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週開始,零八年的浦音桃李滿天下鋼琴盛會又要在這週末隆重召開,宣傳沒去年那麼大方,但是陣容和內容都有升級,而且就如系主任所表揚的,楊景行在這重要活動中所起的作用已經不僅僅是“名譽”上的了,有許多實際業務要開展,雖然形式上的東西居多。
另一邊,童伊純在平京和聶少英相談甚歡,祖國年輕一代平凡藝術工作者的態度和思想讓童伊純深受感動甚至震動,甚至覺得楊景行根本不是個例了,簡直整體形勢大好。當然,童伊純勁頭越大,楊景行這個音樂總監也就越忙。
宏星對童伊純的音樂會挺上心,不僅是表面上的,張彥豪親自督促了幾次。相比於那不牢靠沒什麼實際效果的關係,可能還是錢更實際一些。張彥豪相信,童伊純想賺錢的話,會容易輕鬆不少,讓楊景行趕上好時候了。
比較之下,安卓雖然把時間安排得挺緊張,但是表面上就沒那麼激進,顯得悠然自得有感而,一點也不急躁,但是也只能是他輕鬆,連甘凱呈都要趕緊忙活一陣,更別說楊景行了。
星期二是夏雪的生日,這姑娘比劉苗寬容,沒有埋怨楊景行用早前就寄去的英文書當禮物。倒是劉苗,對自己百忙之中趕到北大卻只被接見兩小時是一肚子怨氣,她甚至懷疑就算楊景行去了,可能也只會多出半小時來。
不過三個人還是約定,不管多忙,過年是一定要回家相聚的。
星期三早上,楊景行趕忙着去學校給安馨上課,順便獲知確定了喻昕婷的第一場個人商演就在這週六,雖然是拼盤的,但也算主角之一。節目是四現代小曲,包括楊景行的所謂《寧靜》。
安馨可樂:“也算世界演,把主辦方高興壞了,大肆宣傳,還說要給你寫致敬信……我也聽孔晨荷說的。”
楊景行信以爲真:“早知道我就大着膽子收錢了……”
下午,楊景行趕去錄音部,還是開童伊純的會,這次主要是討論視覺藝術方面的事,聶少英和童伊純一起從平京飛過來的,見面還問候楊總監好。
楊景行說:“我會想辦法,肯定是單位爲重。”
齊清諾笑:“大款,你是根本不知道我們事業單位的疾苦,小几萬……我先幫你先問一下,也算表個態。”其實以前還沒分手的時候,兩個人就有共識,要一定程度上支持三零六成員的個人展。
齊清諾好笑:“我們兩大美女幫你維持點人氣,別不識好人心。”
邵芳潔明白的:“不會,儘快……”
楊景行也是操心:“你們還有個任務,最好多拉點人,增加點票房,最好三零六到時候都能去捧場。”
齊清諾一點都不官僚:“你跟她們商量啊,時間能配合吧?”
楊景行說:“計劃是元旦開始,看情況,只演一場兩場也行,都包了也行。酬勞方面,一場兩場跟錄音差不多,其實也開不了幾場,最多最多十幾二十場,一年半年的,也就小几萬塊錢。”
楊景行哈哈:“也不是這麼說……”
齊清諾笑:“那你把網站關了。”
楊景行哈哈:“嗯,記住了,我儘量周全點。”
楊景行說:“你們也是青年演奏家了,別嫌少就行。”
楊景行說:“行,不急,這個月內給我消息都行。”
童伊純跳腳反對,斥責成何體統貽笑大方!
楊景行說:“我可不想當這個媒人。”
楊景行說:“不是這個意思,當初我編曲的時候也沒想過現在,現在碰上了,你們能幫這個忙就最好,是童伊純有這個要求,我也覺得多跟一些不同的音樂人合作沒壞處,你們團長也是這個意思,應該多找這種機會,三零六不能閉關鎖國。”
何沛媛表揚一點:“那好……小潔忙着呢,特警一般都沒空約會。”
何沛媛呵一下:“謝了,那你跟小潔說吧。”
楊景行問:“還是優秀單位吧?”
齊清諾有點鄙視:“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晴兒無聊吧,我沒注意。”
星期四中午,邵芳潔就給楊景行打電話來問掙外快的事了,她心不大,聽楊景行說了個大概後還不相信:“有這麼多?”
齊清諾笑:“成,都就盼着過年了。”
楊景行說:“沒說,你們怎麼商量的?”
被一羣想看熱鬧的人一慫恿,童伊純又動心了:“……現在還去哪找那種校服啊?”
楊景行還成求人的了:“是是,我爭取儘快,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你們。”
開個籌備會有點頭腦風暴的意思,大家都是想法很多很精彩的人,楊景行這時候大概也體會到總監難當了。
齊清諾嗯:“借你吉言,見長。”
鋼琴系還忙着呢,可李迎珍是要退休的人了,系裡要體諒,所以下班時間後的迎接貴賓或者座談會議之類的,都由楊景行幫老師出面了,他這回就還要去酒店趕飯局,和系裡的領導教授們一起。
停車場遇上聲樂系的卓老師了,楊景行要去尊重一下,幫過自己忙的。
楊景行說:“童伊純的意思,還是想盡量都請錄音樂手,你看小潔和媛媛那邊怎麼樣?”
