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盈盈把手一揮:“一帆,你帶着他們去改船;澤蘭,你去看看他們的傷病士兵。”
“是,郡主!”
身後的人馬立刻消失不見。
婁晏青不由得感慨這速度:“聽聞皇上只派了郡主一人,他們是?”
“剛纔走的那些是本宮親衛隊,這位是凌公子,本宮的朋友!”顧盈盈說着向前走。
“毅勇侯有消息嗎?”顧盈盈側頭。
婁晏青嘆了一口氣:“還是沒有,就連他的護衛飛揚也沒有消息。”
顧盈盈頓了一下:“嘗試到附近的島嶼暗礁找一找。”
婁晏青急忙答應:“是,那郡主是要先休息,還是先了解軍情?”
“自然是瞭解軍情!”顧盈盈的語氣十分不容置喙。呵,以爲我是嬌滴滴的大家閨秀嗎?
走進主帳,顧盈盈看了一下沙盤和地形圖:“倭國有什麼優勢?”
“這次他們的船很快,而且十分靈活,也沒有盤據點,可以打了就跑,登陸地點也十分難以推測。”婁晏青解釋着。
“本宮不懂船。不過,你們有沒有找過他們的船研究一下?”
“這個,實在是沒有能力繳獲!”婁晏青有些慚愧。
“罷了!預計他們下一次來是什麼時候?”
“這幾天風向對我們有利,所以應該會兩天後!”
“兩天,夠了。你把毅勇侯失蹤前最後的目擊證人全部找來。本宮有話問。對了,你妹妹的書信!”顧盈盈適時拿出婁燕婷的書信,很好地提醒了婁晏青好好辦事。
婁晏青連忙接過:“多謝郡主!”
“不用謝,本宮和秦王妃是老交情了,你兩個外甥都是本宮親自接生的!”顧盈盈微笑着。唯一露出的精緻下巴和半張晶瑩粉嫩的脣在這笑容下絕美得令人窒息。
婁晏青有些看花了眼,不禁想:如果摘了面具,會是怎樣一張顛倒衆生的容顏呀!哎,涵哥真是吃虧了!
不過他如今能不能活着都是問題,這個就日後再議吧……
顧盈盈繼續開口:“好了,半個時辰後,本宮就要見目擊證人!”說着便走出主帳。
海風吹拂,白色的浪花拍打着礁石。天邊飛過成羣的海鷗。
“你說,毅勇侯是中了一箭,掉落海中的?”顧盈盈拿着茶杯,思索着。
一名傷病點頭:“不錯,毅勇侯掉下去之後,飛揚也跟着跳下去了,大約是想救他上來。當時激戰。我們以爲飛揚下去就沒有問題了。”
另一名士兵有些不安:“可是等到激戰結束,我們派了很多人下海。都沒有看到他們兩個的屍體。”
“被倭寇抓走的機率有多大?”
“這個,不好說,因爲倭寇當時打完就走了,在海中打撈倖存者的都是我們自己的人。但如果毅勇侯一掉下去,就被倭寇抓走……”
“罷了,你們先下去吧……”顧盈盈嘆息一聲,扶着額頭:這年頭要是有手機、gps,那就萬事大吉了!
兩日後,八月初六。顧盈盈看着改造好的鯤鵬號和飛龍號,頗有了幾分加勒比海盜裡面的船的樣子了。婁晏青站在她身邊,有些擔憂地問:“郡主,這大炮,能行嗎?”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顧盈盈的腳步沒有絲毫停歇,直接登上了鯤鵬號。
剛學會游泳的凌承瑞則上了飛龍號。兩船配合,自然要心意相通的人指揮纔好。
“今日。就靠這兩艘船出戰,讓你見識一下,大炮的威力!”顧盈盈笑的驕傲,日後,是再也不會出現甲午海戰的悲劇了吧?
兩艘戰船並排行駛在東海之上,方向是東北方。
顧盈盈拿出望遠鏡,看了許久:“北偏東30度,加速行駛!”
傅澤蘭得令下去傳達。
婁晏青早被她五花八門的作戰工具和手法弄得一頭霧水了,包括這望遠鏡。
沒有多久,十艘倭寇戰船出現在眼前,呈一三六的陣型。
“鯤鵬號和飛龍號,打橫,瞄準敵方最左邊的那一艘船!”顧盈盈下令。
傅澤蘭立刻用旗語傳達信息。
而那邊倭寇看見大梁只有兩艘船,擺好弓箭準備等他們靠近,還沒進入射程的時候,兩艘船就打橫,不再前進了。他們都認爲那是要調轉船頭,倉皇逃跑。
正在這時,幾聲轟鳴聲爆發,左邊的那艘船船頭已經被炸得不成模樣,漸漸沉入海底。
倭寇被嚇了一大跳,他們甚至沒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
顧盈盈笑了:“看來,真不是一個戰力級別的!”
