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秋實腦子裡嗡地一聲,他根本沒想到段天道一聲淒厲之極的“我跟你拼了”之後,竟然閃身殺入裁決者機甲羣中。
這些裁決者戰士,論實力本就和蔣秋實相差很多,既被一百名戰鬥力和機甲性能比他們還強的悍軍戰神壓制,如今又猝不及防,在段天道的偷襲下,竟然沒有一合之敵。被段天道虎入羊羣般一通亂咬亂撕,殺了個慘不忍睹。
更讓蔣秋實發瘋的是,段天道這一手,看起來就像是自己貪生怕死,側身避讓,才犧牲了那四名一直在他身後戰鬥的機士。
看着兩名中隊長,以及其他剩餘裁決者愕然扭頭看向自己的樣子,蔣秋實的心,猛然一沉,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殺!”一個聲音直衝雲霄。
隨着段天道的忽然殺入,五百輛橫行,齊齊爆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喝。只見這些黑色魔鬼拳起腳落。離子匕首連挑帶刺,上下翻飛。裁決者還算能勉力抵擋,面前的其他蘇斯機甲盡數被砍瓜切菜般剁翻在地。
那機甲爆裂的火焰,一簇簇接連閃現,讓人心動神搖。在這些平均手高達六十五動,駕駛着十二代橫行的狠人面前,蘇斯人簡直成了一羣可憐的羔羊。雙方交手不過短短五分鐘,就已經有二十輛裁決者和一千五百多輛蘇斯機甲,化作了燃燒的殘骸。
鳳凰城指揮部,參謀們呆呆地看着屏幕畫面上的黑色在蘇斯機甲羣中分波劈浪,所向披靡。
在那些起彼伏的慘叫上中,屏幕左上角的統計數據,在不斷的翻滾着。
那是一排大大的紅色數字,一場血腥的屠殺!
“這就是悍軍真正的實力嗎?”
鴉雀無聲的指揮部只剩下一片粗重的鼻息聲,眼前暴戾血腥的場面,讓所有華夏軍官們頭暈目眩。所有人的心跳,都隨着平原上無邊無際的蘇斯機甲大陣中那幾條分波劈浪般飛速移動的血線,變得越來越快。
咚咚咚咚。
每一個人都感覺自己的胸膛裡,就像是藏了十萬臺戰鼓,在這一刻同時擂動。
儘管稍有遠見的人,都能從最近幾年機甲作戰的發展中,窺到未來高端機甲和高級機士稱王的趨勢。可是,當悍軍五百戰神沿着公路開始他們血腥的屠殺,大家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衝鋒的黑色機甲已經絞殺到了北約裝甲部隊的最深處,五百輛橫行分成五個百人隊,自中央開花,向四面八方砍殺。爆炸聲慘叫聲鋼鐵碰擊聲,不絕於耳。
那一團團鮮紅的火焰和飛濺的碎片血肉,組成了一幅末世畫卷。
與其說這是現代機甲戰爭,倒不如說手起刀落收割生命的五百輛橫行,是遠古時代衝進平民人羣的重裝騎兵。
強大和脆弱,是如此的直觀。
蘇斯機甲戰士平均手速纔不過三十動,對戰鬥的理解纔剛剛從遠程打擊到近身搏殺轉變。怎麼可能是平均手速超過六十五動的悍軍戰神的對手?
況且,悍軍戰神還得加上機甲武學的手速增幅!還得算上十二代機甲對陣八代九代蘇斯制式機甲時泰山壓頂一般的性能優勢!
就算是他們以前最欠缺的戰鬥經驗,也早在段天道的戰鬥技巧傳授和一次次毫無花俏的實戰中磨練得實用而可怕。
頂尖殺手段天道傳授的殺戮手段,從來都是最有效也最腹黑的。他一直將悍軍直屬特種營,作爲自己的金牌打手來訓練。
論戰術運用,論軍事素養,戰神們或許還比不上那些精通各種武器並有着極強的生存能力,可以在各種地形條件下執行任務的老兵,可要論集合砍人,再厲害的軍方王牌機士在他們面前也不過是幼兒園的小孩罷了。
實力的差距,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戰鬥的結局。
段天道的命令,乾脆得只有一個字,殺!