過了幾秒,還是何沛媛自己來講電話,重複:“喂,楊景行,演唱會的具體時間什麼時候能確定?”
楊景行倒覺得是個可以考慮的方向,如此這般,根本和裝嫩沒一點關係,而且強烈建議校服要真正上臺才能穿,多半會有神奇效果。就不重新編曲了,弄個過場音樂……
楊景行說:“都不一定,童伊純比較隨性,我估計應該是下月上中旬能出前幾場的安排,後面的要看情況,其實也不用籤合同,口頭協議就行。放心,不會坑蒙你們。”
“你要不要問他?”邵芳潔好像是跟何沛媛說話,聲音遠了點。
邵芳潔哈哈:“好……你自己說最管用。”
楊景行哈哈:“已經把你禁言了,回頭別有疑問。”
黃倩池並沒抗拒:“你能放下自傲做這麼多事,我爲什麼不可以?”
下午近六點,邵芳潔又給楊景行打電話過來了,挺親近的:“怪叔叔,我們說好了,能去的儘量去,就麻煩你了,隨時通知我們。”
邵芳潔嘿:“是看你的面子吧……假如去外地?”
楊景行肯定:“包路費食宿。”
楊景行也不要臉:“行,那我找機會。”
視覺藝術是爲音樂服務,但是不能是純粹的從屬關係,既然訂下了音樂會的基調,就要讓整個舞臺有渾然一體的境界,要達到水乳a交融甚至天人合一的狀態。
當然,楊景行也知道賣歌這種事對黃倩池的心境而言並不一定是什麼大喜事,所以就開導一下,建議她把這當成一個新的開始,換一個暫時狀態換一個短期目標,也體會一下商業是怎麼回事。
何沛媛的聲音更遠:“你就問什麼時候能出具體安排?”
齊清諾嗯:“情況比去年應該好點,也是幾百一千地湊上去,唉……”
邵芳潔明顯笑,不過還是擔憂:“假如籤合同,萬一有時候時間配合不上……”
齊清諾不介意:“你封吧,這幾天我也沒時間上網,奮鬥點年終獎金不容易。”
聶少英思路更是開闊,色彩形狀之後,還能運用時代感,居然建議童伊純唱《詩心》的時候穿上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高中校服,然後配合特徵影像,編曲上要重新做一下……
楊景行感激的語氣:“好……我看論團上那個往事起風雲跟貝貝熊互動得挺熱鬧啊。”
邵芳潔呵呵:“不會,不給你惹麻煩,我和媛媛在一起,都說好了,下午就和老大說了。”
晚飯後的時間,楊景行給齊清諾打電話:“吃了沒?”
邵芳潔爲難:“她說看我……我是覺得能鍛鍊,是個機會,笨鳥先飛,多飛。”
邵芳潔有覺悟:“肯定……媛媛怎麼說沒?”
楊景行要自覺,給黃倩池的工作是藝術編輯,和趙程迪是不同工種,但是薪水一樣。楊景行也知道不太對得起人,所以又趁職務之便,建議黃倩池把自己的一歌的歌詞重寫,看能不能被安卓的新專輯收錄。
除了謝謝,邵芳潔也沒什麼說的。
何沛媛有點反感:“不是這意思,單位有事,可能家裡也有事,早有安排早有數。”
邵芳潔開始抗議了……
楊景行挺放心的:“嗯,好,那就先這麼說着……你們隨時可以改變主意,這是你們的特權。”
下午,楊景行先接到黃倩池的電話,這位從浦海出去漂泊的女歌手似乎是艱難又英勇地決定了,到峨洋來工作,明天的火車告別奮鬥了三年的麗江,下週一正式到公司報道,都沒問起薪水的事。
楊景行又哈哈:“辛苦了,等你們把獎金拿到手了我再過去,都有動力。”
楊景行不耽誤了:“先掛了,你吃飽點。”
楊景行可捨不得:“封他們id,還有那個癡呆餘秋白也封了。”
齊清諾說:“等家長呢,什麼事?”
邵芳潔咯咯笑:“老大說了……那我再跟媛媛商量一下,再跟老大彙報,再跟你,謝謝你。”
卓老師似乎挺意外楊景行還記得那事:“你一直沒問,我以爲……就兩三月了,也是關鍵時期了。”
楊景行確實不太上心:“學生情況怎麼樣?”其實龐惜自己也沒咋關心過。
卓老師比較凝重:“天資還是可以的,基礎確實差了點,不過黎納這孩子聰明,我也一直在盡力,我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楊景行呵呵:“辛苦卓老師了……我先走一步,趕時間。”
卓老師也催:“你忙你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