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宇文泰回來後,長安城就戒備深嚴,進出皆要通過嚴格的盤查,他們可以肯定的是,翹蓮一定在長安城中。瑞王派了不少人去尋找翹蓮,可是卻尋找不到。他們漸漸地變得焦躁不安。晚一刻找到翹蓮,翹蓮就多一份危險咼?
今日正好是勤王班師回朝的日子,整個長安城變得非常的熱鬧,但熱鬧之下卻有人變得慌急。
瑞王和烏拉因爲找不到翹蓮而聚在一起商量對策,烏拉道:“公主曾對我說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之所以找不到三皇子,是不是因爲三皇子就在被廢的太子府裡。”
宇文盛因爲烏拉的點子燃起更多的希望,連眼睛都變得越來越亮:“我們已經耽擱得太久了,太子府那麼大,我們儘量多帶一點人去,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蓮兒。”
“發生什麼事了,翹翹怎麼了?”
宇文盛和烏拉這才發現身邊的人是勤王,他們心裡焦急,竟然連勤王是什麼時候到他們身邊的都不知道。
宇文盛不言,但烏拉卻覺得多個人多一份力量,連忙把事情告訴了勤王:“三皇子抓走了公主,我們尋遍了整個長安城也沒有找到,我們想,他們應該在太子府,正打算去找。”
宇文顥立即道:“我和你們一起去。我帶回來了一隻狗,可以通過主人的物品迅速找出主人的位置,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利用這隻狗找出翹嫂子所在的地方,這樣可以省去很多時間。”
烏拉道:“既然如此,王爺和勤王爺先敢去太子府,奴婢回家拿件公主的東西來。”
烏拉趕回去拿了翹蓮用過的手絹和尚未清洗的衣物到太子府,瑞王和勤王也剛到不久,還未得到任何搜尋結果。
宇文顥拿過烏拉手裡的手絹給他的那隻狗,輕聲對它道:“小天,去吧!醣”
小天含着翹蓮的手絹就走,漸漸地越走越快,瑞王、勤王和烏拉跟在它的身後,他們非常的緊張,他們希望這一次找到翹蓮還來得及。
中途有好事者,全部被他們帶來的人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了,小天一路上是暢通無阻。
小天含着手絹到了柴房,不斷地拍打着一堵牆壁。
宇文盛在這方面是很有經驗的,便道:“這裡一定是一道暗門,我們仔細看一看。”他很快就可以見到翹蓮了。
當門被打開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是翹蓮正被宇文泰按在地上非禮,而翹蓮早已泣不成聲。
宇文盛的眼睛剎那間變得通紅,翹蓮在她父王去世的時候都沒哭得這樣絕望,可見她此時有多麼的無助,多麼的需要幫助。
宇文盛舉手便向宇文泰襲去,可宇文泰早已有所準備,立即用刀逼在了翹蓮的脖子上:“蓮兒的味道很不錯,要殺了她我還真的捨不得,你們如今若是嫌棄她了,我也願意動手,可別忘了她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的。”
宇文盛的手握成了雙拳,雙眼裡滿是怒火,額頭上因爲焦急而佈滿了汗水。他剛想說話,卻被勤王搶了先。
“三哥,四哥會心疼,我卻不會心疼,放了她,不然別怪刀劍無眼。”
宇文泰道:“十一弟,你喜歡翹蓮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何必裝糊塗?你敢大着膽子和四哥一起來營救,我一點都不相信你會傷害她。”
翹蓮看着勤王,她失憶後和勤王的解除甚少,但是她相信他既然來了,就不會傷害她。可是她如今的模樣,真的不想被任何人看到,包括宇文盛。
宇文顥道:“三哥,大家兄弟一場,翹嫂子肚子裡的也是你的侄兒,和你一樣是流着宇文家的血,你就這麼狠心嗎?”
宇文泰的表情扭曲道:“同樣流的是宇文家的血,可你們爲何都要和我搶太子之位呢,若不是你們,我如今又怎麼會落到如此底部,還有琳玲肚子裡的孩子又怎麼會死?”
宇文泰道:“應該不止一個人告訴你,一切不過是你咎由自取,你若還要把一切怪在我們身上,我們也無話可說。你說吧,你要怎樣才放過蓮兒?”
宇文顥知道宇文泰這一次絕不會對瑞王手下留情,勸道:“三哥,莫執迷不悟。”
宇文泰沒有理會勤王,對瑞王道:“四弟,我如今恨你恨得要死,不如你現在身上捅幾個窟窿讓我消消氣,我再告訴你。”
翹蓮的大眼迷茫地看着瑞王,她不想他對自己那麼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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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把刀遞給我!”
宇文盛痛快的回答了,宇文泰也把刀遞給了宇文盛。翹蓮心裡冒出的希望卻被宇文泰的手給掐在了喉嚨裡。
“就算你拿了我的刀又怎麼樣,我照樣可以殺死他們。”
宇文盛道:“你是篤定了我不會不要蓮兒和孩子的命,我若是不如你所想的那樣,你以爲你還有機會活在這裡嗎?”