婁晏青驚歎之餘,又有些擔心:“郡主,萬一毅勇侯在那艘船上……”
“如果不是一開始就被掛在帆上,肯定就不在這艘船上。況且,重要的戰俘,自然是在主船上的。我剛纔只不過想激怒他們,如果毅勇侯在他們手裡,現在就該拿出來了!”顧盈盈分析的沉着冷靜。
婁晏青恍然大悟:怪不得要打那艘最不起眼的船。
可是沒看到那邊有拿人質威脅的跡象,顧盈盈又下令把最右邊的船給轟了。
這下炸的徹底,那艘船隻剩下碎片。
對面剩下的八艘船倉皇而逃。
“你對附近地形熟悉嗎?”顧盈盈偏頭問凌承瑞。
“熟悉!”婁晏青回答。
“那你指揮他們,追!”
鯤鵬號和飛龍號雖然快,可是裝了數門大炮,還是慢了一些,加上倭寇的船本來就快,一下子拉開不少距離。
顧盈盈拿出望遠鏡,望了一下:“不求趕上,不跟丟了就行!”
婁晏青明白了她的意思,繼續指揮兩艘戰船前進。
“前面是惠芝島,估計他們是要到惠芝島避難。”婁晏青開口。
“惠芝島?”她在長江上的時候研究過這個島,島上有淡水,居住着一些漁民,不過幾年前就被倭寇當做補給地,倒是也沒有殘害島上居民,大約是當做補給勞動力吧?
考慮了很久,顧盈盈纔開口:“追!”
正午時分,鯤鵬號和飛龍號到達惠芝島附近,望遠鏡裡看到的卻是數十艘戰船。
婁晏青把望遠鏡還給顧盈盈,捶胸頓足:“怪不得揚州徐州一帶總是被倭寇襲擊,他們僅僅在惠芝島就這麼多戰船,我們……”
顧盈盈一擺手:“別懊惱了,想對策要緊。”
並排的飛龍號上,凌承瑞輕功一躍,順着桅杆就來到鯤鵬號上,輕功之好讓在場的人都瞠目結舌。
“丫頭,我看這個惠芝島很棘手!”
“嗯,而且,我擔心他在上面。”顧盈盈點着頭,面具下的雙鳳眸神色鄭重。
凌承瑞拿過望遠鏡,又看了看:“如果不是擔心那個冰塊的安危,憑你的能力,直接把惠芝島炸個稀爛就成了!”
顧盈盈聽到些許響動,嘆了一口氣:“出來吧!別躲着了!”
船頭上的人並不多,但是個個面面相覷,只有那兩個白衣如仙的人物十分了然。
“上次被我和丫頭教訓的還不夠?聽說你們後來又找丫頭的麻煩了?丫頭,聽說你還起死回生了一次?”凌承瑞語氣調侃。
“哎,有什麼值得提的,”顧盈盈淺笑,“被人暗算掉進懸崖,不過是我命大,飛上來了而已!”
“哦,所以這些人如今無顏面對你,都不敢出來了?”凌承瑞一副瞭然的樣子。
十名黑衣人在鯤鵬號現身。
“郡主早就知道我們在?”盡忠的聲音有些不服氣,但是有些無可奈何的挫敗。
顧盈盈微笑:“你們跟上來,是本宮默許的,否則難道船上有了細作,本宮還毫無覺察?”
那五名忠部的人啞口無言。
“凌公子,您說這話,就是想把我們激將出來?”赤槿懊惱地說。
“還算有點腦子,讓我猜猜,你們這些天找主子也找瘋了吧?不過當初他掉進海里的時候,你們怎麼沒有跟下去?”凌承瑞說的雲淡風輕。
“當初飛揚下去了,我們以爲無事……”盡忠十分愧疚。
婁晏青早就看得不知所措,好半天才聽出來,這十個黑衣人是涵哥的暗衛呀!
顧盈盈把玩着手中的紫玉笛:“那你們這幾日,查出什麼了嗎?”
“我們只能確定,主子並不在倭寇手中!”赤槿十分憂慮。
“哦,怎麼說?”顧盈盈挑眉。
“主子和倭寇是宿敵,如果真的落入……要麼是千刀萬剮,要麼早就來交換條件了!”盡忠嘆息着說。
顧盈盈瞭然一笑:“既如此,承瑞,我們炮轟,把惠芝島炸個稀爛!”
“等一等!”赤槿大叫。
“怎麼?”顧盈盈的雙眼透着狡黠的光芒。
“那個,我們說不在倭寇手上,可是不一定不在惠芝島!”赤槿咬着牙說。
顧盈盈環視一週:“這船頭,除了婁都督和凌公子,都是本宮的心腹。婁都督是你們主子的袍澤,沒有必要瞞着吧?至於凌公子,向來和本宮同氣連枝。本宮已經給你們機會了,既然你們不想說,本宮不勉強。皇上那邊,本宮只好說,毅勇侯已經死了!”她說得雲淡風輕。
“不,郡主,我們……”盡忠沒想到,他們這樣就被看穿了,還逼到如此地步。
顧盈盈輕笑:“承瑞,帶着這十個人,去主艙!”
ps:
三更!