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蓮到宮裡去給傅玥請安,即便是特意裝扮了一番,傅玥也能看出翹蓮的不一樣來,對翹蓮是關懷溫暖,讓宇文盛甚是尷尬。
翹蓮鼓足了精力應付傅玥,只爲了讓傅玥放心,傅玥這輩子快樂的日子很少,她不想讓傅玥時時爲她擔心。
小皇子雖然不會說話,卻會啊啊啊哦哦哦的叫了,倒是讓原本緊張的氛圍輕鬆了不少。翹蓮見傅玥終於不再問她了,便和傅玥一起把注意力放在宇文照的身上燔。
宇文盛以前看到小皇子的時候總是會生出些希冀,希望和翹蓮也生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如果是女兒就讓她做真正的公主,如果是兒子,就把他會的全部親授給他。
可是如今,這種感覺卻變得甚是複雜,翹蓮能不能懷孕似乎變成了不再關心的問題,他心痛的是她的背叛讓他的希冀變得很是可笑。
傅玥到底是看出了宇文盛的不對來,往日裡溫和的男人,怎麼變得這麼木訥,連話都不說兩句了。
“阿盛,可是朝事上遇到了什麼困難,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謝娘關心,沒有的事,只是昨夜睡得有些晚,今日精神的確不如往日。”
宇文盛覺得自己真是憋屈,心裡面明明對翹蓮的背叛恨得要死,卻不能再傅玥面前表現出丁點的對翹蓮的不好。傅玥也曾在皇帝面前說過他不少好話,只怕傅玥也不知道翹蓮的想法和她的不一樣窠。
“年輕人勤勤懇懇是好事,不過也要注意身體。”
翹蓮也很久沒有去過淑妃那裡了,可是她暗地裡遊說勤王奪嫡,如今宇文盛當勤王是對頭,自然是不會讓她去喜和宮了,她也沒在這個敏感的時刻提起。
離開旁人的視線,宇文盛就對翹蓮冷眉冷眼,翹蓮便避開宇文盛的目光,以免內心太過壓抑。
淑妃一向和翹蓮親近,翹蓮不常來宮裡了,難得進宮一次,竟然沒有到喜和宮,便覺得不對頭,便問勤王是不是惹惱了翹蓮。
勤王當真是無辜得很:“母妃,你兒子又不是翹翹的男人,怎麼就會惹惱了她?再者,就算兒臣惹惱了她,她也不會不來看望母妃的。”
淑妃或許只是隨意提了一下,但是勤王卻上了心,他企圖聯繫烏拉,卻發現已經聯繫不上了。瑞王府的消息好像就這麼一下子中斷了,他根本無法知道翹蓮的真實情況。
過了好些日子,勤王府裡有一個丫鬟在勤王用膳的時候接近勤王,當勤王要懲罰她的時候,她一語道出她是烏拉手下的人。
勤王冷哼了一聲,放開了她,沒想到翹蓮把人都安排在他府中了。
“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本王?”
“王爺,瑞王爺已經知道翹妃背叛了他,如今翹妃被軟禁,烏拉姐姐被關了起來。瑞王爺對翹妃很是生氣,把翹妃折磨得渾身是傷,反反覆覆,翹妃已經瘦了許多,如今只有王爺才能夠幫助翹妃。”
宇文顥道:“你說的話,本王怎麼聽不懂,是誰教你這麼說的?”
那丫鬟沒想到宇文顥竟然不相信,辯解道:“沒有誰教奴婢這麼說,奴婢說的全都是事實。”
宇文顥顯然不會相信她的話:“你說翹嫂子背叛了四哥,本王怎麼會不知道,翹嫂子是如何背叛四哥的?”
“翹妃暗地裡支持王爺奪嫡的事情被瑞王爺知道了,惹怒了瑞王爺。”
宇文顥再也不看那丫鬟一眼:“來人,把她拖下去,割斷舌頭,挑斷手腳,扔出去。”
那丫鬟被帶走的時候一個勁的求勤王救翹妃和烏拉,但是宇文顥卻沒有一點心軟,若她是真的想讓他救人,怎麼會等到現在才說。
有關他的事,翹蓮向來是親力親爲的,不管是勸他如朝做事,還是遊說他奪嫡,哪一次不是她親自出馬,怎麼會讓一個小角色知道。他想,除了他們二人外,也就只有翹蓮身邊的烏拉知道了。
就算瑞王發現了翹蓮的動作,他既然不動聲色,那麼其他人也定然還不知道。如今這假扮的婢女知道了,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烏拉告訴她的,一個是瑞王告訴她的,翹蓮在這個時候只怕是不會再火上澆油了。既然烏拉已經被關起來了,又哪裡有機會告訴她呢?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是瑞王告訴她的。
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瑞王和翹蓮的計謀,還是翹蓮真的被瑞王囚禁了,而瑞王已經開始向他挑戰。
翹翹,我已經爲了你狠狠地懲罰了一個女人,我以後會不會爲了你傷害更多的人,甚至是殺害更多的人呢?