宇文泰道:“我既然來了,就想過你說的那種可能,你以爲我會害怕嗎?”
“你想過,並不代表你一點都不害怕。”
若是有機會活着,誰也不會
想死。宇文泰道:“你還囉嗦什麼,你是不想要翹蓮的命了嗎?”
宇文盛拿起了刀一刀刺向了自己的左肩,鮮紅的血瞬間染溼了衣服。
“不要!”翹蓮睜大了眼睛,看着這驚恐的一幕。
然而鮮血卻讓宇文泰的臉上染上了笑意,他近乎瘋狂道:“繼續,我讓你什麼時候停,就停。”
一刀又一刀,翹蓮的哭喊聲和宇文泰的笑聲交織着,讓這空曠的屋子變得讓人憋悶。勤王看到瑞王不顧自己的身體也很是不忍,但他卻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傷了翹蓮。
然而宇文泰的笑聲卻戛然而止,掐在翹蓮喉嚨上的那隻手突然鬆了下去,宇文顥一把把她拖進了懷裡,而宇文盛用來刺自己的那把刀卻插在宇文泰的咽喉上。
宇文盛武功的出神入化,不只是翹蓮震驚,就連宇文顥也震驚不已,只是宇文顥在震驚之中不忘扶住搖搖欲墜的翹蓮。
“你……你……”宇文泰已經說不出話來,可從他瞪得都泛白了的雙眼來看,他低估了瑞王,他死不瞑目。
翹蓮沒有離開勤王的懷抱,但雙眼卻一直在瑞王的身上。
宇文盛身上大大小小,有五六個血窟窿,看得讓人膽戰心驚。膽小的姑娘若是看到這傷,定然嚇得尖叫着閉上了眼睛,可翹蓮卻只是眼睜睜的那麼盯着,什麼也沒說。
宇文盛見翹蓮衣不蔽體的依偎在勤王的懷裡,對他全身的傷不管不問有點失望,他覺得心裡的痛比身體的痛來得更猛烈。
宇文盛帶着傷走到勤王跟前道:“謝謝你,把蓮兒交給我吧!”
翹蓮終於回過神來了,捂住自己的肚子道:“我……我肚子痛。”她差點忘了,剛纔在掙扎的時候傷到了肚子,此刻的她非常的害怕,她怕自己失去的不夠多,要以她的孩子爲代價。
宇文盛和宇文顥都慌張了,宇文盛連忙要抱翹蓮走。
宇文顥道:“四哥,你身上有傷,我送你和翹嫂子回去。”
宇文盛卻堅持道:“只要我還站得起來,我就不會借他人之手來抱她,此刻蓮兒不宜走動,烏拉直接把大夫傳到這邊來。”
宇文顥知道瑞王的固執,也知道他的爆發力非常的強大,自尊心強的男人都希望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女人,此刻他不應該卑鄙地阻止瑞王的機會。宇文泰的事情還需要解決,這纔是這個時候他應該做的。
宇文盛抱起翹蓮出了這密不透風的房間,到了最近的臥房,暫時把翹蓮安置在了牀上。
烏拉的辦事速度一向很快,大夫來得非常地及時。
大夫見瑞王身上鮮血淋淋,吃了一驚,瑞王卻直接讓她去爲牀上的女人診脈。他看到翹蓮這張疲憊的臉,紅腫的雙眼,就知道事情定然不簡單。
果然,翹蓮動了胎氣。
“娘娘動了胎氣,且甚爲嚴重,小的先給娘娘施針,然後開一副安胎藥,快速熬來給娘娘喝下,明日小的再來給娘娘把脈開藥。”
宇文盛鬆了口氣,大夫既然這樣說了,就說明翹蓮肚子裡的孩子是能夠保住的。
大夫爲翹蓮施針穩定住了情況後對瑞王道:“王爺身上多處受傷,還需立即止血包紮。”
“不急!”宇文盛此刻根本就沒有心情,他想等翹蓮喝藥後再處置。
大夫道:“娘娘的情況暫時已經穩定,王爺不用過於擔心,這藥還沒有熬好,小的有足夠的時間給王爺傷藥,然後等娘娘喝藥後再給娘娘診脈。”
翹蓮的頭很痛,心很迷茫,但她的頭腦還是清楚的印下了大夫的話,勸道:“阿盛,聽大夫的吧,不然我也會擔心的。”
宇文盛在這樣的時刻感受到了翹蓮的關心,心變得溫暖了不少,臉上的表情也好了不少,乖乖地讓大夫給他止血包紮。
“今日發生的事,大夫有所疑問嗎?”
大夫見慣了風雨,知道瑞王的意思,忙道:“小的只是看病,別的一概不多管,也不會多說。”
“很好!”
只是,宇文盛擔心翹蓮,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對她會不會留下終生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