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叫什麼名字啊?”宋妖虎的聲音甜到膩人。
“嘿嘿嘿!”看着宋妖虎,櫃檯後的男人摸着下巴奸笑起來,這個神情宋妖虎非常熟悉,張敬經常就是這樣。
“美女,剛下班啊?”櫃檯後的男人反問宋妖虎。
這才上午八點多,什麼職業會上午八點多下班,可見這個傻男人已經上了宋妖虎的圈套。
“是啊,人家累壞了呢!”宋妖虎演技越來越好,這種嗲聲嗲氣她也學得惟妙惟肖。
“要不要我幫你輕鬆一下啊?”男人向宋妖虎很賤地擠擠眼睛。
“討厭啦,人家是來買東西的嘛!”宋妖虎嬌媚地白了男人一眼,這些她都是在學雷純,雷純平日裡怎麼對張敬,她就怎麼對這個男人。雖然這個男人很猥瑣,很讓她噁心,但是爲了幫呂巫也顧不得了。
“啊,是買東西啊!好啊,你買什麼,我給你算便宜一點!”男人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眼前這麼好的貨色,他還真沒見過。
“我要買MDS牌的東西,有沒有啊?”
“啊?MDS?小姐,爲什麼一定要那個西,包你欲仙欲死啊!”男人臉上“色狼”這兩個字,越來越清晰了。
“不要,我只要MDS,,,嘛!”宋妖虎搖搖頭,秀髮隨着飄揚起來。
“可是,這個牌子我沒有了!”男人苦着臉,爲難地說。
“那我不買了,什麼爛店嘛,MDS也沒都說了,這個牌子的東西特別好,好幾個姐妹的都用完了,還要再買呢,我也不讓她們來你這裡了!”宋妖虎一撅嘴,鄙視地瞥了那個色狼一眼,轉頭扭着腰推開門就出去了。
“哎哎,別走啊,哎,你多少錢在哪裡啊?我改天去捧你場…………”色狼還衝着宋妖虎的背影喊呢!
從性保健品商店裡出來,宋妖虎得意地晃着小腦袋,走向到了張敬等人身邊。雷純看到宋妖虎出來了,嚇得趕緊抓住她的手,緊張地上下打量着她。
“小虎,你嚇死我了,你沒出什麼事吧?”
“小純姐,我沒事啦,嘿嘿嘿!都搞定了,小巫今天一定能賣不少東西,不過彆着急哦,敬哥說過,轉場要有時間限制,你十分鐘之後再去賣他貨好了!”宋妖虎仰着小臉,樂得臉上都開花了。
“我真得能賣出去貨?”呂巫還如在夢中。
“放心吧,小巫,一定行的!”宋妖虎很有自信地拍拍呂巫的肩膀。
“唉……”張敬這時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伸手把宋妖虎拉到自己身前,“小虎啊,我這個師父要退休嘍!”說完話,張敬綻開了笑容。
“敬哥,你很棒吧?”宋妖虎都飄飄然了。
“嗯,你今天做的事還可以!”張敬點點頭,不過他的神情馬上又凝重了起來,“小虎,你聽着,這只是一點推銷的小把戲。你跟着我學,要學雷神的本領,推銷是柱子的事,那是外七門,我們不屑於去做那種工作。你明白嗎?”張敬一邊說,還一邊盯着宋妖虎的眼睛。
“哦……我明白了……”宋妖虎好像捱了一盆當頭冷水,立刻低下了頭。
十分鐘後,呂巫怯生生地抱着她的紙箱走進了那家性保健品商店,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像宋妖虎說得那樣,賣出去自己的貨。
結果,五分鐘後,呂巫從商店裡出來了。出來後的呂巫和進去前的呂巫完全兩個樣子,她抱着自己的紙箱一路小跑回到張敬等人的身邊,臉上泛起興奮的光采,情緒激動到話都不會說了,只是使勁地向宋妖虎點頭。
“小巫,怎麼樣,賣了多少?”雷純望着呂巫手裡的紙箱,關心地問。
“半……半……半箱,我賣了半箱,我剛纔,剛纔賣掉了半箱的貨,我真的賣了半箱的貨啊!小虎,謝謝你!”呂巫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望着宋妖虎的目光裡充滿了感激。
“嘻嘻嘻,不用謝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宋妖虎靦腆地笑了笑,還伸手摸着自己的後腦勺。
“小巫啊,你爸爸現在在什麼地方?”突然,張敬眨了眨眼睛,問對面的呂巫。
“啊?我不知道啊?唉,我爸爸那個沒出息的傢伙,不是在哪個洗頭按摩的地方,就是在什麼地方想着偷人家的錢呢!”聽張敬提起自己的父親,呂巫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知道你爸爸經常會在什麼地方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呂巫很奇怪地望向張敬。
“不要問原因好嗎?告訴我他在什麼地方?”張敬的神情平靜。
“太平街裡面有一家洗頭房,叫迎春,他總去那個地方。”呂巫望着張敬的眼神閃爍了兩下,自己略作沉吟,還是說了出來。
“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呂曉毅!”
