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怨不怪,反倒讓他心裡不舒服起來。自從大婚以來,已將近十來日,他還不曾臨幸她。就連新婚夜,對於一個女子來說彌足珍貴的新婚夜,他連面都沒露。
他長臂一伸,不顧殘月的掙扎,一把將她拉上牀。
殘月跌倒在牀上,他的身子半個壓着她,可以清晰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她一起一伏的胸口,撞擊他堅硬的胸膛,濺起一片極爲柔軟的蜜意。
身體不再受控制,好像被什麼魔力附身,一點點向她緊抿着的嬌脣靠近……
他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她的臉頰瞬間燒得火紅。
猶記得那一年,她的第一次是被他強行奪去,那種撕裂的疼痛,至今清晰記在腦海。
他淺淺的吻,輕輕落在她的脣上,再熟悉不過的味道,卻被他用陌生的眼神望着。
殘月的身子在他身子的籠罩下,變得綿軟無力。曾經多次顛龍倒鳳,都沒像今天這樣緊張羞怯。
她的手緊緊抓住身下褥子,擰出一片曖昧的褶皺。
他的吻,輕輕輾轉在她嬌美的脣瓣上,她緊張得忘記了迎接他狡猾舌的探入……青澀得好似。
不!她如今在他面前,只能扮演成這個角色。
糾纏的呼吸變得愈加急促厚重,他薄涼的大手輕輕移動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指尖輕輕挑開她的內衫……
淡粉色的白梨花肚兜,性感的鎖骨上,攀着她幾許墨黑的髮絲,嬌媚的人兒羞得身子粉嫩迷人。
他的手輕輕遊離,帶着她的身子隨之輕輕扭動。
挑開她肚兜的帶子,她的呼吸猛然一沉。那是她身子最後的束縛,怯怯得呼吸更加迷亂。
他迷昧的目光落在她胸前嬌豔的牡丹刺青上,眉心微皺,聲線格外沙啞。
“這是什麼?”殘月的心一冷,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就連他親自爲她刺下的刺青都不記得了?
難道也不記得,那牡丹花的花蕊處,正是當年她用身體爲他當下致命一劍的傷口啊。
如今,只要天氣一變,她的傷口還有些刺癢微痛。
“牡丹花啊,皇上不會連這個也不認得?”她莞爾一笑,綿軟的手臂主動攀上他的脖頸。
她倒要看看,與他纏綿後,他是否還是不記得她。
主動的吸引,讓他體內的渴望更加旺盛。滾燙的身子緊緊貼上她薄涼的身子,就如一股能解他飢渴的甘泉,恨不得現在就深入探取。
他再顧不上什麼不喜歡不矜持的女子,只想盡情享受這一刻價值千金的**。
就在他即將送入她柔軟的身子時,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格外突兀地響起。
“皇上皇上……”
“什麼事!”他惱着聲音低喝。
“皇后娘娘又犯病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雲離落的身子猛然一僵,擁着懷裡的殘月,竟有些不忍放手。
“臣妾替皇上更衣。”殘月推開雲離落,趕緊穿上衣衫,下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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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軟的小手在他身上幫他更衣,所碰之處都成了一個燃火點,讓他的渴望遲遲不能湮滅。
望着她微亂的長髮,泛紅的臉頰,因方纔渴望而微微滲汗的鼻頭。她身上的月牙白單衫,系得不堪整潔,內裡水粉色的肚兜若隱若現……
他的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下,趕緊閉上眼不再看殘月。
在他的印象中,如此這般還是第一次。
“夜裡也不是很方便了,臣妾明日再去探望皇后妹妹。還望皇上向妹妹說一聲,切勿怪罪纔好。”
殘月笑着送他離去,完全看不出絲毫不甘願。
皇上的轎輦遠去,夏荷氣得咬脣跺腳,關上門一陣抱怨。
“公主!您怎麼就這樣讓皇上走了?”
殘月倒了杯茶,笑而不語。
“皇后一定是故意的!”夏荷想到自從入京城以來,皇后玩的花樣,就恨得牙根癢癢。
“她怎麼會讓她的夫君纏綿在別的女人牀上!”殘月放下茶碗,滿目清冷。
“公主早就料到了?”夏荷微驚。
殘月整理下不整的衣衫,“比料想的來得更晚些。”
還以爲皇后會在雲離落剛一進入朝華宮就玩把戲,倒是也能沉得住氣,就不怕用身體纏住雲離落,不讓他走。
“公主就咽得下這口氣?”
殘月沒有回答夏荷,而是看向窗外皎潔的明月……
說實話,她咽不下。自小就不喜歡看到他身邊有女子出現,愛他霸佔他已成爲她生活的習慣。豈能說戒掉就戒掉!
不知,他們現在正在做什麼。什麼犯病,不過是想找他回去尋個合理的說辭罷了。
郎情妾意,**,遇在一起,只怕早就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爲何物了!
