桌面上抓住了張敬的手,她雙眸泛光盯着張敬。
“張敬,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很保守的女人?”
“爲什麼這麼問?”張敬奇怪極了。
“你是不是喜歡開放一點的?雷純是這樣,若若也是這樣!其實我,我…………”
“行了!”張敬猛地擡起手,打斷了何詩的話。何詩越說越不像話了,再說下去,不一定又會說出什麼來.
張敬現在都快哭了,他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好好的,三個美女鄰居都與自己的關係搞得這麼曖昧。偏偏她們又都是良家婦女,不是那些野花野草,可以玩過就算的。
“何詩,我餓了,我想先吃飯!”張敬扔開了所有的話題,可憐兮兮地指了指桌面上的菜。
“不是,張敬,你聽我說…………”
“何詩,我真得好餓,你讓我先吃飯行嗎?”再次打斷何詩的話,張敬可憐得都快流眼淚了。
“哦,那,那你吃吧!”何詩無奈了,只好點點頭,自己也拿起筷子,有一口沒一口地陪着張敬吃。
這頓飯張敬吃得很快,何詩沒吃多少,那些菜和飯還有一瓶都下了他的肚子。
吃完飯,張敬掏錢要算帳,可何詩搶着把單給買了。走出飯館,何詩低着頭,溫柔地挽着張敬的胳膊,強悍的工作狂竟然變成了一個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