這種正面對決,根本不需要什麼計謀,完全就是實力的碰撞。用石頭砸雞蛋,哪怕眼前的這些蘇斯雞蛋有一千萬個,最後的結局也只是流*一地蛋黃。
他下令放開兩翼通道,悍軍要單獨打這一仗。
沒有時間限制,沒有戰略任務,也沒有其他華夏軍存亡的牽制。他將五百橫行帶到了d88公路距離第五資源公路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剩下的事情,就交給對碾壓式的屠殺已經嫺熟得無法再提高水平的戰神們自己發揮。
只要他們高興,他們可以用任何手段屠殺面前的敵人。越殘忍越血腥越好。
段天道從來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傻裡吧唧放敵人一條活路的想法,除了二百五和傻叉,就是王八蛋和狗孃養的雜種纔會有。
那些站在遠離戰場的地方說風涼話的,被他逮住,結局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送上戰場,讓敵人檢驗一下他的菊花是否和他的嘴巴一樣漂亮。
橫行的性能,被戰神們每秒超過六十五動的手速完全發揮了出來。機甲微縮戰艦版引擎功率和傳動系統產生的力量,是十一代長刀的四倍,瞬間速度也同樣是四倍。
這意味着,在蘇斯機士的面前,這些黑色的魔鬼機甲,成了一羣打不死的幽靈,無法抵擋的屠夫,肆意砍殺的儈子手。
暴雨般的炮彈中,五百橫行始終穿行不倒,即便偶爾有抵近開火,試圖同歸於盡的蘇斯機士,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手閃了一下,就不見了。下一秒,這些蘇斯機甲戰士,就會在橫行的鐵拳下,變成一蓬血霧。
以橫行的力量,將一輛九代蘇斯機甲打成爆裂的碎片,只需要一拳。
九代機甲的裝甲強度,根本無法抵禦橫行的攻擊。而機甲的速度和蘇斯機士本身的操控水平,也不足以讓他們躲避橫行的拳頭。在這些黑色魔鬼面前,他們與其說是生死對決的戰士,倒不如說是站在重量級拳王面前耍狠的小蘿莉。
“槽你母親叻!”
混亂的裝甲集羣中。幾輛剛剛包圍上去的蘇斯機甲,聽見了他們正面不過五十米外的一輛橫行罵罵咧咧的聲音。還沒等他們衝上去,就看見這輛橫行反手一把抓住一輛蘇斯狂人的拳頭,飛起一腳踹在對方的座艙部位。
外形簡單而厚重的蘇斯機甲,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輕飄飄的破布娃娃。因爲手臂還牽在橫行手中,受到致命重擊的身軀被踹離地面,頭上腳下地倒翻騰空。
橫行放手,轉身。
那魔鬼筋肉人一般的黑色身軀,在空中閃電般旋轉一週,右腿如同一條鞭子般猛然抽出。
腿影掠過,轟地一聲巨響,還沒落地的蘇斯狂人如同一發出膛的炮彈,直摜了出去。在接連撞翻三輛蘇斯機甲後砸落地面,又滑行着,在地面上刮出一條泥土翻飛的壕溝並絆倒第四輛來不及收腿的蘇斯機甲後,這才停了下來。
座艙裡的機士,早已經變成一團鑲嵌在深陷的碎裂金屬中的爛肉,厚重結實的機甲身軀,也在那一記兇猛的旋身踢之下,變成了一堆破銅爛鐵。隨着火苗的舔卷,片刻之後,一團巨大的火焰騰空而起,爆炸的衝擊波震得四周的蘇斯機甲一陣搖晃。
如果說這個駕駛狂人單兵機甲的同伴的遭遇,讓剛剛頂上來的蘇斯機士心下一寒的話。那麼,不遠處另一輛重型機甲的遭遇,簡直讓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狂人機甲爆炸的同時,一輛橫行如同犀牛般一頭撞進了一輛蘇斯‘北極熊’重型機甲的懷裡。
單兵機甲撞擊重型機甲,在任何人看來都是一種找死的行徑。且不論重型機甲那幾乎沒有停頓和間隙的兇猛火力。單是機甲的重量和裝甲厚度,就不是單兵機甲可以比擬的。可是,這一撞,直接顛覆了蘇斯戰士們的常識。
只見被撞重型機甲的重型機甲幾根炮彈管,同時彎曲啞火,重達一百二十噸的身軀,竟然被撞得接連倒退。還不等它穩住身形,貼在他胸口的黑色魔鬼,已經用利爪撕開了他的裝甲。
嗖嗖嗖!
三枚導彈從橫行的肩部飛射而出,直接鑽進了‘北極熊’的身體內部。
這種瘋狂的攻擊,讓周圍試圖援救的蘇斯人魂飛魄散。他們只來得及一拉操控杆控制機甲轉向或倒退,就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刺目的白光過後,巨大的蘑菇雲衝上天空。
熾烈的火焰中,那轉向自己的黑色身影,宛如地獄中的撒旦。
火焰在升騰,黑煙滾滾直上,一輛蘇斯機甲,又自爆炸的重型機甲後面飛了起來。
那是後面另外兩輛橫行的傑作。
被高高拋起的蘇斯單兵機甲,在空中被人破空一斧斬成了兩段。沒等殘骸落地,兩輛手持離子光斧的橫行已經衝進了另外一隊蘇斯機甲中。那比腦袋還粗的脖子,那恐怖的黑色倒三角身體,在一片慘叫中,顯得異常猙獰。
這一幕,隨着悍軍中央開花四面出擊的戰術,漸漸擴展向蘇斯裝甲集羣的每一個角落。
從空中看去,一朵朵血色的地獄之花在蘇斯機甲羣中怒放。
高速突進中的蘇斯裝甲集羣,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前面的機甲一靠近悍軍陣列,就成了電鑽下的豆腐,頃刻粉碎成渣。後面的士兵心膽俱裂,隔着老遠就踟躕不前。更後面的隊伍被堵住,只能緊急減速規避。
一些外圍的蘇斯裝甲部隊開始向更遠處移動,d88公路上的機甲,開始往陸基兩側跳。
混亂和恐懼,隨着紛飛的肢體血肉和鋼鐵碎片,向四周飛快地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