翹蓮的舊傷好了添新傷,王府裡的下人早就知道瑞王對翹妃的態度變了,雖然隔幾日要去沉香院一次,但卻從未見到瑞王和翹妃親密的在一起了。
下人們對翹蓮有了看法,翹蓮也懶得理睬。她就像一個禁腐一樣,除了受到瑞王*上的折磨,便只有安安靜靜的養傷。
難得等到皇宮家宴,翹蓮才得以出去走走,而宇文盛早已警告過她要安守本分,他定然是提防着她藉此機會和勤王有所接觸。
可是他想錯了,她還沒這麼肆無忌憚到這個地步。
勤王從見到翹蓮的那刻起就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她瘦了也憔悴了,一向跟在她身邊的烏拉也不在。
他曾一度認爲翹蓮遊說他奪嫡,是她和瑞王在唱雙簧,但是他看到這樣的翹蓮還是心疼得很。
不管瑞王是不是把翹蓮當做魚餌,都不該這樣折磨翹蓮。瑞王是真的喜歡翹蓮的吧,真的捨得這麼折磨翹蓮來引誘他上鉤嗎?
他的心一緊,若是翹蓮從來都沒騙過他,那麼瑞王對翹蓮的折磨就是真的了。
他到底還是不相信,她會對他那麼殘忍。可是她那麼喜歡瑞王,真的會因爲佔有而毀掉瑞王的夢想嗎?
祝融紫被太子禁足後,除了進宮看望太后和必要的應酬外,也是半點自由也沒有,一段時間下來,人早已消瘦,和以前交好的那些貴婦在一起,她怎麼也無法抒發自己的委屈,心中始終不舒坦。
祝融紫瞧上了翹蓮,她和翹蓮有過過節,但到底沒有撕破臉,還是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而且她發現翹蓮也變得憔悴了不少,即便是精心裝扮也不如往日的隨意來得有神采。她倒是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翹妹妹是怎麼回事,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呀?”
翹蓮心情低落,本就不喜歡見到討厭的人,便毫不留情地回道:“彼此,彼此。”
祝融紫嚥下一口氣道:“翹妹妹,我也是關心你的,可是你好像很討厭我。”
“太子妃,你爲何總是這樣呢,針對過我後,可以繼續笑着邀我一起賞花,害死我妹妹的孩子後,又來假意關心我?你這樣的關心,我可消受不起。”
祝融紫倒是沒想到翹蓮對她這麼大的意見,她一向認爲翹蓮這個人只要沒真的惹到她,她就不會和你撕破臉成爲敵人,可是她今日的態度真的太奇怪。
“翹妹妹爲何和他們一樣,認爲是我害了翹良媛的孩子,她對我根本就不存在威脅,我有必要這麼做嗎?”
翹蓮當然知道祝融紫會否認:“你做這樣的事情不是都順手拈來嗎,你不喜歡的人或事能夠好好的存在你的臉皮底下嗎?”
祝融紫笑了:“原來翹妹妹當我是驕揚跋扈的白癡,我好歹姓祝,在知道自己無法有孕的情況下,自然是希望自己能夠過繼一個孩子來養,而不是去殺害一個對我沒有威脅的孩子。我想我這樣說,你也不會相信,就像殿下一樣,認定了的事情就無法改變了。可是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我以前做過傷害人的事,但也不是你侄兒的債主,我希望你找對人。”
翹蓮道:“我哪有那個能力去找什麼債主,只是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刻意解釋,只是太子妃又認爲誰是兇手呢?”
祝融紫道:“誰又喜歡蒙受不白之冤呢?只是兇手是誰,我說了也沒用,她這麼做也是報復我,自然不會讓我找到什麼把柄。”
翹蓮當然知道祝融紫說的是誰,是秦琳玲。一個開朗活潑的姑娘,真的會變成會玩手段殺害無辜的人嗎?
其實她也沒有資格去質疑別人,她不是一樣爲了自己的私仇,把勤王也拖入了泥潭之中。
“我想,你對我說這些,也不是爲了要我真的相信你,你只是想傾訴而已,對嗎?”
祝融紫一愣,她倒是沒想到翹蓮猜中了。
翹蓮微微一笑,她和祝融紫有好多的接觸,但高傲的太子妃主動和她說話的時候,哪一次不是沒有目的的。而,祝融紫對她示好的時候,都是她失意的時候,她還真相信祝融紫說的話是真的。
“你就不怕自己太聰明,沒有男人會喜歡。”
“那有什麼關係,只要我喜歡的男人喜歡我就是了。”可惜,她如今和宇文盛正在戰爭中,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