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晚會
蕭舒夏和蕭舒雲下午四點纔回來,換了髮型,臉也變光嫩了不少,這一天的時間沒白費。只是蕭舒雲沒那麼好的底子,所以華麗的妝扮和蕭舒夏對比起來沒那麼自然。
吃晚飯的時候,蕭舒夏兩姊妹還在討論這個事,蕭舒夏想慫恿姐姐去做什麼果酸換膚,但是要的時間好像比較長,而且過程似乎痛苦,所以蕭舒雲還沒下決心。這個話題王卉也參與,她更誇張,想去削臉上的骨頭!
看了看狼吞虎嚥的楊景行,蕭舒夏有點自豪:“你幸好是投到我肚子裡!”
晚上七點,有學生會組織的元旦晚會,王卉是中午就決定要看的。蕭舒夏對楊景行很不滿,因爲他沒參加。蕭舒夏更後悔上次楊景行和紐愛合作的時候,她沒多帶些親戚朋友過來。
晚會在老音樂廳舉行,人還不少,基本滿了。喻昕婷和安馨還幫忙佔了座位,一排六個人坐下。
晚會的節目內容豐富,有表演魔術的,有說相聲的……但是主要還是玩本行,唱歌的,演奏的。學校的崑劇社也排了一齣戲,蕭舒夏雖然挑出一堆'毛'病,但是也看得高興。
到九點,一段讓蕭舒夏和蕭舒雲都搖頭的歌劇花腔女高音後,主持人報一下個節目:“接下來是鋼琴小號合奏,作曲,楊景行,演奏……”
咦,楊景行身邊的女人都看他。楊景行伸了一下脖子:“都沒告訴我。”
上臺的兩個人正是當初躲在教室外聽楊景行和陶萌合奏的那個大二鋼琴系男生和銅管系的女生。前面有人起鬨,看來臺上兩人關係不一般。
這大概是今晚最長的一個節目了,八分多鐘。看得出小號女生吹得比較吃力,鋼琴演奏就好得多。
演奏結束,蕭舒夏滿臉笑容的仰起脖子接受整齊而熱烈的掌聲。鼓掌的人有些看臺上,不少也回頭望楊景行。楊景行也在鼓掌,喻昕婷跟着學。
女生又問:“什麼時候寫的?沒聽她們說過。”她說的時候,她旁邊的一男一女也回頭看着楊景行。
過了一會,那個洪甜的樂隊登場了,牛炯華主唱了一首原創的搖滾歌曲。楊景行慢條斯理的掌聲好像是最熱烈的。
“還有啊?”喻昕婷的表情說明她很能。
付飛蓉點頭:“嗯。新歌通過了。”
坐蕭舒夏前面的一個女生回頭對楊景行展現一點笑容:“楊景行,這首有名字嗎?”
兩點多的時候,楊景行接到齊清諾的電話,知道他在四零二後就說要帶冉姐和付飛蓉過來。
楊景行說:“取了個,叫風雨同路。”
喻昕婷小舉一下手後馬上低頭,可楊景行比她躲得更低。不過早有人發現楊景行了,看見過街老鼠一樣指:“那兒,那呢!”其他人也都朝楊景行的方向看。
冉姐連忙哈哈:“沒關係,你要聽我們哪敢不唱。”
楊景行說:“沒多久。”
男生坐到鋼琴前後看着觀衆說:“這是一首特別的復調作品,是大一作曲系楊景行的作品,他沒告訴我們作品名字,也沒有編號,不過相信大家會喜歡。不知道他在不在這裡……”
楊景行笑:“這種好事當然不能少了她。”
楊景行找喻昕婷麻煩:“爲你加唱的,你要回報,也唱一個。”
付飛蓉淺笑:“好聽。”
一曲結束,楊景行用力鼓掌。冉姐比年晴唱得好不少,付飛蓉的聲音比齊清諾有特'色'得多。綜合起來,這對組合就比楊景行聽到的第一個版本在表現力上提了一大個檔次。而且王蕊在琵琶上也有了新的理解,齊清諾的鋼琴更是諸多亮點。她們說練了兩天,應該不是吹牛。
楊景行笑:“辛苦了。”
付飛蓉諮詢楊景行:“叫喻昕婷。”
喻昕婷嘿嘿:“不是,各有各得好……別人怎麼說?”
於是齊清諾和王蕊就座,冉姐轉着看了一圈,然後站在中間叫付飛蓉:“盼盼。”
楊景行問:“有你的特寫沒?”
付飛蓉問齊清諾:“喻昕婷呢?”
