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什麼流程?我們現在就已經算是到了馬爾代夫了嗎?”路明非探頭探腦地問,也不知道他是在偷看哪家姑娘的清涼夏日裝。
“我們過了海關後找接機的小黑,他會帶我們去坐水飛或者遊艇登島,一般都是一批一批地送上島嶼。私人島的客流量本來就不多,多半就是先領人去水飛休息室裡休息,等到一批次上島的人差不多齊了就去坐水飛或者遊艇。”曼蒂是門兒清,想來早就做好了攻略。
“那這座島算什麼?馬爾代夫的首都嗎?”林年指了指地下。
“馬累島,當然你也可以叫這裡居民島,當地人都住在這裡,這裡算是不同島嶼之間的中轉站,交通中心。像是這樣的居民島周邊還有幾個,都不大,你騎個自行車一兩個小時就能橫穿整個馬累。”曼蒂科普道,“所以這座島上汽車比較少,多的都是摩托車和自行車,就算給你一輛跑車,在這兒也開不起來。”
“島上去你準備做什麼?”林年問向曼蒂。
“還能做什麼?什麼好玩做什麼,曬曬太陽,讓帥哥給我抹一下防曬霜,無聊了就去開水上摩托和水肺深潛看珊瑚礁和護士鯊,度假就是想到什麼幹什麼,你什麼都不想幹甚至都可以在水上別墅的靠海陽臺上躺着曬太陽曬一整天。”曼蒂叉腰眯眼,“我聽說我們這次要去的島嶼上還有自己的馬場,還可以去騎馬玩玩。”
排了好一會兒的隊,終於輪到他們了,林年擡頭示意曼蒂先去。
路明非排在林年後面擺弄着自己的護照,檢查着上面蓋過的幾個戳,都是美國飛中國的戳,他又側過頭去看林年的,比起自己相當乾淨的護照本,林年的一翻開全是各種花花綠綠的戳印,想來沒少在世界各地飛過。
他又去擡頭去看前面過海關曼蒂出示的護照,這妞兒的護照本更誇張,幾乎每一頁都蓋滿了,海關的工作人員不斷地翻着護照本,尋找着哪兒還有空白的地方可以蓋,鬼知道這女孩兒是多少個航班的白金會員,全世界都快要留下她的腳印了吧?
就在林年他們邊聊天邊排隊的時候,沒人注意的角落,海關口的後面,一個穿着花襯衫沙灘褲的男人和一個穿着清涼吊帶衫的女人悄然從一旁的員工通道走了出來。
那兩個人都戴着墨鏡,看起來不像是機場的工作人員,有海關口的人想過去盤問,不過其中的女人亮了一下自己的證件,工作人員就識趣地離開了。
“林年。”
路明非忽然喊道。
林年視線從護照本上擡起,看向路明非,然後順着他的視線看向不遠處海關後走來的那兩個戴着墨鏡的男女。
那兩人正在不遠處以審視的目光打量着他們兩個,很明顯是衝他們來的。
林年擡頭看向前面正在海關審查的曼蒂,曼蒂似乎也早就注意到了,從海關口退了兩步到林年和路明非身邊,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不認識。
“兩個都是混血種。”路明非眼中掠過一抹淡淡的金色,撇見了他們肩膀上那淡綠色的數據流,嘀咕道,“言靈分別是‘渦’和‘鴆’,訓練有素,但沒有血統精煉技術的痕跡,處理起來應該不麻煩。”
“我要是有你這言靈,我橫豎去找份小雞性別鑑定師來當。”曼蒂瞅着路明非眼底的一抹金色打趣說。
同時她看了一眼林年,林年微微搖頭,大概意思是之前和邵南音他們做的約定那回事還沒跟路明非提起。
“喂,你覺得這兩人是和追那個勞拉·克勞馥的人是一夥兒的嗎?小路子。”曼蒂低頭視線透過五角星墨鏡上方的空隙瞅着那直直走來的兩人問。
“我怎麼知道?就算是跟啥家族一夥兒的也不該來找我們啊.而且小路子是什麼鬼稱呼?”路明非有些詫異,時至今日,遇見這種情況他已經不太緊張了,有種聽之任之的穩重感。
海關後那對戴着墨鏡的男女果然走到了他們的身邊,拉開了排隊的金屬格欄,林年三人也好整以暇地面朝他們。
最後三人裡由林年先開口交涉,“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男人和女人對視了一眼,女人給了男人一個眼神,男人微微側頭,伸手到了沙灘褲的口袋裡,在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曼蒂擡頭微笑,環抱着的手臂遮擋的手指輕輕搓揉着什麼東西,而路明非則是拳頭無聲捏握了一下,隨時準備就緒。
林年擡起雙手壓了一下路明非和曼蒂的肩膀,讓兩人的動作停住。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枚硬幣,那是一枚紀念林肯的100週年硬幣,正面的林肯人像,反面是紀念堂,他把硬幣放到曲起的食指側面,下面的拇指用力一彈,硬幣旋轉飛起再落到他的手背上被一巴掌蓋住,隨後擡頭看向林年問,“人頭還是圖案?”
說的居然是字正腔圓的中文,可明明這個皮膚略顯曬黑的男人一臉歐洲面孔,墨鏡後的深綠色眼眸帥氣逼人。
“我猜人頭,猜對了有什麼獎勵嗎?”曼蒂左手和右手分別靠在路明非和林年的肩膀上微微靠着,笑嘻嘻地看向這兩人,手指隨意指了指他們,“還是說,這就像是《老無所依》裡的橋段,我們猜錯了你就會掏出一把槍來把我們全做掉?”