“小虎,雷純,你們幫小巫把剩下這東西都賣了,上班晚點不要緊,我有事先走了!”張敬點點頭,然後轉頭向宋妖虎和雷純交待兩句,也不等她們說什麼,自己就轉身走到街上,攔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話說太平街離北環並不遠,張敬所住的北環小區,就在太平街再向北,拐過兩個十字街口的地方。
太平街其實並不太平,而且也不算什麼街,從街口到街尾一共才一百米左右;這條街也不寬,還是單行線。但是太平街的兩邊卻有很多男人喜歡的商業場所,不用迴避這種現象,幾乎每一個城市都會有這種地方。
有錢的男人去夜總會,沒錢的男人就只好來太平街這裡的野店。
說實話,張敬還真沒來過這種地方,他以前在北京上海天津鬼混的時候,都是夜總會。在夜總會裡,可以先和朋友們喝點酒,唱唱歌,然後看上哪個小姐直接買全場,讓她拎包跟着自己走就行了。
而這種野店張敬真地很陌生,以至於在太平街裡,來回走了兩遍,才找到迎春發社。天啊,那個小牌子就立在門邊上,而且高度都不足一米,字還很小,不仔細看,還真不知道這裡原來是一家發社。
推開那道吱吱嘎嘎響的鋁合金門,再撥開一個簾子,張敬愣了一下。這哪是什麼發社啊?怎麼連面鏡子都沒有?雖然張敬知道這裡是什麼場所,但是沒想到人家連表面的文章都不用做的。張敬現在站在一個小廳裡,因爲門口的簾子是不透光的,這裡光線很暗,只開了一盞紅燈,搞得每個人的臉色都跟紅燒蹄膀似的。
“哎喲,這位大哥,眼生啊!”突然,從一邊傳來一個即蒼老又淫賤的聲音,一個女人扭着水桶腰走到了張敬身前。
張敬又被這個女人嚇了一跳。這是人嗎?晚上出去能嚇死有心臟病的。明明滿臉都是皺紋了,還抹着銅錢厚的粉底,衝張敬一笑,臉上都往下“卟愣愣”地掉粉。
“嘿嘿,第一次來,咳!”張敬勉強笑了笑,眼睛也不敢再看那個女人,只能裝做對這裡很感興趣地四處望。
“喲,是初哥兒吧?嘿嘿,沒關係,沒關係啊!大哥你放心,我們這的小姐相當有素質,你要什麼樣的都有啊?”捂着血盆大口裝嫩地笑了兩聲後,那個女人突然又做出很神秘的神情,捅捅張敬的腰,聲音也一下子壓得很低,“哎,大哥你今天來着了。我們這來了兩個小姑娘,還是雛兒啊,要不要試試?服務絕對一流,包大哥你滿意,就是收費貴了點,嘿嘿!”
“你誤會了,我不是來玩的!”張敬笑了笑,然後搖搖頭說。
“啊?你不是來玩的?那你來幹什麼?”聽張敬這麼說,那個女人立刻變了臉色,提防起張敬。
“我找呂曉毅呂大哥!”
“你找他幹什麼?”女人越來越警惕,幹這行的,什麼人都得防着。
聽到女人這麼說,張敬心裡有譜了,看來自己來得正好,呂巫的爸爸果然在這裡呢!
“唉!呂哥今天出來沒帶錢,你也知道的,他現在哪有什麼錢啊!就找電話讓我來給他送錢!”
“哦……”女人聞言這才釋然,臉上也再次露出職業化的笑容,“大哥,那你等等啊,我去叫他!”
“好!”張敬微笑着點點頭。
女人扭着水桶腰去二樓了,看着這個女人的背景,張敬心裡無比感慨。這人比人真是比不了,雷純走路也扭着腰,但是怎麼看都很有誘惑力,那是一種性感美的釋放;這個女人可好,看得人想吐。
五分鐘後,女人下樓來了,她的身後跟着一個正提着褲子繫腰帶的男人。張敬眼尖,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男人就是呂巫的父親呂曉毅。
張敬突然快走兩步,迎上了呂曉毅,一把就摟住他的肩膀,讓外人感覺非常親密。
“呂哥啊,你怎麼糊塗了?出來玩還不帶錢?下次別叫我了,這次地方沒檔次,下次我領你去夜總會玩!”
“啊?是你?”呂曉毅藉着暗紅的燈光,也認出了張敬,當時下巴差點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