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溫早早的糾結,楚歌擡手摸了摸鼻頭,他輕咳一聲,說道:“既然你覺得爲難,那就你去藥房問一下吧,我去幫你看看周昂情況如何。”
溫早早擡眸看他。
“順便詢問一下醫生,以周昂現在的情況,方便不方便長途跋涉。”
若是不方便,只能另想辦法了。
溫早早輕抿了下脣,她感激的目光看着楚歌,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楚歌笑,“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不過你要想清楚,現在還有一些生活瑣事阻攔着,你們可以選擇不見面,若是等動身出發了,你們可就擡頭不見低頭見了,你要真一直這樣下去?”
溫早早被楚歌犀利的目光盯的有點發毛,她倏地低下頭,眼神閃躲了一下,“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們首要的是要找到血蟲情。”
楚歌知道溫早早又在逃避了,只是有些事情強求也沒有辦法,若是逼的緊了,只會適得其反。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他在幾樓?”楚歌問道。
“在七樓,直接做電梯上去,出門左拐七零七房間就是。”
楚歌輕輕頷首,上了七樓,楚歌才注意到,七樓是vip樓層,每間病房都是獨立的單人間。
他走到周昂的病房門口,正好聽見裡面傳來周昂的聲音。
“你是說在我出去的時候,救我的人又來看我了?”
周昂的語氣裡充滿了疑惑。
護工大媽點點頭,“是啊,那人還特意買了一些水果呢,這人也真是奇怪,我說你很快就會回來了,可是他卻像是着急要走一樣放下東西就走了,而且他對你的關心太不正常了,要不是我知道你是因爲心臟病復發,我還真以爲他是肇事者呢。”
周昂坐在牀頭,他眯起眼眸看着地面,按照護工大媽的說法,那個人總是在他不在的時候過來看他,難道是巧合?
“阿姨,要是那個人下次再來的時候,你一定幫我留住他。”
不管怎麼說,到底是他救了他,他還欠那個人一句謝謝,救命之恩,肯定要當面感謝。
“行,等他下次來我肯定把他留住。”
護工大媽哎了一聲,然後轉身準備去打點熱水回來,就發現楚歌站在門口。
“你找誰?”
護工大媽好奇的走上前詢問道。
楚歌笑了笑,走進來,“我來看他。”
周昂沒有想到楚歌會來看他,愣了一下,“楚歌?你怎麼來了?”
他問着,目光往他的身後看了眼,並沒有發現他想看到的身影,心中微微一陣失落。
楚歌沒有忽略他眼底的失落,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笑着說道:“早早去藥房了。”
周昂一聽,倏地擡眸看着他,“藥房?她是那裡不舒服嗎?”
楚歌搖頭,“不是不舒服,是我們今天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那味藥,所以決定來醫院看看。”
周昂不由自主的蹙了下眉頭,“這藥這麼稀缺?藥店裡竟然都沒有?”
楚歌點了點頭。
“名字叫什麼?我讓我外地的朋友也幫忙打聽一下。”
周昂下意識的問道,話音剛落他便回過神來,擡手拍怕腦門,“哦對了,名字叫血蟲情,瞧我這記性,差點沒想起來。”
他給外地的幾個朋友都打了電話,讓他們幫忙找找這味藥,等一切都安排好後,已經是五分鐘過去了。
楚歌鼻翼間充斥着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心裡產生了一股排斥感,他還記得自己剛來醫院的時候鬧出來的笑話。
轉眼一想,他來到這個城市竟然快一個月了。
“對了,你的身體醫生怎麼說?”
楚歌詢問道,他們準備後天就出發,兩天的路程,若是順利的話第三天就能到霧靈山。
可是周昂的身體原因,他還真的有點擔心。
周昂擺擺手,“我的身體沒事。”
結果他話剛說完,旁邊護工大媽就忍不住開口了,“什麼沒事啊,周先生你可一定要聽醫生的話啊,醫生說過了,你的身體現在不適合劇烈運動,今天你出去了一趟,醫生過來查房的時候就特意叮囑了。”
周昂臉色一沉,這個護工阿姨話可真多。
“楚歌,我的身體真的沒事,我多讓醫生給我開點藥就成了。”
周昂生怕會因爲自己而耽誤了行程,急忙開口說道。
楚歌知道周昂心裡也着急,他從溫早早那裡瞭解到,他們兩個人尋找燁臣王墓好多年了,每次的希望到失望,已經讓他們本就不怎麼堅強的心快要瓦解了。
現在終於有了眉目,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所以周昂的那種心情,楚歌能夠理解。
“醫生怎麼說的?”楚歌問道,他還是認爲身體要緊,反正現在他們也沒有找到血蟲情,時間往後推延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他卻忽略了周昂和溫早早兩個人着急的心,若是沒有看到希望,興許他們就會真的考慮自己的身體然後把行程往後推延了。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很確定了燁臣王墓的位置,更確定了霧靈山的位置,特別是溫早早,已經看到了自己父親留給她的遺書。
那種似箭的心情,楚歌沒有辦法去感同身受。
周昂眼神閃了一下,“我沒有去問。”
的確,他從醒來之後就沒有詢問醫生他的身體狀況,一是他了解自己的身體情況,一般來說休息幾天,靜養幾天就沒事了。
二是他不敢去詢問,他害怕聽到從醫生的嘴中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特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我去幫你問問。”
楚歌站起身來,轉身向外走去,周昂沒有阻攔,其實問問也好,問清楚了,他心裡就有底了。
楚歌走到護士站前,問當班護士道:“請問七牀的周昂的主治醫生是哪位?”
護士扭頭衝着辦公室喊了一句,“王主任!”
楚歌摸了摸鼻頭,護士還是那麼粗魯,他道了謝,然後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口。
正好王主任從裡面走了出來,“怎麼了?喊我做什麼?”
迎面,和楚歌撞了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