誰又會知道她的心傷難過,誰又能理解,她所承受的疼痛已幾近讓她崩潰的邊緣。
棲鳳宮。
雲離落急匆匆趕到棲鳳宮,撲到那因心痛病犯而滿鬢細汗的人兒身旁。
“芷兒芷兒,芷兒……”他一遍遍地呼喚皇后的名字。
皇后緩緩睜開緊閉的美眸,一看到他緊張的樣子,當即落下淚來。
“落,落……你終於回來了。”她哽咽又委屈的小聲音,聽得他一陣心痛難耐。
“嗯,回來了。”他緊緊摟住她纖弱的身子。
金鈴端來滾燙的藥汁,他親自喂皇后喝下。他那無微不至又小心翼翼的樣子,真真羨煞旁人。
“也不知是不是不對症,娘娘的病怎一日比一日復發的厲害了。”金鈴忍不住啜泣起來。
“董太醫怎麼說?”雲離落的大手緊緊包裹住皇后冰冷的小手。
“太醫說……”
還不待金鈴將話說完,被皇后急忙制止。
“金鈴!”
金鈴趕緊閉嘴,一副有話說不住的苦悶樣。
“董太醫到底說什麼了!”雲離落看出端倪,冷然低喝一聲。
金鈴偷瞄一眼皇后,見皇后向自己使個眼神,便跪地道,“董太醫也沒說什麼,只是說好好將養着,不得多思多憂。”
“那便好好養着就是了!”雲離落將被子緊緊裹住皇后。
皇后被他的關懷,羞得雙頰微紅,“喝了藥,舒服多了。皇上還是回姐姐那去吧,不然只怕姐姐會怪罪妹妹。”
雲離落的眉心隱隱一收,想到方纔與殘月溫柔纏綿的畫面,身子還忍不住爲之一緊。
那股淡淡的梨香,果然迷人迷情。
“落?”見他不語,皇后凝聲呼喚。
雲離落回過神來,不禁慍惱居然會想起那個敵國公主。
“不會。”心有惱意,說話的口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皇后以爲他在對自己發火,當即委屈得一對美麗的大眼睛盈滿水汽。
“落是在怪罪芷兒不懂事,喚您回來了麼?”
“怎麼會,你多想了。”雲離落見她不開心,趕緊軟下聲音哄。
“芷兒方纔心口真的好痛好痛。自從落要娶別的女子與芷兒平妻開始,芷兒的心痛病算是落下了。”豆大的淚珠沿着皇后姣好的臉頰撲撲滾落。
“一想到落……懷裡摟着別的女子,即便那人是姐姐,芷兒也忍不住心痛難忍。落……不要怪芷兒好不好?”
雲離落心疼地捧住她嬌美的臉蛋,幫她擦去不住往下流的淚珠。皇后哭得越是傷心,雲離落對殘月更厭惡一分。若不是殘月,怎會害得他的芷兒受這麼多的委屈。
“芷兒芷兒……”他想安慰,卻只剩下呼喚。
“芷兒心痛得恍若要死去了般,那一刻什麼都不想,只想見到落,只想落陪在芷兒身邊。哪怕疼痛不能緩解,只要落陪着,就是死了,我也開心……”
“不許說這樣的話!”雲離落佯裝惱怒低喝一聲。
皇后終破涕爲笑,他雖惱她,她卻開心得好像要飛起來似的。撲進他寬闊的懷抱,嗅着帶有他體溫的香氣,她笑得甜美地閉上眼眸。
“落……要是我們能一輩子這樣,該有多好啊。”
“我們自然是要一輩子。不然,你想棄我而去?”一想到,芷兒會離開自己,雲離落的心就隱隱刺痛。
想着,他更緊地抱住她嬌小的身子。
“芷兒怎麼會棄你而去,只怕是你要棄芷兒而去。”她揚起臻首,含淚的目光深深地望着他俊美的樣子。
“胡說!你是朕的皇后,朕最愛的皇后,怎會棄你?”
這話聽得皇后滿心蜜味,忍不住嬌豔的脣緩緩向雲離落靠近……
金鈴見狀,趕緊示意衆人退下,之後將房門關緊。
偌大的大殿,只剩下雲離落和皇后兩人。昏黃的燭火,投下曖昧的色彩。盈盈舞動的紗幔,纏綿着一片赤色風光。
皇后忍不住去吻他緊抿一線的薄脣,卻在可以感受到他脣瓣薄涼的溫度時,他居然不適事宜地微微錯開。
她的吻,失敗地落在他的脣角。
皇后的吻僵在他冷漠的脣角處,落寞閉上眼,掩住滿目淒涼。
又是這樣!這麼多年了,他從不讓她吻他的脣。
雖然他沒有真正拒絕過,但他不經意卻又是刻意逃避的樣子,讓她怎敢再繼續強求下去?
是他不習慣這樣的吻,還是他的心從未真正向她打開過?
她不知道答案,他的心向來看似很近,卻又那麼遙不可及。她一直想深入,卻又難以涉足。
皇后緊緊抓了下秀拳,不再去想這些傷感,瘋了般吻上他的臉頰脖頸,留下隱隱的脣紅痕跡……
雲離落在殘月那裡還未完全消退的渴望,被皇后這般狂熱輕易點燃。
**般,只一瞬便溢出破碎的輕吟聲……
守在門外的人,羞紅了臉頰,紛紛深深低下頭。
殘月在窗前坐了許久,清冷的月光沉寂不了她心頭的糟亂。忍不住縱窗而出,直奔皇后的棲鳳宮……
偌大的宮苑,宮燈的燭火嬴弱昏暗。守在外面的宮人,也都昏昏欲睡,打起盹來。
殘月腳步如風,輕易來到殿外。
透過窗上鏤空雕花,可以清楚看到殿內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