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盛陰狠的目光看着夏至道:“夏至的意思不會是琳琅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陷害蓮兒不成,如今反過來陷害你吧?”
夏至知道瑞王怎麼也不會相信她,底氣變得越來越弱:“我已經和王妃娘娘對質,事情真相如何,我相信王爺自會判斷,只希望王爺能夠不冤枉清白之人。”
宇文盛道:“夏至,你很鎮定,但是本王不信你,就算琳琅以爲孩子是蓮兒所害,那也是在失去孩子之後,琳琅有多麼喜歡我們的孩子,本王清楚得很,她是不會在有孩子的時候去碰那些不該沾染的東西的。本王說過,只要你說出是在替誰隱瞞,本王就放過你。那麼本王現在就告訴你,你若是說出爲什麼要害本王的女人和孩子,本王可以對你從輕發落。”
夏至堅持道:“我說過我沒有做過,唯一做錯的就是替王妃娘娘隱瞞了事情真相。”
秦琳琅眼睛裡是對夏至的恨意,比當初誤認爲是翹蓮的時候更恨,原本那些漸漸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傷痛又被拿出來體驗了一道姣。
“夏至,你本性清高,我以爲你當初是同情我失去孩子,真心想要幫我對付兇手,可沒想到的是,你纔是那個真正的兇手。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然後嫁禍給妹妹,只是妹妹聰明,你的那一招並不靈驗,後來你又對妹妹用了麝香,因爲你早已打算好,等事情揭開的那一日,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在我的頭上。因爲我一直恨妹妹讓我失去了孩子這個事實對你掩飾罪行非常有利,我也的確恨她,但我卻真的不喜歡麝香這個東西。若我要處置一個人,也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夏至脫口而出道:“王妃娘娘想的不過是讓翹妃娘娘從王爺的心裡徹底的消失,可王爺愛翹妃娘娘,王妃娘娘就算是用盡辦法也不能把翹妃娘娘從王爺的心裡抹去吧!秈”
秦琳琅笑道:“你這是變相的承認,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所爲嗎?不過我倒是不明白,清高如你,怎麼會做出這麼不入流的事情來呢?你也是一個女人,難道就不能將心比心,如此害我和妹妹,你難道還會有什麼好下場。”
夏至懂得永遠都不鬆口的道理,爭辯道:“我不過是做了王妃娘娘的幫兇,沒王妃娘娘想的那麼壞,我之所以幫助王妃娘娘,不過是覺得王妃娘娘纔是理應和王爺在一起的人,如今王妃娘娘反咬我一口,我真是枉做好人。”
夏至說起這話就讓秦琳琅生氣:“若不是你魔障了,我當初也不會做那樣的蠢事,不是誰反咬你一口,而是你自作孽。”
宇文盛不喜歡女人吵架,厭煩道:“夏至,本王給過你機會,但是你好像死性不改。本王原本佩服你的醫術,在王府也當你是小姐一樣,可你好像並沒有醫者的仁心。你所說的一切漏洞百出,就算你不是兇手而是幫兇,難道就不可惡了嗎?更何況真正的兇手本就是你。”
“王爺爲何要這麼說,我們所說的事實本就有兩種可能,王爺爲何相信王妃娘娘卻不相信我?女人之間的戰爭本就是爲一個男人而引發的,我和王妃娘娘、翹妃娘娘並無仇恨,我爲何要害她們?”
宇文盛道:“爲什麼正是本王要問你的。你對你的計劃很熟稔,也正是因爲這份熟稔反而讓你失去了隨機應變的能力。本王早就說過蓮兒沾染麝香是兩年多前的事情,可你卻回答是琳琅失去孩子後所爲。本王戳破你的時間不對,你才疑惑地因爲是琳琅早就對蓮兒下了手結果害了自己後嫁禍給蓮兒。你一直按着你的早已設置好的套路在走,卻不知道有些細節早已不適用了。還有,你別問爲什麼本王相信琳琅卻不信你,別說本王抓住了你的漏洞,就是沒有,本王也有信琳琅的理由,而你不過是賤命一條,本王擡舉你,你就是花朵,本王要處置你,你就如螻蟻。”
夏至走到這一步已經絕望了,她這才明白瑞王沒有那麼軟弱和良善,她不服道:“王爺相信王妃娘娘的理由是什麼?”
“這是本王的秘密,你不配知道,本王倒是想知道你爲何要害琳琅和蓮兒,你對你有什麼好處,還是你背後有什麼人指使?”
