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之間的心靈是相同的。
至於濫情的高先生能不能感受到陳果果心中在想什麼,陳果果不知道,她卻能從高飛剛纔出乎她意外的兇猛中,感受到他現在正承擔着很大的壓力。
而且這個壓力,絕不是因爲沈銀冰被綁。
高飛盯着陳果果的臉,幾分鐘都沒有說話。
陳果果被他看的不自在,接連變幻了幾張臉,最後變成了如花的模樣,只是沒有滿臉的鬍子罷了,看起來卻更加讓人難受。
“別搞怪了啊,沒得葬送好情緒。”
高飛一把推開賣弄千變萬化神技的陳果果,坐了起來拿起一支菸點上,吸了口才說:“有人希望我能把天涯集團交出去。”
正用兩根手指掐着高飛肋下軟肉擰的陳果果,馬上就縮回手,模樣攸地恢復本色,眼神閃爍的冷笑道:“呵呵,讓你把天涯集團交出去?這誰啊,好大的胃口,難道就不怕吃壞了肚子拉稀?”
現在不在乎能否嫁給高飛,甚至不在乎這傢伙身邊有幾個女人,她只是覺得既然死心塌地跟了他,那就是他的‘內人’,倆人的利益是一體的。
所以她把高飛所擁有的一切,除了女人外都視爲了自己的。
現在,聽高飛說有人要打天涯集團的主意,陳果果立即就有了種利益受損的憤怒:“捏捏的,以爲老孃我從良後,就不會殺人了嗎?”
“行了,這麼一漂亮的小娘們,怎麼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就算要打打殺殺,也得我們爺們去做。”
拍了拍陳果果的臉頰,高飛正色道:“果果,從你跟我會來的那天開始,我就不希望你再參與殺戮了。我希望,你能爲咱們未來的孩子多積點陰德。”
熱戀中的女人,最怕的就是男人提到倆人未來的孩子,陳果果也是這樣,咯的一聲笑後,眼神中中的冰塊立馬化成水,捲起一條毛毯坐了起來,倚在高飛肩膀上:“好了,小表姨我就是隨便說說罷了。說,是誰這麼大膽?”
高飛吐出一口煙霧,淡淡的說:“是高家,我爺爺的意思。”
“你爺爺的意思?”
陳果果一楞,問道:“爲什麼?”
“說來話長,幸虧我們有的是時間。”
高飛晃了下脖子,就把高雲華告訴他的那些,簡單說了一遍。
陳果果這就怒了,啪的在高飛肩膀上抽了一巴掌:“沃曹,憑什麼呀,那老東西……”
“那是我爺爺,也是你爺爺,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事實。”
高飛不滿的看着陳果果:“你以後能不能別動不動就爆粗口行不行?搞的自己好像女漢子那樣,倒人胃口。”
陳果果嘻嘻一笑:“哎喲,這能怪誰呢?小表姨當初爲了假扮你,去替你照顧你那些紅顏知己,必須得把你那些壞習慣全學會才行,結果就習慣了。”
“還有,以後在哥們面前,不許自稱小表姨!”
“老子喜歡,你管得着?”
陳果果姿態慵懶的趴在高飛身上,說道:“你答應那老、老爺子了?”
高飛把菸頭掐滅在菸灰缸內,淡淡的說:“我覺得,我沒有別的選擇。我雖然已經離開高家了,但我畢竟是高家的種。再說了,高雅就算是再混蛋,可他也是我的親兄弟。我這個當哥哥的爲他做出的混帳事買單,好像也很正常的。還有就是,如果我沒出現的話,他就不會變成這樣子,更不會接觸到田中秀雅那個惡毒的女人。”
“昂,你說的貌似很有道理。”
陳果果微微擡起頭,說:“小子,小表姨有什麼就很懷疑,你身邊那麼多女人,爲什麼就沒有一盞省油的燈呢?沈銀冰是這樣,表面斯文的王晨是這樣,莫邪徵東更是強悍的要死,現在又多了個田中秀雅……”
高飛打斷她的話:“那個島國鬼女人才不是我身邊的女人之一。”
陳果果吃吃笑道:“但你可以把她變成你的女人呀?你只要讓她深深的愛上你,沒有你之後就會痛苦的拿腦袋撞牆,她肯定不會再算計你了。”
高飛倆手捏着她腮幫子,把她嘴巴拽的老寬了:“你能不能正經點?”
陳果果怪聲反駁道:“我怎麼就不正經了?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高飛有些不耐煩,推開她的腦袋:“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得想想該怎麼跟樑明他們解釋。唉,天涯集團說起來是我的,可沒有樑明他們努力,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看出高飛好像真生氣後,陳果果不再開玩笑,認真的說:“高飛,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我們都好好的,錢多錢少都無所謂。以後你想要多少,都交在我身上了。不就是一個會下金蛋的雞嗎?犯不着爲了它就把自己搞成這樣。說實話,我倒是很願意你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因爲這件事後,你就再也不會感到欠高傢什麼了。”
“說的也是。”
高飛嘴角微微翹起一抹陰險的得意,語氣卻充滿了無奈:“就當是破財免災吧。,希望樑明他們能接受這個現實。”
陳果果狐疑的看着他:“小子,你笑的這樣淫見,是不是已經有什麼對策了?”
