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道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沫沫,正躲在海中豪客樓梯間一個誰也看不到的黑暗角落裡,凝神閉氣,纖細的手指在空中畫着詭異無匹的曲線,漂亮的嬌軀上還在散發着淡淡的微光。
她右手的指尖有一點白光,似吐未吐,無論她如何催發,那點白光就是不出來。
沫沫怔怔的看着指尖的白光:“……怎麼會這樣?我和段哥已經……已經是夫妻了……可這同心蠱爲什麼一點效果都沒有?沒道理啊!”
她試了又試,試了又試!反覆試!拼命試!
……當然,不管她怎麼試,結果都是毫無反應。
美麗的沫沫終於忍不住了,霍然起身:“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不行,我得去找師傅問問清楚!”
說完她‘嗖’的一聲就消失了。
表示處女就是傷不起的同心蠱:“……”
此時南春最大的私人醫院裡,蔣秋實穿着病號服,焦急的看着身前的一個老頭:“二叔!你到底查出原因來沒有?我到底怎麼了?這些沒用的醫生照了這麼多CT,X光也沒給我個說法!我,我都要瘋了!”
被蔣秋實稱作二叔的老頭約莫五十來歲,乾瘦身材,身形並不高大,腰背稍稍有些微微駝起,面黃無須,第一眼看上去並不多麼起眼,只是他一雙三角眼裡卻偶爾流露出閃爍的精光,看得出是一個練家子,精光中忽閃的戾氣,能看出是一個陰狠的角色。
老頭眯了眯眼,把滿是皺痕的手從蔣秋實的脈門上拿開,聲音沉悶的像是蒙着牛皮的大鼓:“你不要着急,問題並不算太嚴重。只是負責男性功能的受了損傷,好好將養半年,就能恢復。”
“半……半年?”蔣秋實怔了半晌:“你的意思……那這半年我就……就是個太監?”
老頭嘆了口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我已經查過所有的賓客名單,有這個能力在你的安保下做到這些事的,就只有花如血一人罷了。”
“花如血?”蔣秋實又怔了半晌:“她……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現在雖然不知道她是有心造成這種局面還是無意的,但結果畢竟已經造成了。”老頭還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們之間的恩怨對錯都不重要,結果纔是最重要的。不管花如血對我們有什麼怨言,也不應該這樣做。既然她這樣做了,就要承受後果。”
“二叔……你,你想……”
“花家也是大世家,我們不能冒引起世家衝突的危險,花如血可以不動,但作爲蔣家的迴應,她的男人……必須要死!”
蔣秋實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間,臉色青一陣了白一陣,咬了咬牙:“我同意!”
段天道根本不知道有人想弄死他,他只是在感慨。
這顆古樹價值的確很大!
大白天的,周邊一個人都沒有!
這顆孤寂的百年古藤樹就這麼孤獨的矗立在山頂山,一聲不吭。
段天道也站在它面前,默默的感受歷史的滄桑。
他什麼都沒做,但那小樹枝忍不住了,扭動着身軀,就想從段天道的手腕上下來。
“媽滴!”段天道表示你不能煞風景:“你是裝飾品!裝飾品你懂不懂?裝飾品是不會動的!不要打攪我感悟人生!”
小樹枝:“……”只好又老老實實的圍了回去。
又沉默了幾分鐘,段天道表示這樹枝就是傻的:“媽滴!老子已經感受完了!你丫就不會自己動啊!想幹嘛幹嘛啊!還愣在這幹嘛?”
小樹枝:“……”
小樹枝表示想把這個新主人一樹枝戳七八十個透明窟窿,想了想終於還是沒動手,輕快的舒展身體,冉冉騰空,朝那顆老樹飛了過去。
段天道眯着眼,看着小樹枝的舉動。
這天地傀經上的材料,都是要傀門中人拿來鍛鍊傀儡外型的,但這小樹枝的舉動實在有些異常,它不過是一個傀儡,鍛鍊傀儡關它屁事,搞的這麼興奮完全沒有道理。
但很快他就發現,是有道理的。
當這小樹枝冉冉升到這顆粗大老樹的頂端時,登時產生了一副奇景!
一開始只是這小樹枝的周身圍滿了一圈淡淡的白芒,但很快就像是得了白芒傳染病,這顆百年老樹的樹身也開始閃起一層淡淡的白芒,這層白芒在小樹枝身上不起眼,但在這顆老樹身上閃現,就像是開了一圈小燈,端的是美麗無比,奇異無比。
小樹枝就懸空漂浮在老樹的頭頂,紋絲不動,不消片刻,老樹身上的白芒就和小樹枝身上的白芒慢慢融合在了一處,緊接着下去,老樹身上的白芒就越來越黯淡,小樹枝身上的白芒卻越來越亮,亮的像某艘UFO的導航燈。
段天道眯了眯眼。
這種異象就算是在天地傀經中也沒有描述過,完全不曉得是個什麼情況。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古樹上的白芒終於徹底消失,小樹枝身上的白芒已經亮成了探照燈。
這幅景象實在有些惹人注意,段天道咳嗽了一聲:“行了!關燈!”