楊景行連連點頭笑得很滿足:“太棒了。”看看翹起二郎腿的齊清諾,說:“你當製作人比唱歌厲害。”
喻昕婷笑一下,繼續神秘:“她們在寢室要你的譜子,我都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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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景行給喻昕婷打了個電話,這姑娘幾分鐘就喘吁吁的進門了,還把牛肉乾一人發幾顆。說是寢室裡朋友的家鄉特產,是挺好吃的。
冉姐還在高興:“沒想到還有人給我寫歌,小楊,謝謝你。”
優美飽滿的旋律起起伏伏,五六百觀衆聽得十分安靜,偶爾有人回頭看楊景行一眼。演奏者沒用譜子,就表現出的細節處理上看,應該是用心練習過的。
冉姐可能從來沒有上過段麗穎的那種大舞臺,但是就算讓她馬上去,她也不會緊張激動。付飛蓉就不一樣了,光面對楊景行,動作和表情就不是很到位,都是被冉姐帶着走。幸好聲音沒受多大影響。
齊清諾有些不屑的輕笑,問:“什麼時候首演吧?”
楊景行說:“找我要的,這又不是機密。”
陶萌又過了一會才埋怨:“以後不準了。我看在電視上頒獎晚會了,可惜沒錄下來,要等重播。”
齊清諾說:“星期六吧。”問楊景行:“叫不叫老乾媽來?”
這個主意大家都支持,除了喻昕婷自己扭扭捏捏的,好爲難的才決定:“我唱……你跟我一起唱。”
楊景行說:“晚上應該有。”又對付飛蓉說:“你學到不少,得謝謝冉姐她們。”
另一個女生說:“雨中驕陽我們聽過。”
到了後,付飛蓉的嫂子招待冉姐比招待楊景行還熱情,尊稱都用上了。冉姐一陣玩笑和打哈哈,打消了別人的尊重。
王蕊氣憤了:“我考,我義甲都彈壞了,你們這麼奢侈享受!”
楊景行等了半個多小時,齊清諾她們就來了,還有王蕊,揹着琵琶。王蕊見面就是質問:“幾天幹什麼去了……你瀟灑,我們練了兩天!”
等楊景行擡手打了一下招呼後,臺上開始演奏。鋼琴前奏一起,音樂廳裡頓時安靜了好多。喻昕婷看楊景行,真的是《風雨同路》呢。
她們還有舞臺風格,冉姐和付飛蓉的手輕輕牽着,面對唯一的觀衆楊景行。冉姐的表現已經和那些大明星沒什麼兩樣,可付飛蓉比在酒吧的時候還緊張,眼神不太好,手臂僵硬。
楊景行問:“冉姐,你覺得什麼時候合適?”
喻昕婷嘿嘿:“我一會忍不住嚼一顆,現在下巴有點酸。”自己'摸''摸'。
楊景行的腦袋被母親擰着耳朵提起來,惹得喻昕婷帶頭的一陣笑。
付飛蓉點點頭,又看其他人決定:“要不,等會過去吃烤魚。”
付飛蓉看看冉姐。楊景行說:“麻煩冉姐再唱一遍,你自己彈琴。”
事實上楊景行在寫歌的時候就考慮到這些,付飛蓉絕對不能唱冉姐的部分,表現力肯定會大打折扣。兩個女聲之間的對比,本來就是歌曲藝術追求的一部分。
楊景行說:“你找劉思蔓方便,她們也有。”
楊景行又道歉:“別生氣,我沒那膽子。”
付飛蓉接着,她對聲腔的控制顯然還不熟練,不能像冉姐那樣用一個成熟歌手的所有優勢把歌曲賦予特別的韻味,但是她唱得也不爛,依然是充滿活力的聲線,和冉姐形成鮮明對比。如果不從純技術角度看,付飛蓉也沒被冉姐比下去多少。
喻昕婷期待:“好想聽,錄音了嗎?”
喻昕婷高興:“太好了,好聽吧?”
前奏完了後,冉姐先唱。以前聽她唱那些別人的歌還沒覺得什麼,今天一開口,立刻體現出了一個優秀歌手的許多因素,颱風唱腔都不錯,聲線也不俗,第一句感覺就出來了。
喻昕婷擔心:“那算了。”
冉姐答應:“行,我還沒去過。”
喻昕婷還想解釋什麼,可王蕊已經喊準備了。
付飛蓉點點頭。
冉姐笑:“跟錄音一樣,唱了一遍又一遍。”
喻昕婷聽得眉飛'色'舞的,完了後連連拍巴掌:“唱得真好,太好了。”
等楊景行應付完母親和表姐後,喻昕婷輕聲問他:“他們怎麼會知道這首?”