“猜了自然就知道,你呢?”男人看向路明非問。
“我也選.人頭?”路明非瞅着男人,主要是瞅着他肩膀的數據流面板,那玩意兒是綠色的,一般綠色的面板都代表着中立或者友善,但拿這個來判斷敵我還是有些不準確。
“最後,你呢?我的朋友,你選什麼?”男人看向林年問。
林年發現這個男人的語氣,以及一旁女人的目光都有些期待,儘管他們用墨鏡遮擋了瞳眸,但他依舊能從那偏光的太陽鏡裡看出一些熱忱來——很明顯,這兩人認識他。
“沒想到吧,還有一天輪得到別人讓你猜硬幣的時候?”路明非瞅向林年蔫壞地調侃。
很明顯,他是知道林年和蘇曉檣以前那點小九九的。
“我選沒有。”林年擡頭看向男人。
“什麼叫沒有?”男人挑眉問。
“哦?拍手背上的還能有選中間的說法嗎?”曼蒂也有些好奇。
“不是中間,沒有的意思就是沒有,字面意思。”林年看了一眼男人捂着的手背,“接硬幣的時候,他打開了指縫,讓硬幣穿了過去然後握拳抓在了手心裡,之後做出的蓋手背的動作只是掩護罷了。”
男人看向身旁的女人,女人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百元的美鈔遞給他,他順勢笑着擡起捂住手背的手掌接過那張鈔票,在他左手手背上面果然是空的,翻轉打開後那枚紀念硬幣躺在手心裡。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馬爾代夫當地的什麼風俗嗎?”路明非不解地看向男人問。
“林年專員,路明非專員歡迎你們來到馬爾代夫,我代表卡塞爾學院駐馬爾代夫分部歡迎你們。”男人伸手向林年,臉上的笑容終於不再掩飾露了出來,一旁的女人也伸手向路明非握了握,而看向曼蒂的時候遲疑了一下,不過這妮子倒是笑嘻嘻地主動伸手過來握了握。
“合着是自己人啊!”路明非怔了一下,隨後放鬆了,也解除了‘月蝕’。
他鄉遇故知?他鄉遇幹部!卡塞爾學院真是家大業大,業務都拓展到馬爾代夫來了!
“卡塞爾學院2002級魔動機械學,卡羅爾·卡利斯,朋友都叫我卡卡。”男人從林年那裡收回手後又向路明非伸手握了握,滿臉敬仰和熱忱,“真的是久聞兩位本部專員的大名,你們兩個是我們整個馬爾代夫分部的偶像!沒想到居然有機會在這裡迎接二位!”
“卡塞爾學院2001級鍊金化學,奧利嘉,和這個傢伙是搭檔。”穿吊帶衫的女人與林年握手,她的身材些許纖瘦,皮膚可能是因爲經常塗防曬的緣故,只是稍微曬得有些褐色,但卻是呈現健康美黑的感覺,褐色的頭髮和精緻的面容呈現出一股骨感玲瓏美人的感覺。
“所以剛纔那是?”路明非和這位執行部的前輩握完手後疑惑地問。
“小測試,守夜人論壇上不是都說傳說中的‘S’級的反應很快嗎?所以我和奧利嘉就打了個賭,想看看‘S’級的反應式是不是和那些帖子說的一樣那麼離譜。”男人手指夾着那張美鈔向着沒好氣的褐色皮膚女孩晃了晃,“現在看起來果然是名不虛傳啊,這個小把戲我可是練了一整個星期,部長都被我忽悠過去了,但還是沒能騙過你。”
林年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吹句牛逼,別說拋硬幣了,他子彈都抓得住——
“這邊來吧,走專用通道去拿行李快一些。”奧利嘉直接在海關處給兩人開了綠燈,拿起章直接就在護照上對付了幾下,而海關的工作人員也是瞎子一樣完全看不見這一幕。
“不過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來這裡的?”路明非奇怪地看向前面穿着相當騷氣的花襯衫的卡卡問。
“你們在出發之前不是填寫了電子入境通報嗎?我們這邊分部是有一個過濾系統的,在諾瑪支持下的信息庫裡任何記錄在案的混血種入境我們這邊都會有提示,兩位在填完入境通報後,我們分部這邊就收到了提示,老實說.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很多人都顯得有些激動。”奧利嘉的表情有些異常的紅潤,時不時回頭看向林年。
“激動?應該是整個分部都有些炸鍋了!”卡卡笑着說。
“炸鍋?”路明非不解地看了一眼卡卡。
而一旁的林年卻是輕輕摸了摸鼻子,大概猜到了是個什麼樣子的發展。
“馬爾代夫分部這邊離本部本來就有些距離,本部那邊發生的很多事情我們只能通過論壇或者定期的通報瞭解,你們兩位做過的那些相當誇張的大事,我們分部這邊所有人都看在眼裡,所以這導致整個分部幾乎都是你們兩個的粉絲,經常守着論壇追你們的相關情報!”奧利嘉回頭看向林年,那眼底的熱忱快要溢出來了,漂亮的白俄羅斯風情的臉蛋上全是明媚的笑容。
卡卡衝路明非和林年興致高昂地說,“總之,我們兩人代表整個馬爾代夫分部歡迎你們來到我們這裡。我們自作主張來給兩位接機,準備了歡迎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