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漆漆的夜晚還不止發生了這麼點事。網
下半夜的南春北區。
一座金碧輝煌類似夜總會的建築上,寫着‘歡樂谷’三個大字,就只注意歡樂了,卻完全沒在意和某個遊樂園的名字有重合。
在這個很歡樂的歡樂谷的對面,有一輛很低調的麪包車,麪包車很破很舊,就像是一塊快要爛掉的麪包。
麪包車的前座,坐着兩個人。
一個長着鐵鍬臉的男人和一個叫李小佳的女人。
“深更半夜的……這麼突然要我召集人手到這來……做什麼?”鐵鍬臉半夜被叫醒,卻毫無怨言,雖然不清楚具體將發生什麼事,但下意識就知道不是好事。忍不住篡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不由自主的轉過臉,看了一眼身邊這個風姿卓越的女人。
女人很隨意的從鐵鍬臉口袋掏出一根菸,鐵鍬臉趕忙給她點着,風姿就是風姿,連抽菸的動作都這麼卓越,只不過一舉手一擡足,就讓本來已經很緊張的鐵鍬臉變得愈發緊張起來。
“今天晚上我們花了這麼多心思都沒能把這個段天道做掉。”女人拂了拂自己的秀髮,秀髮上飄過一陣沁人的芬芳,鐵鍬臉忍不住閉上眼狠狠吸了一口,繼續聽那動人的聲音:“既然暗的不行,就只能來明的。你現在也知道了,現在整個南春最大的地下組織青鐵會基本算是段天道的,想要和他對抗,只能另起爐竈。北區這個龍陽會是南春第二大幫會,只要收編了它,我們就有資格和青鐵會分庭抗禮。”
“可是……”鐵鍬臉彎月般的臉上陰晴不定的閃爍了片刻:“我手底下的人真沒多少,我們真的能收編龍陽會麼?”
李小佳微微一笑,笑的風情萬種:“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龍陽會的老大**如命,基本上每天在這裡出入,只要幹掉了他……剩下的事就再好辦沒有了。”
雖然這美女一點重點都沒講,這麼大的事說得就像是一加一等於二。但鐵鍬臉卻莫名其妙就覺得對她很信任,當即點了點頭,低聲道:“傢伙都準備好了沒有?”
身後傳來一陣整齊劃一的大喝:“準備好了!”
鐵鍬臉的臉突然就像是挖了一鍬黑土:“你們就不能小聲點!當參加好聲音呢!”
好聲音:“……”
在這麼黑漆漆的車廂裡,非要仔細看,才能看清這麼小的空間里居然擠着二十四條膀大腰圓的壯漢,大漢臉上清一色的圍着一條黑色蒙面巾,手中清一色明晃晃的開山刀。
這已經是鐵鍬臉手底下最精銳的力量了。網
鐵鍬臉緊張的擦了把汗,再回過頭的時候,沒有再盯住歡樂谷的門口,卻把目光放在一邊靜靜吸菸的女人身上。
如此深夜,李小佳還刻意打扮了一番,一襲簡單質樸的連體公主裙,裙角只到腿彎,緊身的設計將她火爆的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修長筆直的雙腿在粉白的長裙之下隱約呈現,一雙嫩白的短靴包裹住半截小腿,卻露出另外一截白生生曼妙的曲線,配着那線條優柔的纖腰,充滿了某種難以盡述的魅惑。
看着那弧度怡人的完美側臉,鐵鍬臉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他實在很難想象,像這麼令人沉醉的妙人,就算那段天道**如命,又是怎麼肯放手讓她離開的。
但這個疑惑很快就被一股瘋狂的**淹沒了。
今天,就是今天。
今天干掉龍陽會老大之後,就是李小佳兌現承諾的時候,他不止是同時得到了小半個南春的控制權,還將得到這個佳人如花的身體。
只是動一動這個念頭,鐵鍬臉的心就像是被他自己鏟一一鐵鍬般難以安靜,恨不得先辦事再做事纔好。
“他來了。”吐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李小佳的聲音並沒有太大的波瀾,一如她的表情一般平靜,可越是這樣,鐵鍬臉的心就被鏟的更厲害。
他實在太想知道,這樣的女人被他辦得***的時候,究竟會不會有表情。
鐵鍬臉強按心中的熱欲,強迫自己把目光投向了‘歡樂谷’的門口。
金碧輝煌的建築入口,出現了三個人影,兩個戴着粗大金鍊子的精裝漢子,正扶着中間一個頭發花白,明顯喝多了的老頭走出來,走到一輛寶馬面前,正準備上車。
鐵鍬臉眯了眯他的貓眼:“就是他?”
李小佳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已經狠狠一腳踩下了油門,麪包車猶如一條離弦的利箭,麪包車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朝着那輛寶馬狠狠的撞了過去!
咚!
這是一聲很大的撞擊聲,那輛寶馬幾乎只在一瞬間就歪出了馬路。
“全部砍死,一個不留。”誰也沒料到,發一聲喊率先衝下車的,竟然就是李小佳!誰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藏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一衆大漢也二話不說,氣勢洶洶的擠下了車。
等到鐵鍬臉下車的時候,寶馬前面兩個活生生的精壯漢子,已經變成了死翹翹的精壯漢子。
而李小佳已經打開了車門,從車後座拖出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那老頭嚇得面色比他的頭髮還要白,把錢包雙手舉過頭頂顫聲道:“要多少錢都行!只要能活命!”