陶萌突然笑一下:“你那個我學會了,不過我要把手放腿上才行。”
歌曲進行到第二部分,冉姐越發有狀態,聲線幾個彎就轉上去了,依然唱得輕鬆自如。而付飛蓉這時候的表現力就體現在旋律上,還有鋼琴的幫助。
女生點點頭:“哦……我大三現代系的,認識劉思蔓,和齊清諾也算熟,她們沒來?”
楊景行說:“你來吧。”
楊景行說:“我要是把手放在你腿上,就什麼都不會了。”
女生又點頭,瞄喻昕婷一眼了再回到楊景行身上:“能把譜子給我一份嗎?給你郵箱……”
楊景行說:“算了吧。”
齊清諾說:“我爸說好,我媽還沒聽,再沒什麼人了。”
幾人笑笑,下一個節目開始了。
陶萌說:“當然沒有。字幕作曲寫的四零二,作詞是我,你在我上面,字有點小……”
齊清諾點點頭。冉姐看楊景行一眼,保持着笑容沒說什麼。
“可是……”喻昕婷更小聲了:“她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星期一,午飯也來不及吃楊景行就把母親她們送去機場,然後回學校準備學期展的東西。作曲系的作品學期展和表演系的學期匯演一樣,但是感覺更隆重一些。賀宏垂給楊景行的任務是把《雨中驕陽》的管弦樂團版寫出來,到時候由學校的樂團演奏,作爲壓軸戲。
這個比《霞光》好聽啊,更比《拉三》悅耳。蕭舒夏說等楊景行回家了,一定要彈給楊程義聽才行。
楊景行說:“明天中午的飛機。”
冉姐說:“看你們什麼時候有空,週末最好,大衛還要去找個琵琶。”
接下來就玩了一個小時,楊景行和齊清諾伴奏,其他幾個女人都唱。五點多就去吃飯,安馨沒空,就六個人,又擠一車,冉姐坐前面。
陶萌一直沉默。
喻昕婷又問:“什麼時候在酒吧唱,我們去?”看楊景行。
楊景行豎了個大拇指,笑得有點燦爛。
喻昕婷對付飛蓉說:“我覺得這首歌是我聽過中的前十名,最好聽的。”
楊景行也小聲:“是比陶萌彈得好,我們不打擊她。”
喻昕婷猶豫:“我彈琴就不能仔細聽了。”
楊景行說:“爭取這週末吧。”
剛回到家,楊景行就接到陶萌的電話。陶萌問:“你媽媽走了嗎?”
齊清諾說:“她下午有課吧。”問楊景行:“你彈琴?還是我來?”
一場雜七雜八冗長的晚會到十點才結束,喻昕婷把楊景行送到停車場,和蕭舒夏再見。
喻昕婷嘿嘿:“以後我就給。”
付飛蓉答應:“行,唱什麼?”
齊清諾懷疑:“你有空?”
冉姐呵呵笑:“怎麼樣?小楊。”
楊景行說:“沒看見。”
王蕊也是舞臺主角之一啊,她先開始,已經非常之熟練了。齊清諾就像個舞臺監督,邊彈琴還邊看看其他表演者。
齊清諾吃醋:“就是說我不好。”
喻昕婷解釋:“不是,是他媽媽和姨媽請客……”
喻昕婷聞到燻肉的味道又激動了:“我們前天去吃海鮮了,我第一次吃鮑魚,也好好吃,不過我還是覺得沒這個好吃。”
付飛蓉問:“那你還能不能吃燻肉?”
楊景行氣憤:“好哇,你不幫我宣傳一下。”
楊景行就說:“我來吧。”
好像受到激勵,第三部分的高'潮',付飛蓉和冉姐之間的歌聲和眼神交流都自然起來,兩人都唱得更激昂。要說的話,這裡的幾處小高音對歌手還是有點要求的,但是冉姐顯然駕輕就熟,字字清晰準確。付飛蓉在這裡稍微顯得遜'色'了一點,但是這種遜'色'不是失'色',能被接受並看成優點。
齊清諾擡眼看一下楊景行:“你真講義氣!”
楊景行說:“有時間我們去。”
齊清諾搖頭:“算了,知道你忙。”
王蕊問喻昕婷:“就你一個人?”
“還有安馨。”喻昕婷聲音小了不少,視線在桌上快速轉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