小樹枝:“……”
打被造出來它就沒受過這般屈辱的對待,但小樹枝還是忍了,身上的光芒一斂,迅即無比的從樹頂飛下,閃電般繞上段天道的手腕,又變成了裝飾品。
段天道仔細打量着現在手上的這枚裝飾品,說實話,被小樹枝這麼亂七八糟的搞了一番,還真是有點說不出來的變化。
原本很醜的那些節點,已經完全消失了,樹枝的表面變得平整光滑,還泛着一種古銅色的光澤,乍一看上去,根本看不出它是一根樹枝。
“我靠!”段天道表示這個變化很奇怪,忍不住就問了一句:“你究竟幹了什麼?怎麼變成這樣了?”
小樹枝:“……”
“媽滴!你倒是說話啊!說話啊!不說我練刀法的咧!”
小樹枝:“……”
試了好幾次,段天道終於沮喪的確定自己是不可能在小樹枝這裡得到什麼答案了,只好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四下張望,確定四周沒有人在,才迅速掏出黑刀,在那百年古樹上切了一截古樹藤,麻利的裹在腰間,再披上外套,若無其事的揚長而去。
事情辦完他就想睡覺,主要是昨天晚上玩了一晚上,花如血又不准他睡牀,在牆上睡了半宿實在有點累。
但是沒多大一會他就醒了,因爲他夢見小樹枝沒事就戳着自己玩,戳了好多個透明窟窿,問題是他還不覺得痛,只覺得癢癢。
媽滴!真是個可怕的夢!
等他醒過來才發現這居然不是夢!
真可怕!
他親眼看見一根不像小樹枝的小樹枝正在戳自己的胳肢窩,媽滴!真的好癢癢!
“你瘋了啊!”段天道沒好氣的抄起小樹枝就舞了幾個刀花:“都跟你說了你是裝飾品,裝飾品會戳胳肢窩啊!”
小樹枝:“……”它在被段天道揮舞的暈頭轉向間,還拼命的豎起枝尖指向板磚,段天道‘哦’了一聲:“是不是有人打電話?”
小樹枝拼命的點它的尖端。
段天道滿意的又舞了個刀花:“嗯,這還差不多。算你明白事,這個時候是不能當裝飾品。”
小樹枝:“……”
段天道驟然一聲低喝:“裝飾品!”
小樹枝立馬圍上了段天道的手臂,這次還圍出了一個古怪的造型,看起來還蠻好看的,段天道滿意的又把它扯下來舞了個刀花:“不錯!就按剛纔這個來!以後你就這個造型了!”
小樹枝:“……”
板磚上的來電顯示居然是倩雪香溢寢室的號碼,一想起這對美妙的雙生子,段天道不曉得爲什麼就有點小激動,電話響了而自己沒醒,唯一的結論就是隻打了一聲就掛斷了。
這兩個小妮子,想自己就直說嘛,還玩來電閃。
電話鈴只響了一聲,就被人接了。
“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這個接電話的聲音他很耳熟,一聽就知道,不是倩雪,就是香溢!
“是我。”
“啊!”一個短暫的低呼之後,電話那頭驟然沉默了片刻,然後傳來一聲咳嗽:“我總算找到機會了,今天她有事出去了,我可以單獨見段哥,段哥現在在哪?”
這個不知道是倩雪還是香溢的,這居然是要甩開另外一個單獨偷偷摸摸私會自己,嘿嘿,也罷,私會就私會好了,反正自己一直到現在,也沒想好應該先拿誰開刀……
“好啊!”段天道想想也很高興:“那我來接你。”
美丫頭壓抑着滿腔的興奮,低聲道:“嗯,好,我知道了,十五分鐘……不不,十分鐘以後就到校門口!”她也不廢話,第一時間就收了線。
美女的熱情也極大的感染了段天道,他立刻穿戴整齊,飛奔下樓,都懶得去取車,直接一招手:“的士!”
的士很快開到了南春藝校門口,還沒下車,段天道遠遠一眼,就看到了……
算了!
真心分不出這兩姐妹誰是誰!
這位不是倩雪就是香溢的美女,穿的很簡單,一件薄T恤、藕色短褲、白色勾花短襪和白色NIKE運動鞋。
雖然簡單,看起來卻是青春逼人,魅力四射!
短褲顯得身材高挑動人,微微淡妝的眼線加上不時流盼的眼波,更加媚光十射,那圓熟、潤溼的香脣,站在那兒走路卻顯得搖擺生姿,那豐盈的體態,加上白晰油滑的皮膚,舉手投足間顯露的美韻,端的是一個惹火的尤物。
玲瓏豐滿白晰的嬌軀,裹在合身的T恤裡,修長圓潤的腳踝,柔若無骨,隨便哪個男人看一眼,就只有魂魄飄飄,魂不守舍的份!
的士司機是個中年男人,登時就已經魂不守舍了,下巴已經捱到了膝蓋:“小哥!都說藝校的美女多,今天可算看見一個!”
段天道攤了攤手:“要是我告訴你那是我女朋友,你信不信?”
中年司機此時完全捨不得轉動眼睛,只顧搖手:“不信不信,你小夥子雖然精神,長得也實在太一般了,但那可是仙女一樣的人物啊!說個你不愛聽的話啊,你跟她一比,那簡直就是癩蛤蟆和天鵝,現實世界很殘酷的,天鵝可不是癩蛤蟆能泡上的……”
他兀自還在絮絮叨叨,段天道早下車去了,隔了還有十米,就見那美女歡呼了一聲,如乳燕投林一般,飛撲進段天道的懷抱!
“段哥!我,我想你了!我可想你了!”
不相信童話故事的中年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