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敬,剛從中國來,誰知道下了飛機還沒出機場錢包就被小偷給笑納了。***,這美國的小偷也太猖獗了,還好護照沒丟。小姐,我想借用您的電話打一個國際長途,讓家裡那邊的朋友給我寄點錢來,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男人說起自己的事,又是苦笑,又是氣急敗壞。
這真是善報善報,惡有惡報,放了一羣美女的鴿子,於是某人的詛咒也神奇地靈驗了。
孫漁失望極了,還以爲會是一個顧客,想不到是個窮鬼。
“你的護照呢,我看看。”孫漁向張敬伸出玉手。
一個國際長途,在美國並不是很貴,但是現在孫漁的經濟真的很困難,她不得不防一些無聊的人,來這裡騙電話用。而且,在美國法制是很嚴的,她還要防止一些非法居留甚至偷渡者,這裡是洛杉磯,每年都會有大批地偷渡者來這裡,以爲能淘到什麼金。
“這是我的護照!”張敬急忙從身上摸出護照,遞給孫漁。
孫漁翻到VISA那一頁,看到今天果然是張敬的.:說謊。
“哎,小姐,你不會是懷疑我吧?”張敬斜眼盯着孫漁,他本來就不痛快,很不痛快。
“懷疑你又怎麼樣?現在好像是你在求我。”孫漁更不痛快,隨隨便便把護照扔還給張敬,沒精打彩地指指旁邊的一張小桌,“電話在那邊,最多兩分鐘,你有話就快點說。”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忍着氣,拉長着臉,張敬走到電話邊,一邊撥號,嘴裡還一邊嘟囓。
“現在的人都怎麼了,出個國就人五人六的。窮裝美國大蛤蟆。”
“啪!”突然,一隻玉手拍在電話上。差點把電話拍碎,把張敬嚇一跳。
擡頭一看,只見孫漁雙眼含霜站在自己面前,緊咬牙關,整張粉臉都在扭曲。
“你幹什麼?”張敬下意識地退一步,還以爲孫漁突發人來瘋。
“你剛纔說誰是大蛤蟆?”
“哦……”張敬眼珠轉了幾圈,突然嘿嘿一笑。“小姐,我說得當然不是你了。你這麼漂亮,雙眼睛大眼皮,怎麼會是蛤蟆呢?嘿嘿嘿。”
孫漁聞言這才神情稍霽,瞪張敬一眼。
“那就快打,我要關門了。”
“好,好,一定很快。”對張敬來說,現在什麼都比不上能打個電話回國求救。
張敬稍做思考,重新撥出公司的電話。指法果然很快。他纔不打那些女人的電話呢,要是被雷純她們知道自己這麼糗,多沒面子。
還行,中國那邊的時候是早晨,公司裡有幾個人習慣早上班,並不都是懶蟲。比方說,像田五騰、石敢當和宋霏這些人都喜歡起早,鍛鍊一下身體就上班。早飯都在公司吃。
“喂……喂喂,能聽到我說話嗎?”
“Sorry,the|.w。easeyter個電話正忙,請稍候再試)”因爲國際長途有時間延遲,張敬喊半天,才聽到電話裡有人說話。
“嗯?”張敬當時就呆住了。看看電話上的液晶顯示屏,明明已經通了,怎麼能會聽到這麼一段話,“喂……喂喂,怎麼回事啊……”張敬大聲對着電話喊。
“啪!”突然,一隻玉手再次重重地拍在電話機上,把張敬的通話又拍斷了。
張敬猛地擡頭,看到孫漁的神情像要吃人,惡狠狠地盯着自己,這回比上次還離譜。連眼睛裡都閃着殺氣。
“小姐,你又幹什麼?我正打電話呢,你怎麼把電話弄斷了,你快點閃開。”
張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稍有些粗暴地把孫漁推開一邊,再次按下公司地號碼。
“嗯嗯,喂,喂喂,怎麼搞的,怎麼沒聲音呢?”這次張敬更奇怪了,電話裡靜悄悄地,別說通話,就連忙音都沒有。
潛意識下,張敬疑惑地望向孫漁,只見孫漁挑釁地也在望着自己,一隻手裡還拎着一條已經被拔掉的電話線。再看看電話機後面,果然沒有電話線了。
與此同時,在中國北京純敬商務公司裡,職業鋪者湯慕哈哈大笑,抱着肚子就快要笑得跌倒了。今天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也起得很早,跑來公司裡看廣告小樣。
“你笑什麼,小TOM?”田五騰放下手裡的帳冊,奇怪地問道。
“哈哈哈,田,田老師,哈哈,剛纔我接了一個電話,哈哈……”
“接個電話怎麼了?爲什麼這麼笑?”
