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蓮的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在夢裡宇文盛剛要親到她的時候,她突然驚醒了。她揉了揉腦袋,昨夜宇文盛就如夢中那樣要親她,卻被同樣來賞月的人打攪了,這夢和現實還真是相似。
翹蓮收拾好,就見宇文盛面帶溫和地笑容來尋她用早膳了。她皺了皺眉,來伏牛山後他們越來越像一對正常的夫妻,甚至做了真夫妻,戲演得這麼好,只怕會留下不好的後果儼。
宇文盛見翹蓮皺眉,便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事,睡得太晚,頭有點疼,飯後出去走走就好了。”人家這麼溫柔,她怎麼也得以仁報仁。
只是翹蓮沒想到的是,她不過出去走走,卻遭受到了襲擊,這伏牛山上到底是何人慾對她不軌。
“翹翹!”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捂住她嘴巴的手也隨之放開。她轉身就看到了打扮成平民,一臉喜悅的勤王。
她壓低了聲音道:“勤王爺,是你,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宇文顥欲言又止,但還是說了實話,“我昨晚得知你到了這裡,便擔心你,忍不住來找你。”
翹蓮有些意外,他們曾經是朋友,可卻因爲莫莉的事情冷戰了許久,後來他有意和好,她卻冷面相待,如今他來這個土匪窩僅僅是因爲擔心她稔。
她給他的是冷漠,他回報給她的卻是關心。她是感動的,可是莫莉卻還在瑞王府呢。
“你不該到這裡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是皇帝寵着的勤王,怎麼來土匪窩裡涉險。
“爲何你來得,我就來不得,我沒想到他會讓你涉險。”宇文顥的聲音有些低沉,有對瑞王的不滿。
此時此地,翹蓮怎麼也無法做到對勤王冷面相待:“我是在辦事,不是涉險;而且是我主動來的,與他無關。”
“你如今就這麼幫着他說話?”宇文顥的語氣裡帶着自己無法察覺的醋意。
“我只是在稱述事實,沒有在幫他。”翹蓮一向堅強,她也不認爲跟隨瑞王來伏牛山是件對自己多麼危險的事,她的人生本來就一直在挑戰。
“好,我留下來和你一起,畢竟剿滅盜賊,也有我的一份責任。”
“你……”
“盛夫人,你們在說什麼呢,這位小青年倒是面生得很。”
翹蓮一愣,讓勤王回去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大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只好答道:“他叫耗子。”
大頭仔細打量着穿着破爛卻非常乾淨的勤王道:“原來還有夫人認識我卻不認識的人,什麼時候來的?誰帶你來的?”
“剛來的,是大哥收留我的。”宇文顥才混進伏牛山,根本就不認識伏牛山上的人。
“哪位大哥?”
翹蓮幫忙道:“是我相公盛翔,阿盛見他雖然落魄,卻孔武有力,對伏牛山是大有用處的,便收留了他,只是昨夜是中秋夜,阿盛便沒拿這點小事來煩擾山主。”
大頭懷疑的目光在翹蓮和勤王之間掃來掃去:“是盛翔喜歡自作主張,還是這人是來找盛夫人你的呀?”
山賊大多野蠻,翹蓮被大頭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坦蕩道:“大頭哥開玩笑吧,我對盛翔雖然不怎麼滿意,但嫁了他就是他的人,你怎麼說是會讓人誤會的。”
宇文顥不知道翹蓮和盛翔在這山上發生的一切,也不知道翹蓮爲何會在這裡表達對盛翔的忠心,但他還是心酸,他知道翹蓮嘴裡的盛翔定然是他的四哥瑞王。
“我當然相信夫人,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和盛翔說說耗子的事。”
翹蓮和勤王回去,宇文盛正在劈材。勤王見到自家四哥幾乎沒有認出來,溫和的四哥怎麼會變成這麼醜陋的刀疤男啊。
翹蓮對正在劈材的宇文盛道:“阿盛,你那日帶了耗子上山沒有稟報山主,大頭這就來興師問罪了呢!”
宇文盛擡頭看到了勤王,他和各個兄弟的交集都不多,他不知道勤王爲何來到了此處,可是翹蓮既然幫着他,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掉隊。
“實在是對不起,本想着今日就向山主稟報,看到廚房裡沒有柴火了,便急着劈一些,就忘了,還請大頭哥見諒。”
大頭沒有抓到什麼把柄,覺得實在無趣:“無妨,我也是過來看看,你們生活得還習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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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盛感激道:“承蒙大家照顧,生活得很好。”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
大頭一走,宇文顥就劈頭蓋臉地問翹蓮:“你幹嘛給我取個名字叫耗子?”
翹蓮淡淡道:“老鼠會打洞說的就是你,你知道吧?”
“你……”宇文顥剛想反駁,但卻焉了下來,他沒想到莫莉的那件事影響翹蓮那麼深,他以爲以翹蓮的性子是不會在乎這些小事的,但是他忘了翹蓮也不過是個女人,女人對女人天生就有種形影相憐的同情心。
宇文盛沒理會兩人的爭執,問道:“你們怎麼回事?”
翹蓮嚕了嚕嘴,幾人進了屋裡。
宇文顥自然是不能說是因爲擔心翹蓮纔來的:“中秋月圓,獨缺四哥和翹……嫂子,弟弟這不是來看看,也好幫忙嗎?”
