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男哲剛開始與趙嫺靜交往時,主要是利益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因爲華夏跟北朝特殊的邦交關係,所以兩國數十年來都親如兄弟,具體則體現在華夏、北朝勢力的私交關係。
而華夏趙家,與北朝李家的相交,就是建立在這種關係上。
實際上,趙家在華夏來講,只是二流家族而已,北朝李家則是其國內一等一的世家,根據雙方在國內的勢力影響,雙方是不對稱的。
簡單點來說就是,趙家跟李家相交,多少帶有‘高攀’的意思。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不管是論國力還是其它條件,北朝都無法跟華夏相比,他們國內一等一的家族放在華夏,也就是二流左右。
李家倒是很想與華夏那些老牌世家相交,可關鍵是他們實在不夠格,所以跟趙家相交也就很正常了。
隨着倆人的交往,李男哲慢慢發現趙嫺靜沒有那些豪門千金的臭毛病,漂亮大方,溫柔善良,體貼人意,作風正派,絕對是標準的大家閨秀。
立即,李男哲就有了種挖到寶的竊喜,可是用心與趙嫺靜交往。
開始時,趙嫺靜還是很反感這種‘利益聯姻’的,不過隨着交往,她也發現李男哲很優秀,通情達理,彬彬有禮,含蓄幽默啥的,也就對他慢慢有了感覺。
一對相互有了感覺的男女,也就開始認真的談戀愛了。
倆人相處的這四年中,李男哲始終保持着他該有的紳士風度,只要趙嫺靜不願意,他決不會勉強,而是耐心等待她學業有成那一天(趙嫺靜答應他,等拿到生化博士學位後,就會嫁給他的)。
李男哲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趙嫺靜拿到了博士學位,眼看着就要把美人娶進門時--趙率死了。
趙率死後帶來的結果,就是讓趙嫺靜失去了理智,以她自身爲餌,爲高飛佈置了個圈套。
李男哲就是在趙嫺靜計劃最關鍵的時刻,忽然出現在了別墅中。
然後,男人的嫉妒、自尊以及所有的負面情緒,就此完全爆發了。
李男哲恨死了趙嫺靜:四年來,我親吻你一下都不成,你假惺惺的給我裝淑女,結果卻是個擋婦。
說實話,如果那時候李男哲能耐心的聽趙嫺靜解釋,理解她的苦心和無奈,只要能把她的‘主動獻身’看作是代價,心裡想開了,那麼倆人還是有可能重歸於好的。
但可惜的是,高飛抱着趙嫺靜走出浴室的那一幕,徹底刺激到了北朝人,他撕掉了辛苦僞裝四年的面具,以這件事爲藉口,向趙家提出了北朝李家的條件,希望能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真摯的感情,忽然變成了交易的籌碼,趙嫺靜傷透了心,也慶幸能夠看清北朝人的嘴臉,在與趙友賓仔細商討過後,選擇了拒絕。
於是李男哲瘋狂了--瘋狂的人,隨後做出了一系列瘋狂的事兒。
要不是沈銀冰覺得他還算有用,李男哲相信會死在遼省了。
飽受打擊的李男哲回國後,經過一個多月的精心調養後,精神才逐漸恢復了正常。
李男哲正常後的第一反應,就是報復趙嫺靜,他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那個女人就是他損兵折將,被李家長輩嚴厲訓斥的源頭。
當然了,李男哲更加痛恨搶走他愛情,讓他鎩羽而歸的高飛,可他沒有報復高飛的能力和決心,只能把仇恨放在了趙家身上。
不過他後來打探到,趙嫺靜跟高飛走的很近,好像已經成爲了高飛的地下青人,要想通過某些手段來報復趙家,勢必得先搞定高飛。
李男哲沒能力搞定高飛,更不敢隨意招惹高家,只能像一條毒蛇那樣,藏雜暗中隨時等待機會的來臨。
工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大半年後,在北朝李家適當的推波助瀾下,本來就犯有了一些錯誤決定的趙友賓倒臺了,而趙嫺靜,也沒有被高飛接納。
趙嫺靜根本不受高飛的待見,哪怕她當面跪在人家面前,苦苦哀求他能拉她一馬時,高飛也無動於衷的撇下她走了--得到這個消息後,李男哲立馬就覺得復仇的機會來了。
既然高飛根本不待見趙嫺靜,甚至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之情,之所以沒有把她從分廠中轟走,也只是出於某種對弱勢者的可憐,那麼此時不去收拾她,更待何時?
於是經過一番精心的運作後,李男哲於今天來到了第二分廠。
高飛當下沒有在冀南,這是一個絕好的消息。
只要高飛不在場,相信其他人決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而招惹他這個國外友人的。
更何況,還有來自華夏京華相關部門的兩個警察協助呢?
帶了四個保鏢,兩個警察的李男哲,來到分廠後,就大搖大擺向裡闖。
保安當然得攔住他們了--這時候,隨行前來的警察顯示出了作用,一個上面印着來自首都公安口的工作證,就把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土鱉保安給震住了,暢通無阻進了分廠,直接去了化驗科。
時間倒流回四十分鐘之前,正在化驗室內工作的趙嫺靜,看到李男哲冷笑着出現在門口後,先是愣了下,隨即臉色慘白:“你、你怎麼來了?”