“電話是美國打來的,我們怎麼可能會接到美國電
肯定是有人打錯了,打電話的傢伙還像催命鬼似的。了一段鳥語給他聽,我裝得可像了,哈哈哈哈……”
“什麼?美國打來的電話?”田五騰微微一怔,立刻想起一件大事,“小TOM,
“哈哈哈………啊?”湯慕地大笑聲嘎然而停,比刀切得還齊,他疑惑地眨眨眼,“老大在美國?他什麼時候去美國了?”
“昨天啊,上午走的。”
湯慕閉上嘴,他的臉變得慘白慘白的,眼睛都直了。想想剛纔電話裡的聲音,還真就像張敬,頓時,汗也下來了,像瀑布一樣的汗。
“不,不,不會的,咳,不會的,肯定是打錯的。”湯慕舔舔嘴脣,覺得嗓子眼發乾。
“你就那麼確定?”田五騰懷疑地問。
“因爲,咳……因爲……是那邊先掛斷的嘛,要是老大打來地,他那麼英明神武,怎麼可能上當?”
“小TOM,祐:
“不行,我,我還是回撥一下吧!”湯慕越想越可怕,他已經能預想到,張敬回國之後,會怎麼蹂躪他。
十分鐘過去了,湯慕回撥的電話卻始終都沒有打通,語音提示是對方無人接聽。
美國洛杉磯,鮮花店裡,英明神武的張敬還在與孫漁對峙。
“把電話線拿過來。”張敬的語氣不像懇求,更像是威逼。
“做夢,你這個混蛋,居然說我是蛤蟆。什麼雙眼睛大眼皮,那不還是蛤蟆嘛。”孫漁把電話線背到身後,死也不交出來。
“我再說一遍,你把電話線給我。”張敬面籠陰雲,慢慢向孫漁靠近。
孫漁畢竟是女孩子,看到張敬一付壞人的模樣,心裡有點怯,腳下就慢慢地退。
“你,你要幹什麼?我警,警告你,這裡是美國,有法制的,你,你再過來,我就報警了。”
“報警?哈哈!”張敬不屑地乾笑兩聲,“電話線在你那裡,電話在我這裡,你怎麼報警?”
“我,我,我……”孫漁差點要吐血。
她覺得自己真是很背運,本來花店生意就不好,自己又快要沒後路走了,這又莫名其妙跑來個流氓,蠻不講理一定要打自己的電話,這是什麼世道?
這時候,孫漁已經退到自己花店的一面牆邊,突然她地眼角看到牆邊一個紅色的小按鈕。
“誰說沒有電話就不能報警,你再過來,我就按下去!”孫漁突然向張敬大聲嬌喝,手指就放在那個小按鈕上。
“嗯?”張敬停住腳步,看看孫漁,又看看那個小按鈕,“你唬我啊?那是什麼?”
“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這叫報警器,只要我按下去,你信不信三分鐘之內,警察就能趕過來。”孫漁有底氣了,說話都理直氣壯,還挺着嬌胸,一臉大無畏的神情。
張敬聞言翻了翻白眼,嘆口氣把電話放回那個小桌上,臉上苦笑起來。
“小姐,我只是想打個電話而已,你沒必要這麼絕吧?好歹大家都是中國人,有什麼事不能商量呢?”
“少跟我套老鄉,你這個流氓,剛纔居然還敢威脅我?你敢快給我走,不然我現在就報警。”孫漁越來越強橫,簡直是有持無恐。
“別別,我走,我走還不行嘛。”
張敬搖搖頭,轉過身獨自走出了孫漁的花店,他的身影看起來真是很無奈。
看着張敬的背景,孫漁心裡突然有點不舒服,再看看手裡地電話線,無謂地笑笑後把電話線插回電話機上,她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花店,準備打烊關門了。
關門前,有很多東西要收拾,還要給一些花澆澆水,讓它們也能過夜,不然會第二天就會發蔫,就不好看了。
什麼都弄好後,孫漁拎起自己的手袋,走出花店,回身把最外層的鐵門拉好。
等孫漁再回過身,想着回家休息的時候,突然發現在自己花店的門口,也就是大街邊上站着一個看起來很孤獨的男人,這個孤獨的男人就是十分鐘前在孫漁的花店裡“搗亂”的張敬。
孫漁地眼神閃爍幾下,本來想當什麼都看不到,回家吃自己的飯,睡自己的覺,反正自己現在就已經夠煩的了。不過心裡掙扎好幾次,孫漁到底也沒能忍下這個心,而且那個叫張敬的男人看起來其實也不是很討厭。
“喂,還站在這裡?”孫漁貌似很自然地走到張敬身邊,但仍隔着兩米多遠的距離,面無表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