鐵鍬臉眼睛一亮,正要先騙出銀行卡密碼,李小佳早已手起刀落。
鐵鍬臉:“……”
李小佳看起來雲淡風輕的,下手可真不是一般的狠!這一刀幾乎把老頭直接戳了個對穿!滾滾的鮮血,染紅了李小佳白色的短靴。
要不是有殺全家的深仇大恨,肯定使不出這種力道來。
鐵鍬臉不知道爲什麼,就打了個哆嗦。
老頭急了,看着自己的胸口,顫巍巍的手指使勁指着李小佳:“你,你你……你是……”
李小佳風情萬種的笑了一聲:“對,就是我。人死如燈滅,該忘記的就忘記。”說完這句話,她又把刀把轉了轉。
老頭低低的吐出一口氣,掛了。
鐵鍬臉熟練的將老頭手上的錢包抓了:“走!”
他倒是想走,可這一聲剛剛說完,就突然聽見好多聲好刺耳的剎車聲,鐵鍬臉怔然舉頭,就見前方和背後,就像從天上掉下來十幾輛很低調的麪包車,將他們堵在了正中間!
一衆大漢面面相覷,有一個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是個籠子!”
“籠子?”鐵鍬臉仔細看了看地上掛掉的老頭,照理說李小佳不會認錯人,可如果這是個籠子,怎麼會等老大死了纔出來人?
“我估摸着那老頭應該斷氣了。”一個悠悠的聲音突然就從前方傳了過來,一個很精壯的漢子拖着一把刀,帶着一衆拖着刀的漢子逼了過來,他很和藹的衝着鐵鍬臉和一衆大漢點了點頭:“很謝謝你們,幹了我想幹很久的事情。”
什麼事都沒幹的鐵鍬臉:“……”
“我叫阿彪。龍陽會第一條紅棍。我不認識你們,不過你們一定要認識我。”那漢子聳了聳肩,還聳的很好看:“因爲馬上你們就要死在我手裡,嗯,也就是龍陽會繼任當家的手裡。”
爲他人做嫁衣的鐵鍬臉:“……”
阿彪呲開牙齒笑的很血腥:“如果不是有人給我打電話告訴你今天晚上準備動手,我說不定就錯過這場好戲了。”
“嗯?”鐵鍬臉怔了怔,轉頭看了看身後二十四條大漢,這件事除了他和她,還有他們,哪裡還有人知道,他登時很怒:“是哪個吃裡扒外的王八蛋?我鐵鍬臉最恨的,就是這種……”
“電話是我打的。跟他們沒關係。”一個好聽的聲音悠悠的響了起來。
鐵鍬臉怔怔的看着正從老頭胸前慢慢把血亮砍刀抽出來的李小佳:“爲什麼?”
“你傻啊。”李小佳轉過頭,手持砍刀,風姿卓越的站在風中:“光幹掉龍陽會的老大有什麼用?他手下這幫勢力不一舉掃平,你一樣拿不下整個北區。我要不給他通風報信,讓他們故意遠離這個老頭,你也沒這麼容易幹掉他。”
鐵鍬臉很想說就算你智商高,就算你說的是對的,能不能早點說?能不能讓我多帶點人?
一舉掃平?
丫的這邊加老子一共二十五條漢子,別個隨便數前後都是百八十號漢子,怎麼掃平?
用機關槍掃倒是可以平……
鐵鍬臉張了張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砍刀,唸了半天咒語,砍刀也沒有變成機關槍,所以除了苦笑,就是尼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去幾個人,注意身後!”阿彪明顯也聽見了李小佳的話,都沒了繼續得意的心情,急忙灑出人去尋找可能有的陷阱。
“不用找了。”李小佳張開嬌嫩的嘴脣,伸出兩排整齊的貝齒,一口咬住手中的砍刀刀刃,渾不在意老頭的鮮血染得她紅脣似血,伸手將自己飄逸的長髮仔細紮了個馬尾,這才伸手取下砍刀,淡淡道:“我們就來了這些人。”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猶如踩着某種神秘的韻律,看來是那般的養眼,那般的令人沉醉。
但是鐵鍬臉現在卻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思。
啊啊啊!
神經病啊!
說了半天,還是二十五對二百五啊!
到底誰是二百五啊!
阿彪明顯怔的很厲害,但很快就獰笑了起來:“這麼說,你們是故意想要找死了?哈哈哈哈!太好了!我特別樂意成全你們……”他還想接着往下說,李小佳已經不想讓他說了。
鐵鍬臉就只看見一道光。
一道紅白相間的光。
這道光帶着一個風姿卓越的身影,猶如一條離弦的菜刀……噢,不是,離弦的利箭一般直刺對面的阿彪!
這個姿勢真的很美,很賞心悅目,很貝加爾湖畔。
但是鐵鍬臉沒有心情欣賞,他只想放聲大哭。
神經病啊!
啊啊啊!
老子是怎麼相信了一個神經病啊!
一個女人,要面對面殺一個紅棍啊!
隔壁嬸嬸二叔他老爸家的孩子週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