“沒想到我會來吧?”
李男哲笑殷殷的走了進來,好像來到他自己家裡那樣,對旁邊幾個正在工作的女孩子擺了擺手,毫不客氣地說:“各位,請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趙科長單獨說,還請配合。”
其他幾個工作人員猶豫了下時,李男哲隨行的那三個保鏢走了進來,雙手抱着膀子冷森森的看着她們幾個,面色不善。
“小柳,你們先出去一下。”
趙嫺靜不想連累同時,低聲說着給小柳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通知方立柱。
小柳會意,與幾個同事快步走出了化驗科。
“嫺靜,你小日子過得很愉悅嘛,不過我看你怎麼瘦了很多,嘖嘖。”
李男哲說着,擡手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趙嫺靜的下巴:“不會想我想的吧?”
“你閃開,幹嘛要動手動腳的?”
趙嫺靜擡手打開了他的手,指着門外說:“李男哲,我正在工作,有什麼事情等我下班再說,所以還請你出去,不要打攪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李男哲擡手就給了她一記狠狠的耳光。
嘩啦一聲,趙嫺靜被抽得摔在了桌子上,把上面那些瓶瓶罐罐都碰到了地上,嘴角也冒出了鮮血。
“臭表砸!”
會一口流利漢語的李男哲,擡手揪住趙嫺靜的頭髮,把她從桌子上拽了起來,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獰笑道:“你知道嗎?就因爲你,我付出了多大的犧牲?我們李家,又是遭受了多大的損失?我甚至都差一點死在遼省!”
“可你呢?把我害成這樣後,卻蔵在這兒安心享福,你覺得高飛會庇護你嗎?”
看着趙嫺靜那張疼的有些變形的臉,李男哲更加開心:“一開始我就算定,他不會的。高高在上的高家二少,又怎麼會誠心接納你這個企圖害死他的賤女人?哈,怎麼樣?我聽說爲了討好人家,你跟你老子可是鞍前馬後的做了很多啊。”
“但結果怎麼樣呢?”
李男哲肩膀都在抖動,好像鴨子似的那樣怪笑道:“你老子滾去養老了,就算你跪在人就高飛面前,人家都不看你一眼!爲了逃避我的懲罰,你只能躲在這兒……可我告訴你,無論你躲在哪兒,我都會找到你,並讓你付出最慘重的代價。”
李男哲放低聲音,趴在趙嫺靜耳邊說:“我不會殺你,但我會讓你變成一個瘋子!想想昔日淑女般的趙大小姐,竟然變成一個瘋子,那是多麼讓人開心的事兒啊。”
“什麼人來這兒鬧事了?”
趙嫺靜擡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時,門口傳來方立柱的吼聲:“沃曹,敢跑我們這兒來打砸,真是活膩歪了!狗子,把這幾個人給我抓起來!”
看到趙嫺靜被人摁在桌子上,地上滿是碎了的瓶瓶罐罐,方立柱頓時勃然大怒,立即帶人衝了進來,伸手就去抓李男哲。
李男哲沒動手,他那幾個保鏢動手了。
方立柱等人的確沾了‘主場之利,也很人和’,但關鍵是他們終究無法與職業保鏢抗衡,李男哲那幾個保鏢在下手時,表面上施展的動作不大,但下手賊黑,專門對看不到的部位下手。
職業跟業餘之間對抗的結果,根本不需要多想,方立柱手下那幾個保安,就被人家摔出去,把化驗室砸了個稀里嘩啦。
方立柱也捱了幾下,情急之下拿起一個碎了的玻璃瓶子要拼命時,陪同李男哲一起來的那倆警察,適時出現了,亮出工作證後並義正辭嚴的告訴他:這是國際友人,打他們可是要犯法的!
其實這倆警察也很無奈,他們也看不慣北朝人在這兒鬧事,不過上面命令就是不許他們多事,只要保護好李男哲安全就行,所以也只能做壁上觀。
有華夏警方出面後,李男哲更加囂張,也不說漢語了,開始用母語嘰裡咕嚕的大罵趙嫺靜,這才讓方立柱誤以爲他們是南韓人。
“有、有事,我們出去說,別損壞單位的財物!”
趙嫺靜從小就生活在官宦家庭,從警方的表現中,多少能看出一些什麼,所以對他們也沒太大的意見,只是拉着李男哲向外走。
“臭表砸,我就不出去!”
李男哲這時候狂性大發,再次一巴掌把趙嫺靜抽倒在了地上,厲吼着讓手下開砸!
李男哲備受刺激後,腦子已經有些不正常了,這時候狂性大發後,根本不考慮這樣做的結果。
同來的警察攔不住,他那幾個保鏢又不在乎,在趙嫺靜的尖叫聲中,不一會就把化驗室砸了個稀巴爛。
這時候,很多工人都聽說了有人在化驗室鬧事後,紛紛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