夏至道:“既然王爺不相信我,我也沒什麼可說的,隨王爺處置。我不是早說過了嗎,女人最可怕的就是嫉妒心,我大概也是如此吧。”
廢了這麼多口水,宇文盛真的是累了:“夏至,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給琳琅和蓮兒治病,治好了,你的命尚可保。”
夏至諷刺的笑道:“王爺不信我,我又何嘗敢相信王爺,別說王妃是因爲小產傷身治不了,就算是能夠治,到時候王爺就真的會放了我這個兇手嗎?”
夏至說完沒有給其餘的人反應的時間就忘牆柱上撞去,宇文盛眼疾手快阻止了夏至,兇狠道:“你要死,本王就成全你,不過你這樣死太簡單了,來人,把夏至拉下去,剝去身上皮肉,棄屍荒野。”
直到這一刻夏至也沒有求饒,有的人總說她膽小,至少她這家年活得很堅強,死也死得很堅強。
秦琳琅第一次見宇文盛這麼兇狠,打了個寒顫,毫無底氣道:“王爺,對不起,當初我被恨意矇蔽了心
智做了不好的事情,後來也屢次和妹妹針鋒相對,如今真相浮出,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怪。”
“琳琅,你失去孩子的心情本王能夠理解,今日你也累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秦琳琅點了點頭,心情複雜的離開。她在想,若是有朝一日翹蓮恢復記憶,瑞王知道翹蓮掉下懸崖是她所爲,瑞王還會這麼輕易地原諒嗎?
經過這麼多事情,她不得不承認翹蓮在瑞王的心裡比她要重要得多,她能仰仗的不過是她和瑞王之間的合作關係,還有瑞王最初許下的諾言。若是瑞王知道她做了害人之事,那些諾言還算數嗎?
宇文盛殺人從來都是麻利的,夏至是他第一個從殘忍手段對付的人。他也曾有一個孩子,可被夏至所害;他一直期盼翹蓮能爲他生一個孩子,可是夏至讓他的期盼落空。
夏至死得有多麼慘,只有實施刑法的人知道。宇文盛不想看罪惡的嘴臉,有的只是報仇後的快意,只是那些逝去的傷痛卻不是這點快意能夠彌補得了的。
莫莉得到夏至慘死的消息的時候,害怕極了,她忍不住去找姜寧訴苦。
可是姜寧聽後卻道:“既然無法保護自己,死了又何妨?”
莫莉打了個寒顫,輕聲道:“公子,姐姐和奴婢一樣喜歡這公子呀,公子難道一定都不爲姐姐傷心的嗎?”
姜寧托起莫莉的下巴道:“小茉莉,你難道不知道傷心也是沒有用的嗎?不過你一向比夏至要聰慧堅強得多,我希望你能比她有作爲,至少死的時候能像她一樣堅強的死去。”
莫莉很害怕,她很怕死。
姜寧感覺到了莫莉的害怕,輕聲安慰道:“別害怕,我這並不是只對你們苛刻,就算是我,真的到了走投無路的那一刻也只有那樣的死去,因爲到了那一刻,你能選的也只有兩個,一個是有尊嚴堅強的死去,一個是搖尾乞憐毫無尊嚴的死去。”
莫莉依舊很害怕,嚥了一口唾沫,點了點頭。
姜寧低頭含住莫莉的脣瓣,輕輕地允吸交纏。可此刻莫莉卻並沒有感受到任何柔情,她只是覺得夏至死得太遺憾了。她和夏至一樣喜歡姜寧,可夏至卻還沒感受到姜寧的半點柔情也沒有得到過姜寧就死去了,她真的比夏至幸運太多了。
姜寧沒有感覺到莫莉的迴應,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道:“怎麼,你難道因爲夏至的事情心寒了,你們當初選擇跟在我左右,難道就沒想過有這樣的結果嗎?”
莫莉連忙道:“公子的話奴婢一向記在心裡的,奴婢只是覺得奴婢比姐姐幸運太多了,至少奴婢得到過公子的垂憐,而姐姐卻再也得不到了。”
姜寧把莫莉壓在榻上道:“既然如此,我就把夏至的那份一併給了你。”
莫莉很想問,公子爲何不能放下那沒有結果的執着和她們找個遠離喧囂的地方過平淡的日子呢,可是她不敢問,因爲她知道公子執念很深。
宇文盛帶着翹蓮進宮見傅玥,翹蓮對母親充滿了好奇,當她見到傅玥的時候她也得很舒服,她很明白那就是她的母親。
宇文盛見翹蓮神色有異,擔心地問道:“蓮兒是想到什麼了嗎?”
翹蓮揉了揉頭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很熟悉,就好像我沒有失憶,我是記得孃的。可是我和娘之間的種種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傅玥知道翹蓮失憶後,很心疼,關懷道:“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只要你開心就好。”
宇文盛鬆了口氣,沒想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