翹蓮見宇文盛的眼神在說不要勤王多管閒事,可嘴巴里說出來的是:“多謝十一弟,只是人多礙眼,十一弟還是回去的好。”
“四哥的意思是說我礙眼嗎,可是我已經來了,大頭都見過了,突然又不見了,這是不是不太巧啊!”
宇文盛頗爲無奈,站了起來道:“既然如此,我該去幹活了,耗子要不要一起?”
“額,四哥,別叫我耗子行嗎?”
宇文顥委屈得很,可是宇文盛走得很快,很快就出去了。
翹蓮道:“很快這伏牛山的人都知道有個叫耗子的來了,不叫你耗子叫什麼?還有叫阿盛爲盛大哥,至於我嘛,你願意叫聲嫂子也不錯!”
“額,翹……其實你可以叫我顥顥的嘛!”
翹蓮看着勤王,在勤王的滿眼期待裡很認真地掃了他的興:“我叫不出口!”
翹蓮見勤王滿眼的失落,覺得勤王來着伏牛山也是爲了她,她不該太過,笑道:“我帶你到外面走走吧,其實伏牛山上風景不錯。”
宇文顥見宇文盛正在劈柴,問道:“不幫幫四……盛大哥嗎?”
翹蓮一笑道:“如果你願意留下來的話,我當然是不介意的。”
呵呵,勤王當然是不會留下來的,四哥願意體驗貧苦生活,他更願意和朋友四處走走。走了一段路,他才道:“嫂子還挺會折磨人的啊!”
翹蓮看着勤王,一臉奸相道:“你不樂意?”
宇文顥搖了搖頭,能有機會和翹蓮和好,他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如果嫂子願意折磨我,我也會樂意承受的。”
翹蓮道:“我沒病,纔不會隨意折磨人,你以後最好也不要。”
宇文顥知道翹蓮定然還有根刺在心中呢,他如今也不能拔出那根刺,只有將那根刺帶來的傷痛減到最低:“嫂子,我可能說過很多不着邊際的話,但是我說過我不欺負女人是真的,上次的事我沒想到會變成那樣……”
勤王是翹蓮在周國最好的朋友,她最後還是願意翻過莫莉的那一頁,就算和勤王不能回到最初,也不要仇視和冷漠。
勤王是個嘴巴利索的人,很快就讓伏牛山的百姓接受了他,大家都知道刀疤男夫婦家也多了個好吃懶做但嘴巴像是抹了蜜的小弟。
可是好日子沒過幾日,刀疤男的娘子就越來越不滿足在伏牛山上的生活了,畢竟是千金小姐,一朝嫁給山賊,困在方寸之地,怎麼會心甘?
伏牛山上的人對刀疤男的娘子頗有微詞,此時他家的小弟就會解釋道:“嫂子他只是過不慣這種日子,慢慢的就好了。”
居民們但笑不語,刀疤男娘子的美貌,哪個男人見了不動心啊!
可是沒想到刀疤男的娘子會跑下山去,刀疤男和耗子追了下去,兩天後纔回來。
回來後的刀疤男娘子臉色蒼白,比之前的時候看起來更加柔弱,刀疤男也變得憔悴了不少,跟在後面的耗子也沒有精神。
刀疤男回來後安置了娘子就去找傅瑾程了,大家都在猜測刀疤男要做什麼。
“盛翔,你看起來憔悴了不少,不就是個女人嗎,何必對她那麼溫柔?”
宇文盛認真道:“當日我追求蓮兒的時候就說過會好好疼她,願意爲她捨命,怎麼可能食言?”
傅瑾程漫不經心道:“你倒是個癡情的,不知道你此時要對我說些什麼?”
“山主行俠仗義爲的是百姓疾苦,可山主有沒有想過,有比這個更有效的方式,更能體現自身價值的?”
傅瑾程很感興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方式比這個更直接?”
“伏牛山上的兄弟都是會家子的,山主有沒有想過帶着他們去從軍?”
“你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爲金蓮?”
宇文盛默認:“山主劫富濟貧,幫助的只是一小部分人,若是從軍衛國,幫助的則是周國所有的百姓。山主是個有抱負的人,孰輕孰重,山主一定明白。”
傅瑾程冷笑:“本主不明白,我們是山賊,不懂什麼保家衛國。”
宇文盛堅定道:“山主明白,只是不願意改變。”
傅瑾程突然走近宇文盛,虎視眈眈的看着他道:“告訴本主,你究竟是誰?”
“盛翔!”
“哼!”傅瑾程冷笑道:“你真正的名字叫做宇文盛吧!”
宇文盛握緊了雙拳,他沒想到他們的演技如此精湛,但還是露了底細,他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溫和的笑道:“既然山主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們不如攤開來說,傅山主是個有善心的人,從軍保衛國家不是正好化小愛爲大愛嗎?”
傅瑾程諷刺道:“難道朝廷就如此缺人,瑞王爺要親自出馬說服我們這些山賊爲朝廷賣命,本主怎麼就知道這不是一網打盡呢?”
宇文盛道:“我在這山上生活了好些日子,知道伏牛山衆人的爲人,是可以任用的,纔會有今日一談。若要真的一網打盡,也不會等到現在。”
傅瑾程卻突然拔出了放在一旁的刀:“瑞王爺想要留我們爲己所用,但本主卻從沒說過要放過你這個皇室王爺?”
翹蓮心裡不詳,急匆匆趕來的時候就見到傅瑾程的刀指着宇文盛,心提了起來,恐慌地喚道:“阿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