“我的樣子很淫見嗎?”
高飛瞪着眼睛傻乎乎的樣子:“你剛纔幾乎都把我榨乾了,我還有精力來淫見?”
“滾蛋,剛纔誰讓你那樣粗暴的?”
陳果果擡手捶了他一拳,被高飛抓主了手腕:“怎麼,不服氣啊?”
陳果果馬上四仰八叉的躺下,挑釁的眼神:“不服氣,有本事你再來!”
“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高先生怪叫一聲,翻身撲在了她身上。
男人第二次的時間,總會比第一次的時間要長很多,就算陳果果擁有變太到極點的柔功,再加上她不斷變幻模樣來刺激高飛,可在半小時後,她還是開始大叫投降。
話說高某人經過莫邪徵東的精心調養後,已經有了質的改變。
“投降認輸?晚了!”
高先生獰笑着,好像惡魔一般的擡手,在陳果果臉上用力抽了一耳光。
陳果果真沒想到高飛會抽她耳光,愣了下才破口罵道:“草,看不出你還有暴力傾向,小子,你這是找死!”
高飛擡手,抓主她砸過來的右手手腕說:“這一耳光是你欠我的,我現在是討賬!”
“什麼討賬?”
陳果果採住高飛的頭髮,把他拉倒在自己身上,咬牙切齒的說:“你跟老子說清楚,最好是個好一點的理由,要不然我廢了你。”
高先生最大的不忿就是,動手他的確不是陳果果的對手,只能解釋爲啥抽人家一耳光:“你幹嘛去招惹張暮涵?要不是你招惹她,我怎麼可能會被人家抽耳光,卻屁都不敢放一個?”
“張暮涵?”
陳果果眨巴了下眼睛,忽然明白了過來,嬌聲笑道:“哈,嘿嘿,你這個蠢貨是不是跟人說實話了,所以那孩子惱羞成怒了,就給了你一巴掌。你呢,就覺得很委屈,所以就在我身上找回來。”
高飛反問道:“難道不對嗎?”
“對啊,很對。”
“既然我是對的,那你就趕緊鬆開我!”
“好,等會我就鬆開你。”
“爲什麼要等會?”
“因爲——”
“因爲什麼?啊,你咬我耳朵!”
高飛就覺得左耳一疼,卻又不敢掙扎,只能咒罵着:“哎喲,你個瘋子,鬆開,流血了!”
咋吧了一下嘴脣上的血漬後,陳果果才心滿意足的鬆開嘴巴,對捂着耳朵怒目看着她的高飛,懶洋洋的說:“我給你招惹了張暮涵,結果害得你捱了一巴掌,你在我身上找回去,這在你看來是很理直氣壯的。那麼我在代替你伺候沈銀冰時,被人咬破耳朵這筆帳,不去找你要,我找誰?”
——
俗話說朝霞不出門,晚霞行萬里。
意思就是說,只要在有晚霞出現,明天就是萬里無雲,天晴的槓槓的。
而早上如果有朝霞,那麼就代表着今天會下雨,或者陰天。
俗話,尤其是和天氣有關的這些俗話,都是經過幾千年歷史驗證了的,基本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這不,早上還有紅彤彤的太陽,到了接近中午時就被雲彩所覆蓋了,細細的雨絲降落了下來。
一場秋雨一場寒,跟着颳起的秋分,穿裙子的女孩子們都縮起了脖子,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一對小情侶在走過泉城廣場的一條長椅前,女孩子小聲對男朋友說:“嗨,東海,你看她是不是生病了?還是、還是她是個神經病啊,下雨了還躺在這兒。”
叫東海的男孩子停下腳步,搖了搖頭說:“看她穿着雖然狼狽了些,不過不像是神經病,倒像是……”
他還沒有說完,仰面躺在長椅上的沈銀冰,翻身坐了起來,穿着黑斯襪卻沒有穿鞋的雙腳,落在了地上晃了下,隨即提起,左右看了幾眼,才一臉茫然的問道:“請問,這是哪兒?”
小情侶對望了一眼,女孩子擡手指着遠處代表泉城的雕塑:“這是泉城廣場啊,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哪兒?”
“不知道——哦,這是廣場。”
沈銀冰依舊茫然的看了眼雕塑,又問道:“今天是幾月幾號?”
東海正要回答她的問題,卻被女朋友拽着就走。
沈銀冰隱隱聽到東海問女朋友幹嘛急着走,那女孩子小聲回答:“她不知道她在哪兒,也不知道今天是幾號,又不像神經病,不會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吧?我可是聽說了,從未來穿越回來的人都是怪物,特別喜歡研究當代人,要是把咱們抓走咋辦?”
“我很像從未來穿越回來的嗎?”
沈銀冰愕然,正要喊他們回來,說自己不會對他們感興趣只想知道今天是幾號時,就看到了廣場東邊文化長廊上的電子顯示器。
上面有日期,有時間,明確標明現在距離她昨晚趕去黃河岸邊才十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